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二件事為他
波士頓郊區的獨棟別墅內，靳涼川已經在工作室裡待了一整天。
尹遇夏盡心盡責的做著一名助手的相關工作，儘管已經忙碌了一整天時間，她仍是半點怨言都沒有。
直到，靳涼川終於摘下手套，她也才舒了一口氣。
出了工作室，尹遇夏整個躺在沙發上，完全不顧形象，“哎呀，不行了，累死我了。”
只有在這裡，永遠是她最放鬆的地方。
靳涼川涼涼的瞟了她一眼，轉身就要上樓，這是他的日常，工作結束之後，他必定要上樓換洗一番。
然而當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見趴在門沿上笑嘻嘻的望著他的尹遇夏，也是一驚，“你幹什麼？”
“嘿嘿，師兄，我都累了一天了，你就沒有什麼表示嗎？我這可是無償勞動咦。”
靳涼川白了她一眼，“無償？你孩子吃的穿的，都吐出來。”
尹遇夏撇撇嘴，理所當然道：“那怕是吐不出來了。”
靳涼川越過她，去衣櫥裡拿了衣服，轉身望著她，“我要換衣服，你還不出去？”
尹遇夏卻是笑著上前，“嘿嘿，你答應我了我就出去。”
靳涼川一張美顏沉了沉，“你知道不可能。”
在專業領域，他向來不為任何人破例，尹遇夏深知這一點。
靳涼川說著，直接將她拖出門外，就要關上門，尹遇夏立即上手攔住，“你答應過我的，三件事，我要用。”
靳涼川的動作頓住，他用一種不可思議幾乎是看著怪物的眼神看著她，“尹遇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那年他從醫院把她撿回來的時候，看著那樣絕望灰敗的她，他並不會哄人，只是承諾說，將來會無條件答應她三件事，無論她想要什麼，只要他能做到的，便會滿足她。
靳教授的承諾，說是一諾千金都不為過，而三個，這可謂是分量極重了。
這些年，她只提過一個要求，就是幫她照顧熙熙。
而今天，是第二個。
她竟然為了一個不相關的外人，就用了第二次機會，靳涼川很是不滿，更是不能夠認同。
“當初答應你三件事，不是讓你這樣用的。”靳涼川沉著臉道。
尹遇夏的笑臉漸漸斂去，她沉著道：“嗯，我知道，我沒有衝動。”
“師兄，這次在國內，如果沒有秦司白，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見到熙熙，我真的想幫他，除了這件事，他又真的完全不需要我。”
“你就當我任性吧，可是你答應過我的事，你不能食言。”
沒有了玩笑話，尹遇夏神色認真，那是懇求，也是堅定。
靳涼川涼涼的看著她，半晌，推她出門，砰的一聲關上門。
尹遇夏卻是鬆了口氣，她知道，他這是妥協了。
……
出門前，尹遇夏發了條資訊，“明天早上九點，要你的人，帶上合同來找靳教授。”
不一會兒，有了回信，簡短几個字，“辛苦你了，早點回來。”
回來？尹遇夏有些出神，心裡頭閃過一道奇異的感覺。
去接了熙熙放學，而後跟她一起去了她寄養的外國夫婦的家裡，尹遇夏帶了豐厚的禮品，對於他們悉心的照顧表示感謝。
那對中年夫婦自己並沒有孩子，對待熙熙就如同親生女兒一般照料，除了尹遇夏支付的費用之外，平時自己也沒少掏腰包給孩子添置物品。
這些，尹遇夏都是知道的，也心存感激。
她回來這段時間，想要接孩子跟自己居住，那對夫婦聽聞，自然也不反對，知道她工作繁忙，平時陪孩子的時間很少，還一番叮嚀。
在那邊用完晚餐之後，母女倆方才折返，回到靳涼川的住所。
每次她過來探望熙熙，母女倆都是住在靳涼川這裡，在這裡有一個屬於她們母女倆的房間。
尹遇夏給孩子梳洗完畢，便陪著她窩在房間看動畫片。
不多一會兒，向來不參與她們這項活動的靳涼川，竟然也過來了，他就坐在熙熙旁邊，神色一如以往的涼薄，只是那視線，卻是在看電視。
尹遇夏不免驚歎，“師兄，你也看動畫片？”
靳涼川動了動唇，“不然你以為，你不在的時候，是誰陪熙熙看電視？”
熙熙自然而然的將小胳膊靠在他腿上，笑嚷著道：“嗯嗯，爹地也喜歡看動畫片。”
喜歡？尹遇夏瞠目，對著女兒一句反問，“爹地喜歡看動畫片？”
四歲的小姑娘揚著一張天真的小臉，“嗯嗯，爹地說的，他喜歡看動畫片。”
尹遇夏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靳涼川不自在的抿抿唇，轉了話題，“你這次回去，要多久？”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尹遇夏道：“兩個月。”
靳涼川蹙了眉，“這麼久？”
這樣算來，都到年後了，的確是夠久的，連聖誕節都要錯過了。
“那熙熙呢？你要帶過去嗎？”
尹遇夏撫了撫孩子柔軟的頭頂，眼底是一片柔和的潤色，她與孩子，還從未分開過這樣長的時間，“不方便。”
靳涼川涼涼的說道：“什麼事情，能讓你拋下熙熙兩個月不管？”語氣顯然是很不滿。
尹遇夏苦笑，“身在商場，身不由己啊，你知道的，商人最注重信譽，冰城的那個專案，我既然已經答應了，就一定要完成的。”
尹遇夏眼眸微微一亮，“而且，在波士頓，我從來沒有做過這樣大的專案。”
在波士頓的公司，她常常因為不願意長時間出差而陪伴不了孩子，錯過了許多好專案的機會。
雖然身為母親，這樣做無可厚非。
可是誰又能說，沒有遺憾呢。
而現在冰城的專案，她除了是因為趕鴨子上架沒辦法，專案走到現在這一步，她也是真的想要全力以赴，將它做好。
因為這或許是唯一證明自己的機會了。
靳涼川的臉色還是臭臭的，尹遇夏又是說道：“最多兩個月。”似是保證一般。
心裡卻是哀嘆，怎麼最近總是在做保證，自己是有多不被人信任啊。
……
孩子要去上學，她走的時候，熙熙並不能去送機，因而這天早上，母女倆在學校門口告別。
得知母親要出差這麼長的時間，熙熙就算很懂事，也還是不捨。
睜著水汪汪的眼睛望著她，看得尹遇夏心裡一片柔軟。
她親了親孩子的臉頰，“媽咪不在的時候，你要聽爹地的話，要聽老師的話，知道嗎？”那聲音也是哽咽了。
乖巧的孩子點著頭答應，“媽咪要早點回來。”
尹遇夏立即應下，擁抱了孩子。
……
靳教授的合同簽訂完成，合夥人會議已經召開，不出所料，秦司白將AE的最高位置，一舉拿下。
這天就要返回美國，在一天前，得知了尹遇夏的航班，與自己的，中間只差了半個小時。
秦司白在貴賓室裡坐著，手裡拿著一份報紙看著，只是那眼睛卻是一動不動的。
斯林和楚璇從裡頭出來，前往出口接人。
一路疾走，楚璇還不忘驚歎，“這尹小姐還真是厲害，聽說，靳教授的專案，在研究階段，從來不會籤給任何公司的，這次竟然破例了。”
斯林這會兒卻是沒心思想這些，他看了看機場大廳中央那座時鐘，離登機的時間越來越近，這可是太緊迫了。
對於司少為什麼要在這樣倉促的時間差之內，見上尹小姐一面，他有些疑惑，因為實在太趕了，對於凡事求穩的司少來說，實在太不符合他的風格。
視線在人群裡四處搜尋著，終於，他看到了那道靚麗的身影，她正在等待行李到達。
斯林快步走到跟前，“尹小姐。”
尹遇夏微微詫異，就聽他快速說道：“我來幫您等行李，司少在等您，您先過去吧。”他回頭道，“小璇，帶尹小姐過去。”
尹遇夏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楚璇拉著往貴賓室去。
一路可謂是小跑著，尹遇夏還未理清思緒，楚璇已經將她推進門內，“尹小姐進去吧，司少在裡面，只有二十分鐘了。”
尹遇夏不明所以，她微微喘息著，一張小臉因為小跑而泛了紅。
進了貴賓室，她一回過頭來，便看見他一張放大的容顏，唇上印上他微涼的薄唇。
帶著攻城虐地的吻一下侵襲了她，尹遇夏凌亂著，雙手抵在他胸前不知所措，卻突然腳下一輕，她被他壓在了一旁的沙發上，雙手更是被他握住壓在頭頂，細細密密的吻鋪天蓋地而來。
“你、你為什麼在這裡？”尹遇夏喘息著問道。
然而她一開口說話，反倒給了他機會，靈巧的立即探了進去，她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他燙熱的大掌帶著薄繭的手掌在她肌膚上帶起一陣陣電流，尹遇夏忍不住的顫慄。
“唔~”忍不住的呻吟出聲，尹遇夏的理智僅剩最後一絲存於，趁著他流連到了她的鎖骨，她趕緊說道：“別、別在這裡，有、有人，外面有人。”
可不是有人，外面就是人來人往的候機廳。
秦司白卻是一下用力，吸允出一個瑰色印記。
而後他沒再動，埋在她頸灣裡，不禁苦笑，他真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自己現在明明比剛才還要難受。
良久過後，他才從她身上起來，面色已經恢復如常，他替她理凌亂的衣服，一邊說道：“我要回一趟美國，大概一週時間，楚璇留給你用，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尹遇夏這才明白他出現在這裡的緣由，更是知道了，楚璇剛才那句二十分鐘的意思。
原來他這就要走！
她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她想了想，說道：“那我先去冰城了，吉姆先生的助理聯絡了我，這個專案，他希望繼續由我來負責，我既然回國了，也想將這個專案完成。”
秦司白沒什麼意見，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嗯，你帶楚璇一起去冰城，她會幫你。”
尹遇夏坦然接受，她身邊的確需要可用可信之人，而秦司白的人，再合適不過。
“哦，對了，靳教授那個專案，他雖然答應了，可你們後面也要時時跟進，但是也不要給他太大壓力，研究現在還只是在中期…”
秦司白淺淺笑著，看著她一張一闔的紅唇，看著她思索著將所有注意事項都告知，卻全都是關於另一個男人的喜好，他突然覺得有些吵。
垂下頭去，準確無誤的覆上那紅唇，這下清淨了。
感受到心底那股渴望，他趕緊退開，笑著道：“我都知道了。”
尹遇夏微囧，他這是，嫌自己囉嗦了？
門口響起敲門聲，是楚璇在提醒，“司少，要登機了。”
這可延誤不得，尹遇夏趕緊拉起他，“快去吧。”
到了門口，秦司白卻是拉住她，將她本是隨意搭著的絲巾繞了個圈，在脖頸上嚴實的纏繞，擋住那塊瑰紅印記。
在她額頭印下一吻，“我走了。”
說完，他便離拉開門，快步走了出去。
手裡頓時一空，看著那重新關上的門，尹遇夏心裡也是隱隱一空。
……
回到城南公寓，尹遇夏收拾著行李，楚璇也在一旁幫忙。
兩人是第一次正式見面，可之前卻早就有了交集。
對於楚璇替換她去罰跪，尹遇夏十分感激，“楚助理，上次的事，真的謝謝你了，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楚璇笑著搖頭，“沒有沒有，尹小姐不必在意，司少經常帶著我們鍛鍊的，我身體好著呢。”
這自然也不是減輕她愧疚的理由，尹遇夏：“不管怎麼樣，這個人情，我一定還。”
她態度堅定，楚璇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尹遇夏從行李中拿出一個錦盒來，遞到她面前，“這只是一點小小心意，你拿著。”
楚璇微微訝異，她將錦盒開啟，這下更是驚詫了，竟然是一條藍寶石項鍊，剔透的寶石發著晶瑩的光芒，顯得高貴又精緻，一看就價值不菲。
楚璇趕緊推回去，“這我不能要，太貴重了。”
尹遇夏重新塞回她手裡，“拿著吧，你救了我的命，這個根本就不算什麼。”
“不行的，尹小姐，我是司少的下屬，幫您是聽從他的吩咐，您要謝就去謝他吧，這個我真的不能收。”
“他我自然會謝，可是這個你也要收下，不然我心裡會不安的。”
楚璇很糾結，最後在尹遇夏的堅持下，她總算是收下了。
……
在霖城休整一夜，第二天一早，尹遇夏便帶著楚璇一起，趕赴冰城。
下了飛機，她們前往秦司白的公寓，按照他的意思，要她在冰城期間就住在他那裡。
到了公寓，楚璇就將一大疊關於新區專案的資料，擺在了她面前。
尹遇夏並不耽擱，休息一會兒之後，就投入到了工作當中。
手中的資料刷刷的翻著，楚璇將一杯咖啡放在她手邊。
“尹小姐，華秘書來了，就在門口。”
沒有尹遇夏的允許，她並沒放她進來。
尹遇夏抬頭，趕緊說道，“那快請她進來。”
她放下手頭的資料，也出了書房，來到會客廳。
很快的，華欣就隨著楚璇進來了。楚璇帶上門，轉身出去，留她們二人單獨。
看著華欣愁眉緊鎖的樣子，尹遇夏微微詫異，“你怎麼了？我不是讓你回華創嗎？”
華欣上前兩步，腰一彎，“尹總監，你留下我吧。”
尹遇夏一驚，行此大禮是為何故？
她蹙了眉，“我在這邊不會待很久，跟著我，你不會有什麼前程的。這個專案完成之後，我會回美國去，在那邊我沒法帶著你。”
“你的能力不錯，回去華創，對你而言更為有利。”
尹遇夏說道，這的確是她當初讓她走時的想法。
隨即，她想到什麼，說道：“還是因為董事長不放心我，所以我在國內期間，依然派你來看著我？”
她的神色有一絲冷凝，“我既然已經回來了，自然就不會跑。”
“你要是不好交代，我去跟董事長說。”
尹遇夏說著，便拿出手機來，華欣有些慌張的擺手說道，“不是的，我不是替董事長來看著您的。”
尹遇夏凝眸，華欣支吾了下，說道：“是因為，董事長他把我開除了，現在在冰城，已經沒有公司會要我了。”
尹遇夏一驚，“他為什麼開除你？”還要封殺她在冰城的活路？
華欣垂著頭，並不做聲，尹遇夏神思轉換間，卻是有些明白了。
只怕是因為，華欣在負責監視她期間，臨時倒戈，這觸了董事長的逆鱗吧。
尹遇夏：“就算不在冰城，別的城市也可以，以你的能力，做出成績來並不難。”
這是鐵了心不會要她了，華欣一慌，抬頭迎上她的目光，那眼中多了一份堅持，“不，我不想走，我想要證明自己，就在冰城。”
尹遇夏一定，那句話擊在心頭，竟讓她無法反駁。
證明自己！恍惚間似乎也聽見自己的聲音，為什麼還要回到冰城呢？
這其中的原因，除了迫不得已，其實也有，想要抓住唯一的機會，證明自己吧。
兩人對視著，良久過後，尹遇夏嘆了口氣，站起身來，“你去找楚助理領任務吧。”
華欣眼裡放出光芒來，“謝謝尹總監，我這就去！”
……
第二天一早，尹遇夏來到公司之後，第一時間前往董事長辦公室。
尹父已經得知她迴歸的訊息，看見她的到來，並不意外，只是淡淡一句，“回來了。”
尹遇夏再次見到這位父親，心境卻是比之前要不同。
兩次見面相隔時間不長，可是她卻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她不知道父親到底知不知道她在秦家遭遇的對待，現在她也已經不在乎，他於她而言，也不再是父親了。
“董事長，我的假期結束，回來報道。”
她公事公辦的語氣讓他微微擰了眉，也終於從檔案裡抬起頭來。
“你不在這段時間，都是夜蓉在幫你處理，回頭你好好向她請教，你剛剛才回來，對公司業務還不熟悉…”
話還未說完，尹遇夏便是硬邦邦一句，“不用了。”
“董事長，我只是負責這一個專案而已，不需要去了解公司運作。若是有涉及到新區專案的地方，我會去弄清楚。”
尹父被她一堵，一時臉色垮了，“你這是什麼態度？是跟爸爸說話的態度嗎？”
爸爸？呵，好遙遠的稱呼。
“董事長，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她說完，便轉過身，快步離去。
尹父陰沉著臉，腦海裡卻是閃現出那天，斯林前來轉告的秦家的決定，除那之外，他最後說的那句，“司少讓我轉告您，如果您不要這個女兒了，那麼請您以後都不要管她，是死是活是好是壞，都不要再管了。”
他摸不透司少這句話的意思，但此刻，他心裡狠狠一沉，看著她決絕離開的步伐，第一次感覺到，父女之間竟是這樣的遙遠。
這個女兒，他從來未曾瞭解過。
……
尹遇夏回到辦公室後不久，尹夜蓉便帶著秘書到來，秘書在她的指揮下，將厚厚一疊檔案放到她辦公桌上。
尹夜蓉用她那一貫高昂的姿態，不耐煩的說道：“吶，你不在的時候，這些檔案，我都幫你處理了，哼，一來就請假，什麼工作態度，真當自己是少奶奶呢，真是麻煩。”
尹遇夏沉默著看著那些檔案，並不接話，倒是一旁的楚璇和華欣，都快聽不下去了。
特別是楚璇，一張麗容緊皺著，感覺像是隨時會爆發的樣子。
尹夜蓉餘光瞟到，冷哼了一聲，“呵，你找的這都是些什麼人啊，一點規矩都不懂，瞪什麼瞪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楚璇是個急性子，她莫名被吼了一通，一雙眼瞪得通紅，那拳頭也捏的咯咯作響。
只是還緊守著本分，為了避免自己真的發作，她強逼著自己扭過頭去，不去看她。
尹夜蓉卻是越加得意，她看向楚璇旁邊的華欣，那眼裡一抹鄙夷，“喲，尹遇夏，你還真是什麼人都往公司帶啊，這不是剛被華創開除的華秘書麼，你怎麼還敢來。”
“砰”的一聲，尹遇夏猛然將資料夾合上，那響聲讓尹夜蓉突然噤聲。
尹遇夏抬眸看向她，眼中是一抹暗沉的狠厲，她還坐在大班椅裡，明明是從下往上看的眸光，那氣勢卻似乎更勝一籌。
“楚助理和華秘書，都是我私人聘請的，與華創無關，更與你無關，我若是再聽見你誣衊她們的話，我一定會告你，不信你可以試試。”
那聲音不大，可卻是沉寂堅毅的，讓人心頭一震。
尹夜蓉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她笑了一聲，好似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只是她這笑聲突兀，對上尹遇夏那冰厲的寒光，似乎這才相信她並非玩笑。
臉上嘲諷的笑意斂起，尹夜蓉回瞪著她，冷冷哼了一聲。
“好啊，小小一個總監，陣仗還不小，爸爸還說你沒有可用的人，叫我在選實習生的時候叫上你，現在看來，你是不需要了。”
她說著，昂了昂頭，輕蔑的瞥了一眼幾人，轉身離去。
而她帶來的那名小秘書，已經被剛才的氣氛嚇傻了，她哆哆嗦嗦的，也跟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