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回憶一點一滴浮現
葉眠吃飯很安靜。
與吵吵鬧鬧、嘰嘰喳喳的江婉瑩形成明顯的對比。
再想起她在秦太太組織的宴會上，與一群老總夫人們侃侃而談的樣子，宛若兩個人一樣。
從小到大，他接觸的最多的人就是江婉瑩。
他以為女孩子就應該是江婉瑩那樣子的，平時總會嘰嘰喳喳，粘人精一樣的粘著他。
直到他遇見葉眠，才知道原來女孩子不都是一個樣。
葉眠獨立，有能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能做到連他都做不到的事。
那時候，他一直認為他和葉眠沒有可能。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如果以後站在他身邊的人不再是嬌滴滴的江婉瑩，而是能做到面面俱到的葉眠，似乎他會覺得更舒心。
大抵是因為他注視葉眠的眼神太過炙熱，葉眠下意識的抬頭。
正好與他四目相對。
顧淮剛要開口，葉眠就像預料到一樣，繼續埋頭乾飯。
她沒一句話想和顧淮說的態度，刺激了顧淮。
他的態度肉眼可見的變差。
葉眠不想理會，也不願再去深究顧淮為什麼不開心。
只是默默地回到床上，當顧淮根本不存在。
顧淮收拾好碗筷，盯著葉眠看了幾眼，迅速關上了燈，躺在病房裡的沙發上。
半夜，顧淮莫名沒了睡意。
睜開眼發現衛生間亮著燈，病床上空無一人。
聽著衛生間裡傳出的水聲，他猜測葉眠應該是在洗澡。
他猛地坐起身來，咒罵一聲，走到衛生間門口，毫無徵兆的拉開門。
葉眠沒想到顧淮會突然醒過來，而且連門都不敲就推開衛生間的門，被嚇了一跳。
半天才回過神來，擋住隱私部位。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顧淮將葉眠坐在浴缸裡，若隱若現的春光看的一清二楚。
她一頭烏黑的長髮飄在水面上，黑白對比明顯，也襯托的她的皮膚越發白皙細膩。
顧淮不可否認，葉眠的身材真的很好。
看見她一臉驚恐，隨即變為憤怒，顧淮心頭突然湧出一股惡趣味。
他面無表情的靠近葉眠。
“你知不知道醫生說你貧血？”
“你的情況還沒好轉，就敢泡澡，是顯自己命長了？”
葉眠撤過浴巾，將重要的部位裹上，視線從顧淮身上移開。
“我只是覺得髒了，所以想洗洗，不會太久。”
顧淮把葉眠從水裡撈出來，絲毫不在意身上價值不菲的西裝就這樣被打溼。
兩個人的身體緊密的貼合在一起，葉眠的皮膚因為接觸空氣而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觸碰到顧淮的體溫之後，她更是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
顧淮的聲音也是這個時候，從她的耳邊傳來。
“你到底是覺得自己髒了，還是覺得我髒？”
葉眠沒說話。
顧淮只是輕輕的扳過她的肩膀，強迫兩人對視。
在衛生間的頂燈照射下，他看不清葉眠臉上的表情，隨即湊近了些。
放在以前，如此曖昧的氣氛，兩個人又如此靠近，葉眠肯定會激動不已。
但現在，她的心情很平靜。
她知道顧淮心裡只有江婉瑩，就算因為生理原因對她的身體有了反應，顧淮也絕不會放任自己背叛他對江婉瑩的那份心。
只是，無休止的糾纏還是讓葉眠感覺到疲憊。
她不再反抗，任由顧淮的一雙大手輕輕一提，就將她放在了洗手檯上。
顧淮抽走她身上僅存的一塊“遮羞布”的時候，葉眠才終於有了反應。
豈料，她的反抗只能換來顧淮靠的更近了。
“葉眠，你還有哪裡是我沒見過的？”
這句話，讓葉眠覺得恥辱。
她不像是顧淮口中的未婚妻，反而像是一件任人狎玩的物件。
顧淮將她的抗拒看在眼裡，突然就沒了興致，他冷聲提醒葉眠。
“我說過我對病號提不起興趣。”
夜裡，葉眠背對著顧淮睡下。
顧淮就靠在床頭，靜靜地盯著葉眠的背影。
他能看得出，葉眠最近的狀態很差。
她不快樂，也不願意再與他有更深一步的接觸。
就像是葉眠已經把他從她的世界裡徹底趕出去一樣。
門外，響起極輕的敲門聲。
敲門的人是梁秘書，她身上還是那套職業裝，臉上的疲憊很明顯。
“顧總，公司有急事需要您親自處理，恐怕您……”
顧淮沒回頭，只是冷聲吩咐：“走吧。”
離開時，顧淮在關門的一瞬間，看了一眼病床上瘦弱的身影。
梁秘書順著顧淮的視線朝著病房裡看過去，看見葉眠睡得很踏實的樣子，一種名為嫉妒的情緒，瞬間佔據她的心頭。
顧淮轉身的時候就看見梁秘書盯著病房門上的玻璃發呆，他只是看了一眼，梁秘書立刻反應過來。
她低著頭，老老實實的跟在顧淮身後，不敢再抬頭看顧淮和葉眠一眼。
顧淮處理完公事，天已經大亮。
好歹他也是老闆，熬夜加班之後，他是可以回去休息的。
梁秘書注視著顧淮那張帥得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臉，又想到在洗手間的鏡子裡看見的那張憔悴的臉，瞬間明白了她和顧淮之間的距離。
會議室裡，還有幾名沒來得及離開的顧氏集團高管。
梁秘書為了在人前保持與顧淮的親密，她沒有壓低聲音，只是臉上帶著得體的笑，湊到顧淮身邊。
“顧總，您早餐想吃點什麼？”
“蟹粉酥還是魚片粥？”
“或者，您打算先回去休息？”
蟹粉酥？
顧淮是個對自己要求很嚴格的人，飲食上基本都很清淡，對重油重糖的東西幾乎一口不動。
蟹粉酥除外。
這是他唯一誇讚過好吃的點心。
只是梁秘書忘了，他誇過的蟹粉酥並不是外面買的，而是葉眠跟老師傅學了一個月，親手做的。
之後，梁秘書自作主張買過幾次，都被顧淮送給了司機。
不過，梁秘書提起這件事，倒是也讓顧淮突然想到，葉眠好像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給他送過點心了。
以前，葉眠只要找到了新的配方，都會興致勃勃的送來給他嚐嚐。
現在他都還記得，每次葉眠都會用雙手託著下巴，一臉期待的等著他給出答覆。
他猜，葉眠那會兒一定想聽他誇讚她的手藝和心意。
只是他確實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基本上都是被葉眠軟磨硬泡才會嘗一小口，之後就再也不動了。
每次，葉眠都會立刻表現出失落，隨後又強打起精神。
告訴他，下次她會更努力，做出他喜歡的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