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風乍起’
誕生內勁的武者。
是修習這門武功的門檻。
不達內勁根本不能練，可想而知上乘武功的入門條件，絕非下乘武功那樣，光靠水磨石穿就能提升。
上乘武功講究的條件很多，但終究離不開兩個詞。
那就是根骨與天賦。
陸沉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自己根骨同樣不算差，但也稱不上很好，有臨道碑在，練一些下乘武功更是突飛猛進。
可現在他要練的，是一門上乘武功。
光靠目前的根骨以及臨道碑幫助，練到圓滿需要的時間就算不是很長。
但絕對不會很短。
“雷煞天罡啊。”
陸沉一想到，這是上乘武功的特性，就忍不住想要快點收錄加持，看看效果如何。
金鐘罩不過是下乘橫練武功。
特性加持的效果，卻足以稱為武道神通。
不敢想一門上乘武功的特性效果，會有多恐怖。
“如果我自身根骨還能再提升，那這門上乘武功的進度，肯定不會慢。”
思來想去。
陸沉覺得自己還是先練一下，看看進度快慢再做決定。
就算真要將金鐘罩，提升到圓滿層次。
那也是回到清平縣之後。
想到這裡，他坐在石桌旁。
立刻翻閱起秘冊。
“風雷無形......”
一個個小字映入眼簾，陸沉不知不覺沉浸其中，直到黃昏吃飯時，才只看到一半。
他之前並沒有細看。
如今細看之下，讓陸沉眼睛愈發明亮。
“沒想到氣血大成之後，不只有小迴圈，還有大迴圈。”
他看到一段註解後，心神頓時一跳。
巽風震雷刀練法，最好達到氣血形成大迴圈再修習，否則強行練容易損害自身。
陸沉慶幸自己沒有太心急。
同時又繼續往下看。
上面記載著氣血大迴圈要走的路徑，以及快速讓氣血形成迴圈的方法。
他之前只知道氣血小迴圈，是氣血大成後自動貫通四肢，於下丹田為中心連結四肢氣血，讓氣血綿綿不絕，形成固定路徑迴圈。
只要氣血不枯敗，體魄永遠處於巔峰狀態。
而氣血大迴圈則是大體相同，區別在於大迴圈囊括了身軀在內。
當然，形成大迴圈的武者。
蘊養出的內勁，要比小迴圈多。
“嗯，氣血執行的路徑便複雜很多，但是可以人為引導？”
陸沉看到這裡有些詫異。
氣血誕生之後，是一直可以人為控制不假，像是氣血剛滋養出來，或是氣血精通後，一念間就能控制體內氣血，想加持到身體哪個部位，就能加持到哪個部位去。
但那只是使用氣血。
而且當念頭不再觀照體內時，氣血又會重新陷入無意識狀態。
氣血迴圈是更為純粹的無意識狀態。
只能任由氣血自己形成迴圈，用念頭控制流動根本不可能，頂多也就是食用一些，珍貴補物促進一下。
內勁同樣如此。
氣血形成迴圈蘊養出內勁，根本不能人為控制多與少。
眼下一門上乘武功裡，竟然說能人為引導。
這讓陸沉驚訝之餘，心中又有些激動。
他早已氣血大成，苦於氣血形成迴圈太慢，即便拳法圓滿誕生出一縷內勁，依舊無法像其他內勁武者那樣，勁力生生不息。
看完之後。
陸沉合上秘冊，臉色陰晴不定。
他朝江寶才招招手，道：“這幾天該教你的我都教了，練武哪裡都能練，你這兩天先去為我捕魚，把魚捕夠你我交易就算完成了。”
“陸前輩，我......”江寶才欲言又止，心裡還有著某種期待，想要多說些什麼。
但陸沉只搖搖頭，語氣中帶著毋庸置疑。
“別廢話了，天色已不早，你先回去吧，免得你老孃擔心。”
江寶才聞言，神色暗淡下來。
他知道自己終究是沒有大福緣。
再提拜師，便真就是得寸進尺，不知好歹了。
能習武。
就已是得陸前輩垂憐。
看著他離開院子。
陸沉拿著斬馬刀來到院子中央，擺開架勢站樁。
他一手持刀遙指虛空，一手臂膀彎曲虛張，站姿很平常，但是一股可怕的殺伐之意，頓時伴隨著一道勁風瀰漫開來。
屋簷上的瓦片被吹得叮噹響。
‘風乍起’
這是震雷刀的第一式樁功名稱。
氣血大迴圈。
秘冊所說的人為引導，其實很簡單。
就是練巽風震雷刀的打法。
相對練法的嚴格要求，打法就只有兩個要求，一為自身原本就有大成級刀法武功，二為巽風震雷刀的第一個樁功入門。
大成級刀法，陸沉自然是沒有。
但是震雷刀第一個樁功，他還是敢嘗試一二的。
一來他畢竟已誕生內勁，是個名副其實的內勁武者，二來氣血小迴圈雖未形成，但近來長進已有跡象。
震雷刀的樁功名為風雷樁。
無論動樁或是靜樁，都是主殺伐的招式，極其霸道。
陸沉保持姿勢不過一個多時辰，雙腿就變得酥麻無比，臉上浮現一層細密汗珠。
渾身更是氣血鼓動，在沸騰。
又堅持半個時辰。
最後他無奈撤去樁功，身體已經到極限。
“是該說上乘武功變態，還是該說巽風震雷刀變態。”
陸沉已經很久，都沒有覺得站樁吃力了。
如今只是站一個死樁，身體卻似第一次習武，只站不到兩個時辰，就成這樣了。
他沒有見過其它上乘武功。
但心裡還是覺得，是巽風震雷刀太變態。
光是這一個樁功。
在打法上就有八十一路招式，每一路高達一百三十多種變化。
陸沉只是回想一下，都不由嘬牙花子。
接下來的六天。
陸沉一直站風雷樁第一式。
院門外。
江寶才揹著魚簍，時不時探頭看一眼院裡矗立不動的身影，又很快閃電般縮了回來。
他眼裡帶著驚懼之色，雙腿忍不住哆嗦。
“沒出息的東西，那是對你有恩的陸前輩，怕什麼，直接進去啊。”
江寶才看著雙腿暗罵不止。
他想進去，但是雙腿根本邁不動。
“陸前輩那個姿勢太可怕了，看一眼都像是有把刀在向我劈來，誓要把我劈成兩半一樣。”
他打了個寒顫，將背後魚簍取下抱在身前。
默默坐在臺階上等陸大人收功。
‘呼’
院內，微風驟起。
一直站如木樁的陸沉動了。
他手中長刀輕顫，瞬間如狂風湧動，烏黑的刀光遍佈四周。
“第一式樁功總算入門了。”
陸沉收起動作，眼底浮現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