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心底的秘密
見到蘇瑤來了，顧則言語氣真誠地說：“我看了你《甄嬛傳》的表演，很精彩。”
“謝謝。”蘇瑤隨意地笑了笑，心思卻全然不在對話上，“我大學時候常模仿那段。”
“現在節目錄到什麼階段了？”顧則言問。
“第三階段的比賽剛結束，我晉級了。還有不到兩週，就是決賽的盛典之夜。”
“那恭喜你了。”顧則言微微點頭。
“謝謝。”
“逛逛吧。”
兩人並排走在博物館的展廳裡，走過一排排電影歷史的介紹，腳步在空曠的展廳裡迴響。
目光停留在《楚門的世界》的劇照上，顧則言說道：“你好像在表演上還挺有天賦的。”
“林姐也這麼說。”蘇瑤無意識地提到了那個敏感的名字。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心裡猛地一緊。
短暫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顧則言終於問出了蘇瑤最害怕聽到的問題。
“還有兩天就是18號了，在伊……有什麼訊息嗎？”
該來的還是來了。蘇瑤的心中猛地一沉，她一次次逃避，就好像一個即將被宣判的犯人，妄圖拖延對自己終審的日期。
她抬起頭，直視顧則言的目光。終究還是要開口的。
“我……”蘇瑤張了張嘴。
腦海中閃過咖啡店的那個下午，顧則言難得一見的笑容。她的心軟了一下，話到嘴邊又止住了。
“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嗎？和她在一起這麼久，你對她就沒有一點了解？”顧則言明顯有些著急了。
“我們都在忙著錄綜藝……忙著拍戲……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蘇瑤低聲回答，眼神躲閃。
“那你和我的交易呢？”顧則言的眼神變得銳利。
他看得出蘇瑤有所隱瞞，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這種感覺，和林在伊帶給他的一樣，一種被欺騙、被敷衍的無力感。
“呵，我完成了對你的承諾，幫你擺脫了陳子軒。現在你自己卻選擇跟他在一個劇組，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騙我？”
“不是的！”蘇瑤慌忙解釋，“那是個意外。我只是不想去別的組，我也沒想到在那個組會遇到……陳子軒。”
顧則言向前一步，逼近蘇瑤。
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她，語氣裡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那麼，關於在伊的事呢？你答應過我會去打聽她要離婚的原因，又做了什麼？”
蘇瑤咬了咬唇，開口說道：“她……她是在敷衍你，到了18號……也不會回去的。”
以顧則言的智商，完全應該想到這一點。但他的理智被焦急衝散，一直在迴避著這種可能。
或者說，他是故意在否認這種可能。如果能把這件事怪在其他的原因上，這樣自己就還有機會去改變。
“你說什麼？”顧則言的眼神裡充滿了不可置信，“你又是怎麼知道她不會回來的？她對你說了什麼？”
“只是……我的感覺。”蘇瑤的回答幾乎淹沒在雨聲中。像是怕被聽見，又像是怕被相信。
“你的感覺？”顧則言的語氣裡帶著憤怒，“就拿一句你的感覺來敷衍我？蘇瑤，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
“不是的!”蘇瑤終於忍不住了，脫口而出，“林姐她出軌了！”
“出軌？”顧則言被這句話怔住，目光失神。他重複這個殘忍的詞語，語氣裡帶著難以置信。
短暫的沉默後，顧則言又開口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蘇瑤看到他的反應，心裡一陣刺痛，“可……可能……是吧。”
“可能？”顧則言的臉色瞬間沉下來，“蘇瑤，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一句“可能”，就造謠在伊出軌了？答應我的事情沒有做到，就編個理由來應付我？你就是個騙子！”
他的聲音在空蕩的博物館中迴盪，一遍遍地叩擊著蘇瑤的心防。
蘇瑤心裡一陣酸楚，他的死活又關我什麼事？我終究都是外人。
她低下頭，聲音幾乎微不可聞：“是我親眼看到的。一次我的東西忘在了她的房間，去找她拿。她關上門前，我看到了……床上正躺著別的男人。”
如遭雷擊的顧則言，臉色霎時慘白如紙。他的拳頭緊緊攥住，壓抑著內心的憤怒，雙眼因為充血而變得通紅。
“是誰做的？”他的聲音嘶啞，像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
“節目的……投資人……傅總。”
此刻的顧則言，眼神陡然變得危險，將這個名字刻進心底。即便這段婚姻已名存實亡，但敢染指他顧則言的妻子，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他聲音低沉得可怕：“所以，18號她不會回來，也不只是你的感覺？”
輕輕點頭，蘇瑤說：“她親口對我說的，18號是敷衍你的……只是為了讓你不去打擾她……”
“放手吧！”她抬起頭，眼神裡帶著擔憂，“她總是把你晾在一邊，忽略你的感受，用時間消磨你的情緒。這不值得！”
“你之前不是說，什麼都不知道嗎？”
“我……”蘇瑤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房間內陷入了安靜，靜得可以聽到窗外嘩嘩的雨聲。雨點敲打著玻璃，像是急促的鼓點，催促著他們做出決定。
深吸一口氣，蘇瑤聲音有些顫抖：“我之前不說，是因為怕你接受不了，不願傷害你。因為我……”
“夠了!”顧則言怒吼。
他不但不願相信林在伊對自己的背叛，更氣憤蘇瑤對自己的隱瞞。
為什麼所有人都這樣，可以代替自己做決定？林在伊一句離婚，就再也不回去。現在蘇瑤也是一樣，一句怕他接受不了，就對他一直隱瞞。
“你完成了你該做的，接下來沒你的事了。”說完，他大步離開，腳步沉重而急促。
愣了一秒，蘇瑤隨即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後。
博物館門口，秘書陳默早已開車等在那裡。
黑色的賓利停在雨中，車燈的光束被雨幕化開，映出顧則言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他拉開車門，毫不猶豫地坐了進去。
“你等一下，你聽我解釋！”蘇瑤追上去，聲音在雨中顯得格外微弱，帶著一絲無力。
引擎轟鳴，車輪碾過積水，捲起一陣水花，在雨幕中漸漸消失。
蘇瑤站在原地，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那句她沒能說完的話，哽在喉嚨：“怕你接受不了，不願傷害你。因為我……喜歡你。”
雨聲淹沒了她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第二天，一則爆炸性訊息在網際網路上迅速發酵。
有所謂的“知情人士”爆料，稱顧則言在婚內出軌蘇瑤，並附上了一張模糊的照片。
照片拍攝於咖啡店內，雖然清晰度不高，但可以分辨出蘇瑤正握住顧則言的手。
與此同時，陳子軒也突然發聲，聲稱他與蘇瑤的離婚並非自願，而是顧則言採取了“手段”威脅他。他的言辭含糊其辭，卻足以引發無數猜測。
訊息一出，社交媒體上瞬間炸開了鍋。
＃渣男顧則言＃，再次登上熱搜，評論區裡充斥著憤怒的聲討：
【豪門總裁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顧則言真是渣得明明白白！】
【林在伊快跑，這種男人不值得！】
與此同時。
＃蘇瑤退賽＃的詞條，也出現在熱搜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