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黑市，黑吃黑
將幾人的身上全部扒光，許靈均經過這番仔細的摸屍，居然從幾人的身上找到了1362塊4毛5分錢。
其中還有兩根小黃魚。
各種各樣的票據也不在少數，不過許靈均並沒有一張一張地計算。
將所有的槍衣服全部塞進麻袋裡面。
看著地上好幾個麻袋，許靈均果斷地將馬背上的岩羊全部扔了下去。
純粹只帶一些皮毛，反而更輕鬆一些。
再一個孫大力現在受傷了，可不能再跟著他一起走。
收拾好所有的東西之後，許靈均將孫大力放在馬背上。
牽著兩匹馬，朝著山下走去。
至於那幾具屍體就留在山上吧，就像偷獵者的老大說的那樣，要不了三天這些人可能就會直接成為一堆養分。
到了山腳下的時候，孫大力才悠悠的醒了過來。
看到天馬的許靈均孫大力忍著疼痛說道：“靈均，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看到孫大力醒來第一時間關心自己，許靈均著實有些感動。
“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也不知道你哪來的勇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過來保護我。”
“呵呵，我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想的。”
“不過你就說當時如果不是我救你。”
“我屁事沒有。”
當時情況雖然很危險，但是那些偷獵者的子彈還打不到他。
可能是過於的關心或者是角度的問題，這才讓孫大力奮不顧身地撲了過來。
“嘿嘿，咱們這是去哪兒？”
不管孫大力是不是多此一舉，許靈均都承他的情。
而且對於這種事情，許靈均內心更加的認定，往後打獵儘量帶著孫大力一起。
這是一個值得信任的戰友，值得將後背託付給他的戰友。
“回家嗎？”
“我這還受著傷呢，得回家好好地修養一番，讓我媳婦兒好好地照顧照顧我。”
也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想的，受了傷不僅僅沒有絲毫的沮喪痛苦反而有種自豪感。
言語當中似乎更加的期待讓他老婆照顧自己。
然而許靈均頭也不回地說道：“你想什麼呢？咱們馬上那麼多東西，那是能回去的嗎？”
“下山之後咱們不僅不能回去，而且還不能讓人看到。”
“呃，靈均，咱們有必要這樣嗎。”
“不就是幾張皮子嗎？就算被發現了又能怎樣。”
老話說得好，無知者無畏。
不懂法律的厲害，當然不會想到就這幾張小小的皮子可能會要兩個人的命。
“小心為上，這些東西都是見不得光的。”
“咱不僅僅要去黑市賣這些皮子，你的傷口也得處理一下。”
“等弄好了之後，咱們還得再來山上一趟。”
“不管怎麼說，這一次不能空手而歸，也不能讓別人知道咱們遇到了偷獵地。”
“哪怕是你家的婆娘也不能說。”
“至於你身上的槍傷，就說是意外。”
孫大力滿不在意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醒過來的孫大力和許靈均兩人直接騎馬趕到了縣城。
天色正好晚了，兩人找了一個飯館吃了一頓。
住宿去招待所是要開介紹信的，兩人可沒那玩意兒。
隨便找了一處破舊的房子，兩人就躲了起來。
許靈均將裝皮毛的麻袋往地上一瞥揚起一片塵埃，然後直接躺了上去休息起來。
雖然孫大力受了傷，但是這傢伙非要趁這時間仔細的打聽黑市的情況。
畢竟黑市時常會有巡邏人員突擊抓人。
這要是稍有不慎，跑不掉可就得進去了。
這年頭雖然投機倒把進黑是做買賣不是什麼大事，但足以讓你丟掉工作進去待上幾年，甚至嚴重一些，會進行勞動改造。
“老許這趟成了，蓋房子的錢齊活了。”
孫大力搓著通紅的耳朵，軍大衣領子上的羊毛，帶著一絲水珠，那是哈的熱氣。
他蹲下解開麻袋雪豹皮毛上的斑紋，在陰影裡泛著幽光，像無數只眯起的眼睛。
剛才他順便也打聽了一下雪豹的價格，著實讓他激動不已。
許靈均摸出半包大前門，手指抖的劃了三根火柴才點著菸頭的紅光在玻璃窗上明明滅滅，映出樓下街道巡邏隊的紅袖章。
就這短暫的休息，腦海裡面今天發生的畫面不斷的重映，讓他的內心再一次煎熬了許久。
一直等到黑夜兩人這才帶著東西來到了黑市。
“買還是賣？”
許靈均指了指兩人揹著的麻袋說道：“賣，而且是皮子，不知道兩位兄弟能不能帶我去見見你們老大。”
兩人聽著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名男子走上前將許靈均的麻袋開啟發現裡面居然是藏羚羊的皮毛立馬給了另外一個人眼色。
估計兩人互相配合久了，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於是快速朝著裡面去了。
“兄弟生面孔啊，怎麼沒見過你們？”
“第1次來。”
男子看著許靈均點了點頭。
“兩位兄弟好身手啊。”
“有這本事在草原上想不發財都難。”
“我跟你說來咱們這裡算是來對了。”
“咱這市場是整個縣東西最齊全，價格最優惠的市場。”
“而且有我大哥馬三爺罩著，絕對安全。”
“你這些東西到這兒來賣，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看著男子喋喋不休，將他們這個黑市和大哥誇得天上有地上無。
也不知道他一個混黑的從哪兒學到那麼多詞，比文化人水平都高。
大約幾分鐘之後，進去通報的小弟跑了出來，兩人點了點頭對許靈均發出了邀請。
跟著兩人的指引，在拐了好幾處巷道之後，終於看到一處房間燈火通明。
要不怎麼說這黑市的存在其實是某些上位者放縱的。
否則就這種情況，真要想要打擊剿滅一過來就能輕輕鬆鬆發現目標。
“三爺人帶來了。”
進了屋子，許靈均看到炕上躺著一名中年男子。
想來他就是馬三爺了。
這馬三爺裹著半件舊的呢子大衣領口露出藍色工裝的邊。揮手之間，許靈均注意到他左手小拇指少了半截。
要不大隱隱於世呢，這馬三爺說不定白天還在某個廠子裡面當著工人呢。
“賣皮子的？”
馬三爺的聲音像砂紙磨過鐵器，讓人聽著內心就是能升起一絲的膽寒。
許靈均直接將麻袋的皮毛全部倒了出來。
“岩羊皮子四張，雪豹皮子一張，藏羚羊皮子總共68張。”
藏羚羊的皮子單單搜刮就有45張，再加上被他們打死的藏羚羊，足足有23只，所以總共有68張皮子。
“什麼這麼多？”
“你這裡還有雪豹的皮子？”
看到這馬三爺如此激動，許靈均就知道這趟買賣估計能大賺一筆。
“東西都在這兒了，你可以隨便讓人檢查。”
然而馬三爺卻親自走了過來蹲下翻檢皮毛。
他的動作讓許明君想起供銷社的劉大山來。
仔細，專業，認真。
許靈均湊上前要遞煙，卻被馬三爺擋開了。
呢子大衣掀起時，許靈均瞥見他腰間別著的54式手槍，黑色光澤在燈光的照射下一閃。
果然出來混的沒有一個簡單。
“好槍法。”
“這雪豹的皮毛槍眼就在額頭，品相已經算是極品了。”
“不知道哪位有這本事？”
許靈均指著站在旁邊的孫大力。
“小兄弟厲害，佩服。”
“既然兩位選擇到我這黑市上來，那就是看得起我馬三。”
“這皮子2000塊錢我要了。”
馬三話音剛落，旁邊一個小弟不知為何突然開口。
“三爺價格是不是給高了。”
“嗯？你在教我做事？”
小弟看到馬三爺生氣，連忙後退搖頭。
“不敢不敢。”
“行了，把這張雪豹皮收起來回頭揉制好了，鋪我床上。”
小弟聽著連忙就要上前將雪豹的皮子收了起來。
然而許靈均卻一腳踩在雪豹的皮子上，不讓男子拿走。
“沒想到馬三爺之前說了那麼多話，都是屁話。”
“話說的那麼好聽，結果心卻是黑的。”
“這雪豹的皮子究竟值多少錢？我想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雖然我兄弟二人是第1次來，但不是棒槌。”
“2000塊錢就想買我這張皮子，三爺您還沒睡就做起夢了。”
“放肆！”
“小子，你這是在找死。”
一名小弟突然衝到許靈均的面前，抬腳就踹。
手上的動作也沒停止，朝著許靈均的臉上扇了過來。
“媽的，三爺給你2000塊錢已經夠面子了。”
“別給臉不要臉。”
然而許靈均一個旋轉移動身位輕輕鬆鬆躲開一腳。
對於呼嘯而來的巴掌，只是抬手輕輕鬆鬆就擋住了。
手上的拳頭緊握，掄起來就朝著男子的臉垂了下去。
撲通一聲，這個小弟就直接倒地哀嚎。
事情發展就在電光火石之間。
許靈均沒有默契，直接掏出腰間的王八盒子對準了馬三爺。
一瞬間屋子裡的小弟全部站了起來，目錄凶煞。
一個個都從座椅拐角等地方找出木棍鐵棍等武器。
似乎等馬三爺開口，就會一擁而上。
“呵呵，小兄弟好本事看來是我看走眼了。”
“不過你覺得你能走出這間屋子。”
馬三爺絲毫不怕，而且很是戲謔的看著許靈均。
這屋子他那麼多的小弟，雖然手上拿的不是致命武器，但是隻要蜂擁而上，三兩棍就能將兩人拍成肉泥。
即便許靈均手上有槍，也頂多只能開一槍。
如此近的距離不會有第2槍的機會。
“呵呵，馬三爺別那麼自信，如果我走不出去，那麼你必定也走不出去。”
“和你相比，我們兩個不過賤命一條。”
“不過我想知道馬三爺您的命和地上的這些皮子相比，哪一個更值錢？”
“而且你走了之後，不知道你家人能不能接受，這裡會不會有人照顧？”
“嫂子，孩子會不會被人吃絕戶？”
馬三爺沒有想到這小子嘴居然會這麼毒。
更沒有想到這小子居然會為了幾張皮的要了他的命。
看著許靈均眼神的絕絕，手上的槍拿著非常平穩直瞄自己的眉心，絲毫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呵呵，老弟，我這是在跟你開個玩笑。”
“幹什麼幹什麼？一個個的劍拔弩張，還有談生意的樣子嗎？”
“把東西都給我放下。”
“狗子還不抓緊時間找人，把兄弟的這些東西好好的評估一下，算算多少錢。”
許靈均聽著順便將旁邊另一麻袋裡面的槍全部倒了出來。
“三爺既然想做生意，那看看這些東西值多少。”
看到這麼多槍，馬三爺眼神一凌。
看許靈均的眼神徹底發生了改變。
本來以為只是兩個偷獵的獵戶，沒想到卻是一個狠人啊。
“兄弟，你是個狠人啊。”
“我馬三今天算是認栽了。”
“這些東西我也不算了，總共12,000我都要了。”
聽到這個價格，許靈均眉頭一皺。
這和自己預想的好像有很大的差別呀。
按照自己猜測的，這雪豹的皮毛就已經價值七八千了，高一些甚至上萬都行。
即便座駕8000塊錢那麼68張藏羚羊的皮毛以及10把槍也才總共賣了4000塊錢而已。
10把槍再怎麼算也能買到1000多塊錢。
那麼68張皮毛，也就不過賣了2000多而已。
即便給他算，3000塊錢那一張皮毛的價格也不過40多而已。
不是說藏羚羊皮毛很珍貴嗎？那麼多偷獵者都過來打。
一張40來塊錢還沒有赤狐的皮毛貴呢。
這讓許靈均一時間懷疑這個馬三爺是不是又在搞自己啊！
“我這藏羚羊的皮子可都好著呢，按照一張70塊錢算。”
要知道劉大山給的價格都已經是60了，在黑市漲個10塊錢應該不過分吧。【之前的價格有誤，望諸位大大們見諒。】
“行，那就按照18,000算，就當是我給兄弟道個歉。”
對於這個價格，許靈均很是滿意。
“謝了三爺。”
“呵呵，都是朋友，往後兄弟要是再弄到這麼好的東西，儘管送過來。”
許靈均表面上點頭，答應內心卻是媽賣批。
想黑吃黑不說，在價格上也不老實，傻子才會來呢。
下次再遇到了，或許可以找個人試試。
這樣起碼不會像今天這種局面很是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