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我觀你命不久矣
大炎國，雖然名為大炎，但實際上，也不過就是個小國而已。
甚至連明面上的褪凡高手都沒有。
江瀾低頭思量。
想要在大炎找到合適的功法突破，恐怕是夠嗆了。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一共有兩條路。
第一個，去其他國家，或者去加入其他的大勢力，獲得可供他突破褪凡的功法。
要是選這個，他恐怕就得直接離開大炎了。
而第二個，就是灌注壽命，強行將他現在兩門所學的功法結合在一起，看結合完成後，能否出現轉機。
第一個不用耗費壽命，但他未必能夠得到合適的功法。
而第二個選項，不用想也知道，需要耗費的壽命絕對不在少數，幾百年是它，兩三千年說不定還是它。
江瀾眼瞼微垂，沉思了好一會兒。
“融合功法吧，加滿。”
最終他還是選擇利用系統，先看看再說，若是實在不行的話，再去選第一條出路。
畢竟在大炎，他也算是在鎮魔司有身份，能接觸到的妖魔，肯定也比在其他地方多。
要是去到個人生地不熟的地界，那就不一定是怎麼回事了。
另一邊，隨著江瀾的話音落下，系統光幕上，一行行文字再次出現。
【第一年，你開始鑽研……】
【第三十六年，你隱約有了一絲頭緒，開始逐漸嘗試。】
【第五十年，你推翻了先前所想，之前的方式並未行得通。】
【第九十六年，你隱約間找到正確的道路，再次開始嘗試。】
【第三百八十二年，你成功將兩門功法融合了一小部分，但還差很多。】
【第七百一十三年，你融合功法的進度來到一半，只是時間不夠，無法繼續……】
等文字停下，江瀾咧了咧嘴。
七百年，一半。
還好，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如果運氣好，再遇到個和他實力相當的妖魔，他還能再得到一千多年的壽命。
此時江瀾已經摸索出系統的門道，他斬殺妖魔所獲得的壽命，和對方剩餘的壽命並無關係，而是跟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有關。
實力差距越小，能夠給他提升的壽命也就越多。
甚至江瀾猜測，如果對方境界遠高於他，他能夠獲得的壽命，也會隨之成倍提升。
而且這個數字也不是固定的，似乎是根據對方的實力，有一個最低的數值。
就像之前在路上時，他殺的那幾只林魈，不入流的只能給他增加幾天的壽命，而到了練皮一重，就是一年。
練皮二重的是兩年。
但不管是不入流，還是練皮一重二重，對江瀾來說都是一樣的。
揮手既滅。
江瀾從起身下床。
斬殺蛟魔所獲得的那些壽命，又被他給禍害沒了。
那接下來，就該去找妖魔了。
推開房門，陽光炫目。
看太陽，這會兒天剛正午。
雨後的空氣帶著些許芬芳馥郁的香氣，比血液的腥臭味兒要好聞多了。
實力再次提升，江瀾心中也輕鬆了不少。
走到路邊，隨便要了一碗素面，三下五除二吃完，江瀾開始往寶瓶寺的方向走去。
他之前已經跟仇讓還有陳和光說了，一旦發現有妖魔的蹤跡，第一時間告訴他。
既然沒人找他，那就是還沒發現妖魔。
不過也是，炎都城內妖魔出現的次數雖然不少，但也不算頻繁。
十天半月能有一件，也就不錯了。
而從他左遷到鎮魔使，到現在也才不過過去了一天。
既然司裡沒有發現妖魔，那就只能靠著江瀾自己找了。
那天仇讓和他說完寶靜和尚的事情之後，江瀾心裡對寶瓶寺就有些起疑。
只不過江瀾的心裡，對寶瓶寺內還存有妖魔這件事，也沒抱有太大希望。
寶瓶寺妖禍至今，已有兩年有餘，而且寺廟也早已翻修。
不過左右現在也沒什麼事，江瀾便打算過去看看。
能發現妖魔的線索，那當然最好不過。
但如果沒有妖魔的線索，那就只當是去散散心了。
朝著城西走去，沒過多久，就零星有幾個老者，坐在小馬紮上。
共同的一點，就是這些人身後都立著幡，上面寫的大多都是‘鐵口直斷’、‘布衣神相’、‘八字測命’之類的。
江瀾失笑。
他記得沒錯的話，在他前世，廟門口這種算命的攤子就不少。
沒想到，在這大炎也是一樣。
不過他也沒有在意，能在廟門口擺攤批卦的，十個有九個半都是騙子。
繼續朝前走去，眼看著就要到寶瓶寺門口，江瀾身旁卻突兀響起一道聲音。
“小友留步。”
江瀾停下腳步，側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是個坐在馬紮上的老者，雪白長髮束在腦後，頗有些鶴髮童顏的味道。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老者睜著的一雙眼睛裡，只有眼白，沒有瞳孔。
他身後幡上只寫著三個字。
‘姚半仙’
“老先生叫我有事？”
姚半仙瞪著一雙只有眼白的眼睛，腦袋對準江瀾，不停上下襬動，就像是在打量他一樣。
半天后，姚半仙說話了。
“小友，我觀你黑雲聚頂，有命不久矣之相。”
江瀾一愣，隨即笑了。
“老先生，且不說我命有多長，但您一個瞎子，是怎麼看到我黑雲聚頂的？”
姚半仙先是指了指自己的雙眼，隨後就彷彿真的能看到一般，又伸手指了指江瀾的雙眼。
“用這個，看到的只是表象。”
姚半仙又指了指自己左胸口位置。
“用這個，才能看到真東西。”
江瀾眉頭一挑。
他倒是沒覺得驚為天人，而是盯著老者一雙眼睛。
大炎都已經有隱形眼鏡了？而且還是純白的。
姚半仙似乎是察覺到了江瀾審視的目光，開口道：
“小友，不必看了，老夫這雙眼睛早就瞎了。”
這會兒江瀾是真的來了幾分興趣。
“老先生，既然你說我這命不久矣，那這命不久矣，到底是多久？”
姚半仙又腦袋上下晃著，打量了江瀾一番。
“不出一年，你必死。”
江瀾眉頭再一挑、
灌注功法後，他壽命確實只剩下一年了。
只是不知道這姚半仙是隨口胡謅的，還是真的看出來了什麼。
“那老先生，可有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