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實踐方能出真知
得到了師傅的珍藏古籍，沈小倩如獲至寶，一刻也不願耽擱。
她翻開那本破舊的《青囊雜錄》，指著其中一幅描繪著幾種草藥形態的簡陋圖畫，興致勃勃地道：
“瑤瑤，小雪，你們看！這上面說配置基礎的金瘡藥和跌打損傷需要這幾種藥材，我看圖樣，似乎在後山就能找到，我們這就去採吧？”
王瑤正愁沒有更多機會接觸這位高人的傳承，聞言立刻響應，美眸放光：“真的嗎？太好了！”
“自己採的藥，親手配置出來，效果肯定更不凡，我們現在就去！”
唯有白小雪，看著那書上模糊不清、線條歪扭的圖樣，又瞥了瞥日漸高升的太陽，俏臉上寫滿了不情願和無奈。
“我說兩位大小姐。”
她扶額嘆息，“這些什麼三七、接骨木、血竭之類的藥材，城裡的藥鋪不是都有賣的嗎？“
“品相肯定也比我們自己漫山遍野找的要好得多，何必要浪費這個時間精力去山裡折騰？”
沈小倩卻搖了搖頭，神情認真：“小雪，不一樣的。師傅說過，實踐方能出真知。”
“親手採摘，能更好地辨識藥性；親手炮製，亦是修行的一部分。這其中的體會，是直接去買藥無法比擬的。”
王瑤也立刻附和，語氣帶著對高人指點深信不疑的虔誠：“小雪，小倩說得對！”
“李師傅這是寓教於行，用心良苦啊！我們自己動手，才能更深切地感悟這藥方中的玄妙，說不定還能沾染上山川草木的靈性呢！”
白小雪看著眼前兩位被“忽悠”得找不著北的閨蜜，一個是認真過了頭，一個是濾鏡厚過了牆，只得無力地擺了擺手，認命道：
“好啦好啦！”
“我說不過你們這兩塊頑石，去就去吧，誰讓你們是我的好閨蜜呢？就當是陪你們郊遊踏青了！”
於是，三人稍作準備，便出了城，來到了江城附近一座林木蔥鬱的後山。
山中空氣清新，鳥鳴清脆。
沈小倩和王瑤幹勁十足，對照著《青囊雜錄》上的圖樣，仔細地在草叢、石縫、樹根旁尋覓。
白小雪雖然興致不高，但也跟在旁邊，時不時幫忙撥開荊棘，或者對著一株疑似草藥評頭論足一番。
功夫不負有心人，或許是因為所需的幾種藥材確實比較常見，不過一個多時辰，她們竟真找到了好幾種圖冊上標註的草藥，小心地用布包好。
“就只差最後一味‘白茅根’了！”
沈小倩擦了擦額角的細汗，指著圖冊上一種根系發達的草藥說道。
三人又搜尋了片刻，終於在一處背陰的斜坡下，發現了幾叢葉片狹長的白茅。她們欣喜地靠近，準備挖掘其根部。
然而，就在沈小倩撥開茂密的茅草叢，準備下鏟時，跟在她身後的白小雪忽然發出一聲的驚叫，聲音裡充滿了恐懼：
“蛇！有蛇！”
只見在那簇白茅草的根部，一條顏色灰褐、與周圍落葉幾乎融為一體的蛇，正蜷縮成一團！
這蛇體型不大，約莫成年人手臂粗細，但三角形的頭部和頸部那醒目的花紋，卻讓人心生寒意。
它似乎被驚擾，昂起頭，吞吐著黑色的信子，發出輕微的“嘶嘶”聲。
在夏國，這種特徵的蛇，通常被稱為“短尾蝮”，是一種毒性頗強的毒蛇！
女孩子天性就怕這種滑膩冰冷的生物，白小雪嚇得臉色煞白，雙腿發軟，幾乎是下意識地後退了好幾步，緊緊抓住了身旁王瑤的胳膊。
王瑤驟然見到一條毒蛇盤踞在目標藥材之下，也是一時慌了神，心跳加速。
“小……小倩，這太危險了，這藥材……我們還是別挖了吧？為了一味藥，被毒蛇咬到就太不值得了！”
王瑤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急忙勸阻。
沈小倩初時也是一驚，但看著近在咫尺的藥材，又想到這是師傅交代的第一次實踐，心中湧起一股不甘。
她定了定神，目光掃見旁邊有一根枯樹枝，便小心翼翼地撿了起來。
“沒關係，我試試把它趕走。”
沈小倩深吸一口氣，儘量放緩動作，將手中的枯樹枝慢慢伸向那條短尾蝮，試圖將它從白茅根旁邊驅離。
然而，她的動作顯然激怒了這條領地意識強烈的毒蛇！
只見它蜷縮的身體猛地彈開，如同一道灰褐色的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沈小倩持棍的手腕直撲過來，蛇口大張，露出了尖利的毒牙！
“小心！”王瑤和白小雪同時失聲驚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沈小倩似乎福至心靈，或許是連日修煉帶來的本能反應，她的手腕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和角度猛地一縮一抖！
“啪！”
那枯樹枝的末端恰好點在了蛇頭上，力道不大，卻精準地將其盪開。
與此同時，沈小倩另一隻手已經抓起剛才用來挖藥的小藥鋤，下意識地向前一揮。
帶著破風聲，堪堪從蛇身旁邊掠過，雖未擊中，但那凌厲的氣勢和驟然爆發的速度，顯然震懾住了那條毒蛇。
短尾蝮一擊不中，似乎也察覺到了危險，落地後迅速蜿蜒遊動，幾下便鑽入旁邊的深草叢中，消失不見了。
危機解除，山坡上一片寂靜。
王瑤和白小雪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依舊保持著揮鋤姿勢的沈小倩，俏臉上寫滿了震驚。
剛才沈小倩那一下縮手抖腕，以及隨後迅捷如電的藥鋤揮擊，動作流暢而迅猛。
“小……小倩。”
王瑤率先回過神來，語氣中充滿了驚訝，“你……你的動作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快了？”
白小雪也拍著胸口，心有餘悸，卻又帶著同樣的疑惑：“是啊，剛才那一下，好快，我都沒看清你是怎麼躲開又反擊的！”
沈小倩自己也有些發愣，看著自己的手，回想起剛才那幾乎是身體本能做出的反應。
似乎比平時快了不止一籌？
她腦海中閃過修煉時的種種艱辛，以及那股在體內流轉的神秘熱流，心中若有所悟。
難道……這都是修煉帶來的好處？
她壓下心中的波瀾，沒有過多解釋，只是笑了笑，彎腰開始挖掘那幾株僥倖保住的白茅根：“可能是情急之下爆發的潛力吧，好了，藥材齊了，我們回去吧。”
王瑤和白小雪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疑不定。
潛力？
什麼樣的潛力，能讓人在瞬間爆發出那樣精準迅猛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