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分肉記
許靈均和孫大力兩人駕著馬車並沒有走得多快。
不過兩人的臉上都掩蓋不住興奮的神色。
這一趟放馬可謂收穫滿滿。
2000斤的肉，三張熊皮，37張狼皮，三顆熊膽，再加上熊的骨頭，狼的骨頭。
雜七雜八的加一起賣給供銷社，說不定能賣四五千塊錢。
雖然大家都沒怎麼上過學，但是心中都有一杆秤會算數。
每人到手估計得有50多塊錢。
當然其中許靈均拿大頭。
“靈均這次可多虧了你呀。”
“要不是你大發神威，咱們這次可就凶多吉少了。”
“沒想到不知不覺你居然已經這麼厲害了。”
許靈均有些尷尬，他可不敢貪功啊。
“這是咱們七隊齊心協力才解決的危機。”
“沒有大家的幫助，光靠我一個人也無濟於事。”
對於許靈均的謙虛，孫大力並沒有在意，反而有些好奇的問道：“靈均，一下子有了一兩千塊錢你準備怎麼花？”
“怎麼花？”
對於這問題，許靈均還真的沒有想過。
對於前許靈均需要穿越過來，也迫切的想要賺上一筆。
但許靈均一開始想的是弄點肉，能吃口飽飯，吃點好的。
說真的，錢有時候在這個年代並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因為光靠錢，平常根本買不到肉。
只能用別的手段花大價錢。
比如去黑市買不要票的肉。
或者去黑市用錢換票，然後再買肉。
更何況許靈均這樣的成分手上有了更多的錢反而是累贅。
所以這錢還真的該想想怎麼花。
雖然說不用一次性花完，但頂多只能留下小几百塊錢。
“我還沒想好呢。”
“不過我想著無論如何得搞一把槍。”
此時許靈均的後背上又換成了弓箭。
槍桿子還沒捂熱就沒有了。
一聽到買槍聲大力就更加的興奮了。
“買槍？你準備買什麼槍？”
“咱們牧場就有槍，要不我讓隊長跟主任說一說，給你申請一條？”
許靈均搖了搖頭，目光有些堅定。
“不，我要一條完完全全屬於我自己的槍。”
“這樣以後還能經常上山打獵。”
“用牧場的槍，難免會遭人說閒話。”
孫大力想想也是。
“我和你說，供銷社賣的槍可不便宜。”
“我聽說一條槍要七八百呢。”
許靈均一聽剛好。
把錢都花完，這樣就沒有人打他的主意了。
不過許靈均腦海當中可不單單是想買一把。
“老許你說村裡人看見這麼多肉，會不會樂瘋了？”
兩千斤肉，整個牧場也不過500來戶人家。
平均下來一家能夠分到三四斤肉呢。
要知道在平常時候，有些人家一年都吃不到肉。
稍微好一些的，過年能嚐嚐肉的味道。
這一次一下能分三四斤肉，估計能把大家笑死。
許靈均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的目光落在遠處隱約可見的牧場上。
那裡升起的幾縷炊煙在綠油油的天空中格外醒目。
他知道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肉對村裡人的意義。
別說是這個年代，即便是物質發達的年代，能夠免費領到三四斤肉，沒有誰會不高興。
隨著馬車越來越近，許靈均和孫大力兩人內心就越來越激動，越來越緊張。
“同志們，我們回來了。”
孫大力忍不住的大聲呼喊了起來。
這下子讓他的心情舒暢了很多。
本來在勞作的一些婦女同志們聽到孫大力的呼喊，一個個的眼中都透露著嫌棄。
誰家好人沒事大喊大叫的。
不過很快就有人提出了疑惑。
“這個孫大力不是7隊的嗎？我記得他們這次放馬上山了呀？”
“是啊，我也記得他們好像昨天才走的。”
“怎麼回來兩個？”
“難道是出事了？”
也不怪大家往不好的方向發展，畢竟沒有特殊情況放馬的任務是最重要的。
可以說他們這個牧場之所以存在，就是因為有放馬的任務。
在大家的心中都有一個信念，馬比人重要，馬比人金貴。
所以一些婦女們也都緩緩的放下手上的活兒，站在田地裡眺望起來。
“看著這孫大力叫的如此歡快，想來應該不是壞訊息。”
突然有個小孩眼尖的指著馬車大聲喊道：“狼有好多的狼啊。”
這一嗓子可把周圍的婦女們給嚇壞了。
更是有些本來不在意，正忙頭種田的婦女們下的紛紛迅速起身，慌里慌張的朝著四周尋找狼的蹤跡。
更是有些膽小的婦女，被嚇得哇哇直叫，撒腿子就朝家跑。
“哪兒呢？哪兒呢？”
“狼在哪兒呢？”
小孩子們有些不理解大人為什麼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一個5歲半大的孩子很是天真的指著許靈均的方向說道：“娘在那兒呢。”
婦女有些慌張的順著兒子的手指看到了許靈均和孫大力兩人駕著的馬車。
馬車上滿滿當當的野狼屍體就那麼凌亂的被扔在上面。
四仰八叉的灰狼在微風的吹拂下波動著柔和的皮毛。
真的是狼。
乖乖，這滿滿的一車，那得有多少頭狼啊？
就讓婦女們感嘆的時候也有人注意道許靈均車上有一個龐然大物是被褪了皮的。
一些見多識廣的婦女立馬認出那是一頭棕熊。
有的地方也叫做熊霸。
是熊當中體積最大的品種。
認出棕熊的婦女想象不到，這七隊昨天是遇到了什麼樣的危險。
又是狼又是熊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哎喲，我的天哪。”
“這是要死人了呀。”
有些反應過來的婦女們，紛紛朝著許靈均兩人的車跑去。
孫大力還以為這些人是看到肉而興奮。
一些早就跑過來的小孩們，則是趴在馬車上看著那些死去的狼，滿眼的好奇。
有些則是想要靠近，但又很害怕。
年齡稍微大一些的半大小子更是做出恐嚇狀嚇嚇年齡稍小的孩子，以此為樂。
不一會兒婦女們紛紛都趕到了正當孫大力準備迎接這些人的詢問和誇讚時候卻看到自己七隊的一些女家屬帶著哭腔詢問起來。
“大力呀，你們昨天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沒有受傷啊？”
“你王哥他們怎麼樣？這次怎麼沒跟著你們一起回來？”
“你們昨天是遇到了狼群，還有這頭熊嗎？”
“其他人怎麼樣？有沒有遇到危險？”
看到自己七對圍過來的婦女越來越多，許靈均連忙站出來說道：“大傢伙放心，這次雖然我們7隊放馬遇到了野狼的夜襲。”
“也遭遇這隻熊瞎子襲擊，但是都被咱們成功地化解了。”
“消滅了前來襲擊馬群的野狼。”
“殺死了突襲的熊瞎子。”
“咱們其對大獲而勝，沒有任何一個人受傷。”
“只有一匹小馬駒遭到狼的撕咬，不過也沒有什麼生命危險，被救治過來了。”
“看看這兩車子的肉，就是咱們7隊的戰利品。”
大家聽到許靈均將情況介紹了一遍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沒有人受傷就好。
這就讓人放心了。
不管怎麼樣，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危機，坎坷，只要人沒事，其他任何問題都不是事。
“肉，媽媽我要吃肉。”
一個穿著有些邋里邋遢，甚至小臉蛋還髒兮兮的女孩子有些膽怯的指著熊瞎子說了起來。
沒有了先前的緊張，這個時候大家才將目光都看向馬車內的肉。
“哎喲，不得了了，這麼大一頭熊瞎子，那得有多少肉啊？”
“大家快看這熊瞎子表皮下這麼多的脂肪，那可是能練不少肥油呢。”
“這麼多肉能吃得完嗎？”
別說是小孩子了，就是反應過來的婦女們此時也都吞嚥著口水。
“我和你們說我有幸吃過一次熊肉，那味道老好吃了，比豬肉都好吃。”
“真的熊肉這麼好吃嗎？”
“我長這麼大還沒吃過熊肉呢。”
也不知道誰臉皮厚，或者說膽子大，在人群中喊道：“大力，這肉能分不？”
“這麼多肉，你們7隊也吃不完，不知道能不能給我們大家都分一分。”
“就是我們也不多要，一家分一斤就行了。”
“這個提議好，我看行。”
大家一聽這建議紛紛跟著附和。
這裡的動靜這麼大，自然而然引來了牧場主任的注意。
本來主任帶著一些幹部們在田間巡查大家的勞作。
沒想到遠遠就看到一大群人圍在這裡，而田地裡面的沒有一個人幹活。
這就讓他十分的氣憤。
不好好幹活偷懶也就算了，還這麼多人圍在一起。
“幹什麼，幹什麼？一個個的都不到田裡面勞作，圍在這裡做什麼？”
婦女們已看主任過來了，紛紛讓出一條道。
許靈均和孫大力兩人就被暴露了出來。
同樣的馬車上狼和熊的屍體也進入主任的眼中。
“這？......”
在這牧場當了這麼多年的主任，什麼樣的情況他沒有見過？
但是一般像遇到這種事情，他就知道有大事發生。
甚至不好的可能會遇到人員傷亡。
要知道一旦出現人員傷亡，那就是對他工作對他的政績會產生極大的影響。
所以第一時間他就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事情。
“大力這次你們七隊有沒有人受傷？”
主人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孫大力，整個人既有些忐忑害怕卻也帶著一絲期待。
害怕聽到不好的訊息，也期待自己心中的祈禱會成真。
有之前許靈均的朱玉在，孫大力很快就將事件給說了一遍。
聽到唯一受傷的只是一條小馬駒，還沒有生命危險，這才鬆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沒想到這次你們放馬會遇到這種危險。”
“看來回去我得提醒其他的隊伍了。”
“讓他們以後放馬的時候晚上加強巡邏。”
“不過這次你們也真的幸運，居然能打死這麼多頭狼，還殺了一頭熊。”
被主任一通話講，孫大力有些不好意思了。
許靈均默默的站在一邊，看著兩人交流。
“主任，既然你來了，能不能讓大力他們7隊分一些肉給大家？”
“是啊，分點肉給我們吧，我們家都已經一年多沒吃過肉了。”
“主任，你看孩子瘦的，沒有肉吃缺營養啊。”
“這成天窩窩頭鹹菜的，誰能受得了？”
一人提議紛紛得到大家的響應。
越來越多的人想要分肉，這讓主任一時間壓力很大。
這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想要孫大力，他們7隊把肉免費分給大家吃，那是不可能的。
人家冒著生命危險和狼熊拼命，在生死之間換來的肉，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分給大家？
但是這麼多人呼聲那麼高，主任要是不有所表示這往後的工作可不好開展。
略微思索了一番之後，主任安撫起了大家說道：“大家先聽我說。”
“既然大家都想分肉，那咱們就分！”
“以前沒錢沒票，咱們買不到肉，沒辦法。”
“現在眼前就有著免費的肉，咱們只要出錢就行，幹嘛不買？”
“這樣大力，你把肉拉回大隊部到辦公室等我。”
“我們這些領導開會研究研究怎麼個章程。”
“要知道無論是雄肉還是狼肉，加起來估計得有小2000斤了。”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眾人一聽主人願意開會，研究密碼歡呼跳躍起來。
孫大力也聽著主任的話，和許靈均兩人駕著馬車來到了大隊部外面。
這個時候兩人也算是在牧場裡走了一遍。
此時整個牧場家家戶戶都知道了7隊達到上千斤肉的訊息。
更是聽到主任要分肉這種振奮的資訊。
家裡面無論男女老少婦女兒童紛紛都朝著大隊部走去。
似乎生怕去晚了一些，就沒肉可以分了。
新婚在家裡面收拾家務的李秀芝也被郭諞子的媳婦兒給降落出來。
“秀芝，秀芝呀！”
“快出來，快出來！”
李秀芝正在家裡面打掃衛生，聽到聲音也叫出來問道：“大娘，你有什麼事情嗎？”
“哎喲，你在家還沒聽到吧？你們家靈均回來了。”
李秀之疑惑的說道：“靈均他不是上山去放馬了嗎？”
“哎喲，我可聽說他和孫大力兩人趕著兩馬車的肉回來了。”
“聽說放馬的時候遇到了狼群和熊。”
“他們殺了熊和狼，用馬車給拉回來了。”
“現在正在村大隊部呢，據說要給挨家挨戶分肉。”
“走，咱們快去看看吧。”
李秀芝一聽連忙放下手上的傢伙，整個人快速的朝著大隊部跑去。
“哎喲，秀芝你慢點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