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武運
陸沉閃過萬般念頭。
最後只是抱拳微微躬身。
他現在是真打不過羅千行，否則又怎麼會從黑水城回來。
要不是怕對方親自帶人追尋，當初他就不會選擇回來清平縣，憑藉內勁境界的實力，找個地方老老實實苟起來，沒有一點問題。
“屬下陸沉，拜見統領大人。”
陸沉很乾脆的行禮。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但自身實力不夠，也只能先暫時屈居人下了。
“哈哈哈，好，你且隨我來。”
羅千行放聲大笑，隨即大步走進正廳。
陸沉臉上古井無波，緊隨其後，任由他坐在主位，自己站在一旁。
羅千行坐下後，大手一揮。
兩扇門頓時無風自動，似有一道無形勁力，將它們推動閉合起來。
“我下面所說之事，你莫要與外人提及。”
羅千行盯著陸沉，鄭重道：“你回來這幾日，想必也察覺到城內外的變化了，城外馬匪增多，而老陰山那邊卻無動靜。”
“其實這是我有意為之。”
“此事要從第一次進山剿匪說起，當時段奕帶兵兩千悉數葬在老陰山，實際上並非馬匪所為。”
聞言，陸沉心裡一動。
認真的聽起來。
“老陰山確實有馬匪不假，但那群馬匪狡猾，一邊交戰一邊將段奕他們引向一個山谷內，那山谷被毒障所籠罩，其內有妖魔潛伏。”
“妖魔？”
陸沉第一次聽到這個詞，眉頭下意識皺起。
“嗯，大軍本就因為山谷逐漸失去戰鬥能力，一頭妖魔出現在那裡，整支軍隊都成了其口糧。”
羅千行搖頭道：“段奕僥倖逃回，養傷半年才勉強恢復過來。”
“據他所說，那山谷內除卻一頭妖魔，旁邊還長有一株人元果，此物乃淬鍊武者體魄的聖物，但通常是由寶藥被妖魔氣息侵染，轉化而成，需要灌溉大量人血才能成熟。”
“那群馬匪將軍隊吸引到那裡，想必也是打的人元果主意。”
他說著，咧了咧嘴。
無聲的笑容帶著些猙獰，道：“他們也的確成功了，兩千精兵灌溉的人元果樹，結出很多成熟的果子。”
“而段奕第二次入山，就是為了人元果而去。”
“萬幸那地方有兇物守著，沒能讓馬匪得手，最後還是段奕用手段將那妖魔引走，挖掉了整顆果樹。”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我與段奕二人，憑藉人元果皆是踏入了內壯境界，回過頭卻發現咱們的縣令大人，趁我們鬥得難解難分時，布了一個大局。”
短短一段話，蘊含的資訊量太多。
陸沉捏著腰間令牌，心神清明整理思緒，順著他的話問道：“什麼大局。”
“地藏廟，困妖塔。”
羅千行吐出一口氣，語氣顯得很低沉。
“一個用來專門凝聚‘武運’的地方。”
“武運這個東西，你應該沒有聽說過，它嚴格來說，是我們身上的一種氣運，平日裡看不見摸不著，武運同樣如此，而且一個人身上的武運多與少，生下來就註定了。”
“但根骨可以改易，武運同樣可以改變。”
“武運雖縹緲，可一個人若是武運足夠濃郁，不管是武道破境，亦或是武功瓶頸，皆會有機緣破之，因此天運珠便誕生了。”
“天運珠又是什麼？”
陸沉越來越多疑惑了。
今天在羅千行嘴裡，聽到太多超過自己認知的東西。
“天運珠，是承載武運之物，也是唯一能讓武運真實顯化的奇物，經過天運珠滌盪的武運，武者可以直接用來吸收，以此增添自身武道底蘊。”
“咱們的縣令大人大限將至，妄圖凝聚武運破境增加一些壽數。”
羅千行輕笑道：“我與段奕雖已突破內壯，可任何一方單獨出手，都不是那老匹夫的對手，眼下我們已經聯手，只待武運凝聚圓滿，便可瓜分武運。”
“你為我親隨，此事不可不知，日後老陰山方面的動向需多加留意。”
陸沉深吸一口氣，思忖片刻。
消化完聽到的資訊，又問了幾句自己想問的。
“統領，您既已內壯，為何還任由城內那幾家勢力蹦躂。”
這是他聽完後的第一個反應。
不是什麼妖魔人元果，也不是什麼武運。
只單純想問，既然都已經內壯，怎麼還能忍受那些勢力在眼前晃悠。
羅千行顯然心情很不錯，笑道：“自然是為了平衡，這種平衡不僅是我跟段奕想要的，也是縣令那個老匹夫要的，若是那幾個勢力沒了，我們就得面對面說話了。”
雙方面對面之後能好好說話嗎？
從羅千行展現的態度來看。
自然不可能。
陸沉想了想，又問他關於妖魔的事。
先不管那東西是什麼，關鍵能滅殺軍隊，連段奕都用僥倖逃脫的詞形容，要是那玩意出現在清平縣......
他暗暗搖頭，這幫狗孃養的真是，只顧自己快活了。
“那東西確實很恐怖。”
羅千行沉吟道：“不過就像武者喜好靈獸寶藥等，普通人對它們毫無吸引力，也就七歲以下的稚童能給那些鬼東西提供些許武運，尋常很少會去專門殺普通人。”
“普通人不能提供武運？”
“七歲，魂未定，武運可抽取，七歲之後魂固魄定，縱是妖魔能力詭異滔天，都無法抽出任何一絲武運。”
陸沉臉色忽的一僵。
七歲，魂未定......
他腦海中閃過黑水河河神，以及焚屍房那幾具乾屍，聯想到那些稚童的年齡。
以及剛剛羅千行所說的地藏廟，困妖塔凝聚武運。
一道寒意驀然從他腳底直衝天靈蓋。
整個人如過電一般。
瞬間打了個激靈。
“哈哈，你也不要想太多，只要別靠近一些詭異地方，那玩意是不會找上來的，畢竟武者非普通人，又不是無力抵抗。”
羅千行看他的樣子。
以為是被妖魔嚇到了。
就拍了拍陸沉肩膀說道：“放心，你跟著我不會有什麼事，上次我破境後還留下不少人元果，若是你表現的出色，未嘗不能拿走一部分。”
“對了，此次你成為我的親隨，可以再去武庫挑選一門武功，蘊血丹對你現在作用不大，我就不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