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名師出高徒，沈校花信了
沈小倩懷揣著戰勝李豔的喜悅以及對未來的憧憬，腳步輕快地再次來到了那間破敗的“青雲武道館”。
她手裡還特意提著一瓶燒酒和一隻油光發亮的滷雞腿，算是孝敬師傅的一點心意。
籬笆院內，李半仙正翹著二郎腿，悠閒地曬著夕陽，嘴裡哼著不成調的小曲。
看到沈小倩進來，尤其是看到她手裡提著的東西，那雙渾濁的老眼瞬間亮了起來。
“師傅！”
沈小倩恭敬地行禮，將酒和雞腿遞上，“徒兒今日與人切磋武藝，僥倖勝了一招。”
“又感覺這兩日飯量大了不少，力氣也增長了許多。”
“定是師傅教導有方，特來感謝師傅！”
“哦？真是我的好徒弟。”
李半仙接過酒和雞腿，鼻子湊近雞腿深深吸了一口，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
隨即迅速板起臉，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高人模樣，“嗯，力氣的增長，飯量的增加。”
“這正是氣血充盈、根基初奠的跡象。”
“看來你已將為師的‘五心向天盤坐功修煉出了一點境界，不錯，不錯。”
他撕下一塊雞腿肉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繼續道：“不過，徒兒啊，切不可因此沾沾自喜，妄自尊大！”
李半仙嚥下雞肉，拎起酒瓶灌了一口，這才語重心長：“武道之路，漫漫其修遠兮，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你如今不過是剛剛推開武道大門的一條縫隙，窺見院內一絲風景而已，連門檻都還未完全跨過，豈可驕躁？”
“需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這點微末進步，在真正的強者眼中，不過螻蟻望天，夏蟲語冰！”
“要戒驕戒躁，持之以恆，方能在武道之路上走得更遠，看得更高！”
這一番話，說得是擲地有聲。
沈小倩被說得羞愧難當，剛剛因為戰勝李豔而升起的一絲小得意瞬間煙消雲散。
她深深低下頭：“是，師傅教誨的是，徒兒知錯了，定當謹記於心，潛心修煉，絕不敢有絲毫懈怠！”
李半仙欣慰一笑：“這就對了，你看為師，武藝深不可測，武德又好，從不在人面前顯擺！”
躲在沈小倩衣襟裡的秦壽，聽得渾身蚤皮疙瘩都起來了，六條小腿忍不住一陣亂蹬。
【這老騙子，啃著雞腿喝著酒，還能把逼裝得如此圓潤自然，清新脫俗；本尊當年忽悠手下魔將去當炮灰的時候，臉皮都沒他十分之一厚！】
【還螻蟻望天？夏蟲語冰？】
【你丫自己就是個在茅草屋裡望天的老蚤蜢，靠著沈丫頭這點學費買雞腿續命呢！】
李半仙見沈小倩態度恭順，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美滋滋地灌了一口酒，這才打著酒嗝道：“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看在你心誠，又頗有進益的份上，為師今日便再傳你幾手實戰的招式。”
沈小倩聞言，大喜過望：“多謝師傅！”
李半仙晃晃悠悠地站起身，隨手摺了一根枯樹枝當劍，在院子裡那小塊平整地上站定。
“看好了，徒兒，此乃我青雲派入門三式，看似簡單，實則蘊含無上妙理，可攻可守，變化由心！”
“第一式，【青煙嫋嫋】！”
李半仙手腕一抖，枯樹枝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風聲，向前輕輕一刺，旋即手腕翻轉，劃出一道極其敷衍的弧線。
“此招重在靈巧，避實就虛，如青煙過隙，擾敵視線！”
“第二式，【磐石不移】！”
他微微一沉，樹枝橫在身前，動作僵硬得像根木樁。
“此招乃是守勢，穩守中宮，不動如山，任他狂風暴雨，我自巋然不動！”
“第三式，【白虹貫日】！”
李半仙猛地向前一踏步，樹枝直直向前刺出，因為用力過猛，自己還踉蹌了一下，差點沒站穩。
“此招乃是攻勢，將全身力氣凝於一點，如白虹貫日，一擊破敵！講究的是一往無前，有去無回之氣勢！”
這三招被他演示得動作走形，發力全無，破綻百出，連公園裡練太極的老大爺看了都得直搖頭。
“噗——”
秦壽在沈小倩懷裡差點笑岔了氣，用小爪子死死捂住自己的蚤嘴，才沒讓笑聲震動出來。
【哎喲喂！本尊的蚤肚皮都要笑破了，這他咪的是什麼鬼畫符？‘青煙嫋嫋’？本尊看是炊煙要斷吧！】
【磐石不移？分明是爛泥扶牆，還白虹貫日？我看是醉漢戳燈還差不多。這招式名起得比本尊魔宮的茅廁名還風雅，使出來簡直是災難現場！”
【這老小子是不是把他昨晚做的夢當成武功秘籍給掏出來了？就這？還敢說蘊含無上妙理？】
【沈丫頭你要是能靠著這三招在美人演武臺上打贏，本尊當場把這根茅草屋的房梁啃了！】
然而，沈小倩卻看得目不轉睛，美眸中異彩連連。
她只覺得師傅的招式雖然看似隨意，但每一個動作都彷彿蘊含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道韻”，那“青煙嫋嫋”的靈巧，“磐石不移”的沉穩，“白虹貫日”的決絕，都讓她心馳神往。
“師傅，這三式，真是太精妙了！”沈小倩由衷地讚歎道。
“嗯，悟性不錯。”
李半仙面不紅心不跳地接受了讚美，將枯樹枝隨手一丟，拍了拍手上的灰，“招式已經傳給你了。”
“這其中的神髓，需要你自行領悟。好了，你自己在此好好練習，用心體會，為師去細細品味一下這酒中真味。”
說完，他拎著酒瓶和剩下的半隻雞腿，晃晃悠悠地鑽回茅草屋裡去了，留下沈小倩一人在院子裡。
沈小倩絲毫不覺有異，反而覺得師傅這是給她獨自領悟的空間，是對她的信任和考驗。
她深吸一口氣，回憶著李半仙那“瀟灑不羈”的動作，開始一招一式，極其認真地練習起來。
【青煙嫋嫋】這一招式，她手腕生澀地翻轉，試圖找到那種“靈巧”的感覺。
【磐石不移】，她努力沉下腰，想象自己是一座山。
【白虹貫日】，她用力向前刺出，因為用力過猛，自己也跟師傅一樣，差點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