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秋芒的死
餐廳裡，周凡和一名女生單獨面對面坐著。他對面的，是將顏料撒在他外套上的女生的姐姐。
她和秋芒的關係最近。
望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周凡，女生開口問道：“不是說想知道關於秋芒姐姐的事情嗎？你問吧，如果是我知道的，我會說的。”
說實話，周凡還挺驚訝的，不過也好，省的多繞一些彎子。
“行，那我就問了。”
女生端正好了坐姿。
她以為周凡問的，大多就是一些關於秋芒姐姐的事情，誰知道周凡一開口，問的第一個問題便是：
“我搬去那住的時候，房東大媽曾經跟我說過，說秋芒早年的時候消失了，你覺得她會去哪裡？”
所有的答案都已經在口中準備好要脫口而出了，女生直接被問的愣住了。
這和她想象中的問題，很不一樣。
周凡看到對面的女生，眼中多了一絲悲傷，然後才回答道：“我不知道她會去哪裡，但我知道，她肯定不會丟下小區裡面的家不管。
她曾經跟我說過，就算是死，也應該是死在自己的地方，絕對不會去髒了別人的地。”
當時的她還以為這只是秋芒隨口說的，誰知道——
“你和那個叫做秋芒的關係很好嗎？有沒有看過她和什麼人起過沖突？或者是，不見的那段時間有些奇怪的話或行為？”周凡問道。
這次女生認真回憶了一遍，衝突好像沒有的。
冷靜下來後，女生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來一把鑰匙，將它推到了周凡的面前，說道：“這是秋芒姐姐家的鑰匙，只有兩把，這把是她放在我這邊備用的。
你要是想知道什麼，或許進去看看你就會知道了。”
說完，女生便告辭，和她的妹妹先離開了這邊。
繪畫比賽結束之後，她們還是要去畫室報道一下的。
醫生只請了下午的假，晚上要回去繼續加班，所以晚上下班的時間可能得很晚，就先把鑰匙給了周凡。
回到小區之後，周凡毫不猶豫的上了三樓。
在鑰匙插進鎖孔，扭開的那一瞬間，周凡覺得所有的問題，都會隨著門開迎刃而解。
門開，房子裡很乾淨，可以看得出來應該是有人時常會將這裡打掃一遍。可即便是這樣，周凡還是嗅到了一種味道，空氣裡似乎夾雜著什麼東西腐爛的味道。
尋著味道，周凡推開了裡面的一間臥室。
再推開臥室門後，他看到了站在窗臺邊的秋芒的鬼魂。
她背對著周凡站在窗邊，像是渴望自由卻只能無奈被束縛在這裡的感覺。
這還是周凡第一次正式看到秋芒。
“你今天是不是跟著我去會展了？”
周凡想起自己離開時那會兒癢的頭髮，猜到了什麼，就問道。
秋芒聽到周凡的聲音，轉過身。
此時的她就是那畫中的人一樣，展現出來的，是她人生中最美麗的時刻。
“抱歉，我那也是沒有辦法。”
廢話周凡也不想多說，他這一次來，主要是想知道她與樓上那老婦之間是否有什麼恩怨糾結，以及門外裝著的那個能夠感應到鬼的燈。
普通人的家門外不可能會裝上這樣的東西。雖然也有認錯的可能性，但是周凡的直覺告訴他，秋芒肯定知道外面裝的東西是幹什麼用的。
秋芒在床邊坐下，然後回答了周凡想要知道的問題。
沒錯，她確實與樓上的那老婦認識，並且一開始的時候，她們之間的關係還不錯。
“要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所變化的，應該是在那天，我無意發現了她家裡秘密之後。
我們雖然認識，但是從來沒有去她家做過客。那天她好像是要出去拿什麼東西，忘了關門。我是聽見有孩子的哭聲，才走上去的。”
秋芒雖然不喜歡孩子，但也不至於到討厭的地步。但是當她看到那個孩子的樣貌時，著實是被嚇了一跳。
那樣子，簡直就像是從地府裡面爬出來的小鬼。
“我當時被嚇住了，那個孩子突然之間就朝我撲了過來。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就是在臥室裡，那個孩子用力抱著我不撒手，寒意透過皮膚滲進我的身體裡。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開始防著樓上的老人。至於你說的門外裝著的東西，我只能告訴你，那是別人送給我的。”
周凡也沒有為難秋芒一定要說出來是怎麼來的。
這時，他注意到了床頭櫃上放著的那張合照，是秋芒和下午那個女生的合照。
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周凡還是指向了那張照片，說道：“你也不用回答我，那東西是她送給你的吧？”
這一次，秋芒沒有說話。
她的沉默，其實也算是回答了周凡的問題。
周凡不知道秋芒知不知道，但他清楚，那東西的價格可不便宜。
可即便秋忙一直防著樓上的老人，卻還是被盯上了。
那天秋芒下班很晚，回到家的時候只想躺回床上休息，卻不曾想到，她的房子裡面已經悄然的進來了一個人。
那老婦竟然想求著她，幫忙照顧那個死鬼一般的小孩。
秋芒自然是一口回絕了。
雖然那天晚上老婦並沒有傷害她，可是卻將她的那個孩子留在了她家裡。
現在回想起來，秋芒都不知道那天晚上她是怎麼度過的。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搬離這裡，但這是她和父母一起住過的房子，既捨不得租給別人，更加捨不得賣掉。
“所以你的死，是樓上的老婦造成的？”
秋芒慘淡地笑了一聲：“或許吧。”
“從你住在對面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人，所以我想告訴你，那個孩子，必須要將它火化才能夠真正地消滅。你要相信我，只有這一個辦法。”
秋芒越說越激動，身形也變得透明起來。
就在這時，周凡敏銳地聽到外面響起開門的聲音。
要知道，他進來的時候可是將門關上了的。
周凡忽然想起下午女生告訴他的，秋芒只有兩把鑰匙，周凡開門的這把是備用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