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麼程度
方言誠雖有些不務正業,但本質卻不壞,而且他又及其聰明,所以方則利根本不擔心方言誠的將來。
到是方言誠一直沒能從冉蘇這件事情中走出來,讓方則利很是不放心。
方言誠頹廢了好多年,如今總算是生龍活虎開始重新面對生活,方則利心裡自然是歡喜的。
所以,對方言誠的管教方面就更加的放任了些。
到是君亦茹有些不放心:“言誠這段時間都住在上郡那邊,聽阿姨說每晚都很晚回家,你也不管管他。”
方則利說:“這孩子早些年受到傷害,好不容易走出來,你不是應該開心的嘛。孩子大了自有自己的主意,也不在需要我們天天跟後面問東問西,你說對不對?”
君亦茹嘆息一聲:“話是沒錯,可畢竟他是要接手集團的,整天這樣遊手好閒到時可怎麼辦?我是擔心他到時與小慕之間差距太大,心裡又會不舒服,從小兩人就暗地裡較勁著。”
這方面的問題方則利不是沒想過,可他有自己的想法:“等晚些時候,我找他談談,你就別在想這些了,養身體重要。”
君亦茹點點頭,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林楠因為吃火鍋引發的胃腸炎沒有上班的事情,方言誠晚了幾天才知曉,當他知道的時候林楠已經恢復上班了。
林楠其實一點沒有責怪方言誠的意思,可方言誠非要約著見個面,說是道歉。
林楠握著電話,說:“真不用,早就好了,你真沒必要放要心上。再說,這是生病,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方言誠卻不容林楠拒絕,十分的堅持:“不行,我知道是我帶你去吃火鍋引起的,我就是要負責任,你別在推辭了。”
林楠哭笑不得:“鳳眼男,我沒有怪你,一點都沒有,所以你真不用自責,更不需要你負責。”
方言誠說:“如果你真的不怪我,就答應晚上出來。”
林楠有些無語:“晚上的時間我是要聽老闆安排的。”
方言誠問:“需要我給你老闆打電話請假嗎?”
林楠嚇了一跳:“真的不需要。”想了想,又說:“還是我自己跟老闆說吧。”
方言誠就笑了:“那晚上見。”
方言誠這樣不是逼迫是什麼?林楠很是氣惱。
君慕寒對工作向來是一絲不苟,所以,聽到林楠要請假時就多問了幾句:“是胃又不舒服了嗎?”
林楠只得撒了個謊:“是的老闆。”
君慕寒說:“晚上我有個飯局,你要是胃不舒服就早點回去,我自己開車過去。”
林楠說:“好的,多謝老闆。”
明顯在撒謊,君慕寒又不是傻子。
林楠離開後,君慕寒叫來了蔣勁松:“晚上你注意下,到林楠家裡去一下,她可能腸胃炎又復發了。”
蔣勁松說:“好的少爺。”
君慕寒安排蔣勁松過去,就是想看看林楠為什麼撒謊,但這些他並沒有告訴蔣勁松。
蔣勁松到了林楠小區樓下,剛好看到方言誠的車子停在那裡,林楠正從小區裡出來,然後上了方言誠的車。
蔣勁松呆呆的看著方言誠把車開走,不確定要不要跟上去,就撥了君慕寒的電話:“少爺,林楠上了方言誠的車。”
君慕寒就知道林楠無故請假一定有原因,胃腸炎?不舒服?這個林楠撒謊都不會撒。他說:“你跟著他們。”
蔣勁松說:“好的,少爺。”
方言誠帶著林楠到林元世紀城四樓的‘一品粥’喝粥來了,粥是養胃的,算是給林楠賠罪。
方言誠給林楠介紹:“這裡的粥不錯,尤其是海鮮粥。”
林楠說:“你真不用這麼客氣的,隨便吃點什麼都行。”
方言誠笑了下:“是你在跟我客氣,今晚這飯我純粹是為了道歉。”
林楠說:“不需要道歉,我本來就有胃痛的毛病。如果今天喝了這個粥晚上回去再痛的話,你豈不是又要道歉?你說說你麻不麻煩?”
方言誠還是笑:“不麻煩,你的事在我這裡永遠都不麻煩。如果今天晚上胃再痛的話,你就電話我,我來照顧你。”
林楠也笑了下:“今晚恐怕是不會再痛了,只是你這樣我真的消受不起。”
方言誠認真道:“我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不需要你有任何負擔,只要你開心就好。”
林楠有些無力:“我要怎麼說,你才能明白呢?”
方言誠說:“我知道你要表達什麼,放心,我方言誠還是有風度的。”
林楠說:“你沒明白我的話。”
方言誠一笑:“你的話我明白,你現在不接納我,不代表以後就不接納我。既然你沒有男朋友,我就有追求你的權力,就算你有了男朋友,我也有追求你的權力。當然,你也有拒絕的權力,但是我不會放棄的。”
林楠看著方言誠,“你真的沒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真的。”
方言誠說:“我做的一切都是自願的,真的。”
林楠真不知道再說什麼了,反正該說的好都已經說明白了,方言誠不知道回頭她也沒辦法。
海鮮粥的味道的確是鮮,方言誠給林楠盛了一碗:“小心燙。”
林楠接過來:“謝謝。”
其實吃飯什麼的都不重要,方言誠主要就是想看看林楠,他很希望每天都能看到她。
他問:“林楠,上次我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麼樣?”
林楠回:“我暫時還沒有打算離開君氏。”
方言誠有些失望:“其實你真的可以嘗試一下換份工作的,一直給君慕寒開車畢竟也不是長久之計,年輕就應該多換幾家公司,說不定比這裡的收穫更大呢。”
林楠說:“可是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目前工資也很樂觀,我沒理由換別的工作呀。”她心裡存著私心,因為這份工作可以離君慕寒近些,所以,方言誠的提議林楠自始自終都沒有考慮過:“謝謝你的好意,目前我還不想換地方。”
方言誠點點頭:“好吧,如果你想走,隨時聯絡我。”
林楠笑道:“會的。”
方言誠十分清楚林楠不離開君氏是因為君慕寒,心裡其實很痛的,說不出那種疼痛的滋味。
林楠心裡一直裝著的就君慕寒,所以,她是不會離開君氏。雖然君慕寒身邊已有了麗莎。
氣氛有些沉默。
蔣勁松一路跟過來,看到方言誠與林楠正在喝粥,又給君慕寒回了個電話。
君慕寒晚上正陪客戶吃飯,聽到林楠跟方言誠在一起的訊息,這飯也吃的形同嚼蠟。
這時,放在餐桌上的手機響起,他看了眼,衝客戶抱歉道:“不好意思,接下電話。”他拿起手機,起身出了包間:“你說。”
“少爺,他們在林元世紀城喝粥。”
君慕寒說:“不要打擾他們,只跟著就好,如果方言誠有什麼舉動,立即回電我。”
蔣勁松說:“少爺放心,我明白的。”
君慕寒掛了電話,剛準備進包間,手機又響了起來,他以為是蔣勁松,一看卻是麗莎。
本不想接,想了想,君慕寒還是接了:“你說,什麼事?”
麗莎說:“慕寒,你語氣怎麼這麼冷?”
君慕寒說:“在陪客戶,有事嗎?”
麗莎有些不滿:“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你是我男朋友,沒事我就不能找你嗎?”
男朋友?這個稱呼聽著有些彆扭。
君慕寒說:“晚點聊,有事。”
麗莎抱怨:“你有多久沒來看我了?中秋節我都不提了,那天我有秀走,你不但沒有來接我,晚上也沒有來看我。可是中秋過後這麼長時間了,你都沒再來看過我,你可能都忘了,我們有多久沒有見面了。”
麗莎有些哽咽,她感覺的到君慕寒對她的疏離,雖然以前君慕寒對她也不是怎麼熱情,可隔三差五的還到來源酒店看看她,有時候也會讓林楠送些禮物,現在到好,人不來了,就連司機也不來了。
君慕寒沒有反駁,因為麗莎的話是事實,他無從反駁。
似乎感覺到麗莎在哭,他說:“抱歉,明天我會當面跟你說清楚。”
聽到這裡,麗莎的心都涼了大半:“慕寒,你是不喜歡上別人了?”
君慕寒說:“是。”
果然!
麗莎又問:“多久了?”
君慕寒說:“很久了,只是她不喜歡我,一直以來都是我在一廂情願。”
聽到這裡,麗莎再也無法抑制自己,淚眼剎那間決堤而出:“是在喜歡我之前嗎?”
君慕寒說:“是。”
麗莎哽咽了半天,追問:“為什麼你會選擇我?你明明有喜歡的人。”
君慕寒沉默,因為這份喜歡是不能向外人言明的。君慕寒覺得虧欠了麗莎,所以才會對麗莎有問必答,但不表明他沒有底線。
君慕寒說:“抱歉,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就這樣,明天見面談,我這裡有事。”
他掛了電話,推開包間的門,進去。
蔣勁松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叫了份粥和二個小菜,邊吃邊觀察林楠與方言誠的一舉一動。
其實君慕寒跟蔣勁松都是過度緊張了,方言誠不會對林楠怎麼樣的。他只會對林楠好,出格的事方言誠是不會做的。
“這個榨菜不錯,你嚐嚐。”方言誠用筷子夾了放入林楠碗中:“別隻低著頭吃飯,也說說話不行嗎?”
林楠說:“說了你又不愛聽。”
方言誠就笑:“你不會說些讓我愛聽的?”
林楠也笑:“你到是想的美,你又不是小孩兒,需要哄著?”
方言誠笑意更深:“我從小缺少愛,特別需要你伸出‘愛之手’,拯救拯救我。”
林楠翻了記白眼給方言誠:“你身邊還缺‘愛之手’?”
方言誠自嘲:“到是不缺,但你是瞭解我這個人的,那些‘愛之手’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要你的。”
他向來說話真一句假一句,林楠只聽著,卻一概不理。
方言誠又說:“其實你這個人真是沒眼光,君慕寒那一點比我好了?他就是個千年寒冰,誰也捂不熱他,你從十歲就去捂他的心,可到如今都還沒有捂熱,我真不知道你在堅持什麼。”
林楠不由疑惑:“我從十歲?什麼十歲?你怎麼說的我一句都沒聽懂。”
方言誠猛然一驚,立即切換了話題內容:“逗你的,那有什麼十歲。”他心有餘悸,扯開話題:“還要不要來點別的?見你也沒吃多少。”
林楠瞧了他一眼:“你很不對喲?我明明聽到你說了十歲,不承認。”
方言誠不動聲色的掩飾:“你聽錯了,哪有什麼十歲,你十歲的時候在那裡我都不知道。”
林楠說:“說不定我們還真的認識呢。”
方言誠心裡一緊:“開什麼玩笑?你又不是楓城人。”
林楠笑了:“誰讓你說話深一句淺一句的?我就不許嚇唬一下你?”
方言誠那顆心呀,簡直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可以,可以,你做什麼都可以,行嗎?如果再不解恨,打我都行。”
林楠說:“我才沒興趣打你,趕快吃完回家吧,我很累了。”
方言誠捏了把冷汗,總算是搪塞過去。要不然他心裡的秘密就要暴露了,可已經暴露無遺了。
君慕寒問:“他真是這樣說的?”
蔣勁松回:“是的少爺,我聽的一清二楚。”
君慕寒搖下車窗,從兜裡掏了煙盒,抽了支菸燃上放進嘴裡吸了口,吐出一口菸圈後,他說:“這應該是條線索?”
蔣勁松問:“少爺是指冉蘇?”
君慕寒點點頭:“是。”
蔣勁松說:“冉蘇當年是從山上滑下山谷的,那個山谷早已被少爺翻了個底朝天呀,可是連冉蘇的屍體都沒有找到。”
君慕寒又吸了口煙:“方言誠不是個信口雌黃的人,這麼些年,雖然他一直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那是給外人看的,我還不明白他?從小就頗有智慧,睿智的不得了,他的話,不能只有一種思維。”
蔣勁松問:“少爺是想怎麼辦?”
君慕寒說:“要查。”
蔣勁松說:“明白了。”
方言誠把林楠送到小區樓下時已是十點半了,他說:“早點休息,晚些時候我聯絡。”
林楠說:“別,你幫你的,不需要再聯絡我。”
方言誠說:“那是不可能的。”
他說完就發動車子駛離了小區範圍,不想聽到林楠拒絕的話語。
林楠站在原地看了眼方言誠那急速駛離的車尾,搖了搖頭:“真是沒辦法。”
“什麼沒辦法。”冷不丁的,一道聲音傳了過來,林楠聽得出是君慕寒,就轉身看著他:“老闆,您怎麼來了?”
君慕寒笑了下:“不希望我來?還是不希望我來破壞你的約會?”
林楠說:“老闆,我一向很尊重您的,您能不能不要這說話?”
君慕寒輕笑:“你希望我怎樣說話?請假說胃不舒服,卻跑去跟別的男人約會,林楠啊林楠,你什麼時候學會了撒謊?”
林楠撥出一口氣:“老闆,現在是下班時間,如果您沒有事的話,我就上樓了。”
君慕寒扯住林楠手臂:“話不說清楚,你今天那裡也不能去。”
林楠扭頭,看著君慕寒:“您想讓我說什麼?”
君慕寒問:“為什麼撒謊?”
林楠不答反問:“您是我什麼人?我撒不撒謊你管得著嗎?”
君慕寒突然笑了:“我管不管得著,你心裡自然是有數的。”她的手臂被他緊緊的捏在手中,掙也掙不開,她惱火:“雖然您是我老闆,但你這樣限制員工的人身自由,是犯法的。”
君慕寒笑意更深:“你可以示告我,我很樂意。”
林楠更加氣惱:“無聊。”
君慕寒又用了些力,把林楠扯進懷裡:“晚上跟誰在一起?”
林楠抿著唇,不說話。她就是要用這種無言來抗拒君慕寒的可恥行為。
是的,就是可恥,君慕寒的行為對林楠來說就是很可恥。
君慕寒又問:“跟誰在一起?”
知道她不會開口,他輕笑了下:“我知道是方言誠,可你也沒有必要這樣保護他吧?他一個堂堂的大男人,讓一女人替他做擋箭牌,還算什麼男人。”
林楠哼了一聲:“老闆您管好您自己就行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這是怎麼了?方言誠也是這樣,君慕寒也是這樣,一個個的就不盼望著她的好。
君慕寒眯了眼:“你在保護他?為什麼?”
林楠這才看了他一眼:“您一向睿智,一些話不用我再多餘重複吧?”
君慕寒又問:“是不是方言誠?晚上是不是跟方言誠在一起?”
林楠看著他,說:“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君慕寒本就惱火,聽了林楠這種傷人的話,他心口的怒火就再也抑制不住。本就因為她撒謊跟方言誠約會而耿耿於懷,現在她的行為更加讓君慕寒意識到了危機。如果他再不行動,下一步說不定林楠就跟著方言誠跑了。
不行,這樣不是辦法。
他說:“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麼程度你才覺得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