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憾山拳、流雲掌
“對，就是我那姐姐。最近有個地痞，不知怎地總去纏著她，所以我是想請頭兒您出手，給那地痞個教訓……給他長長記性。”
江瀾略作回憶，張文姐姐的容貌浮現在他的腦海。
他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張文他姐，名為張翠。
和張文如出一轍，張翠身高不到五尺，體型……
也是一言難盡。
和江瀾家院中那水缸，頗有幾分神似之處。
至於長相，倒還算說得過去，算不上好看，但要說醜，還不至於。
江瀾吃了個包子，這才似笑非笑看向張文。
“我出手一次，就值六枚銅板嗎？”
“啊不不不……”張文臉上笑意消失，連連擺手，“哪兒能呢，事成之後我請您去宴春樓，吃喝管夠！”
“你可拉幾把倒吧。”於志嚥下嘴裡的米粥，“你那點月錢，都不夠宴春樓一個菜的。”
張文紅了臉。
“俺頗有家資！”
看著二人爭吵，江瀾失笑。
“開玩笑的，什麼都不用。等散值你來找我，一起去你姐姐那邊看看，要是遇到那地痞教訓一頓也就是了。”
“謝謝頭兒！”
張文大喜過望。
鎮魔衛的身份，雖然在鎮魔司算不上什麼，但放在外面，還是頗為唬人的。
那群尋常百姓，遇到和人打交道的朝廷捕快都不敢呲牙，更何況跟妖魔打交道的鎮魔衛了。
談話間，幾人也吃完了早餐。
江瀾站起身。
“收拾收拾，我出去一趟。”
張文異常殷勤地開始收拾。
江瀾走出班房。
他打算，去藏書閣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功法。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得先去武威廳一趟。
沒有令牌，他一個鎮魔衛是進不去藏書閣的。
走了沒兩步，江瀾突然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身著棗袍，背系披風，正是百戶仇讓。
仇讓也同樣看到了江瀾，直接停下腳步。
“江……”他猶豫了好半天，才咬了咬牙，“江老弟。”
“百戶大人。”
江瀾微微施禮。
這倒不是他想行禮，主要是已經形成肌肉記憶了。
仇讓急忙往旁邊一挪。
剛一挪動，他就感覺有點不對。
按理說，江瀾身份是鎮魔衛。
而鎮魔衛之上，還有校尉，再之後才是百戶。
所以他現在的職位，比江瀾足足高出兩級。
那他為什麼要躲？
這念頭剛剛出現，就被他給掐滅了。
當然得躲！
別說是他，就算是某些實力不強的千戶大人，知道江瀾的境界後，也未必敢當面受這一禮。
現在的江瀾，單從境界上看，當個千戶足夠。
有些尷尬地站回原地，仇讓開口道：
“江…老弟，你這是幹什麼去？”
江瀾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去藏書閣一趟。”
“是嗎？正好我也要去藏書閣，咱倆一道！”
江瀾嘴角略微抽搐。
武威廳和藏書閣的方向是一樣的。
所以如果真順路的話，他看到的應該是仇讓的背影，而不是臉對臉撞在一起。
不過江瀾也沒有戳破仇讓，微笑道：“那就麻煩了，正巧我沒有令牌，還未必能進藏書閣。百戶大人先請。”
“請請…咱倆一起請。”
片刻後，二人來到藏書閣前。
藏書閣門口，那原本無所事事，正準備打盹的老頭看見來人，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從躺椅上坐起，臉上堆滿笑容。
“百戶大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面對外人，仇讓恢復往日的威嚴。
“你管的還挺寬？”
“沒沒沒……”老者連連擺手，“小老兒就是好信兒問問，沒別的意思……”
仇讓指了指江瀾。
“記好他的樣貌，以後他來藏書閣，不用令牌。”
“好嘞！”
老者哪兒敢說個不字？
沒有令牌進藏書閣，這有違規矩不假。
但規矩都是人家定的，違背了也就違背了。
見老者答應的痛快，仇讓看了江瀾一眼，“那個，江老弟…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公務，就不陪你進去了。”
“百戶大人慢走。”
等仇讓走後，那老頭才上下打量著江瀾，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
“好小子，還有這麼硬的關係呢？”
江瀾只是微笑。
他在這鎮魔司當差幾年，司裡的人也基本都認識的差不多，沒有特別要好的，但也都算是點頭之交。
而且原身之前也來過這藏書閣不少次，守門的老者，自然也是認識的。
“行了，進去吧。”老頭道：“以後來了和我打個招呼就行。”
“那就麻煩黃伯了。”
道了聲謝，江瀾走進藏書閣內。
藏書閣一樓，書籍頗多，只不過都是些小說傳記、民俗史書一類的東西。
江瀾只是掃了兩眼，便順著臺階來到二樓。
二樓的書架上就顯得空了許多。
這就是存放各種武技的地方了。
至於三樓，他前些日子剛去過，整個三樓就那一本功法。
《三元蘊真訣》
整個大炎國，明面上存在的功法，也不過一掌之數。
至於武技，就沒有那麼金貴了。
不但這藏書閣內收錄了不少，炎都城的眾多武館內，也基本都有些家傳的武技。
只不過沒有功法，武技修的再高深，也只能在普通人面前逞逞威風。
江瀾直奔書架。
來之前他就已經想好了，要找一門拳法、一門腿法。
但今早審了那犯人之後，江瀾又突發奇想，想找一門斂息的武技，用於跟蹤。
只是不知道，這藏書閣內，有沒有這種武技的存在。
確定目標後，江瀾開始尋找。
隨手抄起一本武技。
《撼山拳》
他翻開看了幾眼，又重新將其放回原處。
這拳法，剛猛有餘，但太過大開大合。
他是使刀的，拳法是底牌。
這種剛猛無儔的拳法，顯然不太適合當做底牌使用。
他總不能跟人對戰時，突然把刀一丟，大喊‘吃你爺爺一記撼山拳’，然後再來一波蓄力吧？
江瀾需要的，是在危急時刻，能快速建功的手段。
他再次順著書架翻看一陣。
《流雲掌》
這個也不行。
太柔了，像是姑娘家用的。
皺著眉頭，江瀾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
誰說底牌就非要用拳腳了？
拳腳再厲害，終究不如利器。
暗器不是一樣能做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