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低估了他的卑鄙
怪不得他說,港城他是勢必要親自去一趟的。
竟是因為這個?
沈俏在心裡想著,不住皺眉質問他:“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都不問。”
聞律輕笑,修長如玉的手指輕撫著她的臉蛋,將她散落在臉頰裡的髮絲撩至耳後,磁性的聲線如同百年佳釀般迷人沉醉:“這種事告訴你做什麼?讓你擔心?”
沈俏不被他迷惑,保持著清醒與理智,皺眉道:“那你好歹的讓我心裡有個底啊!”
“小太太這麼聰明,我還以為她早就知道了。”
“……”
聞律一臉煞有介事,沈俏都無法分辨他說的是真心話,還是隻是在忽悠她。
老狐狸!
沈俏心裡想著,鼓了鼓腮幫說道:“我看聞叔叔你快要成精了吧!”
“……”聞律失笑,沒再在這個話題多做糾纏,挑眉道:“好好的怎麼關心起這些了?”
好好的怎麼提起這些了?
沈俏猶豫再三,將厲天馳跟她說的話,簡言意駭告訴了聞律。
沈俏輕咬著嘴唇,沙啞的聲線夾帶著一絲顫抖:“我沒想到,厲爺爺的死,竟然跟他有關係。”
說完,她吸了吸鼻子,薄怒道:“他跟舒妙真的該死。”
而她,竟然還同情心軟了舒妙。
厲老爺子縱然有不對的地方,可他的出發點是好的,他本意沒想傷害過任何人。
說起來,厲老爺子還是舒妙的親爺爺。
他們怎麼下得了手的?
怎麼能對一個善良遲暮的老人下得了手?!
聞律無法多做評價,只心疼的看著自己眼眶微紅的小太太,磁性的聲線,像是在對沈俏做著某種保證:“他們會遭到報應的。”
沈俏輕咬著粉唇,說不出其他話來。
聞律思索一番,低緩了聲音說道:“厲晏辰手段齷齪,厲老又向來疼愛你,對你有愧。他活著,對厲晏辰來說是個不定的因數。在他看來,只有厲老過世,他的地位才能穩。”
否則,集團還在厲老爺子手裡,他才是掌權者。
他既然可以立厲晏辰做繼承人,也可以隨時廢了厲晏辰,扶持厲均亦或者厲天馳上位。
只有在厲老爺子知道真相前去世,他才是安全。
厲晏辰走到這一步,行事作風,早已經不能用常規的手段衡量。做出什麼事情,在聞律看來,都不奇怪。
厲家的事,聞律並不多關心,只心疼自己的小太太罷了。
“乖,別難過。”
“我也沒多難過,我就是生氣而已。”
“是麼?”
“嗯!”沈俏點點頭,聞律忽然一個轉身,握著她的小手,將她欺壓在身下里。
沈俏懵了下,睜圓了星眸:“聞叔叔、你、你幹嘛呢?”
男人炙熱的氣息噴灑在臉蛋裡,灼燙著她的肌膚,沈俏面紅耳赤,不自在的想要把聞律推開,然而這男人,早已經先下手為強……
聞律手指輕撫著她的臉蛋,食指指腹滑至沈俏粉唇,煞有介事道:“說了多少次,在我床上,不許老說別的男人。”
“……”
“我是在跟你說正……嗚……”話還沒說完,唇便被男人吻住,那些未出口的話,悉數都被淹沒在了唇齒間……
男人橫蠻霸道,完全不講理,沈俏被他迷惑折騰的,也顧不上其他的了……
誠如意料之中,霍家權勢更迭,霍雲崢入獄,霍老爺子重病退位給霍天御的訊息,轟動整個港城,間接著也影響到了景城這邊的公司。
一時間股市躁動,各大媒體爭先恐後報道著與港城相關的事,且頻頻傳出霍老爺子病危的訊息。
間隔著距離,港城的事,雖然不多足以影響到景城,但景城的一些集團,則藉著這個風頭掩蓋,悄然做著權勢更迭。
霍雲崢被霍天御拉了下馬,一直鼎力支援的他的厲晏辰也收到了一些影響,被監察廳請過數次。
不過可惜的是都是有驚無險。
早已經預料知道的事,沈俏也不多驚訝。現在如意也逐漸進入平穩期,一改她剛接手時的混亂。
有江玥彤等人打理著,沈俏也可以放心不少,用不著她事事親為跑到公司裡,更多的時間,沈俏是在家裡陪著兩個寶寶。
霍天御上位,雖然手段雷厲風行,支援他的人不少,但霍雲崢殘存在霍氏集團裡的黨羽,卻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鎮壓住。
霍家的事還沒解決,厲氏集團也在悄然上演著權勢更迭的前兆。
早前沈俏答應了厲天馳,會參與董事會重選董事長的事。在董事會召開當天,沈俏便如約盛裝出席。
厲老爺子給了沈俏百分之十的股份的事,早已經不是秘密。厲氏集團的董事股東皆是清楚這點。
只不過,沈俏拿到股份後,卻從未出席過厲氏集團的股東亦或者董事會議,首次出席,還是在厲天馳召開重選董事長的節骨眼裡,登時便引起了厲氏集團的股東董事紛紛竊竊私語。
尤其是一些知道沈俏跟厲晏辰糾葛的董事,更是翹首以盼,沈俏會支援站在那一邊。
但論這些人裡,最驚訝的,莫過於是厲晏辰。
彷彿沒想到,沈俏會出現。
面對眾人投來打量亦或者是探究的目光,沈俏一派落落大方,舉手投足間的氣勢優雅幹練:“我沒來晚吧?”
厲天馳睨了眼腕錶上的時間,“不晚,剛剛好。”
沈俏輕笑著,在厲天馳特意給她預留的空位裡坐下。
厲天馳道:“這位是沈俏,佔股百分之十。相信在座的諸位,對於沈俏都不陌生了吧?就不用再特意介紹了吧?”
一個微胖國字臉的中年人皺眉不悅的說了句:“怎麼有臉來。”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沈俏聽清楚。
沈俏盯著他幾秒,才認出眼前男人得身份,趙立偉,一直都是支援厲晏辰父子兩的。
手裡佔股不對,但因為站對了隊,仗著厲晏辰親信心腹的身份,在厲氏集團裡頗為橫行霸道,私底下早已經惹得不少股東不滿,尤其是在集團員工中,口碑極差。
會議室裡的氣氛一瞬凝固,眾人面面相覷了眼,大有可看好戲的做派。
沈俏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內斂,總想著顧全大局,寧可委屈自己的小姑娘。跟在聞律身邊一年多,時常以總裁夫人的身份,蹭了不少盛天集團的會議,就算學藝不精,多少也耳濡目染。
她翹著二郎腿,輕勾起的紅唇似揚非揚,饒有興致的盯著趙立偉:“趙叔,趙總,我為什麼沒有臉來?”
趙立偉聞言一愣,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顯然沒想到沈俏會反問他。
“當日老董事長就是為了參加你的婚禮才會突發心臟病發去世,要不是你的緣故,老董事長又怎麼會走的那麼突然?你不知羞愧,還縱容你姐在厲老董事長的葬禮上鬧事,如今,你還拿著厲老的股份來公司,想要罷免他親自立的繼承人,你究竟有何居心?”趙立偉言之鑿鑿,冷哼了聲,陰鷙道:“誰知道當日你是不是故意夥同他人,算計的那一出!”
氣憤填膺的姿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親眼看到了沈俏把沈老爺子氣死的過程。
沈俏倍感好笑,竟也不惱,反而鼓起了掌,更讓人錯愕。
“怎麼?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
“究竟是誰惱羞成怒了?”沈俏輕笑:“趙總說的那麼信誓旦旦,難道你當時在場?”
“我……”
“厲爺爺的死,我很難過也很傷心,但當日發生的事,巡捕早已經查明。趙總是在懷疑巡捕不夠公允,還是紅口白齒造謠?趙總,我看你資歷高,稱你一聲趙總,但你也不過是厲氏集團的小股東罷了,厲總都沒說話,你急著跳腳做什麼?”
說完,沈俏扭頭看向首位裡的厲晏辰:“大哥,你就是這麼看著,你的狗到處亂吠的?”
趙立偉臉色掛不住,拍桌而起,怒斥沈俏:“沈俏,你說誰是狗?你欺人太甚!”
“我就說你是狗,怎麼了?”沈俏笑的漫不經心:“厲爺爺之所以過世的原因,想必沒有誰會比厲總更清楚吧?當日,可是厲總全程陪在厲爺爺身邊。他都沒發話,你急什麼?”
“厲爺爺既然把股份留給我,我就是厲氏集團的一份子。今天召開股東大會,我身為股東出席,有何不可?趙總你要真看這麼氣不過我出席,不如,你待我去問問厲爺爺,我有沒有這個資格參加股東會議?”
沈俏一番話不卑不亢,頗具玩味,卻氣的趙立偉臉都快綠了。
厲晏辰眼眸微深,閃過一抹寒意,警告了趙立偉一眼,適才道:“好了,都別吵了。今天讓大家來的目的,是商議新的董事長人選,不是讓你們來吵架的。私人事,就私下說,在股東會議裡說算什麼回事?”
“趙總一向心直口快,心裡沒個把。俏俏,你就別跟他一般見識。”厲晏辰英俊如玉的面容噙著溫雅的笑意:“我看你啊,少往聲色場所去,這酒喝多,都糊塗了。”
趙立偉沒想到厲晏辰會為沈俏說話,臉色愈發的不好看,繃著情緒低下了頭。
重新選舉需要理由,厲晏辰的秘書給每個人都發了一份PPT檔案,上面樁樁件件羅列的是厲晏辰進公司以及上位後,為公司所做的種種。
即便是痛恨厲晏辰,沈俏也不得不承認,在經商這方面,厲晏辰確實很有才華天賦。
自他進入厲氏集團開始,到登上董事長的座位,他的履歷極其漂亮,做出了不少成績,都是有目共睹的。
且厲晏辰為人謹慎,除了私生活裡,明面上能被挑出的錯處並不多。
但名利場上,只看利益,無關人品。
只要厲晏辰能讓公司的股東賺錢,這些老狐狸,是不會動搖對厲晏辰的支援。
厲晏辰的另一個親信,李國勳道:“二少,厲副總。厲總自從進入厲氏,上位後,為公司做出了不少貢獻成績,還開拓了東南域那邊的市場,市場份額比往年增長了百分之二十,這可是歷年都沒有過的優越成績。我認為厲總擔任董事長沒什麼不可,實在沒必要,重新選舉董事長。”
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無外乎是繼續支援厲晏辰,嫌棄厲天馳事太多。
李國勳這一開口,趙立偉以及其他厲晏辰的支持者紛紛點頭附和,股東們你一言我一語,皆是持意見繼續支援厲晏辰繼任董事長一職。
厲廷皺了皺眉,頗有不滿,厲天馳倒是顯得淡定許多。環顧了眼眾人,勾著唇角給自己的秘書使了個眼色,將做好的檔案,一一分發。
是近半年來,股市走向,以及市場調研。
“厲總確實為公司付出了不少,做出的成績有目共睹沒錯。不過,厲總雖然做出了成績,但同樣也一度讓集團陷入負面中。東南域的市場份額增長迅猛沒錯,不過,這半年來,集團向東南域撥款也高達了兩六十億美金,如今還是虧損狀態。厲氏一直主張國內市場份額,但厲總的重心卻趨向是向東南域發展,都讓你們忘了,這半年來,國內的市場份額,非但沒有上漲趨勢,反倒是被盛天甩了幾條街,還有往下掉的趨勢。東南域的市場再大都好,但沒有盈利,持續虧損下,國內市場份額又逐漸丟失,別到時候搞不好,賠了夫人又折兵。”
厲天馳翹著二郎腿,幽幽說道:“爺爺在位時,厲氏集團不說在景城,即便是在整個華國境內,都是跟盛天集團兩足鼎立。可先如今,別說是超過盛天集團了,再這麼下去,霍家、顧家李家怕遲早都要趕超我們厲氏了。諸位股東支援厲總,展望未來是好,但如今時代更迭得快,老本行都顧不住了,盯著那些虛無縹緲的,談何意義?現在盛天一家獨大,跟霍家、顧家李家江家都交好,這幾家一旦達成聯盟協議,厲氏集團被踹出具,也是難免的。”
“也不知道厲總究竟是做了什麼,竟然讓盛天的總裁聞律如此排擠,近半年的打壓,讓我們損失了不少生意。諸位,還是且先看看,我們這半年的盈利,跟早幾年的差距吧。”
厲晏辰避重就輕,只提為集團的開疆拓土,故意模糊不提國內,厲天馳卻偏偏不如他的願。
一年前還兩足鼎立的聞、厲兩家,現在已經發展成了盛天一家獨大。厲晏辰因為沈俏的緣故,自己不知死活,毛還沒長齊,就妄圖在獅子身上拔高,無形中被聞律折了不少羽翼,明裡暗裡的打壓,在不知不覺中,早已經跟李家霍家顧家這幾家,瓜分了不少原本厲氏集團的產業。
如此對比之下,厲晏辰做出的貢獻,就不值一提了。
畢竟盛天集團財大氣粗,聞律的關係人脈又是出了名的,非一般人敢惹,那可是個活閻王。被他盯上,無疑是死路一條。
厲晏辰跟聞律之間的那點糾葛,在場的股東董事也都略有耳聞。惹上聞律這頭猛虎,若是厲晏辰無法解決跟聞律之間的事,後果不堪設想。
且不說聞律的能力如何,光砸錢,就足以玩死厲氏集團了。
厲晏辰的支持者,聽著這些利害關係,臉色都不禁微微變了變,生出了動搖心思。
相比於股東的躁動,首位裡的厲晏辰,卻顯得無法淡定。他隨意坐在首位裡,交疊的長腿氣勢從容不迫,彷彿認定了,他的地位不會被動搖。
那些股東你看我我看你,都小心翼翼的瞥向厲晏辰。
厲晏辰勾著薄唇,手裡把玩著的鋼筆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桌面,散發出來的聲響,似有蠱惑人心的作用。
敲的那些股東心神不寧。
厲天馳嘴角含笑的看著厲晏辰:“厲總,我話就這麼多,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厲晏辰聳了聳肩,“既然你說完了,那就開始投票吧。”他環視了眼眾人:“支援我繼續留任董事長的舉手。”
股東們面面相覷,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霎時間,所有股東同一時間拿出了手機,看到螢幕上的最新訊息時,臉色都不禁一變。
注意到這一點,厲天馳不禁皺眉,眯起的眼眸危險。
厲晏辰溫雅一笑,提醒道:“都愣著做什麼?投票啊。”
“厲總,你這是……”
“我接手集團,擔任董事長的時間確實不長,跟聞律也確實有一些私人矛盾。不過,天馳的話,也未免太杞人憂天了。生意場上,傾覆也不過是一夕之間的事。如今的盛天,發展趨勢確實迅猛,不過,以後的事,誰說的定呢?你們說呢?”
十幾位股東臉色都有些難看,面面相覷的,最終還是李國勳心一橫,舉起了手。
有了李國勳帶頭,其他的股東也紛紛舉手。
就連支援厲天馳的一位佔股高達百分之五的股東,也跟著舉起了手。
厲天馳瞪著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那股東沒敢看李天馳的眼睛,愧疚的低下了頭。
厲晏辰瞧著這一幕,唇邊翹著一抹笑意,卻並沒有多少意外,彷彿這一幕,早已經是他意料之中。
“厲晏辰,你……”
“天馳,你先坐,好好數數,支援我的人數。”厲晏辰唇角勾著笑意,“俏俏手裡百分之十的股份,加上你們父子三人,共同佔股百分之二十五。王總,劉總,陸總分別加起來佔股百分之之六,也就是說明,你們只有百分之三十一的支援率。其他股東,都沒有意見,我繼續擔任董事長一職。既然如此,一切照舊吧。沒其他事情得話,我晚點還約了卓老品茶,就先走了。”
說完,厲晏辰放下了手裡的鋼筆,唇邊含著一抹笑意站了起身。
但在走到沈俏身側的時候,他又略微彎下脖子,湊在沈俏的耳畔說道:“俏俏,你的阿辰,不會辜負你當初的期望,輕易輸的。”
沈俏渾身一僵,攥緊了粉拳。
“我在辦公室等你,十分鐘。”說完,厲晏辰便單手抄著袋,若無其事的離開了會議室。
伴隨著厲晏辰的離開,空氣中彷彿都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
一開始支援厲晏辰,耀武揚威的趙立偉幾人,竟然也沒有再開口嘲諷厲天馳一排的人,紛紛默不作聲離開會議室。
“王辛,這事怎麼回事?”厲廷壓著怒意,質問叛變了的王辛。
王辛閉了閉眼睛,嘆了口氣將手機裡收到的簡訊放到了厲廷等人跟前。
“抱歉厲總,二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實在是沒想到,厲晏辰會那麼卑鄙,竟然用我的兒子來威脅我。”
王辛靠老婆起家,但他是從農村走出來的,傳承香火的觀念重,他母親年邁,一直就想要報個孫子。奈何,他老婆不爭氣,十多年了,愣是沒懷上一個。身體太差,連做試管都沒辦法。
陰差陽錯,他的情人卻是懷上了,又是個兒子,他老母就做主把孩子生了下來,偷偷養在外面。
厲晏辰便是抓住了這一點來要挾他。
他要不支援厲晏辰,他把他在外面有私生子的事,捅到老婆那,他老婆那身體能不能承受住都不一定,屆時他丈母家肯定不會放過他。
他也是實在沒有辦法。
“你……”厲廷氣的渾身有些發抖。
相比於厲廷的激動,沈俏跟厲天馳倒是顯得冷靜了許多。
畢竟這種下作手段,是厲晏辰常用的。
董事長這個位置他覬覦已久,好不容易到手的權利,豈肯輕易錯失?
只是……
千防萬防,還算漏了這一點。
王辛愧疚道:“厲總,二少,你們也消消氣。這次失敗了,下次肯定能把他拉下馬。厲晏辰他小子得罪的可是聞律,他撐不了多久的。這種花招,用不了第二次。他被拉下馬,不過是遲早的事罷了。”
說話間,王辛看了眼沈俏。
沈俏擰緊著秀眉。
“俏俏妹妹。”
“二叔,二哥,我認為王總說的沒錯。不差這一時半會,他狂不了多久。”
籌備了這麼久,還是功虧一簣,輸在這種齷齪的手段裡,厲天馳哪能甘心?但事已經成為定居,不是他們不甘,就能改變的,彼時,也只能認下了這個結果。
厲天馳皺了皺眉,有些不甘心的說道:“只是可惜了,這麼好的機會。”
“沒什麼可惜的。”沈俏倒是想得開,輕笑道:“不是二哥你說的嗎?他這性格,他狂不了多久。”
沈俏都這麼說了,厲天馳倒也沒再氣餒。聳了聳肩,想到什麼,他又問沈俏:“剛剛厲晏辰跟你說什麼了?”
刻意壓低的聲音,只有厲晏辰跟沈俏能聽得見。
即便是厲天馳就坐在旁邊,也沒聽清楚。
提及此事,沈俏眸色微深,道:“他說他在辦公室等我。”
厲天馳聞言一愣,挑起一邊眉毛,張了張口,沈俏就道:“二哥,我先過去。”
見厲天馳欲言又止,看出他的擔心,沈俏口吻輕鬆,莞爾道:“這裡是厲氏集團,是公司,他再大的膽子,也不會敢拿我怎麼樣的。”
說完,沈俏笑了笑,就拎起包,直接去了厲晏辰的辦公室。
厲氏集團沈俏來過的次數,五個手指數的過來。當初跟厲晏辰地下戀情的時候,怕被發現,都是厲晏辰主動去找她,她幾乎沒有來過。
但董事長的辦公室,哪怕來過一次,她也知道在頂樓。
厲晏辰那種性格,喜歡凌駕於人之上,絕對不會遵循厲老爺子的習慣,把辦公室設立在中層的。
不過不等沈俏自己去找,剛出會議室,厲晏辰的秘書,就一早候在了會議室門口裡等待她的出現。
一見到沈俏,他恭敬地喊了聲沈小姐。
沈俏強調:“是聞太太。”
秘書尷尬的笑了笑,卻並沒有改稱呼。
沈俏畢竟不蠢,瞬間便了然,恐怕是厲晏辰特意吩咐的。
見此,沈俏也沒多做口舌強調。
果不其然,秘書把她領到了頂層的總裁辦公室跟前。
秘書敲門開門,就朝沈俏做了個請的動作,等沈俏進去之後,他直接把門關上,卻沒跟著進去。
沈俏回頭看了眼,秀眉輕蹙,臉上也沒作什麼反應。
厲晏辰著著襯衣長褲,挺拔偉岸的身軀佇立在落地窗跟前,背對著她。自然垂落的修長手指裡夾著一根燃了一半的香菸,大概過了幾十秒,沒聽到沈俏的聲音,他側身回頭,朝沈俏勾起一抹溫雅如玉的笑:“俏俏,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