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完成交易
人流熙攘的大街上。
“哥，我們還會遇到鬼嗎？”
過了好一會，一直沉默的張小雨才小心翼翼的開口。
鬼骨架和人皮鬼給她造成的心理陰影，一時半會難以癒合。
“應該不會。”
張寧搖了搖頭，半是客觀半是安慰的說道：“大昌市的靈異事件並不算太多，如果沒人搞鬼的話，我們短期內應該是碰不到了。”
之所以要加上後面半句，是因為他實在有些懷疑。
連續發生的靈異事件，背後是不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操控。
因為實在是太巧了。
剛從地獄難度的七中副本逃了出來，甚至沒來得及好好喘口氣，人皮鬼事件便找上了門。
張寧看了眼張小雨的表情，仍舊籠罩著化不開的陰雲，看來自己說的話她沒有聽進去。
十幾年建立起來的價值觀一朝崩塌，換誰都接受不了。
而張寧之所以能這麼快的接受厲鬼的存在。
一方面是由於厲鬼的影響，另外一個方面則是因為他本身就是穿越者，對神秘復甦的世界觀有一個最開始的預期。
“小雨，你要是害怕的話，以前住的房子可以不要了，收拾一下，明天就可以搬走。”
“啊？”
張小雨愣了愣，似乎沒有理解張寧的話。
哥哥這是什麼意思？
要搬家的話，在大昌稍微偏僻的地方買一套房，父母留下的錢大概是夠用的。
可是以前的老房子才鬧過鬼，死了這麼多人。
這風聲想攔也攔不住。
這樣就會導致老房子完全賣不出去。
華國人講究風水，死過人的房子被稱為凶宅，凶宅的價格比一般房子要低很多。
更何況這次人皮鬼事件死了這麼多人。
整條街道幾乎都被清洗了一遍，哪怕是當作凶宅低價出售，短期估計也不會有人敢接手。
“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來解決。”
張寧搖了搖頭，像是看穿了小雨心中所想。
馭鬼者的能力在身上，哪怕將父母留下的積蓄花光，他也有辦法帶著妹妹活下去。
雖然在完全壓制之前，血湖的力量能不用還是不用為妙，但為了讓妹妹安心，他願意付出一些代價。
帶張小雨在外面大吃了一頓，張寧能感覺到自家妹妹的心情好了不少。
果然那句話說的沒錯。
這世間，唯有美食不可辜負。
“回家吧。”
張寧笑了笑。
挺好的。
他穿越來到這個世界，因為繼承了原主一部分情感和記憶，導致他對張小雨就像對自己的親妹妹一樣。
換一句話說，張小雨是他在這個世界中唯一的羈絆。
被厲鬼影響心智不可避免，如果沒有張小雨這一支點，作為他人性面情感的寄託，他想必也會變成和那些攪風攪雨的惡鬼一樣的存在。
如果真發展到了那一步，張寧不知道那樣一個東西，還算不算的上自己。
“嗯。”
或許是感受到哥哥情緒的變化，張小雨拉了拉張寧的手。
這兩天來，她第一次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
回家後，因為還沒搬家，張寧今天選擇了在妹妹的房間打地鋪。
一方面是讓小雨安心，睡個好覺，另一方面則是怕真有什麼突發狀況，自己也好反應。
簡單洗簌一番後，張寧儀式感很足的盤坐在地，拿出了一直隨身攜帶的小鈴鐺。
“鐺鐺鐺——”
輕輕晃動那做工精巧的鈴鐺，這一次，有了經驗的張寧提前做好了準備，在自己身旁墊了個枕頭，讓自己摔下去的時候不至於那麼疼。
和前兩次一樣，一陣天旋地轉過後，他便沒有了意識。
再次睜眼，他已經來到了那條光線幽暗的潮溼甬道。
好在每次甦醒雖然還是要適應一小會兒，但第一次穿越時那種被針扎進大腦的感覺卻是不復存在了。
駕輕就熟的推開黃銅大門，木質櫥櫃仍然靜靜的擺放在那裡，顯得是那麼的人畜無害。
張寧當然知道，這傢伙遠不如表面看上去那麼普通。
如果說其它鬼就像一道程式，只會簡單刻板的執行自己的規則，那鬼櫥中的這隻小鬼簡直就是鬼界的老狐狸，一隻鬼有一百個心眼子。
和這種傢伙做交易必須小心再小心，否則一不留神就會將自己給栽進去。
張寧拿起早早準備在一旁的紙和筆，在紙片上寫道：“你要的鬼我已經為你帶來了，如果凱撒大酒店確實有我想要的東西，那我們的交易就完成了。”
將紙片塞進了木格，然後嘗試催動血湖。
果然，在這處空間他仍然能操控厲鬼。
一縷飄蕩的血氣從他右手的指尖彌散開來，接著，逐漸在眼前幻化出一處壓迫感十足的場景。
比先前擴大了幾倍的血湖，到了此時才真正算的上“湖”。
湖水的表面平靜無比，連一絲漣漪也很難看到，只有偶爾飄蕩而過的人骨，昭示著這面湖水是流動的。
將視線轉移到湖面之下，便會發現截然不同的風景。
驚濤駭浪，血波洶湧。
即使只是一處幻境，張寧還是聞到了那撲面而來的濃郁血腥味。
血液濃稠腥臭，而在湖中央的部分，和湖底的部分，分別鎮壓著一隻鬼嬰，一隻人皮鬼，和一隻骨架鬼。
渾身青黑的鬼嬰發出滲人的哭鬧，帶著空洞五官的老人皮隨著浪潮翻飛，骨架鬼動作僵硬，看著就令人毛骨悚然。
湖面，湖中，以及湖底，對應著被關押者不同的靈異等級。
靈異等級越高的厲鬼，就會被關押到越深的血湖之中。
還是那句話，雖然現在的鬼嬰只是處在湖中的地方，但張寧對它有絕對的信心。
所以這次被交易出去的鬼，絕不可能是鬼嬰。
鬼骨架的能力暫時還不清楚，留著或許能派上用場。
至於老人皮......
張寧只覺得這東西很噁心。
特別是當初那老人一點一點將人皮從自己身上摳下來時，真給他噁心壞了。
“就拿你交差吧。”
在血湖的世界中，張寧是絕對的主宰。
只是動了動念頭，那張詭異漂浮的人皮便消失在了遠處。
下一刻，人皮被塞進了鬼櫥黑漆漆的木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