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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月長青正在擺放給兩人做的宵夜,聽到身後有動靜的時候,才剛放下勺子,“你們兩個也是夠了,玩到這個時候,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怎麼像還沒長大的孩子?”

身後沒有回應,他笑嘻嘻轉身,入目可及的,是臉色慘白的商雲淺!

月長青急忙迎了過去,“這是怎麼了?”

此刻,秦慕寒整個人都靠在商雲淺身上,商雲淺那瘦小的身子支撐著他頗為費力,秦慕寒雙眼緊閉,唇上無半點血色。

“哥哥,秦慕寒,秦慕寒老毛病犯了。”

商雲淺語氣焦急,說話也斷斷續續的。

在月長青的幫助下,商雲淺的步伐快了許多。

剛放下秦慕寒,商雲淺便拿起一側桌子上的小碗,掏出佩劍便是對著自己的手腕割去。

一連串的舉動,可算是把月長青嚇得不輕。

他才剛把秦慕寒放好拉好被子,一轉身就看到商雲淺滿手是血的樣子,瞳孔猛地一縮,急忙去奪商雲淺手中的劍,“還沒確定他如何,你就想著陪葬了?”

只需要割開手腕,佩劍被躲也無關緊要,商雲淺急忙接住,“秦慕寒身中寒毒,我的血可以救他。”

說話間,商雲淺已經接了小半碗,“堂哥,可有藥材?”

月長青被震得不輕,行走江湖多年,卻從來不知什麼病是需要用鮮血當藥引的,可商雲淺神色嚴肅,不像開玩笑,所有的疑問,也只能暫且壓下。

“什麼藥?”

還好輔助的藥雖然珍貴,但是龍陽山人傑地靈,且平日裡那些付不起賞金的人也會拿珍惜的藥材來換,是以,商雲淺說的月長青都有。

商雲淺去熬藥,月長青聽從商雲淺的安排,快速弄了炭火,才一會兒的功夫,秦慕寒眉宇間便帶著一層晶瑩的寒霜。

月長青看得心驚,也終於明白,商雲淺之前為何那般生氣了。

秦慕寒的體溫越來越低,月長青只得用內力暫且護住。

熬藥這種事情,就算著急也急不得,是藥三分毒,若是沒有處理好或者不到時間,反而容易出事。

商雲淺一直守在旁邊,半點也不敢離開。

越是著急,就越是逼迫自己穩下來。

急不得,也不能急!

耐心熬製了一個時辰之後,商雲淺終於把藥給秦慕寒喂下。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在炭火邊坐下,半點也不覺得熱。

她就這麼守在秦慕寒身邊,目光定定的看著秦慕寒。

月長青微微嘆氣,打了乾淨的水幫商雲淺的手腕重新做了包紮。

這才開口問道,“秦慕寒這是怎麼回事?”

“十幾年的老毛病了。”

“一直都用你的血?”月長青眉心微皺,方才給商雲淺包紮的時候,發現她手腕上的傷疤有很多條。

秦慕寒給他的感覺不錯,可若是他的生命是需要用商雲淺的鮮血來延續的話,這意義就不一樣了。

“以前用的是千年貂毛,但是那貂毛不小心被我毀了……”

話沒說完,已經被月長青急急打斷,“所以,他就以此為藉口,讓你留在他身邊,甚至一直用你的鮮血當藥引?”

商雲淺被月長青這突如其來的怒氣給驚了一下,稍加思索,便明白了他話中含義。

微微一笑,“是我沒有說清楚。”

“那你說。”

“事實上,貂毛被我毀了之後,秦慕寒多次性命垂危,但是為了不讓我擔心,他從未告訴過我,直到有一次……”

那一次,秦慕寒險些死掉,而那時的商雲淺,也方才確認自己的心意。

於是逼迫青玄和福伯將一切告知,這才有了後面的事情。

“其實到現在為止,秦慕寒也不肯用我的血,可是你知道麼哥哥,說的是千人之中就有一個火血,但是我找了那麼久,也從未找到一個……”

也是這個時候,商雲淺才明白,千分之一什麼的,定是秦慕寒編造出來哄她的鬼話。

若是當真如此多,為何以秦慕寒的身份,找了那麼多年也不曾找到一個?

想到這些,商雲淺心中的悲傷就被逐漸放大。

為了讓她安心,秦慕寒一直騙她。

是她傻,以為當真有那麼多火血之人存在著。

月長青扶著商雲淺的肩,實在不知道還能說點什麼。

他並未因為商雲淺的解釋就對秦慕寒放下成見。

可月舒華,夢娘那些人都不是傻子。

秦慕寒若是當真有心利用商雲淺,他們也不會放心的把商雲淺交給秦慕寒。

他也能夠看出,秦慕寒是真的很在乎商雲淺。

之前幾天,商雲淺說的最多的,也是她與秦慕寒之間的那些事兒……

小女人的嬌羞和喜歡,全都浮現在臉上,半點也做不得假!

所以他知道,即使愛的很辛苦,在這段感情中,商雲淺也半點不後悔。

他們愛的炙熱,愛的猛烈,也愛的難捨難分。

他們自己尚且如此,他這個外人,又怎能多說什麼?

微微嘆氣,給商雲淺重新熱了一碗宵夜。

商雲淺也乖乖吃下,可是眉宇間的擔心,卻越來越重,“以往這個時候,秦慕寒該醒了。”

商雲淺又為秦慕寒把了脈。

秦慕寒臉上的寒霜已經不見了,體溫也漸漸回暖。

但就是半點也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你彆著急,既然體溫和脈象正常,就無需擔心,許是因為這段時間太累了,等他休息好,自然就醒過來了。”

商雲淺點頭,伸手摸著秦慕寒的眉宇,“是啊,他太累了。”

不管是他身上所揹負著的東西,還是他經歷的東西,都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天快亮了,你也去休息一下?”

商雲淺搖頭。

秦慕寒沒醒,她不放心。

“你去休息吧,我在這裡守著,你放心,若是他醒過來,我第一時間叫你。”

商雲淺打了個哈欠,突然覺得有些累。

秦慕寒這種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服藥之後,等醒來,依舊生龍活虎。

或許,等她醒來,當真就能看到完好無損的秦慕寒?

“去吧。”

月長青催促,商雲淺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睛中,瞬間溢滿淚水。

真的好睏啊。

“那你一定要記得叫醒我。”

在月長青的再三保證下,商雲淺去了隔壁休息。

月長青將碗收好,又加了一些炭,這才在一側坐下。

早就猜到商雲淺不會那麼好說話,所以他刻意在夜宵中加了一些草藥。

對身體沒什麼害處,卻有安眠的功效。

就讓她,好好睡一覺吧。

心中有事兒,即使加了安眠藥,商雲淺依舊睡不踏實。

只一個時辰就醒了過來。

秦慕寒還是沒醒。

商雲淺突然有些著急。

“哥哥,一直負責秦慕寒身體的大夫在欽差府,我需要馬上回去。”

月長青立即找來馬車,大早上的駕車離開了龍陽山。

回到欽差府,已經是下午。

秦慕寒依舊沒醒,奇怪的是,福伯檢查之後,也並未查出異樣。

可秦慕寒就是這樣,一直睡著,不見醒。

當年的太子府滅門慘案重新被翻出,欲謀權篡位的成王已經盡數招供。

太子府一案乃是他親手促成,如今的叛亂也是他一手造就。

月長安已經順勢登基,月長青也恢復皇子身份,月長青所帶領的月影派眾人,也如數編制在御林軍中,而未央,則是辭去御林軍侍衛長一職,終於恢復女子身份,陪伴在月長青左右。

成王,也付出了他該付出的代價,畏罪自殺!

然,新皇仁慈,只將成王府中與此案有關之人收監待審。

參與的,按律處置。

不曾涉及以及毫不知情的,全部流放,永世不準踏入皇城半步。

這算是有史以來第一個沒有因為主子篡位而滿門抄斬的列子。

百姓皆讚歎新皇仁德。

至於老皇帝,也就是“月舒華”。

他已經“死了。”

當時,成王將“月舒華”斬殺於金鑾殿,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月長安為其披麻戴孝,百姓自發戴孝祭奠先皇。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表面上的東西。

如今,離國大定,月舒華也終於可以卸下重擔,和夢娘去過他們想過的日子。

兩人早已安排好一切,只等月長安登基就隱居山林。

奈何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眾人也只能暫且在欽差府住下。

新皇登基已經好幾天,幾人回來也已經兩日。

秦慕寒依舊沉睡。

若不是脈象正常,商雲淺險些都以為他死了。

短短兩日,商雲淺整個人瘦了一圈。

原本有些嬰兒肥的小臉蛋如今徹底成了瓜子臉。

夢娘和月舒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只得暗中加快步伐,秘密尋找各處醫術精湛之人。

可事實上,這只是一種安慰罷了。

秦慕寒體內的寒毒,福伯研究了十幾年,自然是最清楚的人。

若是連他都束手無策,其他人,又怎還會有辦法?

廣發英雄帖什麼的,更不現實!

秦慕寒身份過於敏感,他身中寒毒這件事兒,又是華夏一些人都知道的事兒。

平日裡邊追殺已經數不勝數!

若是廣發英雄帖尋找解毒之人,那就等於將秦慕寒的行蹤大白天下。

第三日,福伯檢查之後,微微嘆氣。

商雲淺神色黯淡。

就在第三日的下午,商雲淺覺得口渴,起身想弄些水喝時,突然兩眼昏花,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這可嚇壞了眾人。

就在眾人擔憂不已時,福伯已經檢查出來,原來,商雲淺有了身孕,且,已經一個多月!

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眾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向跟商雲淺關係很好的熊靜,更是捂住嘴巴當場哭了出來。

“這都造的什麼孽啊。”

熊靜實在想不明白,商雲淺和秦慕寒這樣的人,老天爺為何要這般對待他們。

他們做的,一直都是保家衛國的大事,可為何,好人就不能有好報?

“老天爺,您是眼瞎了麼?”熊靜的情緒,瞬間引爆了林瓏等人的淚腺。

本就一直隱忍的眾人在熊靜的帶領下,哭得一塌糊塗。

夢娘也很想哭,可是這種時候,商雲淺比任何人都需要她。

即使想哭,也只能拼命忍住。

商雲淺對這一切渾然不知,她醒過來的時候,其他人的情緒早已穩住。

得知自己肚子裡邊有個小寶貝的時候,商雲淺整個人都愣住了。

整整一天,她不吃不喝不出門。

一直沉默。

夢娘著急得不行。

可是到了晚上,等商雲淺將房門開啟,並且詢問福伯,接下來她該注意些什麼的時候,可把大家驚得不輕。

反應過來的夢娘更是親自去了廚房,給商雲淺弄了不少好吃的。

商雲淺也都含笑吃了。

看她恢復正常,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商雲淺坐在床邊,如之前一般,幫秦慕寒擦拭著身子,一點一點的,擦的很是仔細。

可是突然,她就哭了起來。

“秦慕寒,老天爺真是會作弄人,你可知道,我原本打算,若是你一直醒不過來,我就索性把你殺了,一起死了算了,省的這般折磨人。”

當然,這也只是商雲淺想想罷了。

若是秦慕寒體溫不正常,若是他身上還帶著冰花,若是他的神情很痛苦的話,商雲淺大抵真的會那麼做。

可他,就像睡著了一樣,什麼反應都沒有,商雲淺反而下不了手。

萬一他醒過來,就好了呢?

“秦慕寒,我們有小寶寶了,你聽到了麼?”

商雲淺越想越傷心,“秦慕寒,你當真陰險無比,現在,你是不是覺得如願以償了?”

“可是你怎麼可以這般不負責任呢?我們說好的,未來的路要一起走,你還說過想陪我找個地方一起終老,可是現在這樣算什麼?”

“秦慕寒,我好恨你啊。”

“可是怎麼辦,即使恨你恨到恨不得殺了你,我還是愛你愛得無可救藥……”

“若是我一早就知道愛情是這般讓人痛苦的東西,我寧可斷情絕愛,也絕不會陷入你的溫柔鄉之中……”

“秦慕寒,秦慕寒……”

擁有的時候多幸福,失去的時候,就有多痛苦。

商雲淺這還沒失去,只是看著這樣的秦慕寒,便已經承受不住。

她實在不敢想象,若是將來,秦慕寒當真離她而去,她又會如何?

當真帶著孩子孤獨的活下去麼?

“秦慕寒,你醒過來,醒醒好不好?”

“我知道你很累,可是你這一覺,睡的也太久了,你再這麼睡下去,我當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商雲淺又哭了一陣。

之後,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

她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

眼神複雜。

因為這個孩子的到來,她的心境也不得不發生改變。

原本想好的事情,到現在,也只能強行改變。

她看著秦慕寒,眼中帶著一絲怨念。

“我告訴你秦慕寒,你別以為我有了身孕你就可以甩了我,不會的,若是你當真出了什麼事,就算我熬到把孩子生下,我也照樣會隨你而去……”

“我們身邊好人這麼多,孩子在他們身邊,一定可以生活的很好,可是秦慕寒,你只有我……”

“我早就說過了,這輩子,你都妄想甩開我。”

這天晚上,商雲淺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

也哭了許久。

哭累了,就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夢娘和月舒華想移動一下身子,可商雲淺的手緊緊抓著秦慕寒不放,而且她難得睡著,兩人對視一眼,終是無奈嘆息。

只得弄了張軟塌放在一側,將商雲淺放了上去。

商雲淺真的是太累了。

這段時間都沒睡好。

孕婦又確實比較嗜睡,也只是在中途掙扎了幾下又接著睡了過去。

遠處,太華寺。

了空方丈看著眼前的一盞油燈。

油燈火勢很小,好似只要輕輕吹一口氣,就會徹底熄滅。

這是他在上次見過秦慕寒之後,就刻意為秦慕寒點燃的一盞命燈。

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他已經算過,不久後,天下終會有一場浩劫!

而秦慕寒和商雲淺,是不可多得的人物。

他們,不能有事。

了空神色自然,伸手,將自己的命燈取下。

伸手,捻著兩根手指便是將自己那盞燒得正旺的燈芯掐斷一截。

有血從他口中溢位,他神色依舊如常。

隨手用衣袖將之擦去,神色不改的將那一截燈芯接在秦慕寒的命燈之上。

剎那,秦慕寒那原本快要熄滅的命燈,火光漸漸擴大,很快,便照亮了周圍一整片地方。

了空微微一笑,“我只能幫你到此,接下來,全看你們的造化了。”

“希望你們,能初心不改,堅持如一……”

後半夜的時候,秦慕寒終於醒了過來。

夢娘和月舒華還守在身側,看到他突然睜開眼睛都愣了一陣。

“我去叫管家過來。”

月舒華急忙出門,夢娘則給秦慕寒倒了杯水。

秦慕寒剛剛醒來,身子很虛,喝了一口水,嗓子才稍微能夠發出聲音,他看著夢娘,神色焦急,“我夢到淺淺了,她跟我說,她,她……”

她有身孕幾個字,便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夢娘點頭,“這不是夢,是真的。”

秦慕寒垂頭,看著商雲淺,神色複雜。

夢娘說,“淺淺當真有了你的骨肉,所以……慕寒,你要愛惜自己的身子。”

本是計劃之中的事情。

可是不知為何,想到睡夢中聽到的那些話,秦慕寒心中的擔憂反而多了起來。

他終於明白,好似,孩子並不能束縛住商雲淺!

這個倔強又固執的姑娘啊。

秦慕寒微微也是嘆氣。

將夢孃的話應了下來。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他想怎樣,就能怎樣的。

福伯檢查之後,身體並無異常。

只是對於秦慕寒陷入沉睡一事,福伯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商雲淺再次醒來的時候,著實驚了一陣。

她分明記得自己是趴在床邊的。

可是現在,她不但躺在床上,身側,隱約還傳來一陣溫熱的氣息。

那是,人的體溫。

還有屬於正常人那清淺的呼吸聲……

商雲淺微微側頭,剛好看到秦慕寒不斷起伏著的胸膛。

腦袋,漸漸抬起,入目的,是秦慕寒清淺的笑。

還有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接下來,商雲淺不敢有任何的動靜。

她就那麼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生怕她只是做了一場夢。

“淺淺!”

秦慕寒聲音一出,商雲淺身子便是忍不住抖動了一下。

“淺淺。”秦慕寒的這聲呼喊,很輕,卻好像來自千里之外。

明明只是幾天不叫。

這一次開口,卻好像是隔了萬水千山。

商雲淺恍然有一種感覺,就好像,距離上一次秦慕寒這般叫她,已經隔了很久很久。

商雲淺的眼眶,突就紅了。

她終於確定,她的秦慕寒已經醒了。

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完全被髮洩,商雲淺趴在秦慕寒懷中,哭的像個孩子。

秦慕寒眼眶微紅,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只能緊緊的抱著商雲淺,手掌,不斷在她脊背上輕拍著。

“對不起淺淺。”

商雲淺瘋狂搖頭,一個翻身坐了起來,眼角,還掛著淚珠,她卻是立刻抓住秦慕寒的手朝小腹上放去。

“秦慕寒,我們有孩子了,有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孩子了,你開心嗎?”

秦慕寒伸手,將商雲淺攬入懷中。

開心,怎麼可能不開心。

但是這一次的昏迷,讓他對著自己的身體有了不好的預感。

生平第一次,他感覺到了害怕。

若是他就一直這般沉睡不醒,他的淺淺,又該如何?

淺淺,對不起!

說起來,終究是我太自私!

早知道有了孩子也不能束縛住你的步伐,我就不該讓你這般痛苦。

淺淺,我秦慕寒做事,從未對不起任何人。

也從不後悔。

可是現在我後悔了。

後悔不該招惹你。

後悔沒有再剛剛對你動心時,親手掐斷這段感情。

後悔當初沒有狠心一些將你從我的生活中推開。

後悔在鳳輕歌出現時,沒有放任他跟你接觸……

可是淺淺,現在該怎麼辦呢?

我們已經深愛。

再也分不開彼此!

如今,就算我想放手,也早已來不及!

我的淺淺啊,我終究還是太瞭解了!

現在的你,斷不可能喜歡上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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