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青蛇逐風，如影隨形
羅千行思緒翻湧。
心下一嘆，旋即臉上浮現笑意，道：“你表現的很好，一炷香時間已過，可以去城衛司辦理手續了。”
他對觀戰席揮揮手。
立馬有一個身披甲冑的青年小跑過來。
“你帶這位陸小兄弟去焚屍房收拾收拾，直接搬到內城來，順便給他登記身份資訊等。”
他說著，臉上閃過一抹遲疑，旋即又道：“授職......就先任小旗吧。”
羅千行有心想將對方培養成親隨，只是顧慮到對方的家僕出身，以及近日又與陸家接觸，就怕陸沉跟那些勢力有糾葛。
‘嘩啦’
話語剛落，無論是觀戰席還是演武臺下面。
原本靜謐的人群瞬間譁然一片。
“直接就成小旗官了？”
楊興走下觀戰席，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懵，而後心裡直接樂開花。
他很能理解眾人的反應。
城衛司任職都是從底層開始。
積累到一定功績後，才能晉升小旗。
一個小旗手下管十個城衛司普通成員，是個權利不大的小官。
別看權利不大，其中各種待遇相當誘人，單是每月的月錢就有五兩。
住的還是內城獨棟小院。
楊興很清楚。
羅千行越是看重陸沉，就代表著他的功勞越大，當即就催促陸沉跟那青年去焚屍房收拾東西。
“等等。”
段奕走了過來，臉色平靜。
“他不能去城衛司，明日就要進軍老陰山了，他也在名單內。”
“城衛軍中那麼多人，再抽調一個就行了。”
羅千行皺眉道：“你領軍三千入山，難道差了這一個小卒，段大統領就沒辦法清剿老陰山的馬匪了？”
“小卒？一個氣血小成的武者，若也能稱之為小卒，那你將我軍中百戶置於何地。”
段奕面無表情，聲音冷硬道：“想要抽調不是不行，你城衛司要麼再調三位總旗過來，要麼調一個百戶過來。”
“不然此事沒得商量。”
“你威脅我也無用，段家雖是我一手經營起來，但我入老陰山九死一生，死後哪管它洪水滔天。”
一番話下來。
羅千行眉頭驟然舒展。
他與對方相鬥多年，彼此都互有些瞭解。
羅千行就怕他不提條件，思考片刻後故作糾結，道：“那就讓胡進過去吧，他生性好鬥，進了老陰山必然能助你一臂之力。”
這次段奕沒有再說什麼。
轉身走下演武臺。
陸沉在邊上看著，心中一塊大石落地。
之前那次老陰山剿匪，去了兩千多人，其中精英不知多少。
最後就一個大統領重傷回來。
這次又帶三千人去，就算不會重蹈覆轍，風險依舊很大，能不蹚渾水就不去蹚這個渾水。
而且聽那兩人對話似有深意，羅千行竟然毫不猶豫將自己心腹調過去。
如此忍痛割愛，當真是看重自己嗎？
顯然不是。
陸沉心裡跟明鏡一樣。
什麼天賦值得一個內勁高手，換一個氣血小成武者。
況且胡進年不過三十，同樣有成長空間，成為淬體境武者，不過是時間跟資源的問題。
而一個氣血武者，只要有蘊血丹供應，理論上都能堆砌到氣血大成。
畢竟丹藥藥力溫和。
無非就是服食後一次吸收多與少罷了。
“還是為了獸皮卷？應該不至於，羅千行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想來是對老陰山有什麼謀劃，但也不得不防。”
該警惕還是要警惕。
只要不波及到自身，一切都好說。
還好面對羅千行，陸沉並沒從對方身上感受到惡意，否則進城衛司跟羊入虎口沒區別。
............
............
臨近中午。
陸沉從焚屍房回來，再次來到城衛司。
那個身披甲冑的青年，登記完資料後掏出一塊木質令牌，道：“這枚身份令牌乃陰鐵木製成，堅固無比，一般情況不會損壞，千萬不要丟失了。”
令牌入手冰冷刺骨。
其上一面寫著‘鎮武’二字，一面寫著陸沉二字。
“鎮武？”
陸沉面露疑惑看向青年。
“大齊以武立國一千餘年，鼎盛時期城衛司名喚‘鎮武司’，只是這百年間朝廷式微，逐漸淪為過去，不過自從羅統領上任後，我們清平縣城衛司就恢復了鎮武司的制度。”
“陰鐵令便是鎮武司特有的產物，持之可令人神清。”
青年為陸沉解釋。
“如今城衛司無論是晉升通道，亦或是武功丹藥等，皆需功績兌換，陸兄你住的小院便是其中之一，若是一年之後沒有達到功績要求，就要搬回城衛司這邊了。”
“而武功丹藥......”
“陸兄現在任職小旗，可以無條件在武庫選取一門下乘武功學習，每年可領取六枚蘊血丹。”
無條件選取一門武功？
陸沉有些驚訝。
城衛司的待遇不可謂不好。
要知道即便是下乘武功，找到門路學都要花費大幾百兩白銀，更別說還有蘊血丹發放了。
他心裡隱隱期待起來。
能選取再好不過，到時候必定要選特性最好的。
鐵石拳沒有收錄，尚且不知效果，但是殺意感知以及料敵於先的特性，帶給他的好處實在太多太多。
腦海中雜念紛飛。
陸沉聽他講完各種流程之後，神色不由一震。
青年見狀不由啞然失笑。
他想到當初自己晉升小旗後，也曾是這番迫不及待的模樣，便起身道：“陸兄請隨我來。”
武庫在正廳後面。
那裡有兩道身影在把守。
陸沉按照青年所說，將自己的令牌遞過去，檢查後就走了進去。
跟想象中堆滿書籍的畫面不同，庫房內縈繞著一股發黴的味道，一個檀木書架上放著幾本孤零零的冊子。
陸沉一眼看去，發現只有四本書。
“咳，這幾本武功是手抄本，選好直接帶走就行。”
青年臉色略微尷尬，道：“根本圖在羅統領那裡，需要三十點功績才能借閱。”
陸沉聞言沒有說什麼。
隨手拿起一本書冊，臨道碑當即浮現出資訊。
【武學：青蛇連環槍】
【特性：青蛇逐風，如影隨形】
“什麼東西，增加速度的特性嗎？”
陸沉放下，又拿起另一本，臨道碑再次變化。
【武學：白鶴提縱術】
【特性：身輕如燕，踏雪無痕】
......
【武學：金鐘罩】
【特性：金鐘護體，入水不溺，遇火不焚】
陸沉下意識想要放下，去拿另外一本。
結果掃了一眼特性。
神色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