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達成平衡
手上的鬼燭已經燃燒了一半，與張寧想象中不同，鬼燭並不是越粗越持久。
就像這根金紋鬼燭，只是效果加強了，碰到靈異時的燃燒速度和普通鬼燭基本沒什麼區別。
“得抓緊了。”
鬼燭對現在的他不僅能起到保護作用，而且能幫他探測爐火的位置。
要是等鬼燭真的熄滅之後，再讓他一個一個房間搜尋爐火，他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活的。
想到這裡，張寧立即出了報紙鬼的房間。
這些交錯的走廊由靈異空間拼湊而成，正常在其中行走的話，就會出現張寧剛才的情況，走了很久才發現自己其實在原地打轉。
這種情況在民間被稱為鬼打牆。
但和傳聞中的鬼打牆並不完全一樣，要破解的話，用童子尿黑狗血探路顯然行不通。
張寧讓鬼血從手掌流出，然後保持走一步落下一滴的速度，標記走過的路線。
鬼血在理論上能壓制一切靈異，而鬼打牆在本質上也是一種空間上的靈異變化，所以張寧自從想出這個方法後，他每次經過的門牌號就開始依次變大起來。
直到經過某間緊閉的房門時，鬼燭的燃燒速度雖然並沒有變快，但是那點微弱的火苗朝著房間的方向發生了微微的偏移。
張寧知道，這扇門後的鬼，應該就是爐火了。
他用手搭在門把手上，往下一壓，本以為門會在咯吱聲中開啟，結果這扇門卻是紋絲不動。
這不只是被反鎖了這麼簡單。
給張寧的感覺就像這根本不是一扇門，而是一面和周圍的牆壁連在一起的石牆。
直到這時，他才想起來這房間是給鬼住的，連線著靈異與現實，正常人的身體當然不可能將門開啟。
於是張寧再次讓鬼血覆滿了手掌，將手重新搭在了門把手上。
這一次，門果然很輕鬆的被推開了。
房間內的佈局和之前報紙鬼的房間並不是完全一樣，這裡的陳列更加簡單，唯一吸引人眼球的裝飾大概就是屋角落的爐火了。
明明沒有人居住，更不可能有人添柴，但那爐火就在那裡默默的燃燒，好像永遠也不會熄滅。
雖然之前就見過一次鬼筆畫出的假爐火，兩者外觀基本相同，同樣散發著幽暗的火光。
但只要真正見到了這裡的爐火，就會發現兩者之間巨大的差距。
鬼筆只是模擬出了爐火的外形以及一小部分威壓，但真正的爐火卻散發著能讓普通馭鬼者渾身有如針刺的鬼域。
只是這種鬼域對體內厲鬼瀕臨復甦的張寧來說，是一種享受。
原本在他的體內，鬼血置換了正常的血液，讓他的四肢筋脈有如沸騰的岩漿一般，灼熱難耐。
但爐火壓制和燃燒靈異的特性卻幫他緩解了這種痛苦。
人皮紙沒有騙他！
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爐火能和他體內的血湖形成平衡。
現在他只需要考慮，如何駕馭這詭異的爐火。
張寧的想法並不只是搬走這個火爐，而是要將爐火裡的鬼完全駕馭。
那樣的話，屬於這隻鬼的一部分的火爐當然也會順理成章的被他駕馭。
下定主意後，張寧上前了幾步，緩緩逼近爐火。
越是靠近，他就感覺那股燃燒靈異的神奇力量對他的影響越明顯了。
渾身上下像是有什麼陰冷的東西被蒸乾了一樣，一掃成為馭鬼者之後的陰暗。
好舒服......
張寧緩緩閉上了雙眼，感覺意識都在逐漸模糊，靈魂都快飛向遙遠的天國。
絲毫沒有注意到一隻眼角乾裂的鬼披頭散髮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如果不是鬼燭的話，他已經遭受了襲擊。
“不對！”
他從剛才那種狀態中猛的清醒過來，趕忙退後了幾步，額頭上已經浸出了冷汗。
自己剛才那種全身放空的狀態很奇怪。
爐火確實能夠燃燒靈異，但血湖也不是吃素的，只是張寧現在能發揮出的血湖的靈異其實並不算多，面對這越燒越旺盛的爐火有些危險。
張寧選擇駕馭火爐，而不是直接駕馭爐火，也是出於一部分這方面的考量。
要讓體內駕馭的鬼平衡宕機，就不能選擇兩隻差距過大的鬼。
這樣即使兩者之間仍會發生對抗，但等到一方佔據了壓倒性的優勢，宿主還是要面臨厲鬼復甦的困境，並且還是兩隻鬼一起復蘇。
可剛才的自己，那種渾身無力，完全被壓制的感覺......
鬼心臟。
張寧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前因後果。
鬼筆的能力雖然詭異，但是靈異程度並不高。
所以爐火很輕易的壓制了鬼筆幻化而成的鬼心臟。
鬼心臟被壓制後，張寧全身的血液都無法運輸，必然會因供血不足導致意識模糊。
如果再晚一點反應過來，張寧恐怕要冤死在這裡。
到時候真就成馭鬼界的笑話了。
“呼——”
重新平復了一下心情，張寧將目光再次投向了那隻從爐火裡爬出的鬼。
這隻鬼的殺人規律很簡單，只要你靠近爐火，爐火就會壓制你的靈異，而這隻鬼則會主動向你發起攻擊。
對普通的馭鬼者而言可能是很棘手的存在，但張寧顯然不是普通的馭鬼者。
他將鬼域蔓延開去，然後雙手一震，血手印透過鬼域瞬間打出，出現在了那隻裂眼鬼的身上。
靈異被壓制了一瞬間。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張寧衝到了爐火前，鬼血瘋狂從手中湧出，形成巨大的血色囚籠，將火爐和那隻鬼齊齊包裹在其中。
因為擔心厲鬼復甦，他已經很久沒有全力使用過血湖關押厲鬼了。
現在是解放後的第一次。
並且他很取巧的選擇了從爐火外的火爐下手，因此這次的關押並沒有什麼難度。
爐火幾乎沒有任何抵抗便被張寧成功的駕馭了。
作為平衡血湖的另一隻厲鬼，爐火併沒有被關押在湖中。
而是以一種類似於概念體的形式存在於張寧的身體內。
當血湖使用過多，鬼血沸騰，要將張寧體內的正常血液置換成鬼血之時，爐火就會發揮燃燒靈異的特性，將多餘的鬼血燃燒殆盡。
此時，爐火佔據了上風。
但當它要乘勝追擊，獲得張寧身體的控制權時，廣袤無垠的血湖又會為張寧體內補充鬼血，壓制爐火。
就這樣，誰也奈何不了誰。
不知道這種平衡可以維持多久，但至少在短時間內，只要張寧自己不作死，他大概是不用考慮厲鬼復甦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