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大道至理鍛造的神之鐵錘
那個身影就這麼走出來了，籠罩在神宮深處漫出的幽暗紫光裡。
他走得不快，可每一步都像正好踏在了整個戰場的脈搏上。
所有在場的人，不管是天上的聯邦軍團，還是地面的酆都鬼神。
看見他出現，一種來自生命最底層的戰慄感就冒了出來。
就像一隻螞蟻，忽然意識到頭頂那顆即將砸落的，是行星。
那是一種徹底超出所有認知和感官的渺小與無助。
龍帥的瞳孔，瞬間收縮成最危險的針尖。
他死死盯著那個緩緩走來的人影，情報裡所有資訊都指向的最終目標，沈煉。
即使隔著千米高空，即使對方身上根本沒什麼驚天動地的氣場。
可他從屍山血海裡磨練出的野獸直覺，卻在拼命向他發出最尖銳的警報。
危險，致命的危險。
那不是人，那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無法定義也無法.理解的怪物。
但箭已在弦上，沒有回頭路了。
他所代表的並非自己，而是整個聯邦的意志與最後的尊嚴。
這場豪賭的賭注，是整個國家的命運。
今天，要麼沈煉死，要麼聯邦亡，絕不會有三種結果。
沈煉終於走到了神宮的大門口，他抬起頭，掃了一眼天上那五個散發著毀滅氣息的黑球。
目光又落到母艦艦首那個一臉冷硬的龍帥身上。
他臉上浮現出一個笑容，燦爛得讓龍帥從心底裡冒出寒氣。
“你的眼神，我挺喜歡。”
“夠堅定，也足夠愚蠢。”
“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自作聰明的傢伙。”
“像你這樣，明知道是來送死，還敢主動把臉湊過來讓我打的愣頭青。”
“老實說，真不多見了。”
沈煉的話透過神宮的法陣擴大，清晰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裡。
那是一種極致的，發自骨子裡的輕蔑，是對螻蟻的一種戲謔。
彷彿眼前這支能讓世界為之顫抖的無敵艦隊。
在他看來，就是一群主動飛過來撲火的飛蛾。
“哼，裝神弄鬼。”龍帥冷哼一聲，強行壓制住心底那股不祥的預感。
“我不管你究竟是什麼東西，又有什麼奇遇。”
“在聯邦的絕對力量面前，任何個體都不過是螳臂當車的笑話。”
“我承認你有點本事，但你千不該萬不該。”
“不該來挑釁一個主權國家的底線。”
“今天，就讓你為自己的狂妄和無知，付出應有的代價。”
龍帥的聲音冷酷決絕，帶著鐵與血的殺伐。
他沒再多說一句廢話，右手猛然向下一揮。
“開火。”
這冰冷的兩個字，如同死神的最終宣判。
天空中那五顆已經蓄滿能量的歸墟彈。
瞬間爆發出了一股讓整個世界都為之失聲的恐怖波動。
沒有光亮，沒有聲音，也沒有能量的宣洩。
只有一片絕對的，純粹的，彷彿能吞噬掉一切的“無”。
那片“無”，以一種超越光速甚至超越因果的野蠻姿態。
瞬間將下方的酆都神宮，連帶周圍方圓百里的一切。
都徹底籠罩了進去。
在聯邦所有士兵狂熱又自信的注視下。
那片被“無”籠罩的區域，正以一種無法被理解的方式被“刪除”。
宏偉的宮殿、猙獰的鬼神、漫天的陰雲。
世間萬物，都在那片絕對虛無之中，被分解，被抹除，最後歸於混沌。
就好像它們從不曾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成功了。
這個念頭同時在所有人的腦海裡冒了出來。
他們贏了，用聯邦最強的科技力量，成功抹除了那個不可一世的“神”。
他們捍衛了聯邦的尊嚴，也捍衛了人類科技文明的榮光。
龍帥的臉上，終於也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
雖然代價慘重，但只要能解決這個心腹大患，一切都值了。
然而，就在他以為一切已經塵埃落定的時候。
那個讓他從靈魂深處都感到恐懼的，懶洋洋的聲音。
又一次，毫無徵兆地，在那片絕對的“無”之領域中心響起。
“所以說，我最討厭你們這幫沒見識的科學家。”
“腦子裡不是能量守恆，就是因果定律。”
“總以為自己掌握了幾個淺薄的物理規則，就算窺見了世界的真相。”
“簡直可笑得讓人犯困。”
那片正在瘋狂吞噬萬物的“無”之領域，突然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猛地就停滯在了那裡。
緊接著，在所有人見鬼一般的驚駭目光中。
那片絕對的虛無，居然開始用一種更加不講道理的方式。
倒卷，收縮。
最後又重新凝聚成了那五顆通體漆黑的歸墟彈。
而沈煉的身影，就那麼毫髮無損地，重新出現在了原來的位置。
他的腳下，是同樣完好無損的酆都神宮。
他的身後，是同樣氣勢滔天的百萬鬼神大軍。
剛才那毀天滅地的一擊，彷彿只是一個無聊的幻覺。
“不…這不可能……”
龍帥的眼珠子快要從眼眶裡瞪出來，他臉上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
“歸墟彈，攻擊的是空間本身，抹除的是因果。”
“你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還活著？”
他已經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徹底超出了他那由無數科學與邏輯構築的世界觀。
“空間？因果？”沈煉笑了，那笑容像是在看一個無知的孩子。
“誰告訴過你，我一定要存在於空間和因果裡面？”
他伸出手，對著那五顆重新凝聚的歸墟彈，輕輕一招。
那五顆足以毀滅世界的恐怖武器，頓時像五隻聽話的小寵物。
乖乖地飛到了他的面前，圍著他滴溜溜地轉個不停。
“忘了給你們自我介紹了。”
沈煉一邊像玩彈珠一樣，隨意撥弄著那五顆歸墟彈。
一邊用一種彷彿在陳述事實的平淡語氣說。
“在這片被我意志籠罩的領域裡。”
“我，就是空間，我，就是因果。”
“我，就是你們能理解和不能理解的一切法則的源頭。”
“你們用我創造的規則，來攻擊我這個制定規則的人。”
“你們不覺得，這本身就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情嗎？”
沈煉的話，像一把無形的，由無數大道至理鍛造的神之鐵錘。
狠狠砸在了龍帥，和在場所有聯邦士兵的心臟上。
讓他們的大腦，在一瞬間徹底宕機，陷入了最深的混亂與空白。
創造規則的人，法則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