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裝什麼白蓮花
被男人深邃雙眸注視著，沈俏說了個沒，莞爾說道：“替我祝他生日快樂，不過，我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我挑不好，你可不許嫌棄。”
聞律挑眉，喚她：“俏兒。”
“幹嘛呢？”
沈俏失笑，似乎不自在他嚴峻的表情，眨了眨眼眸，俏皮道：“突然間這麼認真，你會嚇到我的，叔叔。”
“我還能嚇到你？”
“怎麼不能啊？”沈俏撇嘴，瞟了他一眼，煞有介事道：“你不說話的時候可兇了。”
這點，沈俏倒是沒有說錯。
常年混跡於商場的上位者，身上本就自帶一股異於常人的威嚴肅穆，彷彿輕而易舉就能看穿一個人的內心。
雖然是男女朋友，但沈俏卻是打從心底的崇拜和敬仰聞律。
只不過相識交往尚且短暫，早前兩人曖昧的關係，尚未有機會讓沈俏表現出來。
這些，此時沈俏也並未出口，只彎著唇角，含著笑意望著他。
“……”聞律忍俊不已，知道小女人是在轉移話題，不想提，他也沒再提這個話題，重新驅動車子。
狹仄的車廂靜謐，壓迫的沈俏有些喘不過氣，她緊攥著安全帶的手指泛著蒼白。開啟了車窗喘息，靜靜的，也沒找話題。
亦是沒注意到，聞律時不時朝她看來的視線。
……
沈俏跟聞星河只見過兩次，還都是極其不愉快的情況下。
更不會清楚，那少年會喜歡什麼。
逛了一圈下來，最終沈俏替聞律選定了一款百達翡麗的電子手錶。
是最新款的限量版，年輕朝氣，黑色的設計，很酷，極其符合少年的氣質，亦是學生可用的款式。
“這個可以麼？”沈俏選好，遞給身側的男人，徵詢他的意見。
聞律接過看了眼，英俊的唇角微有弧度：“很好。”
沈俏還是有些糾結，聞律曲彎著的食指輕刮她的鼻翼：“你給他選，是他的福氣。”
所以，聞星河沒資格不喜歡。
男人磁性的聲線落在耳畔，沈俏咬著粉唇笑了下，鼓著的雙腮臉蛋圓圓，她沉思著，最終決定：“那就這款吧。”
她本想，她要不要送聞星河一份禮物。
但想到他對自己的態度，和排斥，沈俏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省的他以為是她在跟他示威，又暗搓搓地對她記仇。
那無疑是自討苦吃。
沈俏雖然喜歡聞律，願意跟他在一起。可對於排斥欺負自己的聞星河，她不想上趕著找羞辱。
現在也還不是跟聞星河這個‘繼子’拉進關係的時候。
挑選完禮物，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明天沈俏還要上班，男人送她回景和園。
抵達後，車停在公寓樓下。
沈俏解了安全帶，抬了抬下頜對男人說道：“聞叔叔，我先回去啦，你早點睡。”
見男人一言不發注視著她，沈俏心思一動，傾身湊近聞律，在他側臉親了親：“晚安。”
剛要收回身子，不想男人長臂一伸，就扣住了她的細腰，纖瘦的小身板被男人摟入懷中。
男人的氣息籠罩著她，沈俏抬起明眸，嬌聲說：“你幹嘛呢？”
聞律變戲法一般，手裡多了個小指環，握著她纖細如玉的尾指套了上去。
指環晶瑩小巧，饒是不懂玉，沈俏一眼也認出了是羊脂玉，精雕細琢過，環戒中間是個小玉兔，刻著一個Q字母。
是她名字的第一個英文字母。
沈俏驚愕過後，指腹輕撫著玉兔，抬頭望向他：“送我的？”
“還喜歡麼？”
款式很漂亮，很符合她的氣質，更符合沈俏的審美喜好。
沈俏點點頭，她雙頰微紅，問他：“你什麼時候買的啊？我怎麼都沒看到？”
今晚她一直跟聞律在一起，並沒有見他買過這個戒指。
而且還刻了字……
兔子，是她的生肖。
這是一早準備的麼？
男人沒解釋，只是注視著她，問：“俏兒，明天有空麼？”
無需多言，沈俏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倒也沒有藏著自己的心思，斟酌著，跟男人說：“會不會太快了？”
兩人剛確認關係不過也才一個月。
儘管聞星河知道兩人的關係，但正式見面，也有些倉促。
何況，他不喜歡她，還是在他的生日裡，他必然不會想看到她的。
無論從哪個角度，現在她正式跟聞星河見面，都還不太合適。
“是我心急了。”
聞律大手託著她的後腦勺，深邃的眉眼溫和，憐惜道：“俏兒，委屈你了。”
沈俏也不過是個二十三歲剛出校園，步入社會的小姑娘。年紀尚輕，正是如花似玉，女人最美好的年華。
因為跟了他，便要給一個僅比她小了七歲的少年當後媽。
“喜歡你，跟你在一起，都是我自願的，我沒什麼好委屈的。”
沈俏依偎在男人的懷裡，是對他的依賴和眷戀，感受著男人強勁有力的心跳，她輕聲說：“聞叔叔，我喜歡你，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可是……你再給我點時間吧。”
她其實想問，他為什麼會那麼早有小孩。
又為什麼會跟聞星河的母親離異。
十多年歲的少年願意娶一個女人當妻子，生兒育女，必然是愛極了。
可既然是愛極了的女人，又為什麼會離婚？
聞律他並不像是亂來的人。
關於聞星河與他生母的事，景城上流圈子、以及媒體都有頗多傳言猜測。
可從未有一條是被證實過的。
沈俏年紀輕，那時她也不過幾歲大，又豈是能知道這些。
而聞星河的生母，更幾乎沒有出現過在大眾跟前，沈俏只聽說過，那個女人叫喬曼。
她想不通。
但在這個階段裡，她亦是不知道該怎麼詢問他。
也有些後怕答案是出乎她意料，她能接受的範圍裡的。
男人嗯了聲，覆在她發頂裡的大手，溫柔輕撫著她發，並未勉強沈俏。
……
夜色寧靜，車開走後，都沒發現不遠處正停著的一輛車裡，駕駛座上，神情呆滯，眼眶微紅的女人。
江馨瑤雙手緊握著方向盤，豔麗的紅唇勾起一抹自嘲。
諷刺又好笑。
最諷刺的莫過於，她努力了十年都沒辦法做到的事，而另一個女人，不過出現幾個月，就奪得了她夢寐以求的一切！
她的所有努力，都在這剎那，成了一場莫大的笑話。
她不甘吶！
……
上午，沈俏正猶豫是點外賣，還是到食堂裡吃的時候，卻意外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厲晏辰的堂妹，厲舒打來的。
厲舒是厲家最小的小千金，與沈俏相差了七八歲，關係不親不近，正在唸初中，平時極少會聯絡。
看到她打來的電話，沈俏還有些驚訝，不解她怎麼給自己打電話了。
厲舒也沒多說，只問她有沒有空，能不能到她學校來一趟。
已經快午休，今天也沒什麼工作做，沈俏遲疑了下，就答應了下來。
跟林華打了個招呼，便關了電腦到厲舒學校。
在學校門口看到厲舒，沈俏才知道，她叫她來的緣故，是因為老師叫家長。
她在學校打架了。
還沒到下課的時間，綠綠蔥蔥的私立貴族學院，時不時傳來書聲。
前往校長室的走廊裡，沈俏頓住步伐，皺著眉，疑惑道：“打架？小舒，你怎麼會跟人打架？”
“被找茬。”厲舒神情冷淡，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默了會，她偏過頭對沈俏說：“一會你什麼都不用說。”
“……”沈俏？？？
厲舒沒再解釋，領著沈俏到了校長室。
門口，一道少年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跟我有什麼關係？憑什麼我也要叫家長？”
少年不耐煩地聲音，沈俏覺得很耳熟，怎麼那麼像聞星河的聲音？
正疑惑，果然，一進校長室，沈俏就看到了裡面站著，黑T恤，破洞牛仔褲的少年，他冷冰冰的一張臉抬著下頜，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不好惹的氣息。
站在他跟前的扎著馬尾，女士西裝，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的中年女老師眉頭狠狠皺著，儼然不悅少年如此不配合的態度。
厲舒抬起眉眼，對那女老師說道：“老師，我家長來了。”
聲音落下，聞星河跟馮老師都朝兩人看了過來。
聞星河一眼就看見了跟在厲舒身後的沈俏，他眯起的眼眸瞬息間沉了下來，噙著抹陰鷙死死地盯著沈俏：“怎麼是你！”
沈俏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聞星河，不由感到尷尬。
難道跟厲舒打架的是聞星河？
這個念頭一出，沈俏感到不可思議。
厲舒似乎也疑惑，沈俏跟聞星河認識，看了她一眼，臉上是一貫的冷淡，沒問。
亦是沒有解釋聞星河出現在這的原因。
沈俏深吸了口氣，故作平靜淡定，笑了笑，扭頭對馮老師道：“馮老師，我是厲舒姐姐，她父母有事過不來，你有什麼事，跟我說就行。”
馮老師還沒說話，一道尖銳的女音就從門外傳了過來：“你就是厲舒的家長？你妹妹怎麼回事，小姑娘家家的不好好學習，看都把我女兒打成什麼樣了。”
一身名牌，身材微微發福的中年女人拉著一個年輕女孩闊步走了進來，怒視著沈俏，像是隨時都會跟沈俏動手一樣。
沈俏愕然，眉頭皺起。
中年女人身旁站著一頭長髮，娃娃領短裙的女孩。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稚氣未脫，清秀漂亮的臉蛋化著淡妝，若不是在學校裡，壓根看不出她還是個學生。
手臂幾道紅色抓痕，臉頰有些腫，隱約還可以看見五個手指印，眼裡滿是憤怒的瞪著冷漠的厲舒。
沈俏覺得女孩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
只一時間，她又想不起來。
厲舒面無表情，沒有搭理蘇夫人的話，對自己的班主任道：“她先動的手。”
沈俏從來都是三好學生，沒有因為錯事叫過家長。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蘇夫人怒聲反駁：“老師，我讓我女兒在這唸書，是信任你們學校，可不是讓她來捱打的。我自己都捨不得碰她一下，你看看這女的，把我女兒臉都打腫了，還敢說是我家寶寶先動的手，這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不然我……”
“媽，你別說了。”蘇沐秋拉住蘇夫人的手臂，羞惱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一般。
聞星河雙手抄著袋，唇邊噙著一抹冷意，看猴戲一樣看著幾人。
“你怎麼不讓她繼續說？”厲舒冷眸掃向蘇沐秋：“最好說，你為什麼來找我麻煩！”
蘇夫人愣了下，茫然道：“寶寶，你為什麼找她麻煩啊？”
厲舒沒吭聲，沈俏在看到蘇沐秋的剎那，瞬間就明白了為什麼聞星河會在這裡。
蘇沐秋就是上次在俱樂部裡跟聞星河糾纏那個女孩。
當時沈俏沒多想，此時沈俏卻想起了，當時蘇沐秋說聞星河甩了她，是因為厲舒？
“厲舒，你少胡說八道，分明就是你勾引星河。要不是你，星河就不會……”意識到什麼，蘇沐秋又恨恨地把她給嚥了下去。
“就不會什麼？”
厲舒冷笑，扭頭看向馮老師：“老師，來龍去脈我都跟你說過來。是蘇沐秋早戀，聞星河要跟她分手，她就失去了理智來找我發瘋。我跟聞星河不熟，也並非有任何關係。”
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蘇沐秋自己揣測，自己發神經而已。
後面的話沒說出來，但在場的，卻都聽明白了這個意思。
沈俏不由朝聞星河和蘇沐秋看了過去，秀眉擰起。
蘇沐秋氣結，面紅耳赤：“你胡說八道。”
“蘇沐秋，你鬧夠了麼？”聞星河不耐煩，尤其是沈俏還在這裡。他扭頭，惡狠狠地對那剛從外面進來的校長說：“她們倆打架關我什麼事？我跟厲舒不熟，你們有什麼事自己解決。”
“小少爺。”
聞星河沒有半分對校長的恭敬，剜了他一眼，冷冰冰道：“少跟聞律胡說八道。”話落，他餘光掃過沈俏，透著一分警告，雙手抄著袋，徑直離開了辦公室。
儼然，剛剛那句話，不單止是對校長說的。
亦是在提醒警告沈俏。
他一走，蘇沐秋頓時就急了：“星河……”她下意識要去追，蘇夫人眼明手快拉住她：“寶寶。”
“媽，你鬆手。”她用力甩開蘇夫人，朝聞星河的背影追了上去。
“……”
校長辦公室瞬間陷入一陣寂靜，一股尷尬的氣氛在瀰漫。
張校長半握著的拳頭放在唇邊輕咳了聲，掩飾尷尬；“看來是一場誤會，既然蘇同學不打算追究，那就算了吧。”
“算了？這怎麼能……”
“你要是覺得不能算，是打算讓你女兒給我道歉麼？”厲舒冷笑：“管好你女兒，別張口閉口就是別人欺負她。”
說完，厲舒對沈俏說：“走吧。”
“……”
資訊量太大，沈俏一時間腦袋有些轉不過來。
“張校長，馮老師，既然沒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她笑著說完，跟厲舒出了辦公室。
“小舒，你跟聞星河……”
“你在跟聞律談戀愛？”少女清冷的話落下，沈俏一怔。
似乎驚訝，她竟然知道。
兩人的關係被直白道破，沈俏也沒瞞著掩飾。
只一秒的停滯，厲舒便說：“我沒興趣管你的事，不過，你好自為之吧。”
她好自為之？
沈俏皺眉：“小舒。”
“今天你就當沒有來過。”厲舒冷冰冰說完，頓了頓，又道了句：“謝謝。”
她沒看沈俏，徑直往宿舍樓的方向過去。
冷靜淡定的壓根就不像是個十五歲的初中生。
沈俏有些無奈，不過她跟厲舒不熟，她不想說，她自也沒多管閒事去幹預她的事。
她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二點多。呼了口氣，沈俏去停車場取車。
沒想到，竟是看到了聞律的車。
男人正從車上下來，亦是看到了沈俏，四目相對，沈俏微抿著粉唇，頓住了步伐。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身高腿長，氣勢沉穩的男人，率先走了過來。
聞律單手抄著袋，左手指間夾著根燃了一半的香菸，修長的墨眉輕挑：“怎麼在這？”
沈俏想了想，笑著說：“我來看厲舒。”說完，意識到他可能不知道厲舒是是，沈俏又解釋了句：“是厲家的小女兒。”
厲家孫輩男丁興旺，卻只有厲舒一個小千金。
本該是備受寵愛，眾星捧月。只不知是否因為她父母十年前已經離異，兩地分居的緣故，厲舒性格冷淡，極其低調。
鮮少有人注意到這位厲家三房的小千金。
“你是來接你……聞星河麼？”沈俏雙手交握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聞星河。
今天是聞星河的生日，聞律此時出現，儼然就是來接他去吃飯的。
她有些意外聞律親自過來，更意外的是，兩人在這碰面。
聞律頷首，薄唇輕掀，“俏兒……”
忽然，一道聲音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少爺。”
扭頭一看，赫然是聞星河。
他臉色不虞，緊緊捏著拳頭，大有一副轉身就走的架勢，卻因司機擋在跟前不得前行。
顯然，是看到了沈俏，才會有的舉動行為。
“聞星河，過來。”命令般的口吻，聞星河渾身一顫，泛著青筋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不甘的朝聞律走過來，瞥向沈俏的眼神很冷，噙著嘲弄和鄙夷。
沈俏喉頭一更，壓制住心裡的情緒，對聞律說：“那個……聞律，我先走了。”
父子之間相處，她留在這裡，實在太尷尬。
雖然早就預料過這樣的一天。
可年輕小姑娘心裡亦還是做不到完全不在意，可以承受少年這樣的排斥和不喜。
儘管聞律一直在維護她，不讓她受委屈。
“走這麼快乾什麼？”聞星河冷笑，鄙夷譏誚道：“不就是想來跟我示威麼？裝什麼白蓮花。”
“聞星河！”男人聲音沉了下來，無形中的氣場，冷的讓人感到發怵：“跟她道歉。”
聞星河怒目圓睜，只對上男人深邃薄怒的黑眸，又不甘的將話嚥下，話在喉嚨裡滾了幾圈，他扭過頭，硬邦邦的說：“你來幹什麼？”
“聞律，你不是要跟他慶生麼？趕緊去吧，都快一點了。”沈俏扯了扯他衣角，示意他別跟聞星河置氣。
小女人善解人意，聞律擰著的眉皺的更深。
“我不稀罕你給我慶生，我也不要慶什麼生，你帶著你的小情兒滾。”聞星河吼了一聲，轉身就走。最後看向沈俏的眼神滿是狠戾陰霾，分明像是在說，他跟她沒完，他不會放過她的。
氣氛一瞬凝固，沈俏不由繃緊了脊骨，俏麗的面容微微蒼白。
“少爺。”司機急聲喚道，想要去追，聞律俊臉冷漠道：“不必，隨他。”
“聞總。”司機面色訕訕，有些遲疑。
聞律鳳眸看向沈俏，面露一絲愧色和歉意。
“聞叔叔，你別這樣。”沈俏咬著下嘴唇，漂亮的眼眸盈盈望著男人：“他還小，你別跟他置氣。今天是他生日，你、你就原諒他一回吧。”
沈俏握住男人的手腕，輕聲說：“還是個孩子呢……就當是為了我吧？”
聞星河是他兒子，她要跟他在一起，就不可能當聞星河不存在。
關係一直僵著也不是個事。
她沒指望聞星河能接受自己這個後媽，有多喜歡她。但至少，不能再繼續惡化下去。省的他鑽牛角尖，以為她挑撥離間，愈發記恨她，再做出之前俱樂部那些事。
聞律抬手放在小女人的發頂裡，稍緩了冰冷的聲音，歉意道：“委屈你了。”
沈俏笑笑：“這有什麼委屈的？你趕緊去吧，我也要回公司了。”
沈俏一走，聞律適才往聞星河宿舍的位置過去。
……
“小朋友，你去哪了？”沈俏剛回到公司，就被江宇堵到了茶水間裡。
沈俏被他嚇了一跳，瞪他：“你整天神出鬼沒幹什麼。”
老是跟個幽靈一樣突然出現，想嚇死她麼？
江宇眨了眨眼睛，有些無辜：“我怎麼神出鬼沒了？我可是光明正大進來的。”見沈俏不理他，拿了回來路上點的外賣就往外走，江宇邁著長腿快步跟上：“小朋友。”
“江宇，你少煩我，我沒心情跟你瞎掰。”沈俏煩不可耐，怒視著他：“我有男朋友，我不會跟聞律分手，也不會考慮你，你別再糾纏我了！”
怕引起其他同事的注意，沈俏刻意壓低了聲音。
說完轉身就要走，江宇卻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纖瘦的背影，說：“若我非不呢？”
沈俏渾身一顫，卻沒搭理他，徑直到休息室裡用餐。
不想跟他多說一句廢話。
畢竟，跟眼盲心聾的人說再多話，也是白搭。
晚上杜若薇約沈俏逛街，沈俏沒心情，但此前，已經拒絕了杜若薇幾次的邀約，她也不好一直拒絕，不見杜若薇，就答應了下來。
約的地點是附近的尚薈城，開車也就十多分鐘的距離。
下了班，沈俏就直接過去。
地下車庫裡停好車，沈俏上樓才發現，地下停車上的電梯壞了。
她皺了皺眉，只好走樓梯上去。
扥光很暗，沈俏剛推開門，感應燈還沒亮，忽然口鼻被人從後捂住，沈俏眼瞳一緊，一股馨香湧入鼻腔，她奮力掙扎著，卻被高大男人給緊緊箍住，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救……救命……”
沈俏用力呼救，用力掰著對方的手指，修剪整齊的指甲刮過男人的手背，眼前一黑，瞬間徹底失去了所有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