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想把牧場主給吃了
兩天後。
沈煉走出了黑水監獄。
他的身後再也沒有了那座死亡牢籠。
只有一片正在被空間風暴緩緩吞噬的虛無。
他用吞噬法則，將整個黑水監獄連同裡面所有的一切，都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抹去了。
他的身邊跟著兩個人。
一個是恭敬得像個老管家的竊火者。
另一個是眼神依舊空洞，卻寸步不離他身邊的織命者。
他沒有吞噬他們。
因為他發現，活著的工具遠比死了的食物有用得多。
至於趙孟他們，已經被他派去執行別的任務了。
一支由超凡境帶隊、五個蛻凡境後期組成的，只聽從他命令的黑暗小隊。
將成為他手裡撬動整個世界格局的一把利刃。
沈煉抬頭看了看寧川市的天空。
陽光正好，一切都和兩天前沒什麼不同。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整個世界已經不一樣了。
他從吞噬者的記憶碎片裡，看到了太多不該被凡人知道的秘密。
天演會，聯邦，都只是這個巨大棋盤上微不足道的棋子。
在他們之上，還有更恐怖的，視眾生為牛羊的幕後黑手。
而他所在的這個世界，不過是那些存在圈養的一個小小的牧場。
“牧場嗎，有點意思。”
“就是不知道，當牛羊開始吃掉牧場主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沈煉的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笑。
同時，他也感覺到，自己體內那隻噬心蠱似乎也因為他晉級超凡，變得更加活躍了。
而且，它似乎和某個地方產生了微弱的共鳴。
那個方向是寧川三中。
不，更準確的說，是御靈學院在寧川的臨時招生點。
“看來，有些事是躲不掉了。”
沈煉收斂了全身的氣息，重新變成了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普通學生。
他沿著路，朝學校慢慢走去。
他這次打算去找他的兩個老同學。
寧川三中校門口。
徐夢婉和陳浩還在等人。
“沈煉這傢伙，怎麼幾天沒來學校，人也聯絡不上。”
陳浩臉上滿是不安。
“說不定還是上次聯邦武者管理協會的那件事牽連到他了。”
徐夢婉皺了下眉，顯得有些擔心。
她其實能想到更多情況。
沈煉最近突然消失，這樣反常。
憑他的能力和一貫的冷靜，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因才會這樣。
顯然是他碰上了難以解決的棘手事。
“他過來了。”
這時，徐夢婉發現前面路口，那個人影正不緊不慢地走來。
還是那副隨意的樣子，看起來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但徐夢婉卻敏銳地感覺到，今天的沈煉和以前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具體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只是覺得他的眼神變得更深了。
深得讓人看一眼就會沉進去，無法自拔。
“煉哥，你死哪去了。”
陳浩大叫著衝了上去，給了沈煉一個熊抱。
“再不出現，我都準備讓我爸派人去掀了聯邦情報局的桌子了。”
沈煉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背。
“家裡有點事，處理了一下。”
他隨口編了個理由。
他能感覺到，陳浩對自己的關心是發自真心的。
這種感覺在經歷了黑水監獄的血腥和背叛後，顯得格外珍貴。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陳浩鬆了口氣，然後又湊到沈煉耳邊。
“煉哥，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兩天，學校裡可熱鬧了。”
“御靈學院的招生提前開始了。”
“據說這次來的招生老師是個超級大美女，還是個超凡境的大佬。”
“好多人都跑去報名了，徐夢婉也去了。”
陳浩一邊說，一邊對沈煉擠眉弄眼。
御靈學院，超凡境美女老師。
沈煉的眼神微微一動。
看來，自己要找的線索，這麼快就送上門了。
黑水監獄的經歷，讓他對所有的人際關係都抱著利用和審視的態度。
陳浩這種單純的，沒被社會染缸泡透的傢伙，才顯得有幾分可信。
沈煉的腦海裡，閃過竊火者用生命換來的情報。
御靈學院的背景，遠比聯邦公開的資料要複雜。
這是一個獨立於所有勢力之外的古老傳承，歷史甚至比聯邦更長。
天演會的許多高層，都和御行學院有脫不開的關係。
那個讓他十分在意的噬心蠱，其源頭也指向御靈學院內部的某個派系。
這才是他來這裡的真正目的，所謂的測試只是一個進入的藉口。
陳浩口中的美女老師，不過是一個正好出現的，可以利用的突破口。
“煉哥，發什麼呆呢，這麼出神。”
“不會真被超凡境的美女老師把魂勾走了吧。”
陳浩嘿嘿笑著，用肩膀撞了撞沈煉。
“我跟你講，那位林老師，來頭大得很。”
“據說是某個隱世大家族的天之驕女，來寧川招生就是走個過場。”
“想追她的人能從城東排到城西，我們校長在她面前都得點頭哈腰。”
“學校裡那幫自以為是的富二代，人家看都懶得看一眼。”
陳浩的話，讓沈煉對這位林老師，多了一絲算計。
背景越是複雜，代表可供利用的資源和線索就越多。
這正是他現在最需要的。
“我去報名。”沈煉的回答很簡單。
“什麼，煉哥，你真去啊。”
陳浩先是一愣，隨即又興奮起來。
“對對對，憑你的本事，肯定能進。”
“到時候我們兄弟兩個，又能在一個學校裡橫著走了。”
“到時候我還能罩著你。”
徐夢婉站在旁邊，聽見沈煉也要報名，眼裡浮起短暫的思索。
她沒有陳浩那麼直接，只是順勢靠近了沈煉一些。
“報名點在教學樓後面的演武場。”
“最後一批入學測試在下午三點。”
“內容是進去新發現的鬼域禁地，拿到指定信物。”
“成績看誰拿的信物多，品質高。”
“這次可以組隊。”
徐夢婉把規則一講清楚，也算明確地合作示意。
她覺得沈煉實力很特別，但境界也就是凝血境。
進鬼域禁地那種地方，身邊多一個厲害的隊友，就多一份把握。
如果與沈煉一道出手，她覺得過關的機會能高很多。
沈煉掃了她一眼，沒有立即答話。
演武場里人已經擠滿了。
來的人基本都是寧川各高中的尖子。
每個人身上的氣息，都很接近凝血境。
這些其實就是寧川這一代年輕人裡的佼佼者，也是未來各個勢力會重用的人。
大家這時都圍在一處臨時高臺下，目光集中在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