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詭異的換血儀式
陰冷的小巷子。
古樸的灰色大門。
透著一種鬼氣森森的感覺。
怎麼看都不像是好地方。
楚怡站在大門前，手心幾乎要攥出汗來，卻還是沒勇氣敲響那扇門。
可這道門竟自己開了，楚怡上前看去，門後卻空無一人。
她探頭向內，門內是一個陰暗狹小的耳房，耳房盡頭的黑暗，應該是一處院落。
楚怡深吸了兩口氣，還是邁進了這門檻，剛往前走了兩步，一陣狂風吹來，將身後的門砸得重重關上。
這響聲使得楚怡心頭一顫，但她還是硬著頭皮，往前走去。
穿過耳房，來到一個幽深庭院，園中植物鬱鬱蔥蔥，只留下一條供人行走的鵝卵石小路。
楚怡沒有選擇，只能踩著小路緩慢往前，路只通向一個地方，那裡有座大宅。
她走到了小路的盡頭，宅門未關，她走進堂內，堂內點著數十盞幽幽的油燈，風吹來，燈焰像一隻只小鬼一樣跳著舞。
堂內無人，她只好繼續穿堂過室，來到側室之中，終於看到一個一米四左右的矮小身影。
那身影背對著她，身旁同樣點著一排油燈，燈光映照在他身上，他那皺巴巴的青灰色長衫被火光照得熠熠發亮。
“你好，我......我們打過電話的。”
楚怡忐忑著發聲，那身影卻無甚反應，看著一動不動的樣子。
“你好？”
楚怡不明所以，試探著走過去，想看看這人情況，走到他身前，那身影卻猛地轉過頭來，一張皺巴巴的老臉衝她鬼氣森森地笑著。
“哎呀，你這小妮子，無甚耐心，沒看到我老人家在睡覺嘛。”
那張老臉上滿是烏黑的褶皺，像一塊浸了墨水的皺抹布，一時嚇得楚怡連連後退，花枝亂顫。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
楚怡連連鞠躬道歉，扭著頭儘量不去看那張臉。
“不過也沒事，誰讓你是藍小子介紹來的呢，你是他女朋友吧。”
老頭卻非得湊上來，仔細地打量著她。
“不是不是，我是，是為了我弟弟來的。”
楚怡連連搖頭，努力後退，卻撞在了身後的不知什麼東西上。
她下意識轉身伸手想去扶，卻發現那是一具矮小的骷髏，被她一撞不停搖晃，似乎隨時會散架的樣子。
一時她的手僵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別管他，那廝散了待會兒會自己爬起來的，不應該啊，你家裡養了個鬼煞，膽子卻還那麼小。”
老頭吐槽著她，看樣子他確實知道自己的情況，她沒來錯地方。
“那個，前輩，我弟弟，還有救嗎？”
她強忍著害怕，探頭問道。
“簡單，不就是鬼煞還魂嘛，這世上就沒有我楚牛香辦不成的事。”
老頭拍著胸膛自信地笑著。
“楚留香？”
老頭的方言楚怡聽得不是很清楚，不禁疑問。
“是楚牛香啦，什麼耳朵，說起來，你也姓楚，我們還是本家呢。”
老頭有些無奈。
“太好了，那請楚前輩一定要救救我弟弟，多少錢我都能出。”
楚怡管不了那麼多了，她抓著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急切懇求。
“不急不急，不差那一會兒功夫，正好你來了，你先來幫我乾點活。”
老頭沒拒絕卻也沒明確答應，像是在考驗她。
“好！”
楚怡想都沒想點頭，眼睛裡露出希望的光。
“跟我來。”
老頭徑自向屋內走去，楚怡只好跟著。
二人來到內室，老頭拉開門，走了進去。
楚怡跟著他跨步邁進，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副極其驚悚的局面。
那屋內有一大桶，裡面坐著一個身體清瘦，膚色白嫩的少年，少年同樣背向他，坐在桶中泡澡，可那水卻是在滾滾翻騰著，房間裡一陣一陣飄湧起白騰騰的水霧。
少年的身上扎滿了一根一根的管子，管子裡流淌著某種黑色的液體，而管子的盡頭，天花板上，是一叢黑色的茂盛植物。
那植物通體烏黑，盛開著人面似的花朵，花朵上甚至能看到模糊的人類的五官。
那些管子，一頭連著少年，一頭連著鬼面花，但看不出那些液體到底是從誰流向誰。
“藍小天？”
楚怡認出來那坐在盆裡顫抖著的少年，不由驚歎出聲。
“看什麼看啊，跟醫院打點滴一個道理，這小子最近鬼術用得太多了，已經壓制不住體內的煞血了，只能抽取鬼面花的汁液替他壓制煞血，沒事的，別擔心，很快就好了。”
老頭衝她解釋道。
“別愣著了，過來幫我一下，這小子體表溫度太高了，需要給他擦擦身子，降降溫，我身上鬼氣太重，這小子太抗拒我，你去，幫我一下。”
老頭端過來一盆水，水裡泡著毛巾。
楚怡一時陷入猶豫。
“去啊，你怕什麼，怕佔他便宜嗎。”
老頭催促著。
沒辦法，楚怡咬了咬牙，端著那盆水接近藍小天，剛伸手想把毛巾拿起來，手指卻被那水凍得刺疼了一下。
這水，怎麼跟冰一樣涼。
那邊老頭著急地看著她，她只好硬著頭皮強忍寒氣，拿出毛巾，扭了扭水分，替藍小天擦拭身子。
她的手遞到藍小天身邊，卻又感受到一股滾燙的灼熱，為什麼人的體溫會這麼燙。
她不敢怠慢，細緻認真起來，好半天后，顫抖的少年才略略平靜了一些。
楚怡又換了個位置，去到前面，這時她看到了藍小天的臉。
少年的臉此刻慘白如紙，卻又泛著大片大片的紅暈，他的額前臉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看得出來，這個過程很痛苦。
她有些不忍，小心細緻地替藍小天擦了擦臉上的汗珠，目光不小心掃到少年結實的胸膛和肌肉，心又狂跳起來。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藍小天的情況才穩定下來，少年的氣色變得平靜，那管子裡的黑色物質也漸漸停止了流淌。
藍小天漸漸從黑暗中醒來。
那些猙獰的夢境讓他無比地慌張和顫抖，身體的異狀讓他幾欲崩潰。
可是迷迷糊糊中他能感受到，有一隻輕盈如風的手，在他的身上輕柔地漂浮、流淌。
那些夢魘像是被風吹散了，他在夢中看到了一個長髮飄飄的女孩，站得很遠，他看不清臉，他想追上去，卻從夢中驚醒。
眼前是那個熟悉的昏暗的房間。
滾燙的水還在折磨著他的身體。
那些管子的連線處還瀰漫著一陣陣痛苦。
可他忽然看見，幽幽暗暗的燈光裡，一個明豔如雪的女孩正蹲在他面前，笑著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