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商議
趙嬤嬤走近孔老夫人身邊說道：“老夫人，沈大夫人上門來拜訪您，人已經在院門口候著。”
將手中還未看完的佛經隨意放置在桌上，孔老夫人抬起來，“那還等什麼，快把人請進來。”
從前因著大兒媳王氏的緣故，孔老夫人沒少與王氏孃家長姐大王氏打交道。
是個通透爽朗的性子，孔老夫人自己也偏向這種人。因此隔了輩份還能聊幾句。
腳步聲有外至內徐徐響起。
王氏走進正堂中當即向孔老夫人行了晚輩禮，臉上掛著笑，“許久不見老太君，您瞧著身子骨還是那麼硬朗，冒昧來訪打擾了。”
孔老夫人嗔道：“這般親近的關係，看你說的，侄媳婦坐下喝口熱茶先。”
榮安園值守的丫鬟的了訊息就送了茶來，這會兒王氏順著看茶的座位坐下。
掀起蓋順了口茶水，王氏問了嘴沈奚，“不知奚兒近日管家管得如何了？我才聽到剛進門您就放手讓她管家，擔心得日思夜想這事，總怕她出了什麼差錯。”
王氏一面說著一面拍打著胸口，讓人一看便知她是當真牽掛著。
孔老夫人與她擺擺手示意，嘴上寬慰著：“怎麼盡是小看自己的孩子。奚兒可沒你想的那麼遭，我瞧著她管家很是順手，想必從前你有教導過她。”
這不是必然的麼，王氏對沈奚的方方面面都盯得緊。沒能做到最出色，好歹也要拿得出手。
本來這趟的來意就不在沈奚身上，不過是順嘴開了話頭。
見此，王氏放心一笑，“有您這句話，我放心了。”
孔老夫人暱了她一眼，笑道：“侄媳婦把心放寬寬，學學老婆子。如今是後生的天下，可以往後退一步躲懶了。”
看遍了風雨，孔老夫人想得到王氏不可能為了擔心沈奚便冒然上門。
藏著心思等待著王氏開口說正事。
王氏低頭又喝了口茶水壓驚，方才開口說起來意，“老太君不知，我今日上門是有一事與您相商。話還沒說出口，我這心裡都七上八下的。”
躲開些孔老夫人銳利的目光，讓她看得莫名的心緒。
來了，意料之中的事情。
孔老夫人收斂了笑意，問道：“侄媳婦有什麼事直說便是，猶猶豫豫地作何？說出來好一起解決。”
王氏尋著聲望去，正色說道：“其實，我今日是為了幽兒來的。”
窺見孔老夫人臉上沒有神色波動，無一絲不喜的神色，王氏正預備說下去。
瞭然於胸的孔老夫人直視王氏問她，“她姨母可是為了幽兒的婚事來的？”
孔秩幽安安靜靜的，近日沒有聽聞過有發生什麼事，況且她是個不愛的事的性子，最不愛往人群裡鑽惹是非了。女子到了這個年紀，只有婚嫁之事可談論。
為此孔老夫人感同身受的換了個稱呼——她姨母。
叫的親近了輩分，別看孔老夫人還未把孫女的婚事擺到明面上來，背地裡沒少讓下人打探淮南的適齡公子。嫁得近在眼皮底下可以看到的地方，往後也有的依靠不知。
王氏心知瞞不過孔老夫人這個精明的老太太，直言說下去，“是我三弟妹的二兒，與幽兒見過幾次，暗生情愫，逼著她娘要上門提前。我們原本以為是他單相思，可他說是問過幽兒的意了。”
聽到王氏說清，孔老夫人立刻在腦海裡搜尋這個孩子。可惜，人老了記性不好，想不起來見過還是沒見過人。
一旁靜站的趙嬤嬤欲言又止，老夫人可能想不起來王氏說的是誰，她知曉呀…..沈三夫人所出的適齡公子，只有一位了。那位風靡淮南擁戴紈絝子弟名聲的沈八公子……
往王氏那裡瞅了好幾眼，若不是知曉王氏對五小姐是真心疼愛的，趙嬤嬤都要以為她是要將五小姐坑了去。
孔老夫人沉思了片刻，凝聲道：“這件事我還未聽幽兒提起來。這樣吧，待我尋了她問清楚，我們再商議？”
來前王氏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因著老八從前的名聲混不羈的，雖說現在長進了一點，可別人不知呀…
能聽到孔老夫人說這話，已經是意外的驚喜了。
王氏急忙點頭應下，好聲好氣道：“應該的，婚姻大事肯定要雙方都有意。我也希望幽兒往後能尋個可以託付終身的男子。”
王氏的為人，孔老夫人是信的，事情都得按著順序來走，尤其是婚事急不得，走錯一步代價需交付一生。
孔老夫人露了個笑臉，向王氏提議道：“侄媳婦不如去看看奚兒，想來你們母女定是想念對方。”
這樣王氏是求之不得的，總要給人時間去考慮。自己把話帶到了剩下的就看兩個人有沒有緣分了。
點點頭，王氏站起身拜別，朝孔老夫人行了一禮，“老太君，今日多有打擾。侄媳婦現下去看看孩子也該走了，你有訊息了讓沈奚往府裡第一道訊息。我再登門拜訪。”
孔老夫人應了聲“恩”。
目送著王氏離去。
………
榮安園的丫鬟給王氏主僕帶的路。
面對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母親，沈奚又驚又喜，心裡想念著母親人就出現在眼前是一種太過美妙的感覺。
沈奚喜笑顏開地問道：“母親怎麼來了也不與我說一聲？”
扶著王氏坐下，忙讓丫鬟去上茶拿點心過來招待。
王氏掃了一眼沈奚，發現她的氣息極好，甚甚放下心，問起孔璃，“你與璃兒的關係相處可好？”
話落，沈奚知曉母親這是在問私密的閨房之事，臉上逐然浮起一片紅暈。
沈奚點點頭，羞澀說道：“他待我很好。”
王氏拍了拍女兒的手背，傳授經驗，“他待你好，你更要待他好。夫妻之間的關係需要相互理解來維持。”
對此，沈奚沒有一個不聽從的。
王氏又將突然來孔府的緣由與沈奚說了一遍，心突突的，也不知曉能不能成事。
聽完一段心中有數，又匪夷所思的前後經過。
壓抑了好一會兒，沈奚才出聲：“誒，我早就看出八弟對幽兒不一般了，沒想到發展的這麼快速。若是八弟誠心向上，兩個人的相貌確實相配。他們兩日後生的孩子指定是個禍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