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惡臭傳遍整個皇宮
或許司徒雪到死也想不明白,為何秦慕寒居然這般心狠。
可秦慕寒這個男人,他的柔情,向來只留給商雲淺。
至於其他女人,他從未看在眼裡,又怎會溫柔以對?
更何況,自始至終,司徒雪也從未對商雲淺手下留情,她要的,從來都是商雲淺死。
對於傷害了商雲淺的人,他若是放過,就枉為男人。
千刀萬剮什麼的,還算輕的。
北宮冥“病”得很重,到三日回門的日子也未曾醒來。
青玄帶著禮物,親自去了尚書府道歉。
如此,也算全了禮數。
司徒尚書就算想怪罪,也找不到藉口。
期間,皇帝讓太子帶了太醫院首席太醫過來,但是,效果甚微。
一直到了第五日,他才悠然轉醒,只是身子依舊虛弱。
休養了兩日,便是急急進宮向皇帝請罪!
秦慕寒到的時候,皇帝正在與大臣商量事情,秦慕寒等了許久方才傳召於他。
皇帝坐在高臺之上,相對於雲國,離國的御書房,華夏的顯得更加莊重。
一切的裝飾,採用的,皆是最上等的材料。
真正體現了那句:低調奢華有內涵,高階大氣上檔次。
秦慕寒不常入宮。
之前的那些年,因北宮冥性格懦弱,不思進取,皇帝也極少召見。
只聽聞他身體一直不好。
皇帝從未在乎過這個兒子,更因為某些原因,對於這個兒子,他其實……並不太想看到。
這些年,他都快忘了北宮冥的存在。
哪曾想,上次皇家狩獵遇到危險,竟是這個一直不受待見的兒子替他擋災。
本身,狩獵只是一場試探。
想看看他的這些兒子當中,到底誰更有魄力。
可……
命運造人,他所期待的,躲避其後,他所忽視的,挺身而出。
事情,遠遠超出了他的意料,就像當年的那件事情一般……
眾目睽睽之下,他就算想忽視也是不能。
面對大臣們的讚譽有加,他含笑賜下賞賜!
更是在大臣的建議下,臨時舉行了一場狩獵比試。
比試的條件極為苛刻,過程也相當繁瑣複雜。
可。
他這個兒子啊,當真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不但拔得頭籌,還將其他皇子遠遠甩在身後。
接下來,這個一直不吭聲的兒子,居然開始上朝了。
每次發出的言論,都讓百官歎服。
短短一年時間,他北宮冥的才情,他的名聲,便隱隱有超過太子之兆。
沉思間,秦慕寒已近眼前。
“兒臣,叩見父皇,父皇萬歲,萬萬歲。”
皇帝眯眼,看著下方的自己兒子,輪廓與他有三分相似,又比他深邃一些。
倒是像那個女人多一些。
收回所有思緒,他含笑開口。
“冥兒你身體不好,不必多禮。”
“來人,賜坐。”
秦慕寒不驕不躁,“多謝父皇。”
便是在一側的凳子上坐下。
時不時的,還伴隨著幾聲咳嗽。
皇帝微微蹙眉,“冥兒身體剛好,不必這般著急趕來見朕。有什麼事情,也大可讓人傳達一聲便是。”
秦慕寒面色蒼白,唇瓣,也因為生病泛著一些白色的皮,看上去十分虛弱。
但他一直端正坐姿,雙眼炯炯有神。
語氣,也不卑不亢,“兒臣之前犯了那麼大的失誤,必須親自過來向父皇請罪。”
皇帝擺手,極為大度,“那日的事情,太子已向朕回稟過,既是身體不適,又如何能怪罪於你。”
“多謝父皇。”
沉默片刻,皇帝主動與他閒聊,“說起來,出了這樣的事情,你那位小嬌妻,可有跟你鬧脾氣?”
提起司徒雪,秦慕寒的臉色柔和不少,隱約還帶著一絲害羞。
“沒有,王妃很聽話。”
皇帝挑眉,“哦?這麼說,她並未生氣?可是朕聽聞,那日,她可受了不少委屈!”
“王妃未出閣之前,確實有些驕縱,那日的事情,也實在是事出有因,而且昨日已經向她解釋過,王妃鬧了幾句之後,便也能夠理解兒臣。就在兒臣進宮之前,她還給兒臣準備了早膳,王妃當真很體貼。”
說這話時,秦慕寒似是想到了什麼,唇角,也不自覺溢位一抹笑。
那個模樣,很像是陷入愛情中的愣頭青。
皇帝見狀,眼神又深邃些許,“之前,是朕疏忽了你,現在,也在盡力給你補償。”
“父皇說的這是哪裡話?況且,兒臣從未怪過父皇。”
“不怪便好。”皇帝好似當真只打算閒聊,想了一會兒,便是開口說道,“你皇兄有你這麼大的時候,孩子已經好幾個了,你可要加油。別被他甩開太遠才是。”
“是。”
“你身體如何了?”
“已經好很多了。”
“朕聽御醫說,你身體之所以如此脆弱,是因為中了寒毒。”
“朕調查過,這是一種極為陰險的毒,且,是不治之症,天子腳下,竟然有人敢如此對你,你可有頭緒,是何人對你下此毒手?”
秦慕寒搖頭。
“你是朕的皇子,對你下手,就是對朕的不敬,你放心,朕會派人徹查此事,一定還你一個公道。”
“這毒,已經在兒臣體內十幾年,如今要查,談何容易。”
“不管多難,朕都要徹查此事。”
秦慕寒說,“早些年的時候,一個月發作一次,這些日子,倒是越發頻繁,府中的大夫說,兒臣……怕是時日不多,父皇也不必為了兒臣再浪費時間,兒臣,心中有數,只是一想起府中的王妃和兩位側妃,又甚是覺得虧欠……早知如此,兒臣就不該……”
“婚姻是朕決定了,誰敢有任何意見?你文韜武略,能夠嫁給你,那也是她們的福氣,即便是……”
話未說完,皇帝已經徑自轉移話題,“總之,朕一定會想辦法。”
“宮中的太醫若是治不了,朕就廣發英雄帖,一日找不到,就找兩日,兩日不行,就一年,朕相信,天下之大,總有辦法的。”
聞言,秦慕寒發出一抹苦笑,“父皇國事繁忙,當真不必為了兒臣浪費時間,不滿您說,這些年,兒臣也一直在尋找,只是……”秦慕寒又是一陣搖頭,“只是這毒當真兇殘,實在找不到出處,更別提解藥了。”
皇帝出言安慰,“既然有人能研製出這寒毒,必定也有解決的辦法,你放心,只要有朕在,就絕不會讓你出事。”
“如此,便多謝父皇了。”
“你我父子之間,何須說這些……說起來,也是朕,對不起你母妃,對不起你。”
“母妃很愛父皇。”
聽到這話,皇帝眼中的情緒一閃而過。
“她也是朕此生所愛……”
秦慕寒在心中冷哼,若當真是心中所愛,又怎會在母妃最需要他的時候避而不見?
若不是因為他的不管不顧,母妃當時又怎會留下病根?
之後……母妃鬱鬱寡歡,無疾而終……
直到死,都未曾見到他一面。
聽百里陌說,直到死後許久,皇帝好似才想起來有這麼個人,才下令厚葬。
可那時,伊人已去。
屍骨已寒。
那時候,母妃的屍體已經整整停留在棲霞宮中,整整五日。
就算是冬天,宮女用冰塊暫且穩住身形,卻也無濟於事。
該腐爛的地方,早已腐爛!
聽百里陌說,當時,惡臭都險些蔓延了整個皇宮。
若不是如此,皇帝或許還依舊想不起來。
那些過往,聽百里陌說一次,他就覺得心疼一次,揪一次……
母妃死時已經是梅貴妃。
一國梅貴妃死去,皇帝尚且可以忽視到如此地步……
真愛?
見鬼去吧。
反正他不信。
事實上,直到現在,秦慕寒也始終想不明白,要有多恨,才能忽視到如此地步?
母妃只是一介布衣,若是他們之間只有恨的話,又為何要娶了母妃?
甚至給與了她如此高的身份……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又或者,這其中,還有隱瞞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母妃身上,到底還發生過什麼?
她,當真只是一介布衣?
秦慕寒突然覺得,這些年,有些事情被他忽視了,而現在,他需要重新徹查此事。
務必找出事實真相。
不管心中如何誹謗,面上,卻並未表露半分。
“母妃泉下有知,定會欣慰,父皇到現在還記得她。”
聞言,皇帝眼神又是一變。
“冥兒,朕聽聞當時你在你母妃身側跪了整整五日,一直未曾等到朕,你……心中可曾恨朕?”
“恨?”秦慕寒微微一笑,只是苦澀依舊,“實話說,小時候不懂事兒,自然是恨過的,不若,也不會這麼多年一直對父皇避而不見。”
“那……現在呢?”
“現在啊……兒臣也算是半隻腳踏入鬼門關的人了。經歷了幾次生死,便也覺得沒什麼。”
“且,兒臣如今已經長大,自然也學會分辨是非,父皇手中握著的,是整個天下的命運,父皇顧著整個天下,自然沒有辦法顧全小家……兒臣,都能理解。”
皇帝很欣慰,“沒想到我兒竟將事情看的如此透徹,朕,深感欣慰。”
“咳咳……”
正在皇帝準備長篇大論時,秦慕寒劇烈的咳嗽聲不斷傳來。
皇帝的話戛然而止。
立即讓人傳了御醫過來,看過之後,得知秦慕寒需要靜養,便賜下大堆補品,讓秦慕寒先行回去。
出了大殿,青玄急忙迎了上去。
剛要問什麼,已被秦慕寒一個眼神制止。
剛走沒幾步,便又遇到了如今的梅貴妃娘娘。
看到這個女人,秦慕寒眼神一冷,但也只是片刻,便消失殆盡。
梅貴妃速度很快,一下便是被眾人簇擁著到了眼前。
看見秦慕寒,眼中滿是驚喜。
“這是冥兒吧?”
秦慕寒見禮,“見過梅貴妃娘娘。”
梅貴妃已經下了步攆,一下子便是拉住了秦慕寒的雙手,“真的是你。”
秦慕寒抽回雙手,看著眼前的梅貴妃,不言不語。
見狀,梅貴妃略微失望,轉身對著丫鬟吩咐,“將這燕窩給皇上送去,本宮難得見到冥兒,想與他敘敘舊,改日親自向皇上請罪。”
她身側的大嬤嬤看了一眼秦慕寒,便是帶著幾名小丫鬟離開。
見梅貴妃當真要與秦慕寒敘舊,送秦慕寒出宮的太監急忙上前,“梅貴妃娘娘,七殿下身子不適,太醫說了,不宜久站,需臥床休息,今兒個天氣也不是很好,您看……”
梅貴妃眼中滿是失落,“可本宮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冥兒了,只一會兒,本宮親自派人送冥兒出宮……”
“這……”
“本宮不讓七殿下站著,這就請到本宮宮中去,如此可行?”
小太監踟躕,將目光看向秦慕寒。
秦慕寒揮手,“既然梅貴妃娘娘如此說,兒臣若是不去,反而不禮貌。”
“殿下,您的身體……”
“本殿自有分寸。”
當事人如此說,小太監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快速退下。
從御書房到棲霞宮,距離不算遠。
只一炷香左右便已到達。
這是秦慕寒十幾年後,第一次以這樣的身份出現在這裡。
他看著連名字都未曾有任何變動的三個大字,眼神幽暗。
梅貴妃開口,“冥兒又在想姐姐了吧?其實我也是,這麼多年,我從未忘記過她。”
秦慕寒神色淡漠,言語疏離。
很想說一句,“你住在這裡,可還能睡得著?午夜夢迴,你可曾會夢到母妃?”出口之後,卻成了,“不過是一個已逝之人,梅貴妃娘娘還提了做什麼?”
梅貴妃表情錯愕,“冥兒可是在怪我?”
秦慕寒掃視周圍,這裡,是棲霞宮門口,來往的人不少。
梅貴妃如此哭哭啼啼,惹人非議。
“娘娘請我來,就是讓我站在門口看您哭?”
一句話,險些將梅貴妃噎死。
她一愣,忙擦著眼淚笑道,“看我,一想到姐姐就總是忘了地點,不分場合的傷心。”她擦掉眼淚,“冥兒,裡邊請。”
秦慕寒抬腳,再次踏入這個地方。
小時候,他與母妃相處不多。
後來中了寒毒被送出宮,更是極少有見到的機會。
後來,北宮陌替代了他。
因為手中有從青葉國弄來的特效藥,且,他平日裡深居簡出,倒也從未露出任何破綻。
但是……
眼前的梅貴妃,當時還是母妃身邊的一個丫鬟,她……是知曉他們是雙生子這件事兒的。
甚至之前,因為兩人關係很好,秦慕寒和北宮陌,也一直親切的喚她,“梅姨。”
只是後來……
她平步青雲,從一個小宮女逆襲成高高在上的梅貴妃娘娘。
心思,也變了。
秦慕寒之前所遭遇的追殺,大多拜她所賜。
知曉他要回來,最難過的人,該也是她。
也或許,不是她心思變了。
而是,她一直狼子野心。
當年在母妃身邊,只怕也有其他目的。
現在,卻裝出一副姊妹情深,實在讓秦慕寒覺得噁心。
今日,若不是想光明正大的進來瞧瞧棲霞宮與母妃曾經住過的地方,他斷不會與這個女人廢話半句。
棲霞宮,早已不是記憶中那般清冷的存在。
母妃最愛梨花。
以往的院子中,除了梨花之外,最多的,也是些不出名的花草。
但是開起來的時候十分好看。
可……
皇帝不喜歡。
或者,準確來說,沒人喜歡梨。
梨,離。
聽著就不吉利。
之前的那種清冷,現在,一去不復返。
如今的院子之中,一眼望去,皆是珍貴的奇花異草。
儘管已經到了冬季,他們依舊爭相鬥豔,就好似這後宮的女人們。
俗氣!
這是秦慕寒的第一感覺。
哪裡有梨花那般清新淡雅。
只可惜,這些粗俗的人,又怎會知曉梨花的美。
“冥兒,這些年,我一直讓人去府中看你……”本想說弟弟,踟躕片刻,又硬生生停下,“可是你們一直對我視而不見,態度,也不如小時候那邊親切,你……可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秦慕寒不說話,她就自顧自的在那兒解釋,“我也不想這樣。可,你父皇是什麼人,被他看上,我又如何反抗得了?”
“我知道當初姐姐走的委屈,至死都沒有見到皇上一面,我也怨過,可…我有什麼辦法呢?”
“我也想為姐姐守孝之後,就追隨姐姐而去的,可那時候,我才發現,我已經有了皇上的骨肉。”
“為了孩子,我只能含淚活著,那些年,我又怎會好過?”
“我每日都活在煎熬之中,後來,生下了孩子,我把我的孩子取名尋兒,就是為了紀念姐姐。”
秦慕寒斜眼,看著聲淚俱下的女人。
他的母妃,叫秦書沁。
就算胡扯,也八竿子扯不到一起,真當他瞎了還是聾了?
“冥兒,你也該為我想想,我是一個女人,還是身在後宮的女人,我若不爭不搶,我的孩子又該如何?我不願他受到欺負,我就只能拼命往上爬……”
“那你,恨父皇麼?”
“怎會?”秦慕寒的聲音問的太急,梅貴妃思緒有瞬間被他拉跑。
但是很快,她就回神,急忙說道,“怎會不恨?可不管多恨,我還是要靠他活著……”
因為他是她的依靠,所以不管新站有多少仇恨,都必須放下。
因為他,是她的天。
所以必須言聽計從。
因為她是一個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許多事情,不得已而為之。
聽上去,好似都很有道理的樣子。
可秦慕寒,半個字也不信。
北宮尋是皇帝的第十個皇子,可他的年紀,只比他小上一星半點。
既如此,談什麼守孝?
他更側重於,梅貴妃與皇帝之前早就有一腿,也或許,母妃的死,與他們都脫不了關係……
也是,算算時間,梅貴妃懷上北宮尋的時候,正是母妃死去的時間,呵……
不想再與這個女人糾纏。
秦慕寒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飲而盡,“今日,多謝梅貴妃娘娘款待,兒臣身體不適,先行告退。”
告別來的太快,梅貴妃又是一愣。
隨即,一把拽住秦慕寒,眼淚,更是大把打把的落下。
楚楚可憐。
“冥兒,你以前都叫我梅姨的,現在怎會這般生分?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對不對?”
秦慕寒冷冷的掃了一眼,梅貴妃急忙將手放開。
這個眼神,怎會這般可怕?
一想到自己居然怕秦慕寒,梅貴妃眼中閃過一絲怨恨。
很快,就冷靜下來。
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罷了,她怕什麼?
想清楚之後,又恢復了之前的神色,“冥兒,不管任何時候,我還是你的梅姨,你有任何困難,都可以來找我,只要是我能夠做到的,我絕不會推脫。”
“貴妃娘娘如今身份尊貴,我又怎敢高攀?”
“所以說,你心裡,始終是恨著我的對不起?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對不對?”
“貴妃娘娘需要的,從來都不是我的原諒。”
“冥兒!”
“貴妃娘娘若真覺得不安,就去對原先住在這裡的主人懺悔吧。跟我說,沒用。”
說完,不管梅貴妃臉色如何變幻,便是一甩袖離開。
還未到門口,再次遇到前來探望梅貴妃的北宮尋。
北宮尋剛到門口就看到外邊候著的青玄,思及定是秦慕寒來了。
果不其然,剛一進門,就看到秦慕寒,以及不遠處正在聲淚俱下哭得很是傷心的自家母妃。
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北宮冥,別以為父皇現在看重你,你就可以欺負我母妃。”
“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休想在棲霞宮撒野。”
說著,輪拳便是對著秦慕寒襲來。
在梅貴妃那句,“尋兒,不可。”中。
北宮尋的拳頭,穩穩落在秦慕寒臉上。
秦慕寒身形一顫,踉蹌了幾下,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便直接倒地不起。
再也顧不得其他什麼,青玄一個閃身跑了進來,抱著秦慕寒大叫殿下。
並暗自使了個眼色,讓一個小太監趁人不注意跑去叫了皇帝。
梅貴妃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蒙,不過到底是個老江湖,極為懊惱的瞪了自己兒子一眼,便是快速讓人去請太醫。
北宮尋緩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
“母妃,叫太醫做什麼?他若是就這般死了,豈不省事兒……”
話沒說完,已經捱了梅貴妃一大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