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有本尊在，你就是絕世天才預備役！
陳鋒教練講解演示完畢，便讓學員們自行練習，消化要領。
學員們立刻散開，各自找地方揣摩練習。
一時間，演武廳內呼喝聲、掌風聲此起彼伏。
李豔卻沒有立刻開始練習，她眼珠一轉，扭著腰肢走到正在默默嘗試調動氣血的沈小倩面前，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
“沈大校花，光是自己練多沒意思？”
“不如我們倆切磋一下，互相印證，共同進步嘛？”
她刻意提高了音量，引得周圍幾個學員都看了過來。
沈小倩動作一頓，抬起頭，看著李豔眼中那毫不掩飾的挑釁，心中一陣厭煩。
她很清楚，李豔就是想借機讓她出醜。
若是以前，她或許還會硬著頭皮答應，但如今家逢鉅變，她實在沒心情陪對方玩這種把戲。
她搖了搖頭，語氣平淡甚至帶著一絲疏離：“李豔同學實力高強，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這話一出，藏在沈小倩頭髮裡的秦壽差點當場表演一個“蚤式高空彈跳”！
【我滴個小祖宗哎！你慫啥呢？！】
秦壽急得在她髮絲間直蹦躂，六條小腿亂蹬。
【你丫現在已經是碎磚境初期的正式武者了！】
【雖然剛入門，但那李豔撐死了也就比你多練幾天，氣血未必比你渾厚多少！】
【跟她比！揍她丫的！讓她知道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天才！（雖然你是本尊灌頂的）】
【你這不爭氣的，怎能未戰先怯呢，支稜起來啊！】
秦壽的內心咆哮幾乎要形成實質的音波，可惜沈小倩一個字也聽不見。
李豔見沈小倩直接認慫，更是得意，彷彿一拳打中了要害。
她掩著嘴，發出誇張的笑聲：“呵呵呵，看來我們沈大校花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也是，修煉一道，光靠臉可不行。”
沈小倩攥了攥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但最終還是鬆開了。
她不想惹事，也沒資本惹事，跟李豔切磋，只會自取其辱。
沈小倩不再理會李豔，而是轉身走向一旁的教練陳鋒。
“陳教練。”
沈小倩輕聲喚道。
陳鋒正在指導一名男學員，聞聲轉過頭，看到是沈小倩，點了點頭：“小倩，有什麼事？”
沈小倩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陳教練，今天是我在武館修煉的最後一天了。”
“從明天開始，小倩就不來了。”
陳鋒聞言，臉上露出一絲錯愕：“不來了？為何？是家裡有什麼事嗎？”
他對這個顏值頂尖但修煉確實，不太得法的學員印象頗深，但也知道沈家相當有錢，按理說不該中途放棄。
一旁的白小雪也趕緊湊過來，幫腔道：“是啊教練，小倩她可能有自己的打算。”
她沒法說出真相，只能含糊其辭。
沈小倩垂下眼瞼，避開了陳鋒探究的目光，低聲道：“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覺得練武太累了，我從小嬌生慣養，實在吃不了這個苦。”
“而且，我天賦確實不好，再練下去也是浪費時間和資源。”
這話半真半假，卻正好戳中了陳鋒的認知。
在他教過的學員裡，沈小倩的資質和毅力確實排不上號，嬌氣了些，怕苦怕累，更沒有天賦。
他臉上露出一絲的惋惜，嘆了口氣：“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好多勸。”
“武道一途，強求不得。以後若還想修煉，本教練隨時歡迎你回來。”
“謝謝教練。”
沈小倩微微鞠躬，心裡五味雜陳。
有解脫，也有不甘，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失落。
白小雪摟住她的肩膀，無聲地安慰著。
暗中的秦壽氣得直磨牙：
【浪費？浪費個蚤蚤！那是以前！現在有本尊在，你就是絕世天才預備役！】
【這陳教練也是個睜眼瞎，看不出咱家丫頭已經脫胎換骨了嗎？】
【罷了罷了，虎落平陽被犬欺，蚤落校花頭，且忍他一時！】
從振華武館出來，沈小倩和白小雪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白小雪想盡辦法逗沈小倩開心，效果卻甚微。
兩人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個相對僻靜的路口。
就在這時，一陣略顯老氣，怎麼聽都像是忽悠人的腔調傳了過來：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無敵霹靂閃電拳，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
“啊！不對！是拳碎星辰，腳裂大地的前置基礎版！”
“還有增強丹，原價998，現價只要98，98你買了不吃虧。”
只見路邊一棵大樹下，擺著個破舊的小馬紮，上面坐著一個頭發亂糟糟，穿著一身洗得發白道袍的老頭。
老頭面前鋪著一張髒兮兮的布，上面用歪歪扭扭的毛筆字寫著“青雲武道館招生，價格實惠，包教包會。”
旁邊還畫著幾個鬼畫符般的拳腳招式圖。
這形象，這說辭，活脫脫一個江湖騙子的標準模板。
幾個路人經過，都是掩嘴輕笑，指指點點，顯然沒人把這糟老頭子的話當真。
白小雪也拉了拉沈小倩的袖子，低聲道：“小倩，我們走吧，這老頭一看就是騙錢的。”
然而，沈小倩卻停下了腳步。
她看著那個在路人嘲笑聲中依然唾沫橫飛、努力“招生”的糟老頭子，再看看那塊寒酸到極點的招生廣告，心中莫名地觸動。
振華武館她去不起了，但武道她真的就要這麼放棄嗎？
三年還沒入門，父親那一番話像一根刺紮在她心裡。
她不甘心！
這個老頭看起來雖然不靠譜，但萬一呢？
萬一他真有什麼獨門絕技？而且，價格一定很便宜吧？
此刻，秦壽也透過髮絲縫隙打量著那老頭，複眼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嘖嘖，這造型，這氣質，頗有本尊當年在魔界偽裝成路邊攤販，兜售‘一秒成仙丹’，其實就是瀉藥的風範啊！】
【不過本尊怎麼隱隱感覺這老小子身上有股極其微弱的氣？是錯覺嗎？】
【還是這武道世界的老幫菜都這德行？】
【算了，管他呢！反正沈丫頭現在窮得叮噹響，有個地方蹭修煉就不錯了！】
【總比沈丫頭自己瞎琢磨強，快答應他，快！】
彷彿是聽到了秦壽的心聲，又或是被內心那股不甘驅使，沈小倩掙脫了白小雪的手，一步步走到那糟老頭子面前。
她深吸一口氣，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對著老頭認真地說道：
“老師傅，我願意跟你學。”
糟老頭子：眼睛瞪得像銅鈴。
白小雪瞪大了明眸：“小倩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