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買你的命
陸凡知道，自己的快速晉升，終究會引起陸承平的懷疑。
與其日後想著法子跟陸承平解釋，不如直接大大方方地展露出來。這樣，他還能以自己天賦卓絕去解釋。
果然，陸承平無論如何都沒法淡定了。
距離陸凡修行金鱗訣，甚至都不足一個月，直接晉升第五層，這哪裡還是修行，這叫一步登天。
“凡兒，你如何做到的？半月餘，金鱗訣連破五層，此等修行速度，簡直駭人聽聞。”
陸凡正色道：“叔，雖然我不太確定，但是我有一個猜測。”
“什麼猜測。”
陸沉一本正經地胡吹道：“我猜測，靈根其實只是天賦的一部分。失去靈根，也並不意味天賦潛力就消失了。自打我靈根復甦後，我便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好像有其他東西也在一併復甦。是故修行起來，事半功倍。再加上靈藥寶酒輔助，我甚至都覺得有些慢了。”
“這還慢？”
陸承平無語，但轉念一想，當即也意識到陸凡潛力之恐怖。
若是當初陸凡靈根並未被剝奪，那現在又該成長到什麼地步？
一念及此，陸承平心中恨意便愈發濃烈。
卻聽陸凡趁熱打鐵道：“叔，青靈山很適合我，另尋修行之地勢必要耽誤很多時間，而且未必不會遇到其他麻煩。在修行之路上，像獵妖會這樣的勢力，註定會有很多，我們總不能都躲著。所以，應該是我們解決麻煩，而非一味避讓。叔，高壓之下，方能突破。唯有突破，才能回去找那些人。”
陸承平聞言，久久不語。
面對陸凡的突然攤牌，面對陸凡的無畏氣勢，他很難不動容。
“凡兒，你長大了。”
陸承平一聲長嘆，語氣中帶著欣慰，也帶著驕傲。
“呼~”
卻見陸承平猛然挺直了身板。
“好，凡兒你既有凌雲之志，為叔自不能當你的絆腳石。為叔也的確該努力突破了，至少，不能隨意讓一個獵妖會給拿捏了。”
當晚，陸承平興致大發，拉著陸凡酣暢痛飲了一番，而後才沉沉睡去。
次日早，陸凡起床時，便發現陸承平已經出了門。只留下一張便條，寫著：
“為叔進山修煉，獵妖會那邊已傳訊拖延，若事有不對，立刻前往青山幫駐地。”
見此便條，陸凡嘴角微微勾起，看來和老叔攤牌後，他也是暗裡攢著一股勁，準備突破。
想來，今日起陸承平應該不會再把自己當成一個時刻需要他保護的少年了。
旋即，陸凡目光微冷，口中喃喃道：“獵妖會，想拿我當籌碼，我總得跟你們算點利息才是。”
……
兩天後。
【你成功繪製出了一張藏劍符，品質上，制符熟練度+4】
【你成功繪製出了一張雷火符，品質上，制符熟練度+4】
……
陸凡放下特製的符筆，扭了扭脖子，發出“咔咔”的聲音。
活動完筋骨，陸凡才長出了口氣，露出滿意的笑容。
“終於能百分百繪製上品藏劍符和雷火符了。”
陸凡收起桌上那好幾疊靈符，收入儲物袋，這才走出家門。
此刻距離老叔出門不過一個時辰，陸凡轉身便出了門，來到了靠近集市的趙姨家。
只是，此刻趙姨並不在家，只有趙小蕊正雙手撐著下巴看著一些卦書。
許是卦書枯燥無聊，趙小蕊的嘴巴一直都是揪著的。
“小蕊。”
趙小蕊眼睛一亮，頓時來了精神，立刻就站了起來，跑去給陸凡開門。
“陸凡哥哥，你來啦？”
“嗯！”
“還是昨天那個妝麼？”
“對。”
趙小蕊：“陸凡哥哥，你要是喜歡這個裝扮，我可以花點時間給你做個人皮面具的。”
“不用，今天以後就不畫了。”
“啊！”
趙小蕊顯得有些失落，陸凡見狀笑道：“咱們修行中人，要什麼人皮面具？以後去了規模更大的修行地，有的是高深的易容術可以學。”
“以後，那要好久呢。”
小姑娘嘆著氣，似有一股不能立刻長大的憂愁。
但很快，小姑娘就翻出一些顏盒，開始給陸凡化妝。
是的，任何時代都有化妝術這種東西。特別是趙小蕊這種師門，看人面相，算人吉凶，那是對面部肌肉什麼的異常瞭解的，化妝這種事，幾乎就變成了無師自通的本事。
片刻後，一個面容黑瘦，蓬頭垢面的髒兮兮少年，便出爐了。
見陸凡起身欲走，趙小蕊不禁道：“陸凡哥哥，這兩天你到底去幹什麼了啊？能不能帶我一起？”
“不能。不過今兒有事情要交代給你。”
“啊？什麼事？”
陸凡：“我叔說了，獵妖會逼迫更甚，他已經不好拖延，你回頭告訴趙姨和鸞姐她們，讓她們收拾一下家拾，去青山幫駐地。另外，我今天會晚點回來，可能要到晚上或者入夜。”
……
青靈鎮南市，一家名為妖獸坊的鋪子，這是一家主賣妖獸血肉和靈材的鋪子。當然了，這是好聽點兒的說法。
實際上，這鋪子裡主賣妖獸血肉，下水，內臟，骨頭。可以說是一個像極了豬肉攤一樣的地方。
這便是獵妖會的鋪子之一，雖然比不上核心地段的陳氏靈符坊和馬氏丹房之類，但也算得上日進斗金了。
此刻時近中午，妖獸坊的客人不多，準確說只有兩個。
忽然，道路的盡頭一行五人招搖過市，正向這裡走來，為首那人走起路來姿態呈外八字，一副六親不認的樣子。他的腦袋微微抬起，神情倨傲。
“川爺，妖獸坊到了。”
邵大川身旁，一個手下“生怕”邵大川眼睛瞎了，沒看到，諂媚著提醒道。
“嗯！”
待幾人走到妖獸坊外的時候，邵大川皺起了眉頭，手指著一個戴著破草帽，正在妖獸坊外擺攤的髒兮兮少年，悠悠說道：“在這兒擺攤，像話嗎？”
“不像話。”
“簡直太不像話了。”
邵大川身邊小弟，連連怒斥，其中兩人更是準備擼起拳頭打過去。
“哎哎哎，幹嘛？你們想幹嘛？這光天化日的，你們還要當街打人不成？這不是敗壞我獵妖會的名聲麼？”
眾小弟一陣無語，心道咱獵妖會的名聲還需要敗壞麼？那是早沒了好吧！
不過，表面上幾人都紛紛應和。
“川爺說得是。”
“還是川爺拎得清。”
邵大川輕輕“嗯”了一聲，漫不經心道：“對了，擺都擺了，那得收錢，這方是經營之道。”
說罷，邵大川瞧也不瞧那少年，便徑直往妖獸坊裡走去。
不過，那四個手下中，卻有兩人相視一眼，留了下來，並快步上前，來到那攤子前。
不待那擺攤少年說話，其中一人便已笑呵呵開口。
“小兄弟，你擱這擺攤，不太合適，哥哥給你挪個地兒。”
“你們想幹嘛？”
少進緊張得看著兩人。
“小兄弟，莫要緊張。這畢竟是獵妖會的鋪子，你在這擺攤肯定是不對的。我等也不為難你，幫你把攤子挪開就行。”
卻見，兩個人一人收起少年的攤子，一人摟著他的肩膀，往旁邊的巷子裡走去。
邵大川走進鋪子裡，卻見鋪子里正有三個膀大腰圓的大漢，兩人正在閒聊，一人正拎著剁骨刀給客人鋪子裡的客人剁骨。
一見到邵大川，三人紛紛一驚，連忙齊聲喊道：“川爺。”
“川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您快請進。”
“川爺，您來得正好，後院正在燉肉，我這就去開罈好酒給您下酒菜。”
邵大川昂著下巴，掃了眼鋪子，見那兩客人正試圖距離他遠些，不由嘴角咧開，露出一個比較瘮人的笑容。
他喜歡這種別人畏懼他的感覺。
但旋即，他臉色又是一沉，因為這不由得讓他想起陸承平羞辱他的那一幕，這讓他臉上的笑容越發森冷。
“喝酒什的麼稍後再說，先去看賬。”
當即有個漢子諂媚道：“川爺，賬冊早就準備好了，每日都是我親自檢查，絕對沒有絲毫問題。”
“嗯，有沒有問題，我要看了才知道。”
“是是是。”
說罷，邵大川回頭看了眼跟著的兩名手下道：“你倆在鋪子裡幫看著。”
“是，川爺。”
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神中看出些許失落。
他們當然不會以為查賬真的只是查賬這麼簡單，要說邵大川沒從裡面撈油水，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邵大川不說話，各家鋪子的孝敬也從來沒斷過。
不帶他們，這是不想給他們撈油水的機會。
兩人頓時心情不佳，倒是那個正在剁骨的漢子道：“兩位兄弟，待會兒拎點肉回去。”
“那怎麼好意思呢？”
“那就謝過兄弟了。”
鋪子裡的兩個客人買了東西便匆匆離開了，不想在此逗留。
鋪子裡四個人簡單聊了會兒，突然間，邵大川帶來的一個手下道：“小武他們怎麼還沒回來？”
正當此刻，就看見一個戴著破草帽的，渾身髒兮兮的少年，走進鋪子。
“咦！這不是門口擺攤那小子？”
邵大川的兩個手下愣了一下。
櫃檯前的漢子倒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有些嫌棄地說道：“收腌臢的是吧？手腳麻利點，幹得好的話，爺賞你二兩肉。要是敢偷拿，打斷你的腿。”
少年一愣，隨即笑了：“我看上去很像是收腌臢的嘛？”
那彪形大漢也是一愣，旋即罵了句：“我說怎麼沒見過。你特孃的不早說？不是收腌臢的，那你是來買東西的？你買啥？”
“買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