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第二考透過，再遇麗雅
是夜，海神島環形海。
魔魂大白鯊族長小白懸浮在海面上，龐大的身軀如同一座移動的冰山，月光灑在她的鱗片上，折射出星星點點細碎的銀芒。
她的尾巴輕輕的拍打著浪花，發出沉悶的聲響。
“人類，你們的身體太脆弱了，環形海的暗流會撕碎任何依靠蠻力突破的傢伙。“
古明空站在岸邊，海水沒過腳踝。
白沉香和眾女分列兩側，溼漉漉的頭髮貼在臉上，顯然是剛剛經歷過了特訓。
“請前輩賜教。“古明空拱手行禮說道
小白突然張開巨口，一道冰藍色的光柱沖天而起。
光柱中浮現出無數細小的水流軌跡，如同複雜的星圖。
小白解釋道：“這是環形海的潮汐韻律，每三天會出現一次能量潮汐，能抵消海魂獸的精神干擾。“
寧榮榮的九寶琉璃塔突然亮起，第三魂環光芒大作。
“這軌跡和我的魂力波動頻率很像！“她驚喜地叫道。
小白讚許地點頭：“聰明的丫頭，你們需要像演奏樂器一樣，讓魂力與潮汐共鳴。“
她的尾巴再次拍打水面，浪花濺起時形成了立體的水流樂譜。
接下來的三天，海神島環形海就像是出現了一個大型的交響樂團。
獨孤雁指揮，寧榮榮的九寶琉璃塔輔助交響，水冰兒姐妹的冰刃敲擊出節奏，朱竹清的身影如琴絃上跳躍的音符。
當第二考正式開始時，魔魂大白鯊群在深海中組成一個防禦圈。
小白親自在前方領航，她的鰭尖每次擺動都會在海水中激起共鳴波紋。
眾女按照特訓時的陣型，魂力如漣漪般層層擴散，與潮汐完美同步。
“快看！“白沉香突然指著海面。
原本兇惡的海魂獸們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在半空中凝固成姿態各異的冰雕。
水冰兒的冰寒領域與潮汐能量疊加，竟形成了一座綿長無比的透明冰橋。
古明空跑在隊伍最後，眾女在他的身前。
眾人配合默契，最終突破了環形海。
所有人的考核進度在他們抵達對岸是，跳轉為“第二考：完成“。
小白帶著女兒白秀秀浮出了水面，小鯊魚好奇地繞著眾人轉圈，尾巴掃起的水花在陽光下化作彩虹。
“這是給你女兒的禮物。“古明空取出一個玉瓶，裡面的丹藥散發著柔和的青光。
小白用鰭尖輕輕觸碰瓶頸，突然渾身一震：“這是...九轉玄魂丹？“她的聲音罕見地顫抖，“你知道這對魂獸意味著什麼嗎？“
“晚輩只是感謝前輩的教導罷了。“古明空微笑著搖頭。
白秀秀游到他面前，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掌。
古明輝是在前天才認識了這位將來三萬年後的女主，九轉玄魂丹可以提升她的年限修煉速度，目前的白秀秀還只是一直六萬年的魂獸。
七日後正午，海神島市集的糖畫攤前。
古明空正坐在攤前，在手中的速寫本上畫出想要的糖畫圖案。
“畫一隻鳳凰吧。”
“好嘞客官。”
攤主是個老手，沒一會兒功夫，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糖畫便做好了。
古明空正伸手要去接鳳凰糖畫，卻突然聽見身後傳來清脆的呼喚：“明空大哥哥！”
聽到這一聲，古明空一個轉身，差點撞翻了糖畫攤。
三丈外的貝殼風鈴攤前，正站著個碧藍長髮的少女，她的髮絲編成魚骨辮垂在肩頭，翠色的瞳孔映著頭頂的遮陽傘，漸變水藍色的魚尾裙下，赤裸的腳踝正泛起珍珠般的光澤。
古明空瞳孔微縮，目光掃過少女裙襬下若隱若現的鱗片：“麗雅？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有你的腳...”
“登登——“少女突然踮起腳尖轉了個圈，珊瑚紋短上衣的流蘇掃過腰間銀鏈，“驚喜嗎？”
“這是我們人魚族的魔法哦！“
古明空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跨越整個東大洋需要三個月航程，你怎麼...”
冰涼溼潤的觸感讓他話音戛然而止。
麗雅腕間的珍珠手鍊叮咚作響，最末端的一顆珠子的裂痕裡，有一抹淡紅的血絲。
“當然是用這個！”
麗雅晃了晃頸間的海螺吊墜，鱗片在腳踝處忽明忽暗，“奶奶給的秘寶能召喚虎鯨坐騎，咻——”
說著，只見麗雅笑著並上手指，以掌劃出誇張的弧線：“就這樣乘風破浪，三天就到這裡啦！”
古明空看著她手背上未愈的灼痕：“那這些傷...”
“都怪那裡的火山，把附近的海域弄的滾燙滾燙的，我只是不小心被燒到了一下而已！”
麗雅突然拽住他衣袖衝向糖畫攤，魚尾裙襬掃過石板路時帶起細碎水霧，“哇，這個好漂亮，這翅膀展開時，居然有七種顏色誒！”
市集喧囂中，少女像尾靈動的游魚穿梭在各個攤位。
她在燒烤攤前鼓著腮幫老闆吹氣，吃燒烤時被燙得直吐舌頭，擠進首飾攤非要古明空試戴貝殼發冠，卻在攤主說“你女朋友帶著這個真合適”時紅著臉躲到古明空背後。
“大哥哥快看！”麗雅突然撲到玩具攤前，舉起個會吐泡泡的人魚玩偶。
她模仿玩偶鼓起臉頰，陽光穿透她髮梢，閃閃發亮。
當少女蹲在果茶攤前挑選時，古明空忽然瞥見她後頸，竟有幾塊逆生的鱗片。
“這是……”
他剛要開口，冰鎮椰汁突然貼上了臉頰。
“大哥哥你也來喝喝，這個超——好喝！”麗雅咬著蘆葦杆吸管，眼睛彎成月牙。
“人類怎麼會發明這麼棒的東西？“
古明空望著她沾著糖霜的唇角，於是伸手為其拂去：“慢點喝。”
……
夕陽西沉時，兩人停在海螺首飾攤前。
麗雅正把耳墜比在耳際，忽然盯著鏡中倒影發呆：“這對耳墜...我是不是...“
“客人好眼光！“攤主笑眯眯捧出貝殼匣子，“這可是人魚淚凝結的珍品。“
少女指尖猛然顫抖，耳墜墜入了沙地，她連忙撿起耳墜，說道“想起來了，我應該送大哥哥回禮了！”
（不要問錢哪來的，這是人魚的魔法）
防波堤上，麗雅的雙腿已化作半透明魚尾。
她忽然抓住古明空的手，懇切的看著他：“明天...大哥哥給我再畫一張好不好？”
古明空看著她，笑著說道：“當然可以，畫多少張都行。”
“那個，我要回海里了，魔法快失效了，大哥哥，明天見。”
少女不捨得躍入了海中，古明空則是站在岸上，微笑著向她揮手告別道：“明天見。”
古明空離開後，麗雅又重新浮出了水面，望著防波堤上逐漸模糊的身影，喃喃道：“再多畫幾張的話..這樣就算我把一切都..….”
月光下，麗雅的後頸逆生的鱗片竟又多了一塊。
“禁術的代價，是逐漸消散所有存在過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