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雍齒反叛
這時,只有幾千人馬的劉邦,率兵駐紮在豐邑,泗川監守親自率領秦兵前來攻打,劉邦見來兵勢大,命令堅守不出,泗川監守命令圍城攻打。
兩日下來,秦兵已經疲勞不堪,可豐邑還是攻打不下來。
樊噲、盧綰見秦兵顯得疲憊不堪,銳氣已經不再了,他們對劉邦說道:“以我看,這泗川監守,也就有這麼點能耐了,還不如我帶人出去,殺他孃的一個措手不及來的痛快。”
雍齒連日守城,守的有些憋屈,也說道:“一味的死守,可不是什麼辦法,還得將他們徹底的打敗了才行。樊噲說的有些道理。”
蕭何也說道:“這豐邑城小、糧少,難以堅守,樊噲、雍齒說的確實有道理。可以考慮,在適當的時機,出城打他們一下子。也可以趁機補充一些糧草。”
劉邦說道:“你們說得對,是得想一個辦法才好呢!老是被他們圍住攻打,實在是被動得很。守住城倒不是問題,可缺糧了就麻煩了。”
蕭何說道:“我看,這兩日下來,秦兵已經疲憊不堪了,也應該算是強弩之末了,他也就這麼點能耐了,他們見我們老是不敢出城交戰,一定以為我們都是烏合之眾,膽小怯懦、不敢出擊,如果我們出其不意,趁其不備,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應該是可以取勝的。”
劉邦一拍大腿,大聲說道:“蕭大哥,你果然是讀過很多書的,說的就是有道理,那我們就出城幹它一仗吧!”
蕭何若有所思地說道:“可也不能太著急呀,這天光明亮的,殺出去,那傷亡一定是不會小的,不如選一較好的時機再出擊,那勝算應該會大些,我們弟兄的傷亡,也就可以小一些了。”
劉邦說道:“這話倒是有理,不過,什麼時間最好呢?”
蕭何問道:“請問主公,一個人什麼時候最想睡覺,也最沒有防備的氣力呢?”
劉邦說道:“那當然是拂曉的時候了,最困也最不想起來。”
蕭何說道:“是呀!如果我們就選擇在這個時候出擊,那不就大佔便宜了嗎?”
劉邦說道:“蕭何說的很有理,樊噲、盧綰、雍齒,你們趕緊去準備吧!養精蓄銳,準備拂曉出擊。”
是夜,樊噲、盧綰、雍齒等人早已叫兵卒們吃飽睡足,就等拂曉時刻的到來。
秦兵連日辛苦,又見豐邑守軍不敢出城交戰,都鬆懈了下來,夜間的巡哨,都躲起來睡熟了。
正在拂曉時分,樊噲、雍齒等兇猛將領,率領著勇銳之士,悄悄的摸進了秦營,殺死了哨兵,開了秦軍營門,一擁而入,樊噲、雍齒在前,揮開大刀,一陣猛砍濫殺,樊噲力大手狠,將秦軍士卒當做了豬狗一般的屠殺,一下子就砍死了幾十個秦兵,雍齒也不含糊,風捲殘雲般的瘋狂砍殺,眼見就有幾十名秦軍倒在了他的刀下。
秦軍忽然遭到了襲擊,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泗川監守猝不及防,也差點被殺死在帳中了,眼見兵敗如山倒,只好惶惶急急的騎上沒有鞍鏨的滑馬,隻身出營逃走了。
劉邦見打敗了秦兵的進攻,膽子也就大了起來,況且,豐邑也沒有太多的糧食,長久守下去,也是不可能的,於是,他命雍齒留守豐邑,自己親自引兵,攻打薛地。泗川監守又趕緊組織薛地人馬,前來與劉邦軍馬交戰,又被兇猛的樊噲、盧綰砍殺得七零八落、魂飛魄散。
泗川監守眼見不敵劉邦人馬,只好逃往戚地方向,左司馬率軍,猛追而去,直接將泗水監守殺死在了逃跑的半道上。劉邦為穩妥計,率軍回亢父,將要攻略方與之地。
這時,陳勝的部將周市,也率軍前來了,他也要攻打方與。周市派人給留守豐邑的雍齒寫了一封信,大意是:‘這豐邑,要說原來,可曾經是梁國的地盤,如今,魏國已經復國了,我周市率軍數十萬,已經攻下了魏國的數十座城池。如果你雍齒願意投向我們魏國,魏王一定會封侯與你,讓你做豐邑的城守。當然了,如果你不願意投向我們魏國,那也可以,我一定會率領大軍,猛攻城池,到時候,我一定會將豐邑百姓及將士一個不留的給殺掉,你最好還是考慮清楚。’
雍齒收到周市的書信,心中想到:“這劉季,雖然他已經改名為劉邦,可是和我雍齒一樣,都是出身低賤的黔首而已,他有什麼了不起的呀,不就是你手下有幾個忠心的粗人,幾個文弱的書生罷了,想我雍齒,那也是堂堂的男子呀!憑什麼非得聽你一個流氓無賴一樣的人,對我發號司令呢?我自己為什麼就不可以做一做主人呢?”
雍齒又想:“這周市,兵強馬壯,聲勢浩大,我雍齒率領的這麼點人馬,可不是他的對手呀,如果周市果真率兵打來,那真是要玉石俱焚了。實在是不值得的,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還不如暫時投向魏國,這樣,既沒有性命之憂,說不定還可以得拜將封侯呢!”
雍齒打定主意,立刻就倒向了魏國,並且還把劉邦、樊噲、盧綰的家老小都給抓了起來,還從周市的手中借來數千兵馬參與防守。
這時,幸虧有一名叫審食其的文吏,他在雍齒身邊,仔細的觀察著雍齒的一舉一動,他用盡心思,巧妙的周旋著,小心迴護著呂雉等人,這才使劉邦等人的家小,得以保全性命。
雍齒焦躁的時候,本來是想立刻斬殺呂雉及劉太公等人的,審食其立刻就急了,慌忙勸道:“大人可要想好了,現在,你把劉邦家小殺了,那對他的實力是沒有一點損耗的,反而會激起他們無盡的仇恨,激起他們強力攻城的勇氣,到時候,恐怕,連大人的全家都保不住了。再者,有句話叫做‘投鼠忌器’,如果我們只是將他們的家小控制住,他們如要猛力攻城,我們還可以以家小相威脅,讓他們不敢放開手腳的進攻,而且,如果到萬急的時候,我們也有可以談判的籌碼呀。”
雍齒沒有讀過什麼書,且本來就頭腦簡單,關鍵時刻,他也沒有什麼準主意,經過審食其一番耐心地勸說,也就不再急著誅殺劉邦等人的家屬了。
審食其表面上是站在雍齒一邊,似乎視劉邦如寇仇,而私下裡對呂雉和劉太公等人是很照顧的,他進行了精心的掩飾,雖然雍齒也偶有懷疑,卻也沒有被粗心大意的雍齒看出來。
其實,審食其對呂雉,可真是一見傾心,因為懾於呂雉是劉邦的妻子,他才不敢對呂雉表達自己的傾慕之情,只是盡心盡力的為呂雉著想,竭盡全力地保護著劉邦的家小。
審食其有時也悄悄的看一看呂雉,以慰自己的相思之情,其實,
呂雉也感覺到到了一雙熱辣且深情的眼睛,在背後悄悄的看自己,事實上,她早就覺察到了審食其對她的款款深情,不過,她的城府很深,還竟然裝得毫無察覺的樣子,心中卻不免也蕩起了一絲淡淡漣漪。
說句實在話,女人嘛!覺得有人關心,要比沒人關心要好呀!審食其可比那粗俗的劉邦溫柔得多,也浪漫得多呀!論貌樣,也比劉邦清秀、俊美得多呀!
雍齒在豐邑反叛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劉邦耳中,劉邦是又急又怒,咬牙切齒地罵道:“這雍齒,果然是個反覆無常的無恥小人呀!老子領兵在外,他倒好,自己先反了,實在可惡!可恨!盧綰、樊噲、周勃,給我趕緊集合人馬,進攻豐邑,把雍齒那小子抓來殺了。。”
樊噲、盧綰聽得雍齒造反,一起罵道:“原來,我就覺得這小子不地道,覺得他真不是好人,虧得大哥還那麼的信任他,重用他,還讓他留守,讓他蹲在家中享福。等我抓到他,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方解心頭之恨!”
劉邦心中怒火,也來不及多想,點起人馬,就殺向了豐邑,到了豐邑,這才發現,雍齒早把城頭加高了好多,城頭的守軍,也增加了不少,城頭插得的,都是魏軍的旗幟了。
見此情形,劉邦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道:“這賊骨頭雍齒,他竟加高了城牆,今天這骨頭,可真他媽的不好啃哪!得噎死人哪!不單是雍齒,還有魏軍的幾千人馬,這可大大的不好辦呀!”
樊噲、盧綰這兩粗人,倒是沒有想那麼多,樊噲立刻請示攻城,劉邦雖有猶豫,卻也只好硬起頭皮,下令進攻了。
樊噲‘嗷嗷’的吼叫著,親自帶頭搭起雲梯,左手執盾,右手握刀,率先攻城,其他將校,也只好緊咬牙關,拼命跟上了。
雍齒深知樊噲的兇猛,也知道樊噲的作戰習慣,他可知道,一旦讓樊噲爬到城頭上來,豐邑城頭的守軍可就沒人抵擋得住了,所以,他對樊噲一路的進攻,防範很是嚴密,對樊噲盯防得也很緊,樊噲從哪裡進攻,他就趕緊率領重兵,堅守在那裡,根本就不給急於破城的樊噲一點機會。
盧綰一路,雖然很是努力,卻也根本無法攻上城頭,不能破城也就罷了,還損失了不少士卒。
眼看樊噲就要爬到城頭了,雍齒親自揮刀和樊噲在城頭邊拼命對砍,樊噲一手執盾,進行防衛,一手揮刀,進行進攻,雙腳又得站在搖搖欲墜的雲梯之上,實在不方便使勁,漸漸的,也就支援不住了,正在這時,下面扶梯子計程車卒又被亂箭射死了,這下可不得了,梯子迅速沿著城牆哧溜溜下滑,差點沒把樊噲給活活摔死了。一不留神,樊噲身上還中了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