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沈俏，我最後一次問你
告訴他，這次又是為什麼？
兩人的距離極近，獨屬於男人的氣息籠罩著她，讓她貪婪著迷，沈俏的心跳都在加速。
她握著座位的手指發緊，低垂著的眉眼，不敢去看跟前的男人。
可太近了，近的讓她無法忽視他的存在。本就混亂的思緒，更糟亂如麻。
過了不知道多久，在聞律幾乎摁耐不住的時候，沈俏忽然硬著頭皮開口：“我沒有反反覆覆。”
聞律不語，只揚起一邊眉毛看著她。
沈俏知道，他是在等她的下文。
可……
沈俏閉了閉眼睛，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剋制著那股顫抖，佯作鎮定冷靜道：“我從始至終都是要跟你分手。”
伴隨著她的話音落下，空氣這一剎那，彷彿都在逐漸凝滯。
男人俊容微沉，眯起的鳳眸愈發冰冷。
感受到男人愈發寒冷的氣息，沈俏鼻子發酸，可這事，她躲不了。不是她不想跟聞律在一起，是老天都不讓！
她做了那麼多心理準備，那麼的想說服自己。
可是，一紙親子鑑定，全都失敗了！
長時間的沉默，沈俏有些受不住這種壓抑的氛圍，也不敢去看聞律的眼睛，怕她繃不住，從始至終她都只盯著前面的座椅，狠心道：
“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有些事情沒法勉強。你就當你錯付了真心，沒遇到個好東西吧。我才二十三，我還年輕，我不想給人當後媽。你還比我年長了十歲，快一輪了。我們代溝就有三個了！我小門小戶，沒父沒母，你們聞家家大業大，事情也雜，我一個年輕女人受不住，我也不想高攀豪門。我這個年紀不大，也不小了，不是愛做夢，相信白馬王子的年紀了。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從來都不是！你這樣的身份，要什麼女人沒有？又何必非要為難我？”
沈俏憋著一股氣，把話全部都說了出來。
仍舊不敢去看聞律的眼睛。
奢華的車廂裡，氣壓低到了極致，如同處身南極冰窖。
前頭司機孫晉極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畢竟目睹自己老闆被甩被拒絕的現場，實在是尷尬。
不過，儘管他怎麼降低存在感，還是被點名了。
沈俏低著頭，平靜的外表下，心率持續攀高，令她壓都快壓不住，用力開口：“麻煩停車。”
她聲音不大不小，但在這安靜的空閒裡，顯得十分清晰。
孫晉尷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扭頭看向聞律，徵詢他的意見。
大boss沒有發話，孫晉也不敢貿然停車，只得硬著頭皮緩速前行。
可車廂裡的沉默，讓沈俏倍感壓力，亦是無法再繼續忍受這種氛圍。
她掐著掌心，重複開口道：“停車。”話仍舊被無視，她側目轉向一直沉默著的俊美男人：“聞律，您是個貴重的人物，死纏爛打這種事，您不覺得對於您這樣的身份，實在太掉價了麼？”
“我這樣的身份？”聞律輕嗤了一聲，大手握住沈俏纖瘦的肩膀，將她扣在懷中，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沈俏，如墨的眼瞳冰冷深邃：“我什麼樣的身份？嗯？”
他的氣息逼仄而來，字字句句咄咄逼人的讓沈俏啞口無言。
“沈俏，到底是什麼事，讓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
聞律逼視著沈俏，沉下來的聲音氣勢十足：“我聞律是看上你沒錯，喜歡你的緊，卻也並非死纏爛打之人。沈俏，如果你真的不願意跟我在一起，介意聞星河的存在，覺得我年紀大。好，那我現在只問你一句，你以上所言，真的是你心裡的想法？”
男人目光如炬，修長的手指攫住沈俏的下巴，迫使著欲圖閃躲的她與自己對視，沉聲強勢開口：“最後一次，你若還是不願意接受我，那好，從今以後，我聞律，絕不會再糾纏你！”
成熟男人的氣場，尤其是聞律這種混跡於商場多年的上位者，身上本就有種令人發怵的不怒自威。此時他氣勢凌厲，逼仄著沈俏，讓她無處可躲。
認真的話充滿篤定。
是她心裡的想法嗎？
面對聞律的逼問
僵持了兩個多月的情感，此刻，聞律也不願意再讓做僵持，給她一個做選擇的機會。
沈俏喉頭髮緊：“對不起。”
簡單的三個字，已經說明了一切。
“沈俏。”
“聞律，對不起，我做不到。”沙啞的聲音很輕，輕的不注意聽，就可以忽略。沈俏不敢去看聞律的臉，她拔高了音貝，對孫晉道：“麻煩你停車。”
突然間拔高的音量，孫晉嚇了一跳，朝聞律求助：“聞總。”
聞律注視著背對著他的沈俏一會，終是無力的鬆開了緊握的拳頭，閉了閉眼眸吐出兩個字：“停車。”
聞律已經發話，孫晉硬著頭皮將車靠路邊停下。
熱淚盛滿沈俏的眼眶，仿似隨時都會奪眶而出。她低著頭，不敢去看聞律，手剛搭在車門把裡，男人低沉沙啞的聲線從身後傳來：“沈俏，你確定要下車麼。”
男人的質問落在耳邊，沈俏心裡發澀。
她確定麼？
沈俏，你不能再這麼拖泥帶水！
已經沒有可能，又何必再給他希望，傷害他呢？！
沈俏默默地在心裡勸著自己，狠著心，頭也不回的下車。
車門砰一聲響起，關上的是車門，碎的是兩個人的心。
邁巴赫的車廂靜謐無比，孫晉從後視鏡裡看著那背道而馳纖瘦的背影，又不住看向車後座裡俊容深沉的聞律，默了默，他忍不住出聲：“聞總，真讓沈小姐走，不追啊？”
孫晉跟在聞律身邊多年，還是頭一次見他對一個女人那麼上心。而且，看沈俏的模樣，也不像是心裡沒聞律。
聞律長指揉摁著眉心，唇角牽起一抹自嘲：“追有用麼。”
孫晉啞言。
畢竟剛才沈俏的態度，實在是堅決。
可……就真的放棄啊？
後面的話，孫晉沒說。
他道：“沈小姐看起來，心裡不像是沒有您。”
……
沈俏下車後，在路邊隨手攔了輛計程車。
後座裡，她單手捂住嘴，眼淚不受控制的湧落，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將司機都嚇了一跳。
將紙巾遞給沈俏，以為她是失戀了，不停地安慰她。
“小姑娘，你別哭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是不是？為了男人不值得。快別哭了，我這裡有糖，給你糖吃，別再去想那些烏七八糟的事，不值得。”
司機從前面遞來了一顆草莓奶糖，沈俏視線被淚霧朦朧，腦中卻不由自主的響起了聞律。
往昔的回憶席捲而來，沈俏鼻子發紅，接了過來，啞著聲道了聲謝謝。
草莓奶糖被她拽在掌心裡，她壓抑著哭腔，腦袋一瞬的空白，沈俏眼前一黑，在司機驚慌失措的聲音中，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裡。
看到坐在床邊的江宇，沈俏神情都有些恍惚。
她抬起的手放在額頭的位置，茫然的看著江宇：“你怎麼在這？”她又昏過去了麼？
“剛才我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說你暈倒了，一個計程車司機將你送來的，我就過來了。”江宇如實轉述，抬起眼皮看著神情憔悴的沈俏，他微微翕動著嘴唇，複雜的眼神滿是擔心：“小朋友，你怎麼了？”
好端端的，怎麼又突然昏過去了？
見她不語，江宇走過來，抬起的雙手握住沈俏的肩膀，認真的與她對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此時的沈俏臉色蒼白，眼睛紅的跟核桃似得，鼻尖也在發紅，明顯是哭狠了。
只是去辦離職手續，怎麼會這樣？
江宇心裡疑惑，擰著眉不安的揣測道：“誰欺負你了？是不是厲晏辰他又……”
“不是。”沈俏啞著聲否認，見江宇一直盯著自己看，大有一副，她不說實話，他就不罷休的架勢。
沈俏扯著唇角，眼眸都在發澀，她忍著那熱淚，不想哭。緊緊咬住了一下嘴唇，才緩聲說：“我跟聞律說清楚了。”
江宇聞言一愣，滿目不解：“說清楚了？說清楚什麼？”
沈俏卻沒再解釋，看著掌心裡被自己掐出的痕跡，以及早前留下結痂痊癒的傷疤，道：“我餓了，你去幫我辦理出院吧。”
江宇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應了聲，讓沈俏在這裡等他，江宇便起身去辦理出院手續。
沈俏靠著床頭，餘光一瞥，見床頭櫃裡還放著早前司機給她的草莓奶糖，她喉頭髮緊，將奶糖拿過來攥在掌心，仰著小臉目視著天花板，才壓制住那隨時都會逼仄而來，酸澀的眼淚。
狠狠揪著的心臟，是無以復加的疼痛。
隆升集團，經理辦公室。
江宇兩條長腿隨意放在辦公桌裡，西裝外套隨意擱在椅子裡，把玩著手裡的鋼筆，端的是玩世不恭的慵懶隨意。
忽然，辦公室的門被突然間開啟，將神遊中的江宇嚇了一跳，把玩著的鋼筆，也應聲落在地上。
他忙彎腰把鋼筆撿起，起身的同時見進來的是江馨瑤，江宇手掌覆在心口的位置裡大口喘了口氣，“姐，你進門怎麼不敲門啊？你想嚇死我啊。”
“就你這野猴子，我還能嚇死你？”江馨瑤白了他一眼，拉開辦公桌前的會客椅坐下，她兩條長腿交疊，抬起眼皮看向江宇：“你最近怎麼回事？整天不在公司，找你人不在。”
提及此事，江宇臉上全無，隨手將鋼筆擲回筆筒裡。
“死氣沉沉的，難道又在沈俏那吃癟了？”
不說還好，一說江宇臉就垮了。
江馨瑤將他的情緒盡數收入眼裡，眼眸輕眯：“到底怎麼了，跟姐姐說說。”
“真沒什麼。”
江宇搖頭不想提。
但越是沉默安靜，江馨瑤就越是感興趣。
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跟沈俏有關。
除了沈俏，江馨瑤可想不出，還有誰能讓她這混世魔王的弟弟如此苦惱。
“是不是沈俏她怎麼了？”
懷孕的事，江宇答應過沈俏幫她保密，而且江馨瑤還對聞律不死心，孩子沈俏又沒說要怎麼處理，他自己心也亂了，自然是不能跟江馨瑤說的。
被她不依不饒的追問，江宇幾番權衡，說：“她最近心情不太好，跟聞律，估計是玩完了。”頓了頓，他又補充了句：“姐，其他的你就別問了。我跟沈俏的事，你也別管了，我自己會處理。”
越是掩飾，越是說明有問題。
不過江宇的嘴巴閉的嚴實，江馨瑤撬不開他這張嘴，乾脆也沒再問下去。
“長期悶下去也不是辦法。”
江馨瑤手指輕敲著桌面，紅唇勾起一抹弧度，輕笑著對江宇說道：“這樣吧，小宇。過兩天正好有個珠寶設計展覽展覽，到時候你帶沈俏一起出來散散心吧。女人嘛，對這些總是無法抗拒的，也許看看，她就開心了呢？”
“可行嗎？”江宇半信半疑，雖然他從前交往的那些女朋友，確實對這些感興趣，凡事買點小禮物就能哄好。但沈俏整天素面朝天的，怎麼看，對這些都不怎麼感興趣。
“試試唄。”江馨瑤聳肩：“難道你要看她一直悶悶不樂下去啊？”末了，江馨瑤又笑著說道：“女人心情不好，受傷的時候，最容易趁虛而入。你嘛，就多獻獻殷勤唄。沈俏這女孩心軟，時間長了，總會被你的真心打動的。”
沈俏現在辭了工作，整天悶在家裡，還懷著身孕，長期下去，確實容易憋壞。
何況，早前邵東宇跟他提過，沈俏可能有抑鬱症的症兆。
見江宇已經心動，江馨瑤便點到為止，沒再提這個。話鋒一轉，口吻嚴肅道：“不過小宇，你追求沈俏歸追求沈俏，公司的事，你也上點心。多少董事元老在盯著你？你還整天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像什麼話？你讓我怎麼跟爸爸跟股東交代啊？”
跟別家的勾心鬥角不同，江家幾代單傳，一直到兩姐弟出生才打破這個僵局。且江建北身體不好，修身養性，就只有這兩個孩子，皆是捧在掌心裡疼愛。
自小一起長大，江馨瑤跟江宇感情極好。自然不介意，是誰繼承家產。不過相比於自己掌權，江馨瑤更樂意看到江宇獨當一面，而不是當個整日只懂得吃喝玩樂的二世祖。
眼下江馨瑤雖然贊同江宇追求沈俏，好整日修成正果，斷了沈俏跟聞律之間的可能。
但也不贊同江宇一心在男女感情上。
尤其是他剛進公司，那些股東元老都盯著，恨不得將他們姐弟提出公司，好瓜分了隆升。
這可不是江馨瑤樂意看到的結果。
江宇不知道她的想法，聞言撇了撇嘴，承諾道：“好啦姐，等我忙完這陣，我保證安安分分工作行了嗎。”
“你最好說到做到。”江馨瑤起身的同時，又不急不緩的提醒了他一句：“小宇，你也別怪沈俏不答應你。你看看厲晏辰，看看聞律，再看看你自己。你啊，不努力點，怎麼跟她那兩個前任比？”
“……”措不及防被中傷，江宇嘴角輕抽，就見江馨瑤出了他的辦公室。
江宇撇了撇嘴，想到什麼似得，他連忙給厲天馳打了個電話：“天馳，你現在有空麼？見一面，有事跟你說。”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江宇打包好晚飯，就直奔沈俏家裡。
見她正在廚房裡準備熬粥，直接拉她過來吃，將早前江馨瑤提議的事，跟沈俏說了。
沈俏沒心情，張口就要拒絕。
江宇一早就看穿她的心思，軟磨硬泡著沈俏答應。
“江宇，我沒心情，我不想去。”
“那你要這樣下去多久？”江宇直視著沈俏：“不出門，你一直悶著，悶出病怎麼辦？就去逛逛唄。你要是不喜歡，大不了早點回來。”
沈俏啞言，知道江宇是在關心她。她想說她真的沒事，不用這麼緊張兮兮的，可這人非不信，沈俏無奈，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飯吃完，收拾東西的時候，江宇突然開口：“孩子，你真的要打掉麼？”
沈俏長指微頓，拿在手裡的筷子險些掉落，她垂著眼簾。稍微傴僂著的身影瘦弱憔悴，微白的小臉羸弱，格外的惹人心疼。
江宇眼底的神色深邃，正想說，要不想打，就生下來，他養。
沈俏微啞的聲音篤定：“嗯，打掉。”
“小朋友……”江宇微怔，欲言又止，沈俏勉力衝他笑笑：“你幫我安排吧。”
沈俏漂亮的小臉蒼白，眼裡泛著一絲淚光，她不知，她這個模樣，到底有多惹人心疼戀愛。
江宇心臟都快揪在了一起。
不可否認，他有些後悔了這麼做。
但……
開弓沒有回頭箭，已經走到這一步，江宇不想心軟。
否則，他就真沒機會了。
卑鄙也好，無恥也罷。
他想要她！
“生下來我養，也沒……”
“紙包不住火。”沈俏笑得有些很勉強：“孩子會長大的，長大了，五官就會長開，就會像他的親生父親。江宇，你不懂。一個私生子的日子，是很難過的。我給不了他一個完整的家庭，我、我可能也不是個好母親，我不想這麼不負責的把他帶到這個世界。”
江宇握著的拳頭青筋凸起，幾乎控制不住想要上前抱住沈俏。他稍垂著眉眼：“我只是不想你後悔。”
“沒什麼好後悔的，他就不該來。”沈俏衝他笑笑，雙頰邊的梨渦豔麗刺目，也極其令人感到心疼：“一早就決定好的，你別讓我動搖。我不能生下他！”
話到這個份上，江宇沒再勸，只讓沈俏放心，他會安排流產的日期。
等江宇走後，沈俏就回了臥室。
剛躺下床，她就被手機推送的一條訊息給驚到了。
【厲氏集團未來繼承人厲晏辰婚內出軌】
沈俏瞳孔緊縮，不祥的預感席捲而來，她連忙點進去，怔怔的看著文字，往下拉，是兩張照片。
女子的正臉看不清，只隱約看的清晰半張側臉，很明顯，不是杜若薇。
厲晏辰……他出軌了？
沈俏圓睜著杏眸，緊攥著手機的手指充血泛白，好似隨時都會將手機給捏碎。
怎麼會……
而與此同時，厲家南樓。
杜若薇同樣的也看到了圍脖推送，那張不清晰的側顏照，別人興許認不得，但杜若薇一眼就篤定，跟厲晏辰抱在一起的女人，就是沈俏！
賤人！
心口不一的賤人！
她就說，厲晏辰怎麼碰都不肯碰她一下，早出晚歸，身上還有女人的痕跡。
敢情就是整天在跟沈俏糾纏不清！
杜若薇死死地盯著文章裡的照片，怒火攻心，她不受控制的將手裡的手機砸了出去。
砰的一聲巨響，手機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恰好這個時候，臥室的門突然間被開啟。
杜若薇猛地抬首，見是厲晏辰，她緊緊地咬著嘴唇，泛紅的眼眸，淚霧氤氳折她的眼瞳，死死地看著厲晏辰。
厲晏辰眉頭輕蹙，手搭在門把裡，睨了眼摔在地上的手機，他將房門關上：“你又發什麼神經？”
她發什麼神經？
杜若薇指甲幾乎劃破掌心，抄起旁邊的枕頭就砸向厲晏辰：“我發神經？厲晏辰，該是我問你，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是不是跟沈俏還在聯絡？！”
厲晏辰聞言一頓，一言不發的注視著杜若薇。
男人的沉默，看在杜若薇的眼裡，赫然就是預設了。
“厲晏辰，你到底要不要臉？我們已經結婚了，你還大著肚子，你竟然還跟沈俏在一起，你……”沒等她說完，厲晏辰忽然間笑了出聲，一臉好笑的看著杜若薇。
杜若薇有些懵，神情錯愕的看著他，一時間忘了反應。
厲晏辰雙手抄著袋，居高臨下的睥睨著杜若薇：“不要臉這方面，我可比不上你。”
杜若薇瞳孔緊縮，翕動著的嘴唇都在發顫。
只見他邁著長腿步步靠近，在她跟前停下，一把掐住了杜若薇白皙的天鵝頸，一瞬陰鷙的眼眸殺意盡顯：“杜若薇，你在理直氣壯什麼？我不要臉？呵呵，你不就是小三上位麼？怎麼？搶走了別人的男朋友，翻身上位當了正妻，就可以氣憤填膺控訴別人不要臉了？你忘了，你是怎麼當上的歷少奶奶，我是怎麼娶你的！”
杜若薇呼吸一蜇，如遭雷劈一般，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厲晏辰。
“我說過，你受不了隨時可以離婚。”厲晏辰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頜，力度重的，活像是隨時就會將她的下巴給卸掉。
“你要不肯離婚，非要霸佔著厲大少奶奶這個位置，那你最好就清醒一點，記住你老公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別再痴心妄想！”
一字一句的話音落在耳畔，杜若薇臉色蒼白如紙。
一道手機鈴聲驟然從臥室裡響起，厲晏辰冰冷的俊容有了一絲分反應，將西褲口袋裡的手機掏出，他冷嗤了一聲，鬆開杜若薇的下頜，摁下接聽鍵。
裡面的內容傳出，男人俊雅的臉龐一瞬鐵青：“暫時不必理會，等我明天回公司再處理。”
掐斷電話，見杜若薇倒在床上，滿臉灰敗的看著自己，厲晏辰毫無反應，只冷冰冰的說：“看你這個樣子，也沒心思見到我了。那就好好冷靜冷靜！”
杜若薇一怔，下意識開口：“厲晏辰，你又要去哪裡？”
厲晏辰沒理她，轉身就走，只走到房門口的位置，杜若薇咬牙切齒的威脅從身後傳來：“厲晏辰，你今天要敢踏出這個房門，我保證，我一定讓你後悔！”
男人步伐一頓。
杜若薇攥緊著拳頭，冷笑著威脅：“這種醜聞，沒有我幫你說話，你以為你甩的掉鍋麼？厲晏辰，我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可又怎麼樣？現在我才是你的妻子，你就算再喜歡沈俏又如何？沈俏她永遠只能是個小三，別說你爸媽不答應，就算是你爺爺也不會答應讓你娶她的！”
她本以為，厲晏辰聽完會怕，會妥協。
出乎意料的，厲晏辰輕嗤了一聲，就頭也不回離開臥室。
冷漠的態度，有恃無恐。
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裡！
直至門砰一聲關上，杜若薇都難以置信。
厲晏辰竟然真的丟下她走了！
他就真的一點都不怕嗎？
還是吃定了她，不會肯跟他離婚？咬緊牙關，也會為他粉飾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