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當假象被拆穿
下課了。
藍小天還是趴在桌子上。
這時候電話忽然響起，他接起電話，是雪女的聲音。
“主人，你快回來吧，貞子要跟阿力分手，阿力吵著要死，貞子也說不想活了。”
那邊的聲音很焦急。
什麼玩意？
分手？他倆在一起了？
不想活了？
他們不是早就死了？
藍小天頭大，急匆匆地趕回了家。
一推開門就聽到一陣哀嚎和怪叫。
只見那幻成彥組的阿力此刻像個小孩子一樣躺在地上打滾，哭得是稀里嘩啦，一旁，他那弟弟見哥哥慟哭，也是急得哇哇亂叫。
行屍三兄弟站在他倆身旁，嘰嘰喳喳地說著些什麼，聽那樣子，像是對貞子的口誅筆伐。
另一邊，貞子用自己的長髮將自己吊在天花板的吊燈上，場面頗為驚悚，雪女在她身邊一遍遍地勸著她，卻依然阻擋不了貞子哭得梨花帶雨。
“這是怎麼了？”
藍小天疑惑地問，聲音卻很快被現場的吵嚷聲掩埋。
他完全被眾人忽視，場面依舊亂得糟心。
“夠了！”
他只好沉沉咆哮了一聲，聲音震得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眾人轉頭過來，同他面面相覷。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客廳終於安靜了下來。
以沙發為界，男生們縮在左邊，阿力被強撐著坐了起來，胖子弟弟則是被一塊牛骨堵住了嘴，防止亂叫。
女生們縮在沙發右邊，雪女拉著貞子，貞子滿臉妝花，淚痕闌干，楚怡和陳星塵則站在後面嗑著瓜子。
藍小天站在中間，冷冷掃視著她們。
“他是假的，他不是彥組！”貞子率先開口，聲音幽怨。
“他本來就不是彥組，這你們不早就知道嗎？”
三尸兄弟替阿力抱不平。
“我不管，他騙了我們，分手！”
貞子繼續說道，眼中還適時流下了幾滴淚，以作點綴。
藍小天明白了一切，他在替阿力易容之時便想到這一天會到來，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他怎麼就騙你了，他樣子也沒變啊，你怎麼認出來的？”
藍小天無奈地問了一句。
“主人，其實是阿力自己坦白的。”
這時雪女補充了一句。
“啊？”
藍小天倒是沒想過這個結果。
“其實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就是阿力，貞子她自己也知道。”
雪女繼續說：“但你也知道，在那張臉面前，他是誰已經不重要了，貞子根本不在乎。
是阿力他自己感受到貞子愛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人，主動提的分手，還主動坦的白。
當貞子自己給自己編織的謊言被阿力打破了，貞子自己也受不了了，就成了現在這樣了。”
藍小天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為好，這阿力，又何必呢？
他明明知道，自己一開始那個樣子，怎麼會被喜歡，現在卻又接受不了這其中的落差。
藍小天只能一陣陣長嘆。
“那個，求你，把我變回去吧。”
正當局面僵住之時，阿力卻忽然主動開口了。
藍小天頗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變回去後他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你想好了？”藍小天問。
“嗯，雖然這幾天頂著這張臉，我再也不必像從前一樣躲躲藏藏，甚至敢光明正大地行走在人群裡，人們不再歧視和害怕我，對我也更加的熱情......”
阿力回憶著，臉上閃爍著幸福的神情。“而且，貞子小姐也那麼喜歡我，對我那麼好，從前遙不可及的愛情，此刻彷彿近在咫尺。”
他忽然又畫風一轉：“可是，我知道，她們喜歡的那個人，不是我，我頂著這副虛假的殼，可我也不是他。”
阿力的臉上垂下淚來，又看向自己的弟弟：“而且，當我頂著這張臉後，我發現弟弟有時候認不出我，有時候又會害怕我。我忽然就在想，當我最親近的人都認不出我了，那我還是我嗎？”
他說到這裡，抬頭看著藍小天，眼神也變得堅定。
“我想明白了，我不要那個虛假的殼，我要做我自己，我可以不要愛情，可我要守護好我最後的親人。”
藍小天聽著阿力說了這一串，心中動容，走上去拍了拍阿力的肩膀。
“好，我把你變回來。”
這場鬧劇終於散場。
重新將阿力變回那白毛飛僵的樣子後，已近深夜，藍小天覺得很累，剛想回房間睡下，那催命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他摸出手機一看，是之前的僱主蘇先生的。
奇怪，女兒不是都交回去給他了嗎，他還有什麼問題，還大半夜打電話。
藍小天接起電話。
“恩人！恩人，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們啊！”
電話剛接通，那邊便是一陣急音。
“怎麼了？”
藍小天疑惑地問。
“我女兒，我女兒！她是假的，她肯定不是我女兒！”
聽到這句話，藍小天瞳孔猛縮，他怎麼就忘了，白染最擅長的就是以紙化人。
他急匆匆地拉著楚怡趕往蘇先生家。
蘇家。
蘇家二老又在門口等他。
“怎麼回事？你們是怎麼發現問題的？”
藍小天上去問。
“我，我也說不上問題，前天晚上您把我女兒送回來後，一切都很正常，跟我們也說話，問什麼答什麼，我們給她準備了飯菜接風，她也吃，給什麼吃什麼，也答應乖乖回去讀書了，所有的一切表現得都很正常，但我總覺得不對。”
蘇先生堅定地說著，眼中閃爍著懷疑的光。
“我得看看你女兒。”
藍小天急急說道，奇怪的是他把她送回來的時候沒感受到任何的異樣。
“就在客廳看電視呢。”
蘇先生往裡一指。
藍小天匆匆跑進去。
那客廳裡，那個女孩盤著腿窩在沙發上，吃著薯片，興致勃勃地盯著電視看。
藍小天遠遠地看著她，沒感覺到她身上有半點不尋常的氣味，也嗅不到半點的妖氣。
他不由得走近了些。
“你來了。”
女孩看到他還會跟他打招呼，甚至還擠出了個淡淡的笑。
藍小天直接坐到了她的旁邊，她也毫不意外，甚至主動縮了縮給他讓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