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另有其事
這令崔氏三兄弟均都大吃一驚的訊息。
即使心中已經有過猜疑,可也不曾往位高權重的王爺方向想。可想而知,他們會有多驚恐萬狀。
只在一個眨眼的片刻,崔氏三兄弟原地跪下,紛紛垂首行禮。
齊聲道:“拜見王爺。”
週迴不悅地看了眼護衛,呵斥道:“林直,誰讓你話那麼多。”
孔武有力的身軀擺動上前一步,雙手在半空虛扶。
週迴道:“崔兄弟不必多禮。周某已久別於朝堂的紛爭,長期生活在東北,不愛講究那麼無謂的虛張聲勢。”
黝黑的眼球迸發出坦然且豪爽的神情,直視前方,尋不出一絲虛假作勢的痕跡。
周姓的王爺,身處東北方向,年歲不小,身強體魄。
根據以上的幾點,崔氏三兄弟俱是肯定這位王爺便是先帝同父異母的幼弟——恆王。
世人稱呼恆王這位與先帝關係平淡的王爺時,總以其的封號為主。疏漏了恆王的姓名週迴。
關於恆王的傳言不多,入耳最多的便是此人心中有大義,視尋常百姓的存憂看得很重。是位不折不扣的仁善王爺。
管轄東北的時期裡,勤勤懇懇地把東北治理良好,朝中甚少得到來自東北除戰爭以外的訊息。
片刻間,崔氏三兄弟的腦中已經把已知的訊息過了一遍。
得知面前站的人竟是恆王,當今的皇叔,崔大老爺崇敬道:“恆王殿下謙虛了,行禮之事是抹殺不掉的。您本就該受下我們的跪拜,從前有幸聽聞過王爺的鼎鼎大名,今日能夠見到真人當是我們兄弟的福氣。”
該走的客套必須要在場面上擺出姿態,不管恆王此人是否當真如傳聞中的那般仁善。世家地教養讓他們遇到誰也不敢放鬆警惕。
何況還沒有摸清楚恆王的突然登門所為何事?
恆王武藝超群,多年主理東北的戰役,幾乎東北的每一場戰事都會親身上陣。
同樣習武的崔二老爺目光炯炯地盯著豪邁的恆王看,這便是他久仰大名的將軍本人。
不過只是確認的一眼,便讓崔二老爺心生敬意。
崔二老爺道:“王爺請入坐,有事可慢談。”
崔三老爺活躍道:“對對,請王爺上主座,嘗一嘗家中的熱茶。”
護衛林直見到崔氏三兄弟抬舉王爺的模樣,心裡立刻滿意了。
他們的王爺就該受到這樣的對待,才能對得起王爺屢次不顧性命的為百姓征戰沙場。
週迴見狀,也不再過多推遲,地位的懸殊是塊橫板,造就了他想要與人謙和相處,可終於是難以辦成的事。
入座後,週迴爽快地捧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熱的冒霧氣的熱茶彷佛在週迴口裡起不到作用,面色無異。
週迴嚥下濃郁的茶液,“味道不錯。”
崔大老爺謹慎說道:“王爺喜歡。待會我讓下人包一盒子給王爺帶走。不知曉今日王爺登門所為何事?”
募然問出了其他兩兄弟的心聲,目光有意無意地投視在恆王那處。
週迴放下茶杯置桌上,緩聲說道:“前日小女在酒樓裡用飯時遇上了無賴打擾,幸得遇上了崔家小兄弟的出口相幫,才敢走了無賴。小女回去後把此事與我一提,千叮嚀萬囑咐我一定要上門拜訪,以示感謝。崔兄,周某在此謝過了。”
意外之舉,使崔氏兄弟紛紛感到太過奇妙。怎麼就剛剛好遇上了恆王府裡的郡主,還幫了人一把。
無言的是,他們根本沒有聽兒子們提過這件事。雖說前日幾個兄弟出門的事都有數,但是這種巧合讓他們撞上…..
崔大老爺恍然大悟道:“家中孩子本就是清河郡的一員,維護安危是必然的事情。能夠無意幫上了郡主,乃是幸事。”
週迴點頭贊同道:“周某只有一個女兒,那便是我的珍寶。所以得了崔家小兄弟的忙,我今日是攜禮上門來的。東西就在我隨行的馬車上放置,待會我讓護衛搬進來。”
崔氏三兄弟各個搖頭晃腦,王爺的東西哪能收的,他們的小命還要不要了。
崔三老爺急忙說道:“王爺能上門讓我們兄弟目睹風采已是我們該感激的事,切不可再讓王爺破費。”
崔二老爺道:“保護女子、老少皆是男子該做的事,王爺不可讓家中孩子有了得意忘形的機會。他們容易驕傲得很。”
兩個弟弟在勸著王爺阻止不合事宜的心思,崔大老爺的腦袋像塊打樁木頭一樣,不停地點著。
崔大老爺收尾言語,“崔某感謝王爺的心意,我相信家中孩子做這些事不是為了求回報。”
上門前週迴可沒有想過自己給崔府送禮居然得到一致拒絕,這是少能見到的清廉家族。
以為世家出身,應是那種迂腐、膚淺、難纏,口中有說不完的說教的樣子。
週迴感嘆道:可能是自己太久沒有去過東北以外的各地見識,如今與從前早已不相似。
週迴不是個能說會道的,無奈道:“既然如此就算了。原是為了感謝一事,眼下已經道明瞭,我便可以放心回去與女兒交代了。”
在東北待久了,週迴養成了不愛拉扯的性子,更愛果斷完事的爽利。
崔氏三兄弟可不敢像恆王那般隨性的,好像與友人在嘮嗑一般說著自己女兒。再怎麼說,那都是郡主,不是他們能隨意佔便宜的人家。
崔大老爺附和道:“王爺仁善,郡主這是隨了王爺。”
週迴覺得崔兄弟說的話很好聽,誇讚他女兒的話什麼都好聽。
不過他可沒閒工夫待在這裡聽著奉承,還有事情等著他。
週迴起身道:“既然如此,今日打擾了。”
堂堂恆王竟然與崔氏三兄弟作輯告別,令崔氏三兄弟惶恐地作輯還禮。
直到將意外上門的恆王主僕送出了府門外,且馬車在悠長的街道上消失。
方才洩了一口氣,緊繃鬆弛。
崔氏三兄弟相繼對視,一時無言以對。
不知曉該說教兒子們還是繼續當作不知曉,教來教去,他們是聽進了教誨行事,可他們也無法提前知曉救下的人是什麼身份。
同時嘆了口氣,異口同聲道:“算了…”
像這樣的意外不是每次都會碰上,他們心中更纏繞腦海的另有其事。
恆王忽然攜女來到清河郡,是得了聖意還是自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