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做出選擇
此刻，張府已經被姬家的侍衛包圍。
姬家明面上大概有一千私兵，暗地裡有多少便不得而知了。
姬北帶著一行人已經進入張府之內，此刻正在大堂與張清風談判。
張清風已經讓下人給姬北沏了茶，此刻面色不是很好看，內心也有些緊張。
姬北是為什麼事而來，他自然也知曉，姬無妄被刺殺一事已經傳開了。
雖然來的不是姬暝月，但姬北的地位也不低，算是姬家的三號人物。
在他上面就只有姬問天與姬暝月。
至於姬無妄這個廢物，自然沒有人會把他當一回事。
姬無妄若不是背景深厚，以他的弱智性格和脾氣，估計早都被人給打死了。
大堂內就只有姬北與張清風兩個人，年紀看起來還是姬北更大一些。
張清風看起來年莫四十，更加儒雅，姬北則是留著絡腮鬍，頭髮白了不少，看起來有些粗狂。
場面一度寂靜，沒有人開口說話，姬北只是默默喝茶。
片刻後，張清風輕咳一聲，開口說道：“姬管事，這件事並非我張府所為，是個誤會，你找錯地方了。”
“喔？誤會麼？”
姬北頭也不抬，繼續抿著茶水，嘆道：“這茶不錯，回味無窮。”
張清風連忙回應道：“此乃溯星州的上好碧星春，從太子那求來些許，這才有口福。”
他這句話是在提醒姬北他是太子一脈的人，做事之前要考慮清楚。
張清風是御史大夫劉溥心的人，劉溥心是太子的堅定擁護者，所以張清風也算是太子一脈的人。
不管張清風區區正五品，與正二品的劉溥心差距甚遠，也只能算太子一脈的小嘍囉而已。
他這句話算是扯虎皮，這茶葉最多就是從劉溥心那裡拿的，他哪有資格經常見太子。
姬北微微一笑，緩緩抬起目光，“張大人這是拿太子壓老夫？”
太子雖位高權重，但畢竟能不能安穩過渡到皇位都還不好說。
整個大乾都還需要大公子守護，即使是太子也不會為了區區一個正五品諫議大夫與姬家徹底撕破臉。
張清風苦笑道：“不敢！只是這次三公子遇刺，確實不是我們所為，還望姬管事高抬貴手。”
張清風只想自保而已，抬出太子來，也只是想讓姬家行事有所顧忌。
姬家雖然已經大不如前，但畢竟有姬問天這個鎮國大將軍在，依舊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存在。
姬北沒有回話，只是手指輕敲桌面，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很快，便有兩名將軍府的侍衛帶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前來，同時手中還拿著一個人偶娃娃。
那娃娃酷似姬無妄的模樣，身上被針扎滿，明眼人一看都知曉是怎麼回事。
張清風見狀也是面色大變，立刻說道：“姬管事，這是誤會，雖然小女做錯了事，但她絕對沒有派人刺殺三公子的本事，還望姬管事明鑑。”
“爹！你不要求他們！姬無妄那個畜生這次沒死算他命大，下次他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張清荷的狀態看起來明顯有一點點癲狂，精神估計已經不太正常。
雖然披頭散髮，形象有些狼狽，但透過雜亂的頭髮，依舊可以看出她那秀麗的容顏。
“住口！”
張清風一聲怒喝，不想再讓愛女胡言亂語。
說話的同時，張清風朝著姬北拱手道：“姬管事，自那件事之後，小女的精神狀態便不太好，時常胡言亂語，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呵呵，張大人你這話，刑部和大理寺也不會信吧？”
隨著話音落下，只見一襲白袍翩翩公子緩緩走入大堂，身邊還跟著一位模樣清秀的小侍女。
來者自然是姬無妄，整個張府都已經被控制，他要進來輕而易舉。
姬無妄雖然是個廢物，但畢竟是姬家三公子，那些底層士兵還是對他畢恭畢敬。
一見到來人，張清荷就如同是瘋了那般，朝著姬無妄撲去。
“畜生，你這個畜生怎麼還沒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張清荷張牙舞爪，極怒之下力氣出奇大，兩個侍衛都差點沒拉住她。
見公子有危險，桃枝一腳將她踹翻，張清荷很快捂著肚子在地上翻滾幾下，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姬無妄面無表情坐在了姬北旁邊，姬北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姬北一向看不起這個廢物，簡直就是姬家的累贅，姬北不知他過來幹什麼，也懶得問。
張清風望著把他愛女害成這個慘狀的罪魁禍首，面色自然不會很好看。
面對姬無妄的話語，張清風也一時語塞，若是刑部和大理寺介入，憑藉眼前的證據，還有張清荷的胡言亂語，估計結果不會太好。
姬無妄緩緩開口道：“張大人不打算給本公子上一杯茶？”
“來人，沏茶！”
張清風也拿姬無妄沒有辦法，雖然恨得牙癢，但也不能做什麼。
很快，姬無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覺得沒有二姐泡的茶好喝，便沒有多喝。
桃枝站在她身後，警惕望著四周，特別提防著張清荷忽然發瘋。
氣氛沉默片刻後，張清風率先開口道：“三公子，小女雖不該詛咒於你，但你看她這個樣子，怎麼可能訓練得出殺手刺殺於你？還希望你高抬貴手。”
姬無妄一臉淡然道：“張大人，你也不是小孩子，看看眼前的情況，你覺得此事能善？或許是你幫忙訓練的殺手也說不定，畢竟你想必也希望本公子死。”
張清風怒道：“姬無妄，你不要血口噴人！”
姬無妄無視他的怒火，不動聲色道：“張大人，此事需有個交代，你是要保全張家，還是要保全愛女？還需本公子教你？”
張清風自然也知曉此事沒有這麼簡單，他看了張清荷一眼，緩緩閉上了眼睛，深深嘆息一聲。
張大人已經做出了選擇，但他說不出口。
這個時代，女兒無法繼承家業，畢竟沒有兒子重要。
“來人，將她帶回去，本公子親自審訊。”
兩個侍衛看了姬北一眼，姬北點了點頭。
很快，張清荷就被帶走了。
姬無妄心想自己在姬家的地位還不如大管事，也不知原主是怎麼混的。
姬北忽然開口道：“張大人，此事想要了結，你還需賠付我們一萬兩白銀。”
“你！！！”
張清風本想說你欺人太甚，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預設了這個條件。
這下子，算是把張府的家底都掏空了，畢竟家底本就不殷實。
姬無妄心想，咱們難道很缺銀子嗎？
怎麼連一萬兩也要訛！？
他轉頭望向姬北，說道：“大管事，一同回府如何？”
姬北點了點頭，沒有拒絕，與姬無妄一同離開了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