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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認親【感謝金主霸霸「乆乆不見了」連續月票支援!】

盛宅西苑。

這裡原先是盛家二房的住所,如今住著“從外地前來投奔盛家二房的沈大娘子一家”。明蘭祖孫則住在大房的東院裡,和大老太太多親近親近。

為了儘量降低沈家人的存在感,明蘭平常都不會來找他們,只讓小桃每天送各種吃的用的過來。

盛家大房在宥陽沒少接待各種來打秋風的朋友親戚,所以對這幾位來歷模糊的“沈家人”見怪不怪,也並不熱情。

盛老太太更是對這幾個人不聞不問。雖然她看在明蘭的份上收留了這幾個人,但並不意味著她就歡迎這些人,她心裡還是不願意明蘭攪入結局不明的紛爭中的。

夜深人靜,明蘭伺候完老太太洗漱躺下,來到沈大娘子的門口,看見裡頭燈還亮著,開口輕身問:“夫人睡了嗎?”

如今沈從英的身份只是尋常婦人,沒理由安排侍女在她門前伺候。但看不見的暗處,幾雙眼睛在注視這裡、巡視周圍。

沈從英對明蘭的聲音已經很熟悉了,快步開門迎她進去:“你怎麼親自過來了?”

她們下船之前商量好,進了盛宅之後減少直接往來,避人耳目。

明蘭:“看夫人燈還未熄,趁著沒人就過來看一眼。另外,明蘭也有一事想求夫人幫忙。”

沈從英一直在苦惱如何報答盛家的救命恩,聞言,道:“說什麼求啊?你幫了我們這麼多,我感激還來不及,有什麼我能做的儘管說。”

“我家有個堂姐……”明蘭細細地把淑蘭和孫家的事與沈從英說明,聽完首尾,沈從英一臉厭惡:“這孫家真不是東西!這樣的人早該讓他丟了功名,好從頭學學怎麼做人。”

明蘭點頭:“他的所作所為確實有失讀書人風骨,但如今我家還想著顧全家族女眷的清譽,一時不能和他鬧得太僵。”

沈從英:“確實。如果你堂姐真的拿他嫖娼的罪證去告他,雖說可以讓他丟棄了功名,但,以妻告夫,按照我朝律例,你堂姐也得進大獄服刑一年,這樣一來,你家未出閣的女孩子們是會受波及的。”議親時若聽說這家的女孩曾坐過牢,任誰都要猶豫一下。

明蘭:“所以,如今臣女有一計,讓石頭去和孫志高演一齣戲,可令孫志高自己提出和離。但這事情最終需要向我伯父一家稟明,若他們知道幕後之人是我,怕是會嚇到。”

沈從英:“你的意思是?”

明蘭把計策與沈從英細說,而後道:“我想請夫人出面,應下這件事。”

沈從英先是被明蘭的計謀所震驚,又覺得猶豫:“這可是件天大的恩情,我怎好冒領?”

明蘭:“若最終沒有人站出來領這件事,那這個計謀最終還是存在漏洞。而且您這並不算冒領啊,用的是顧廷燁的錢、辦事的是顧廷燁的人,這些原本都是顧廷燁為了您一家人安排的,我不過是借力而已。若讓家裡誤以為是顧廷燁為我出面做的這些,我可是會被祖母打死……”說完,她的臉微微紅起來。

沈從英覺得她這樣子很可愛,笑起來:“你這女娃子,看著柔弱可人,卻能想出這等大計,真叫我佩服。”

明蘭連連擺手:“夫人可別這麼說,我這都是些陰謀詭計,說出去反倒顯得我心機陰沉。只是,為了我的堂姐,我不得不做這些事,看到她被夫家虐打欺凌,我真是無法忍受……”

沈從英拉著她的手:“你用心至善,我怎會不知?孫志高那樣的人渣就該要有人狠狠教訓,你做得很對。”

明蘭雙眼亮閃閃地看她:“那夫人是答應了嗎?”

沈從英點點頭:“我應下是沒問題的。只是如此一來,顯得我之前跟你家裡說的身份不符?”

明蘭:“不瞞您說,我其實一直在為隱瞞您身份之事困擾。雖說越少人知道越好,可畢竟您要在這裡過上好些時日,若總讓盛家人誤以為您是來打秋風的,對您這樣不冷不熱,我心中實在是愧對您也愧對我自己家裡人。”

沈從英拉著明蘭的手,溫和道:“好孩子,我不是說過?我們知道自己是出來逃亡的,過什麼樣的日子都是無所謂的,能活著就已經很感恩!”

明蘭:“夫人這麼說,可我不能這麼做呀。若二郎知道你們在這裡受冷落,回頭恐怕也是要責怪我的。”當然,但明蘭知道,顧廷燁不會這麼做,最多也就是嘻嘻哈哈地看她笑話,等笑完了還會各種幫她想辦法彌補。

沈從英:“那你可錯怪二郎了。他那個皮猴子,在禹州的時候就沒少來我這裡打秋風,隨便給他什麼東西都吃得香噴噴的,不給他還伸手討呢。”

兩人笑起來。

明蘭:“夫人放心,這件事就只讓我家幾位長輩和幾位堂兄堂姐知道。外人根本不會想到是我們盛家做的局,只會覺得是盛家被孫家帶著倒了黴。”

……

翌日,一名喚作“白員外”的外鄉人來到宥陽縣城千金閣,揮手買下一桌最貴的酒席,還讓跑堂的小倌去把老鴇叫來,說是要和她談一樁買賣。

老鴇姍姍來遲,一進門就替白員外斟酒,玩笑道:“這位爺,您說的買賣可別是看上我這老貨?”

白員外哈哈大笑:“不至於不至於,這位媽媽言重了。敢問媽媽貴姓?”

老鴇裝出一派意外神色:“來我這兒的,從來都只問姑娘們姓甚名誰,您還是頭一個問我的姓氏。”

白員外:“既然要和媽媽做生意,自然要以禮相待。”

像這種一進青樓不找姑娘找老鴇的,通常都是惹禍精。老鴇本來沒什麼耐心跟眼前人周旋,沒想到對方還有點禮數,頓了頓,道:“老婦人免貴姓費。”

白員外給老鴇也斟了一杯酒:“費媽媽,我想找你買一個姑娘。”

費媽媽心下了然,道:“原來是個痴情公子,要給心愛的姑娘贖身?只是從前我並未見過公子來我這裡,不知這事從何而起呢?”

莫非手底下的哪個賤貨揹著她出去和別人私定終身了?

白員外擺擺手:“我並不愛與花魁娘子一處,我買人是為的一樁私事,費媽媽只說賣不賣便好。”

費媽媽皺眉沉思片刻,擺手道:“我雖然帶著姑娘們做皮肉生意,可也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殺人犯法的事情是萬萬做不得的。”

她不知這個白員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敢應承。

白員外:“自然不是做什麼殺人犯法的事情。她是我幼年離散的親妹妹。”

費媽媽不由得站起:“什麼?!”

白員外輕嘆一聲:“我也是尋了很多年才尋到她的蹤影。如今我已有了身家,可身邊親人一個都沒了,就想尋她回去,好有個依靠。”

費媽媽看他神色:“是誰?”

“花娘。”

“不可能!”費媽媽一揮帕子,“她是我從她老子娘手裡買下的,她傢什麼底細我能不知?再說,你和她半分相似沒有,怎麼看都不可能是她兄弟。”

白員外:“她老子娘姓丁,也是個娼妓。”

費媽媽:“這你也知道?”

白員外:“我說了,我尋了花娘很久。”

費媽媽哼的一聲:“就算知道也沒什麼稀奇的,花娘的身世又不是什麼秘密,千金閣裡代代作娼的也不止她一個。”

白員外在桌子上拍下一錠官銀,傷心道:“十七年前家父外出行商,途徑此處歇腳,與丁娘子有了幾夜歡愉,這才有了花娘。但是當時他處處受限,不得已無法接回她們母女,只能含恨離別。如今家裡就剩我一個了,我特地來接她回去,只為全一份孝心。”

費媽媽呼吸微微急促。銀子是個稀缺東西,宥陽這個地界上很少有人能拿出整錠的官銀,就算是最有錢的盛家,平常出入付賬用的也多是銅鈿。這一錠銀子估摸著有十兩,買下花娘錯錯有餘。

白員外懇求:“費媽媽,就讓我把我妹妹帶回去吧。我如今做上了販鹽的生意,養她是沒問題的。就算她一輩子不嫁人,我也能一輩子養她。如果她想嫁人,我就給她陪上十萬兩白銀,讓她風風光光地嫁出去,不會叫人看不起她。”

聽到“販鹽”時,費媽媽感覺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再聽到“萬兩白銀”,她感覺自己的頭風病快要發作。

“口說無憑。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誆我?”費媽媽強壓住撲通撲通狂跳的心,臉色平靜道,“這世道,鹿肉都能用馬肉假造,我又豈知你是假富商還是真騙子?”

“白員外”嘆了口氣,從兜裡掏出一張文書,道:“我這次出來得匆忙,身上只帶了這個,費媽媽開門做生意,應該識字吧?”

費媽媽拿過文書一看,上面赫然寫著“鹽鈔”二字。

費媽媽嚇得把文書扔回桌子上,聲音略帶顫抖地問:“這這這真是你的?”

“白員外”眼神深邃地看她:“費媽媽既是生意人,應該知道不是誰都能拿到這東西。也應該知道,這張契紙上的紅印子不是誰都能蓋到的。”

費媽媽心中千迴百轉,想遍無數可能,但那張鹽鈔上的紅印子把所有疑慮通通打碎。她沉吟許久,終於換上笑臉,哈哈笑道:“原來是一場誤會!不想員外竟然這麼大來頭,老婦人真是打眼了。”

“白員外”擺擺手:“無妨,媽媽心疼手下的姑娘,謹慎點是對的。我知道自己妹妹被這樣善待,心裡也寬慰許多。”

費媽媽起身給“白員外”斟酒,道:

“員外既然有這樣的手段,想必尋親一事也是沒有疏漏的,花娘定是令妹無疑。員外且先稍坐片刻,我這就去幫您把令妹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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