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因為你想要
到了拍賣會後的晚宴,秦司白一入場,就被人纏住了,過來打招呼相談的人絡繹不絕,他微笑著應對,餘光卻是看見,尹遇夏避開眾人,往小花園去了。
而後不久,夏常安也撇開女伴,往那個方向去了。
秦司白還被主辦方代表纏著交談,他朝斯林使了個眼色!
斯林找到小吃貨楚璇,苦惱道,“你怎麼這麼貪吃,把尹小姐弄丟了都不知道嗎?”
楚璇撇撇嘴,“是尹小姐說想一個人靜一靜的。”
斯林嘆了口氣,向來知道她是看見吃的就走不動道的。
“尹小姐被人纏上了,你快去看看吧。”
楚璇這才驚覺,“在哪裡?”
“在小花園!”
楚璇立即奔去,斯林幽幽道,“記得主動去向司少領罰!”
……
尹遇夏獨自來到安靜的小花園,她立即掏出手機來,搜出號碼撥出。
接電話的,是繼母馮嬌,“馮姨,我找我父親,麻煩您叫他接電話!”
馮嬌,“遇夏啊,你爸他已經睡了,你有什麼事,跟我說吧,我替你轉達!”
“不行,我要親自跟他說。”她語氣異常堅定。
馮嬌為難道,“哎呀,都這麼晚了,有什麼事不能明天說嗎?”
“你知道的,你父親身體不好,他好不容易才睡著了,你不要事事都麻煩他嘛。”
尹遇夏眼眸一緊,她握緊了話筒。
馮嬌這邊說著,剛剛沐浴完的尹父,突發奇想的回了趟書房,便看見她正握著自己的手機,在接聽電話。
“你在跟誰講電話?”
馮嬌一驚,她很快反應過來,對著電話道,“遇夏啊,你爸爸他過來了,我這就叫他聽啊!”
電話轉移到了尹父手上,“遇夏?有事嗎?”
“我媽的玉佩,當年不是不見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慈善拍賣會上?”她憋了一個晚上的問題,終於問了出來?
尹父眉心微皺,他回頭看了一眼馮嬌,話筒裡的聲音很大。她也聽見了。
“父親,您為什麼要把母親的東西捐贈出去?”她痛恨著質問道。
她這樣不敬的語氣讓尹父一陣惱怒,他不耐道,“不就是一塊玉佩,一個死物而已,捐了就捐了。”
尹遇夏一下滯鬱不已,不就是?死物?捐了就捐了?
她胸口堵得難受,眼中更是艱澀無比,她突然覺得無力再爭辯,只因為爭辯也沒有意義。
她啪的一下掛了電話。
尹父這邊也是煩悶,她竟然掛了他的電話?
馮嬌開口道,“遇夏她…”
尹父卻是猛然回過頭來,緊盯著她,“你把那塊玉佩遞出去了?”
馮嬌一驚,有些被他的眸光震懾到,“我隨便拿的。”
是尹父囑咐她,選一件玉器遞過去的,之後他並未再過問。
也是到了現在,才知道竟然是遇夏母親的玉佩。
尹父低斥一句,“隨便一拿,就拿到她母親的東西?”
馮嬌囁儒了幾下,似是懊惱道,“是我的錯,當時要得急,我沒留意,是我疏忽了。那現在怎麼辦,要不然我去要回來吧。”
她這樣善解人意,態度又誠懇,尹父的火氣消了一些,他嘆息一聲。
“算了,捐了就捐了吧。”而後他未再多說什麼,轉身回房。
馮嬌站在原地,她臉上的笑意斂去,眼裡是一抹怨毒的幽光。
果然,這麼多年了,他還在想著那個女人。
……
尹遇夏將通話掐斷,她胸腔裡好似有一團火在燒著,是這樣的不甘不滿不能接受。
她背靠著樑柱站著,雙眼緊緊閉著,連雙肩都在微微顫抖著,她沉沉的呼吸,努力的平復著胸腔裡的怒氣。
他怎麼可以這樣,那是母親留給她的,也是最後的一點念想。
那些久遠的記憶一下子全都湧來,尹遇夏幾乎剋制不住自己。
原以為自己早就已經認清,於父親而言,馮姨和她的孩子才是他的家人,可是見到他這樣踐踏母親的心意的時候,她還是那樣的疼痛。
這疼痛,幾乎要讓她窒息了。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熟悉的男音,“為什麼想要那塊玉佩,那不是本來就是尹家的嗎?”
尹遇夏回頭,心情還未平復,她忍不住衝道:“你不是也想要,不然剛才也不會那樣豪氣了。”
夏常安緊緊盯著她,卻是突然笑了下,“你以為我是為了夜蓉,所以你吃醋了,是嗎?”
尹遇夏擰眉,“誰吃醋了。”
夏常安上前兩步,“還說不是吃醋,我都知道了,你那天跟夜蓉打架,是因為她戳穿了你。”
尹遇夏有一些懵,腦袋裡轉了幾轉,才想明白他的意思,敢情,他是以為,她跟尹夜蓉打架,是因為尹夜蓉戳穿她想搶回他?
所以,他剛才為了尹夜蓉瘋狂叫價,只是為了試探她?
而現在,他得出了她是為了他吃醋的結論?
呵,夏常安,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信。
她突然就笑了,“你想多了,我跟她打架,跟你沒關係。”
夏常安卻好似不信,尹遇夏神色微微斂起,嚴肅道,“常安,我很感激你當年的陪伴,可是我們之間,從八年前開始,就已經再沒有可能,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尹遇夏淡淡一笑,頗有些無奈,“我原本以為,我們之前還可以做朋友,可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也沒必要了。”
夏常安臉色驀然肅穆,她到底在說什麼,他怎麼根本聽不懂。
他突然上前,抓住她的胳膊,“誰要跟你做朋友,我上次跟你說的話,你忘了嗎,來我身邊,聽見沒?”他近乎命令的怒吼著。
顧不上手腕的鈍痛,尹遇夏驚赫之餘,更是詫異萬分,他竟然再次說出這種話來?他到底是怎麼看她的?
突然的,她只覺得好笑,而她也真的笑了,“來你身邊?做什麼?做你的情婦嗎?”
夏常安臉色一下黑可見底,他竟然沒否認。
“你在秦司白身邊,不也是做情婦,為什麼不跟著我?”
尹遇夏猛然一僵,整個人只覺得被狠狠的震了下,詭秘的靜默兩秒後,很輕的一聲,“呵呵!”
就在這時,楚璇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她一下將尹遇夏拉開,“呀,總監,總算找到您了,主辦方的負責人正在找您呢,說是華創的捐贈品做了這樣大的貢獻,要好好感謝您,我們快去吧…”
楚璇拉著她,就這樣越過夏常安走了,這一場莫名其妙的對峙便也無疾而終。
……
重新進了會場,尹遇夏停了腳步,“小璇,剛才謝謝你了。”
這一段時間的相處,兩人的關係也不如剛開始客氣了,私下的時候,尹遇夏也跟秦司白一樣,叫她小璇。
楚璇擺擺手,“應該的啦,更何況,讓您一個人陷入危險,本就是我失職,還好司少提醒得及時,不然我真的罪過大啦。”
“總監,我跟您說呀,往後要是再遇到他,您就大聲叫……”
楚璇還在說著什麼,尹遇夏卻是有一些失神,是他叫楚璇來解圍的?所以,他都知道?
沒過一會兒,那主辦方真的派人來請尹遇夏。
尹遇夏隨著過去了,秦司白竟然也還在。
隔著這眾人,兩人的視線在空中遙遙的一個對視,再平靜的移開。
這兩人,一個是捐贈方,一個是拍賣方,主辦方一個都不得罪,都是一番恭維。
也就是在這時,那玉佩由精緻的錦盒裝載著,送到了秦司白手上。
主辦方的負責人,剛才的情形他也是看見了的,心裡卻是驚詫疑惑的,他不禁問道:“秦總,冒昧問一下,您為什麼對這塊玉佩,如此鍾愛呢?”
雖說是玉器大師的收山之作,可一個億,那也太多了。
秦司白微微一笑,卻是狂妄的一句,“我喜歡。”
這樣囂張?負責人驚著了,卻也不再多問。
只是,秦司白說著喜歡,卻看都沒看那玉佩一眼,他的視線,柔柔的落在對面的尹總監身上。
負責人感覺到了這其中的微妙氣氛,他不再言語了。
……
尹遇夏又待了一會兒,整個晚上她都心緒不寧,實在是不願再待下去,她跟邀請她來的合作商打了聲招呼,便先行離去。
楚璇跟到了門口,尹遇夏說道,“小璇,今天你跟斯林他們聚吧,不用管我了。”
楚璇自然是不願的,她為難道:“不行啊,要是您再出了什麼事,我沒法向司少交代啊。”
“你去吧,我來跟他說…”
她話還沒說完,一輛車停在她們旁邊,車窗搖下,露出他溫柔的笑顏,“要說什麼?”
楚璇驚喜道,“呀,司少,您也出來了呀。”
尹遇夏也是疑惑,那麼多人圍著他,他是如何脫身的?
秦司白笑著道:“小璇,你去找斯林吧。”
楚璇這下也放了心,“好呀,司少你別忘了,等下要吃宵夜呀,補慶功宴。”說完,她便轉身再次進會場去了。
只剩下兩人,秦司白道,“上車。”
尹遇夏也不再猶豫,反正現在,她也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
車輛平緩的開著,兩人都沒說話,車內放著柔和的音樂,尹遇夏靜靜的望著窗外,抿成直線的唇線,出賣了她此刻並不平靜的心情。
車子轉了個彎,往山上開去。
一路無話,直到到了山頂,尹遇夏下了車,背靠著車輛站著,望向那片星海。
秦司白看著她,想起上次她過來時,看到這片星空時,那飛揚的笑臉。
可是現在,她不僅沒有笑,那臉上更是被愁緒環繞著。
他拉過她,將她從身後擁住,與她共看那一片星空。
“今天的星星,不好看嗎?”
“好看?”
“那你為什麼不笑?”
尹遇夏心頭微微一顫,他的胸膛那樣寬闊溫暖,讓她忍不住貪戀,她往後靠了靠,整個人完全倚著他。
眼前是一片浩瀚星空,那樣大氣磅礴,彷彿沒有什麼不能容納。
尹遇夏的一顆心,也隨著開闊起來,那鬱結,漸漸消散著。
秦司白輕輕的吻她的頭髮,“告訴我,為什麼想要那塊玉佩?”
為什麼想要?
那一段過往,原本她一點也不想提及,可是今夜此刻,他柔聲的話語傳入耳朵,她的心裡一片柔軟,第一次的,她想要訴說。
“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那是我的。”她近乎是執拗的說道,那聲音裡帶著一股賭氣的意味。
“那為什麼會在拍賣會上?”他繼續溫柔詢問,又垂下頭去,吻了吻她的脖頸。
他微涼的唇觸碰到肌膚,尹遇夏一下輕顫,“我不知道。”
“為什麼不知道?你把你媽媽的東西,弄丟了嗎?”他還在詢問著,那大手隔著衣物觸碰她的身體。
弄丟了嗎?尹遇夏近乎透明的琥珀色眼眸中,有一絲悠遠,她是怎樣弄丟了母親的東西?
“我小時候,有一天放學回家,發現房間裡亂糟糟的,不知道被誰翻過了……”她開始斷斷續續的敘說著。
實際上,她猜到是誰弄的,當下,她焦急的四處尋找著,翻遍了所有的角落,也沒找到母親的玉佩。
她跑去找尹夜蓉,只因從前她常常來自己房間拿走自己的衣服,和玩具。
這天,她找到尹夜蓉的時候,果真見到她身上穿著的,是自己的新衣服,正在鏡子前面比照著。
見到她進來,尹夜蓉得意洋洋的朝她炫耀,“你看,我穿著比你穿著好看多了,這衣服適合我,歸我了。”
尹遇夏一點也不在意那衣服,她衝上前去,揪住了她的衣服,“玉佩還給我,把我的玉佩還給我。”
尹夜蓉驚慌失措的叫起來,“啊啊,媽媽,尹遇夏打人啦,媽媽救我。”
後來,馮姨和父親都來了,最終並沒從尹夜蓉那裡找到玉佩,而她,還因為誣陷被關了三天禁閉。
“從那之後,母親的玉佩就不見了,我也再沒見過。”
所以,在今天,母親的玉佩突然間出現在拍賣會上的時候,她是驚詫的。
那些過往被翻了出來,如何弄丟的原因,不用想也能知道個大概了,就算不是尹夜蓉拿了,也跟那對母女脫不開關係。
而為何又會到了尹父手中,而沒有還給她,呵呵,除了是包庇那對母女,還能是什麼理由。
秦司白將她反轉過來,親吻她的眉心,輕觸她秀巧的鼻尖。
尹遇夏還在敘說著,“那是母親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了,他怎麼可以拿出去拍賣?他怎麼可以?”她的聲音發著顫,那是隱忍著的情緒。
她漂亮的眼眸紅了一片,那眼底氤氳著一層水汽,可那小臉是倔強的,秦司白心裡驀然一顫,垂頭吻上她的唇。
那灼燙的呼吸交融著,周身都被他的氣息包融著,尹遇夏的思緒被拉散了。
在這樣一個夜晚,她就如一葉望不到邊的浮萍,飄飄蕩蕩的,終於抓住了那唯一的倚靠,她不自覺的想要抓住,而她也這樣做了。
她雙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襟,微微踮起腳尖,更近更親密的靠向他。
在這片茫茫星空之下,在這浩瀚的宇宙洪荒之中,兩人炙熱而激烈的吻著。
秦司白的手扶著她的腰,將她狠狠的壓向自己,彷彿只要一沾上,就再也脫離不開,身體深處的叫囂越來越激烈,小女人今晚好似天不怕地不怕,這樣的她簡直讓人瘋狂。
電話鈴聲就在這時響起,秦司白艱難的離開她的唇,只是,卻也沒接電話。
尹遇夏的臉上是一片緋色,她急促的喘息著,眉眼簡直如絲般勾人。
在自己再次失控之前,秦司白趕緊將視線移開。
尹遇夏道,“你電話響了。”
他輕摟著她,淡淡的嗯了一聲,那聲音性感的暗啞著。
這讓尹遇夏心頭微顫著,情慾漸漸平復,她也逐漸回神,恍然間響起,上一次在這裡,他們就做了,而剛才,他們也差點…
天哪,尹遇夏,你都做了什麼,在這荒郊野外的,那麼熱情做什麼呀?
那臉頰立即紅得發燙,她趕緊垂了眼眸,輕輕拉他,“你接電話呀。”
“不用接了,是斯林他們,催著回去慶功宴的。”
“哦。那我們回去吧。”
說話間,她手上多了一個東西,尹遇夏攤開來一看,“我母親的玉佩?”她抬頭看他,他笑著說道:“物歸原主。”
尹遇夏卻是趕緊搖頭,要將玉佩還回去,“不行,這是你拍得的,是你的了。”
這實在太過貴重,她手上拿著的,可是一個億呀。
實際上,到了現在,這塊玉佩還屬不屬於她,她並沒有那麼在意。
她之所以那麼想要拍得,也是因為,她不願母親的東西落到尹夜蓉手上。而若是要給母親的玉佩尋一個歸處,秦司白無遺是最好的選擇。
最後被他拍了下來,她是慶幸的。
秦司白將她的手合上,那玉佩就在她手心裡。
“如果不是知道你想要,你以為我會拍?”
尹遇夏心口狠狠一抖,此刻,他身後是磅礴的星辰大海,可她卻覺得,那璀璨美麗的星星海洋,也遠不及他那一笑來得絢爛奪目。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勾起他的脖子,湊過去,吻上他的薄唇。
……
楚璇很是鬱悶,司少沒有接電話,她不敢再打第二個了。
斯林在一旁幸災樂禍,“就說了要你別打,他現在跟尹小姐在一起,你這樣打過去,不是找罵嗎?”
“可是說好的慶功宴呢,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們在美國慶祝過了,我還沒有呢,這次一舉成功,也有我的功勞呀。”
斯林無奈笑道,“這次能成功,尹小姐是最大的功臣,她都沒說什麼,你還敢邀功?”
楚璇鬱悶了,卻是反駁不了,她哼了一聲,不再搭理他了。
只是這會兒,她的手機裡進來一條資訊,“隨便吃,記我賬上。”
她越加鬱悶了,“搞什麼呀,司少放我們鴿子咦。”
說著,她話鋒一轉,“不過,他說要我們隨便吃別客氣。走,我們去吃好的。”
果然,對於吃貨來說,美食能治癒一切。
立即的,她就拉著斯林往飯店走去,邊說著,“叫上華欣,還有嶽南翔,人多才有意思嘛…”
……
秦司白開著車下了山,兩人來到一家高檔酒店,坐著電梯上了頂樓的豪華包房。
這裡當真是奢華,從地毯到那流蘇窗簾,全都是進口手工布藝,迴廊上的掛飾畫作也都是名師作品,那房樑上小細節處的雕刻都是精緻無比。
尹遇夏一路看著,縱使也見過不少高檔奢華的場所,可能做到像這裡這般精緻到處處細節的,卻也是極少的。
她心裡暗暗驚歎著,這慶功宴,還真是奢侈呀。
進了包房,那裡頭的奢華程度也是不輸的,僅僅只是整面的立體手工雕花就足夠讓人震撼了。
長形餐桌旁,有侍者在恭候著,待到兩人上了桌,方才上了前菜。
那魚子醬從國外空運而來,廚師就在一旁,現場製作。
尹遇夏疑惑道,“小璇他們呢?”
秦司白端起紅酒杯,輕輕旋轉著,“今天我們先慶祝,這次的成功,你是最大的功臣,來,我敬你。”
小提琴手拉出優雅動聽的音樂,尹遇夏的心情也一樣的舒緩下來。
用餐緩緩進行著,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分開半個月的時間,但這期間好似發生過好多事,尹遇夏述說著這期間的工作,他淡淡的應著。時而的,搭上一兩句。
兩杯紅酒下肚,尹遇夏有些微燻,那臉頰上也漸漸染上紅暈。
她雙手撐著下巴,說著:“你知道嗎,能幫到你,我真的好開心呀。”
“我師兄那個怪脾氣,要不是我握有把柄,還真怕他不同意。不過幸好,我有秘密武器,能夠讓他聽我的。”
她眼睛微微合著,嘴角上揚成一個弧度,“我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完了。”
最後一個菜上完後,小提琴手停止演湊,一眾服務人員都退了出去。
室內靜了下來,只聽見她輕柔的女聲緩緩的,沒有章法的敘說著。
她手上握著那塊玉佩,那清澈透亮的紋路上,還留有她兒時不小心蹭上去的劃痕。
她眼裡的亮光覆著淡淡的憂傷,“謝謝你啊,不過,我媽媽的玉佩,就先放在你那裡吧,以後,我會找你買回來的。”
她說著,依依不捨的,將那玉佩往桌上一推。
秦司白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垂頭看著她,“真的不要?”
尹遇夏昂頭迎著他的目光,搖頭道,“現在不要。”那目光柔弱中卻又堅定無比。
“我已經欠你很多了,不想再欠你了。”她站起身,身體有一絲恍惚,秦司白伸手扶住了她。
尹遇夏站定,柔柔笑開,“放在你這裡,我放心。請你幫我保管好,我一定會找你買回來的。
她透徹的眼眸裡,帶著點點亮光,明明是那般的柔弱著,卻又偏偏強撐著一股子孤勇。
她信誓旦旦的說著信任,可是,她為什麼又要這樣信任著他?
秦司白的心微微一絞,他扶著她的肩,進而摟住她的腰,她本就柔軟的身體,酒後更是綿軟,她整個人軟軟的靠著他。
他扶著她的臉頰,輕聲道,“酒量這麼差?”
她咧開嘴角,那笑容有一絲傻氣,“今天的酒,好凶呀。”
她透亮的眸光柔柔的望著他,埋怨著酒,“我才喝了兩杯呀,一定是酒的問題,以前我是可以喝兩瓶的哦。”
秦司白挑眉,卻是呵呵笑了,醉酒的她,怎會這麼可愛。
只是,她柔弱的小手在他胸前撓了撓,她無意識的抓著他的衣服揉啊揉,這真是要了命了。
秦司白的眼底火花閃爍,他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著自己,“剛才在山上,不是很會吻嗎?現在,吻我。”
他可沒有忘記,剛才她主動湊上來吻他,可他還沒享受到,她的手機就響了,她立即推開他,跑到一旁去接電話去了。
又是那首英文歌曲的鈴聲,該死的,他一定要弄清楚,那首英文鈴聲背後到底是誰,一次次壞他好事。
就在那之後,氛圍全然被破壞,他只得開車下山。
此刻尹遇夏眼裡是迷茫的,好似沒聽懂他話中的意思似的,只是呆呆的望著他。
秦司白湊近了些,他身體的溫度都已經升高,女人泛著粉色的肌膚像是無聲的邀請,此刻,他只想將那些礙事的衣服全都扒掉。
“遇夏,吻我,快點。”他的聲音有一些急促,更是低啞著。
尹遇夏愣愣的,似乎是聽從於他的命令,她湊上去,輕輕的碰他的唇。
女人的馨香襲來,是那股淡淡的奶香味,此刻混了幽幽酒香,像是發酵出別樣的情愫,秦司白不可控的按著她的頭,狂風驟雨般的吻她。
她的身後,就是大大的落地窗,尹遇夏被按在窗上,身後的冰涼觸感讓她有一絲回神,可是這一回神,她立即被巨大的情潮包裹著。
她的衣服,早已鬆垮的掛在身上,他灼燙的掌心在她身上四處點火,尹遇夏止不住的顫慄,心底的渴望被他勾出來,她越加緊緊的依附著他。
“嗯~”他剋制隱忍的試探,就惹來她陣陣輕呼顫抖,她該死的敏感,越加刺激著他的感官,再也等不及,他扶起她的腰,迫不及待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