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高中同學，村上水奈
櫃檯後，一個穿著餐廳服務員制服的女孩正對他露出一個職業性的甜美微笑。
女孩約莫十八九歲的年紀，扎著一個清爽的馬尾，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她的五官極為俏麗，尤其是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如同浸在水中的黑曜石，靈動而又清澈。
即便是穿著略顯寬鬆的制服也難掩其窈窕有致的身材，充滿了青春少女特有的活力與美好。
村上水奈？
凌凡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這個名字，以及一段屬於前身的有些模糊的記憶。
這是他高中的同班同學。
記憶中，村上水奈是個很特別的女孩。
她的家境似乎很普通，但性格卻異常開朗樂觀，像個小太陽。
成績在班裡一直名列前茅，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同學眼裡的優等生。
前身性格內向，在班裡屬於沒什麼存在感的型別，和村上水奈這種眾星捧月般的女孩幾乎沒什麼交集。
唯一的幾次記憶，似乎都停留在課堂上她被老師提問時，那自信而又清晰的回答，以及運動會上她為班級奮力奔跑時，那被汗水浸溼卻依舊閃閃發光的側臉。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
“一位。”
凌凡壓下心中的些許波瀾，平靜地回應。
“好的，這邊請。”
村上水奈引著凌凡來到一個靠窗的位置，熟練地遞上選單和一杯檸檬水。
“請慢用，需要點餐的時候隨時可以叫我。”
她又是一個禮貌的微笑，然後轉身準備去招呼其他客人。
“村上同學。”
凌凡下意識地叫住了她。
村上水奈聞聲一愣，轉過頭，那雙靈動的大眼睛裡帶著一絲疑惑，仔細地打量著凌凡。
她覺得眼前這個男生有點眼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畢竟凌凡現在的氣質和身體狀態與前身那個瘦弱蒼白，有些自閉的少年已經有了天壤之別。
“我們……認識嗎？”
村上水奈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我叫凌凡，你的高中同學。”
“凌凡？”
村上水奈歪著頭，努力地在記憶中搜尋著這個名字。
幾秒鐘後，她的眼睛猛地一亮，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驚喜表情。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凌凡君！那個……那個總是坐在教室最後一排，很安靜的凌凡君！”
她的聲音裡充滿了意外。
“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你變化好大啊，我差點都沒認出來。”
村上水奈的笑容變得真誠了許多，少了幾分職業性的客套，多了幾分同學重逢的親切。
“你也是，在這裡打工？”
凌凡問道。
“嗯！”
村上水奈用力地點了點頭，臉上帶著一絲自豪：“我考上T大了，正在努力攢學費和生活費呢！”
她一邊說，一邊熟練地為鄰桌的客人端上咖啡，然後又小跑著回來，臉上絲毫不見疲憊，反而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看著她那充滿活力的樣子，凌凡那顆因為經歷了太多殺戮而變得有些冰冷堅硬的心彷彿被這抹陽光照得融化了一角。
這世界，原來還有這麼鮮活，這麼努力，這麼正常的普通人啊。
真好。
就在這時，餐廳的門被粗暴地推開，風鈴發出一陣急促而又刺耳的聲響。
三個流裡流氣，染著五顏六色頭髮的小混混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為首的一人脖子上紋著一條猙獰的蠍子，臉上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目光在餐廳裡掃視了一圈，最後停留在了村上水奈那窈窕的身段上。
“喲，這不是水奈醬嘛？今天這麼早就出來打工了？真是辛苦啊。”
蠍子男的語氣輕佻，充滿了騷擾的意味。
村上水奈看到他們，俏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厭惡和警惕。
“這裡是餐廳，請你們不要大聲喧譁，如果需要用餐請坐好，如果不是，請你們離開。”
她的聲音雖然有些發顫，但語氣卻依舊保持著冷靜和剋制。
“嘿，小妞脾氣還挺衝。”
蠍子男旁邊的黃毛混混怪笑一聲：“我們老大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別給臉不要臉，今天跟我們出去玩玩，以後這一片我罩著你，沒人敢欺負你。”
“我不需要！”
村上水奈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但依舊倔強地拒絕。
餐廳裡其他客人看到這一幕，紛紛低下頭，敢怒不敢言。
這些小混混是這附近有名的地頭蛇，沒人願意招惹麻煩。
蠍子男見狀，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他一步步逼近村上水奈，甚至伸出手想要去摸她的臉。
村上水奈嚇得連連後退，眼中已經泛起了驚恐的淚光。
凌凡看著這一幕，輕輕地放下了手中的選單，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他本來不想多管閒事。
但這幾個不長眼的傢伙似乎打擾到他難得的好心情了。
就在蠍子男那隻佈滿油汙的手即將觸碰到村上水奈臉頰的瞬間，一隻手從旁邊伸出，如同一把鐵鉗，精準而又隨意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嗯？”
蠍子男一愣，只覺得自己的手腕彷彿被一臺萬噸液壓機給夾住了，一股鑽心的劇痛傳來，讓他不受控制地發出一聲慘叫。
“啊！疼疼疼！誰他媽敢……”
他憤怒地轉過頭，正準備破口大罵，卻對上了一雙平靜到令人心悸的眼眸。
凌凡依舊安穩地坐在座位上，甚至連姿勢都沒有變，只是伸出了一隻手。
“滾。”
一個簡單的字從凌凡嘴裡吐出，不帶任何情緒，卻彷彿蘊含著某種不容置疑的魔力。
“你……你小子找死！”
蠍子男旁邊的黃毛和綠毛見老大被制，立刻兇相畢露，從懷裡掏出了閃著寒光的彈簧刀，朝著凌凡的後心和脖子捅了過來。
他們的動作在普通人看來已經算得上狠辣迅速。
但這一切在凌凡眼中卻比公園裡老人的晨練還要緩慢。
村上水奈嚇得花容失色，下意識地尖叫出聲：“凌凡君！小心！”
餐廳裡其他客人也都驚恐地閉上了眼睛，彷彿已經預見到了下一秒血濺當場的畫面。
然而，預想中的慘叫和鮮血並沒有出現。
只聽見砰砰兩聲清脆的悶響。
眾人再次睜開眼時，只見那兩個氣勢洶洶的小混混已經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倒在了地上。
身體蜷縮著，如同被煮熟的蝦米，口中發出痛苦的呻吟，手裡的彈簧刀也掉落在一旁。
沒有人看清凌凡是怎麼出手的，彷彿他根本就沒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