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翹翹街頭算卦，你叫黑老三
“博衍，你、你怎麼會欠債？！”
大太太震驚地看著聞博衍。
聞博衍自從那個領頭男人說話開始，就一直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此時被人戳穿在外欠債的事實，他說話明顯底氣不足：
“媽，我......”
大太太卻閉了閉眼，沒有再看他。
而是看向領頭男人。
“你說，欠了多少，我們還。”
“好！”領頭男人鼓起掌，“還是太太您有魄力！”
“三少昨天在錢莊裡借了兩萬大洋！今天到期。”
“您看是叫人取了錢送到錢莊子裡去，還是我們跟著您去大帥府取？”
見對方願意還錢，領頭人的態度倒是也沒之前那麼強硬了。
但是乍一聽到數額的大太太卻差點站不住了。
“多、多少？兩萬大洋？！”
聞博衍頭垂得更低了。
三姨太也震驚地捂住了嘴。
雖然她和張太太吵架時曾說每日輸個十塊大洋也沒什麼，但那只是她的虛話，真要每日輸十塊大洋，她遲早要流落街頭。
“兩萬大洋？怎麼會這麼多！”
大太太難以置信，看向男人。
“而且昨天借的，怎麼今天就要還，是不是你們弄錯了？”
男人呵笑一聲，“太太，我們常年在錢莊裡做事，不可能會弄錯的。”
“三少是昨天借的錢，也是今天要還。只是有一點您可能弄錯了。”
“三少借的是兩萬，但利息還要兩萬。所以三少欠錢莊的一共是四萬！”
“四萬大洋，今天結清！”
聽到這話，大太太差點暈過去！
一旁的三姨太同樣滿臉的不可置信。
她們齊齊看向聞博衍。
可聞博衍仍舊低垂著頭，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
大太太此時已經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她死死抓住了聞博衍的手臂：
“博衍！你怎麼會欠這麼多錢？！”
“你不是說最近有一單大生意嗎？怎麼會欠債呢！”
聞博衍始終低垂著頭，這件事被戳穿，他實在沒臉抬起頭來面對母親。
三姨太皺著眉，察覺出其中不對，她抬起下巴看向男人：“就算是借了兩萬，但利息也不該這麼多。”
男人笑著搖了搖頭。
道：“太太們有所不知。”
“咱們德勝錢莊乃是柳城最大的錢莊。我們有一個規矩，叫對賭。”
“借多少都可以，但必須要在第二天雙倍還清，否則就按倍數逐日增加。至於超過一個月都沒能還上錢的......我就不說了，說出來怕嚇著太太們。”
“三少昨天就在我們錢莊簽了對賭協議。所以三少借兩萬，還四萬，一點錯沒有。”
聽到這話，饒是三姨太還想說什麼也住嘴了。
大太太抓住聞博衍的手越來越緊，她怎麼也沒想到三兒子竟然會去錢莊籤對賭協議！
她閉了閉眼，還想掙扎一下，“你們說他簽了對賭協議，那協議呢？”
領頭男人笑了笑。
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開啟，從裡面取出一張紙，展開。
以簽字畫押那一面正對著大太太幾人。
“喏，看吧。是不是三少籤的字？”
大太太一眼便看出上面是自己兒子的筆跡。
當即便有些頭暈目眩，向後倒。
“媽！”
好在聞博衍及時扶住了她。
他衝著男人道：“錢是我欠的，我會還！有什麼衝我來！你們要是敢動我家人，我不會放過你們！”
領頭男人聞言冷哼一聲。
“三少，你不用嚇我們。”
“錢是你欠的，協議是你籤的。白紙黑字，就算是你大帥的爹和少帥的哥來了也抵不了賴！”
“你今天要是不能把錢還上，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聞博衍咬緊了牙。
“錢我會還的！但不是現在。再寬限幾天，我現在沒有......”
男人冷笑：“三少你可想清楚了，時間越久欠的錢越多！你拿不出那麼多錢，把你那間古董鋪子抵給我們也是夠的。”
“不行！”
“絕對不行！”
聞博衍連大喊了兩聲。
大太太被他這副反應嚇了一跳。“博衍......”
男人臉色難看：“能還卻不還，我看你這是在耍我們玩呢！”
“兄弟們，上！”
領頭男人一聲令下，圍在周圍的幾名打手便衝上來鉗制住聞博衍，看架勢是要給他點教訓的意思。
“博衍！博衍！”
眼見著自己兒子被推搡倒地，一群人拳腳相加，大太太急得臉都白了。
三姨太一手拉住要上前的她，一手摟著翹翹，也是焦急不已。
堂堂大帥府三少爺被當街追債毆打，這事要是被傳播出去，大帥府的臉都要被丟盡了！
她朝趕過來的司機使眼色，讓其趕緊想辦法通知大帥或少帥。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道奶乎乎的嗓音突然響起：
“你叫黑老三。今年三十五歲。”
“上面有兩個義兄，下面有四個義弟。其中你和你五弟的關係最好。”
“他曾在一場拼殺中為了保護你，而被人砍掉了一隻手。因此，你一直很感激他，也很愧疚。一直想著能夠做點什麼回報他。”
“而現在，你回報他的機會到了。”
“就在剛剛，黑老五在家被掉下來的吊燈砸倒，玻璃和掛鉤刺穿了他的大腿。”
“你現在趕過去，還能救他一命，晚了他就失血過多，無力迴天了。”
這一番話說完，周圍都靜悄悄的。
不止大太太幾人愣住了，圍著聞博衍的一群男人們也停下了拳腳。
而那個領頭男人，也就是黑老三，此時正定定朝這邊看來。
視線在大太太、三姨太身上轉了一圈，最終落在了被三姨太摟住的翹翹身上！
他眯起了眼。
聽聲音，的確是個不大的孩子。
但是孩子怎麼會知道他的事？
“小孩，我的事是誰告訴你的？”
一瞬間，黑老三將所有死對頭想了一遍，又將大帥府暗中調查他們幫派的可能性想了一遍。
但總有對不上的地方。
當初拼殺現場混亂，老五替自己擋刀這件事，知情的只有他們幾個兄弟......
“沒有人告訴我。”
翹翹仰頭看著對面又高又壯的叔叔，搖搖頭。
“是翹翹自己算出來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