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演砸了
“所以，我們六個人，要把眼前這密密麻麻的霧妖全都殺完？”
陸凡望著那鋪天蓋地、密密麻麻的霧妖，心中暗自思忖，若真將這些霧妖全部斬殺，自己的境界怕直接就能達到練氣圓滿了吧？
陸凡當然希望這個李洞虛並沒有說謊，他是個地地道道的好人。這樣，他便可借勢直接修到煉氣圓滿。
可是，他並不相信李洞虛。
只聽李洞虛幽幽地長嘆一聲，聲音中滿是無奈與疲憊：“雖說它們數量著實眾多，但老夫確實已無其他辦法。否則，老夫又怎會任由它們存留至今？”
“可有時間限制嗎？”陸凡追問道。
李洞虛深深地看了陸凡一眼，神色凝重無比：“自然是越快越好，那碑下大妖的力量正與日俱增，老夫恐怕無法長久壓制了。”
陸凡心頭泛起一起冷笑，這個李洞虛看起來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從遊戲的角度審視，如果真如李洞虛所說這般，那這副本也太離譜了，哪有讓人砍殺十萬妖物的道理？
若真是這般，這寒風澗秘境，豈不就成了天然的刷怪聖地？
陸凡心思急轉，忽然開口道：“前輩，能不能先預支些好處？我等為您勞心勞力，提前索要些機緣，這不算過分吧？”
陸凡心裡盤算著，不管這李洞虛是好是壞，至少目前並沒有撕破臉。
那麼，自己提前索要點好處，這點小事情，他總不至於拒絕吧？
李洞虛微微一怔，心中有些無語，但面上卻露出為難之色：“小道友，你這可著實讓老夫為難了。老夫這裡確實存有不少好東西，然而老夫本體正處於與那大妖僵持階段，已是動彈不得，我的那些寶物卻是難以取出。”
“哦？寶貝取不出來，那前輩能否演練兩本術法仙訣，或者傳授我等一些上古奇功？”
陸凡無比的誠懇，滿眼的期待，像是個初出茅廬，初次看見前輩高人的無知少年。
“凡兒，休得對前輩無禮！”
陸承平臉色微變，暗道此人既然能夠鎮壓十萬霧妖，說不定是上古仙人，怎能任由一個小輩這般討要好處？
相反，趙姨卻從陸凡的一反常態中品出了些許別樣意味，此刻竟也附和道：“是啊，前輩。凡事皆講究機緣。我等的到來是您的機緣，而您亦是我等的機緣。以您的神通，只需略加指導，我等必定受益匪淺。如此，我等也能心甘情願地為您解決這些禍端。”
李洞虛沉默了數息，最終長嘆一聲道：“也罷。這樣吧，老夫便先贈你們一門身法。這些年，老夫觀察霧妖，有所感悟，自創了一門身法，名為雲海游龍步。入門即可平地登虛，小成之時迅若游龍，大成之日則可踏水遊虛，身形百變。”
“前輩高義！”
陸凡當即拱手致謝，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不管怎樣，先將這身法拿到手再說。
更何況，自己正缺一門精妙的步法。
只聽李洞虛道：“醜話說在前頭，這雲海游龍步並非簡單功法。但老夫實在沒有時間逐個傳授，所以具體能領悟多少，全看你們各自的造化。且仔細聽好看好……”
“鴻蒙初開，龍影初潛，雲海浪起，游龍百轉……”
在李洞虛頌念功法之時，他凝聚的人影於半空中徐徐演化，那瀟灑肆意、靈動遊走的步伐，確實令人心生嚮往。
只是，這老頭施展的節奏似乎有些快，當步法念完，這一遍教學也就停止了。
旁人領悟的如何，陸凡不知道。
可就在李洞虛演化完畢的瞬間，一條提示出現在陸凡眼前。
【你仔細觀摩強者演練，成功領悟雲海游龍步】
【雲海游龍步：未入階】
【熟練度：一階（一層）1/9999】
【效果：平地登虛，迅若遊蛇】
【你目前尚未入門，請完成一次雲海游龍步的演練】
“竟然真的得到了。”
陸凡轉頭看向其他人，只見他們才剛剛從這段功法演練中回過神來，也不知是否有所收穫。
果然，下一刻就聽馬飛揚道：“沒看懂，你們看懂了嗎？”
陳鸞眼中雖有些異樣光彩，但還是搖了搖頭：“只能懂兩三成。”
陸承平和陳青山則紛紛搖頭：“沒看懂。”
至於趙姨，不用問，眼睛蒙著，根本看不見。
李洞虛見眾人那失落的樣子，心頭難免好笑，心頭更是暗道：“一群區區練氣，焉能領略雲海游龍步的風采，縱然演練給你們，又能如何？還真能被你們學去咋的？”
這時，陳鸞突然看向陸凡：“你學會了嗎？”
“哦，七七八八吧！”
陳鸞頓時翻了個白眼：“到底是七還是八？”
陸凡沉默了一下：“是十。”
陳鸞：“……”
眾人：“……”
就連李洞虛都不禁愕然，但旋即便在暗自冷笑。
“當真是不知者不畏，這群人裡，就這小子最弱。若是憑他的眼力都能學會雲海游龍步，那這功法得有多低階？”
李洞虛不瞭解陸凡，但採藥人小隊早已見識過陸凡的天賦，他們心裡明白，陸凡都說十成了，那便是真的學會了。
然而，李洞虛卻並不相信，此刻還安慰眾人道：“其實，即便沒看懂也無妨，待解決這些霧妖，修復鎮脈碑，老夫再傳你們便是。老夫還有數種功法神通，總歸是要尋覓傳人的。”
陸凡：“前輩，要不你將那數種術法神通也都演練一遍吧？萬一我等之中便有那天賦卓絕之人呢？”
李洞虛嘴角一扯，當即控制著霧氣分身變淡了幾分。
他心中暗道不爽，心說到底我是前輩，還是你是前輩？
你說演練就演練，那我豈還有一點高人的樣子？
卻見李洞虛表情嚴肅道：“年輕人，莫要浪費時間了。我這霧氣分身能夠存在的時間有限，能完整演練一遍雲海游龍步，已是耗盡這尊霧身的全部力量了。”
正說著，李洞虛的霧氣分身又淡了幾分。
陸凡想著反正也得到一門步法了，這老登演到這地步，自己也無話可說。
陸凡有些可惜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下去吧！”
下肯定是要下的，總不能一直站在這裡幹看著，不管怎樣，總得先去探個究竟。
“刷刷刷～”
眾人施展身法，落在了霧妖群中。
如此近距離地觀察霧妖，眾人才發現，這些霧妖擁有人形，身體由霧氣構成，沒有面目，宛如遊蕩的幽魂，讓人看了心裡直髮怵。
“都別動。”
除了趙姨，其他人紛紛掏出武器，馬飛揚的刀都已經高高舉起，正準備先砍幾個霧妖試試手，卻冷不丁聽見陸凡這般一喊。
陸凡這一聲清喝，讓眾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時間，全都滿臉疑惑地看向他。
“凡兒，怎麼了？”陸承平疑惑問道。
陸凡嘴角泛起一絲笑容，這些霧妖果然有問題。正常情況下，這些霧妖頭頂的數值應該是紅色的。但現在，自己眼中的數值，卻都是白色的，和路人甲甚至野花野草都沒什麼區別。
只聽趙姨輕笑著說道：“你們還沒看出來嗎？這個李洞虛有問題。”
李洞虛臉色微微一變，心裡納悶，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不動手了？
反而，此刻採藥人小隊，全都警惕地看向自己。
李洞虛：“諸位道友，這是何意？”
趙姨嫣然一笑，周身有金絲浮動：“你真的是李洞虛嗎？”
“我不是李洞虛，還能是誰？”
李洞虛似乎有停止消散的趨勢，在空中反問道。
趙姨步步緊逼：“你破綻太多了。你既然能鎮壓十萬霧妖，又怎會放出去一個，而且還是能附身築基後期強者的霧妖？”
李洞虛語氣中似有不悅：“鎮脈碑下面那位，隔著封印都能招來如此多霧妖，控制一個霧妖又有何難？”
趙姨嗤笑一聲：“他能越過你知曉外面的情況，你難道不行？你若連這都做不到，這些年又是如何守好寒風澗的？還有那些消失的屍體，總不會也是那個所謂大妖搞的鬼吧？哪怕真是他乾的，總不能也繞過你吧？”
“仙家手段，秘法神通，豈是你一個小小練氣修士能夠理解的？”
趙姨不屑道：“我雖是個小小練氣修士，那你來殺我試試。實在不行，你隨意攻擊我一下也行，只要能讓我掉一根頭髮，我便信你。”
“哼，本座正在全力鎮壓妖邪，哪有閒工夫騰出手來讓你們見識……”
話說到一半，李洞虛說不下去了，他見這幾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經全都變了。
這一刻，他如何還能不知道自己的偽裝被識破了。
“好吧！既然爾等不願助我，那便好自為之。”
說罷，李洞虛便徹底消失了，這次是真的蹤跡全無。
陸承平等人此刻才回過神來，不禁後背發涼，如果真按照李洞虛所說的去做，後果恐不堪設想。
馬飛揚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陸凡果斷道：“走，去那碑前看看。”
既然這些霧妖都被定在這兒，暫時沒什麼可顧忌的了。
“你確定那李洞虛不能出手？你看他還懸在那石碑上面呢。”
陳鸞提醒道。
陸凡笑道：“他要是能出手，早就出手了。你看趙姨方才那般挑釁，他都沒敢動手。”
趙姨也輕聲一笑：“且去看看此人究竟在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