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血染金鑾殿
“剛吃了東西,需要消消食,我幫你按按?”
還以為秦慕寒要幹壞事的商雲淺瞬間乖乖趴好。
小臉上,洋溢著濃濃的幸福感。
可惜,幸福的感覺在秦慕寒動手之後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商雲淺那驚天地,泣鬼神鬼哭狼嚎的尖叫聲。
“啊,啊,秦慕寒,你輕點,輕點!”
“淺淺,我已經很輕了,你忍忍?”
“不行不行,沒法忍,你給我住手。”
“都已經開始了,怎能隨隨便便停下?”
“我不管,你給下去。”
“淺淺別鬧,我輕點便是……”
“不,我不要!”
諸如此類的對話,不斷從裡邊傳出,惹得外邊的小廝丫鬟一個個紅了臉。
不自覺的,便是將身子漸漸朝遠方移去!
太勁爆了。
雖然有點好奇也有些害羞,可是這種事兒吧,還是要躲遠一些為好。
房外的人自覺逃離現場,房內的餓人卻半點也不自知。
商雲淺實在承受不住按摩帶來的疼痛感,只得瘋狂去抓秦慕寒的手。
“秦慕寒,別啊,你這力道帶來的疼痛感,比凳子還要猛烈。”
秦慕寒見商雲淺眼淚都快出來,這才停手,面上帶著疑惑。
“看著就是這麼回事,應該不會錯,定是你昨晚沒睡好,身子不舒服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商雲淺並不覺得是秦慕寒說的這樣,反正她已經認定,秦慕寒就是手太重。
“不管不管,我現在真的困了,我們先休息,改天研究?”
看著商雲淺那後怕的模樣,秦慕寒有些好笑,又覺得心疼。
“那,在睡覺前,可要做點其他的幫你舒緩舒緩心情?”
商雲淺一個大白眼翻起,這一次,索性就著疼痛的身子直接裹著被子滾到了最裡邊的位置。
兩個餘光都不肯在給秦慕寒。
本就是逗她而已,秦慕寒當然捨不得在這種時候對商雲淺做點什麼。
就著衣服在商雲淺身側躺下,一把將商雲淺抱在懷中。
商雲淺緊緊閉眼,在被秦慕寒抱住的瞬間,身子還是忍不住微微有些緊張。
待發現身後之人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之後,這才安心睡去。
這一覺,兩個人都睡得很沉。
醒來時已經傍晚,瘟疫的事情已經基本控制,審問結果也已經出來。
與月影派和成王有關的人陸續入獄。
一向淡定的成王,在這個時候才是微微發慌。
他知道月舒華已經證據確鑿。
若不是如此,又怎會派重兵將他的王爺府重重包圍。
成王運籌帷幄一輩子,手中勢力更是日漸雄厚,又怎會因為這些人的包圍就自亂陣腳。
慌張固然還有有一些的,但不是全部。
更多的,是猶豫!
皇位他肯定是要的,至於怎麼要,這些年,他也一直在計劃。
不管一個人實力如何,得到百姓的擁戴才是關鍵。
不是沒有想過在百姓面前博好感,但是他之前做的事情,他們都不領情。
不但將他的好意志之門外,還覺得他的做法有問題。
那些賤民啊,都是目光短淺的。
一個個的,都向著月舒華。
得,既如此,那他就索性不做那個假好人了。
這些年,從這些人手中搜刮的民脂民膏,倒是給他養了一支強悍的軍隊。
可,對於反不反這件事兒,一直是個困擾著他的問題。
他要的,從來都是理所當然,是名正言順。
若是反了……
不過,這個念頭只在成王心中糾結了一晚上。
那夜,他房頂上,看著王府外密密麻麻的火把,瞬間就下定了決心。
拼了,是成是敗,不得而知。
不拼,絕對會死!
況且,成王向來不覺得自己會敗!
登高者,才能看到最好的風景。
當夜,成王傳來自己親信,縱使外邊被團團圍困,他也照樣從暗道中悄無聲息離開。
五日後,瘟疫徹底穩住。
經過長時間的暗查走訪,終於將成王的罪證收集完畢。
一旦逮捕,絕無逃脫的可能。
然,就在月舒華下令將成王交由大理寺提審時,眾人才發現,成王早已不見了蹤影。
一時間,百官震驚。
月舒華大怒,下令徹查,堪稱掘地三尺也必須將人找到。
一時之間,全城戒嚴。
百姓惶恐,整個皇城都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躁動氣息。
三日後,天降大雨。
成王親自率領五萬大軍攻入皇城。
殺得城門侍衛措手不及。
只短短三個時辰,成王便率大軍直搗皇城。
大將軍率三萬御鈴軍死死守護。
這一夜,整個皇城的人都沉浸在刺耳的廝殺聲中。
火光,響聲,鮮血,瀰漫著整個皇城。
皇宮之中,所有人伺機而動,各方勢力在這個時候皆是徹底暴露。
五個時辰之後。
一身浴血的成王帶領親兵,殺入金鑾殿!
完全不給“月舒華”開口說話的機會。
他舉著手中刀劍,憤怒的朝“月舒華”刺去。
眾目睽睽之下,“月舒華”倒地不起。
鮮血將皇位徹底染成紅色。
然,成王半點也不嫌棄,一個用力,便是將外袍震碎,直接坐了上去。
文武百官,皆被他的人控制在一側。
久久不能動彈。
廝殺聲,漸漸緩了下來。
看著地上“月舒華”的腦袋,成王目光陰冷。
是他的了,一切,終於是他的了。
“哈哈哈。”
他大笑出聲,他的親衛也是露出滿意的笑容。
也不知是誰,一腳踢在“月舒華”腦袋之上。
便是對著成王高呼了一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剎那,他的那些人,跪了一地。
成王拉了一下因為打鬥顯得有些褶皺和骯髒的長袍,爽朗開口,“眾卿平生。”
成王的笑聲,瞬間傳遍整個皇宮。
但,好景不長。
就在成王準備拿金鑾殿中諸位大臣開刀時,外邊,廝殺聲再度響了起來。
成王面色突變。
第一反應,便是朝地上的“月舒華”看去。
越想,越覺得今天的事情有些詭異。
因為到現在為止,他居然沒有聽到太子被抓的訊息。
成王蹙眉,終於發現,眼前的“月舒華”好似也死的太容易了一些。
這般想著,他便是抬腳,下了高臺。
他面色陰寒,惡毒的盯著地上的“月舒華”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終於,他站定,在屍體面前蹲下身子。
抬手,正要朝“月舒華”的臉色摸去時。
殿外,廝殺聲越來越近。
而他的一位親信,也是渾身是血的跑了進來。
“王爺,不好了,外邊有一隊萬人人馬打進來了。”
成王立即站了起來。
轉頭朝一側的自家將軍問道,“我們的人,還有多少?”
“兩萬餘人,但是,能戰鬥的,只有一萬多。”
那位將軍沒說的餓是,因為接連的戰鬥,現在那沒受傷的一萬多人,早已疲憊不堪。
是以,若是在接受一輪新的戰鬥,對他們來說,很吃虧。
成王也想到了這一點,冷眼安慰,“我們的人累,他們的人亦是如此,有什麼好怕的。”
那位將軍一聽,瞬覺有理。
可惜,還不等他露出笑容,小兵便是再度說道。
“不是,他們跟我們不一樣!”
成王心中一個咯噔,目光快速朝在場的文武百官掃去。
並未在其中看到威武大將軍以及秦慕寒等人。
“說清楚!”
“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我們的人,完全招架不住。”
“殺手?”
成王皺眉,很快便是疏散開來。
“是月影派的人。”
侍衛點頭,“看標誌,是的。”
成王大怒,他早已對月影派的人遞出請求,也詳細說了今日計劃。
月影派也信誓旦旦說好,今日,必定祝他一臂之力。
可,戰鬥都已經結束了。
那些人之前沒來,現在才到。
成王心中生氣,卻也知道此刻不是生氣的時候。
秦慕寒那些人還沒出現,月影派手中又有一萬餘人。
他的這些已經累垮。
此刻,不宜大動干戈。
“那還打什麼打?月影派是自己人。”
隨即,他便是沉著臉說道,“來人,傳我命令,開門迎接月影派閣主。”
那侍衛還想說點什麼,但成王已經率先迎了上去。
大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
成王一步步朝外走去,腳下踩踏著的,是那些死去人的屍骸。
宮門口,迎面走來一男子。
他黑巾覆面,看到成王一身龍袍後,眼中,竟是閃現出一絲詭異的光芒。
“可是月幫主?”
對面的人淡淡點頭,雙手,高傲的背在身後。
成王面露不愉,身後的親衛早已看不順眼。
“不過是一個月影子派幫主,見到我們王爺,哦,不,皇上,竟不下跪。”
說話時,還趾高氣揚的上前,試圖將黑衣男子一把摁下。
黑衣男子眼中射出一抹駭人的光芒。
下一瞬,那名成王親信已經被他身後的大漢一拳打飛,血濺當場。
剎那,兩邊的侍衛同時舉起刀劍。
成王原本還帶著笑的臉,也在剎那消失殆盡。
“月幫主這是何意?”
黑衣男子輕笑開口,“多謝皇爺爺為我打了個開頭,接下來,該是我們兩個人的戰場了、”
成王震驚,“你,你到底是誰?”
黑衣男子一把將臉上黑巾扯下,露出一張與月長安極為相似的臉。
他,竟是皇室中人。
看到這一幕,成王心肝炸裂。
之前那些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到現在,好似突然有了答案。
所以,其實從一開始,就不是他利用月影派的人。
而是,他一直被月影派利用。
起初,他們幫他殺人,他給他們酬勞。
漸漸的,為了壯大自己的勢力,他將這些人安插在皇宮各處。
他們表現的很老實,也一直暗中幫他傳送訊息。
可他總覺得,這些人的要求,好似過於簡單了一些。
不過之前,一想到月影派都是由一些亡命之徒組成,便又覺得,或許對於這些人來說,有一份穩定的收入,能吃飽穿暖,已經足夠。
現在才明白,不是他們乖巧,而是因為,他們,也需要那些情報。
而他,竟還傻不拉幾的邀請月影派幫忙。
還將自己的計劃全數告知。
而他們,在得知自己的計劃之後,便直接來了一場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碼。
所以,不是他們遲到了。
一直以來,他們等待的,就是這一刻。
等自己的人與月舒華的人拼個你死我活時,他便坐收漁翁之利。
只是……
他從未聽說過,月舒華還有其他孩子!
成王穩住心神,他看著眼前的人。
有些事情,需眼見為實。
人皮面具什麼的,不足為奇。
他的人不是也沒找到月長安?
聽聞之前受傷嚴重,說不定,其實早已死了。
而他的臉,被這人撕下,之後做成面具……
畢竟,這種時候,擁有月氏血脈,皇位,才會來的容易些。
殺了月舒華,只是第一步。
接下來,朝臣,百姓,需要做的事情還有無數。
百官的逼迫,照樣能害死人。
“你方才叫本王什麼?”
對面的人便是又笑了起來。
他笑起來陰惻惻的。
跟月長安半點也不同。
可是,隨著他的笑,臉色的皮肉,也在不斷抖動。
可成王看了半晌,也並未發現有鬆動的痕跡。
“您是我父王的叔叔,我自然得叫您一聲皇爺爺,怎麼,莫不是錯了?”
他說的,是父王,不是父皇。
成王敏銳的抓這一點。
“父王?”
黑衣男子的笑容又是陰冷了幾分,那雙眸子看人的時候,就像毒蛇一般,極不舒服。
“我父王臨死都還只是個太子,我不叫他父王叫什麼?”
這句話的資訊量有些大,成王有些招架不住。
他看著眼前的男子,快速搜尋著腦海的資訊。
很快,一個猜測便是冒了出來。
黑衣男子見狀,笑得越發歡快,“皇爺爺沒有猜錯,孫兒確實不是月舒華之子,我的父王,是月舒雲,當年慘死的太子殿下,月舒雲!”
提起月舒雲,成王臉上快速劃過一抹情緒。
“你竟是月舒雲之子,可你為何……”
“皇爺爺是想說,孫兒為何與月長安長得這般相似?”
成王抿唇,不置可否。
“那是因為,月長安,也不是月舒華之子啊,我跟他,才是真正的兄弟,我們,都是月舒雲之子。”
月長青的說話時,嘴角還噙著一抹極為殘忍的笑。
說這話時,他還忍不住笑了起來。
只是那個笑,怎麼看,怎麼可怕。
成王身子,又是震了一下。
於是,月長青笑得更歡。
“怎麼,皇爺爺您不信?”
成王皺眉,身子微微顫抖,他說,“當年太子府一夜之間變為廢墟,府中一百多口人全無活口,太子月舒雲的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也盡數死於那場事件之中,又怎麼可能還有活著的人?”
聞言,月長青的臉色稍微變了一下。
“皇爺爺好似對當年的事情瞭如指掌呢。”
成王眼神一閃,“這件事情,皇室中人都很清楚,當年,也是本王負責調查此案件,又怎會不清楚。”
“原來負責這個案子的人,是皇爺爺。”月長青已經拉長了臉,不等成王開口,出聲質問,“這麼多年過去,皇爺爺可曾查到了什麼!”
他的目光太犀利,漸漸靠近的時候,身上帶著的陰冷氣息讓成王忍不住微微蹙眉,眼神,也漸漸有些閃躲。
“事實上還需怎樣調查?在你心中,不都跟我有著同樣的疑問?為何你父王剛死,月舒華就回來了?為何你父皇會死在登基之前?為何你父王剛死,一直在外遊歷不管朝中任何事情的月舒華,就突然登基為皇,之後,對於當年的事情,非但不下令調查,甚至還以懸案直接入檔?”
看著月長青的情緒順利被自己轉移,成王越發覺得自己剛才一定是太過震驚才會亂了陣腳。
不過是一個小孩子而已。
難不成還能在他手裡翻了天?
成王微微嘆氣,語重心長的說道,“有些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月舒華也知。”
月長青的臉色,便是又變了一些。
成王湊近月長青,用只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現在,我已經殺了月舒華,他的時代已經過去,只要我們爺孫合力,離國,豈不盡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月長青掃了一眼成王,將身子退了回去,語氣冷淡,“不知皇爺爺,要怎麼和合力法?”
成王胸有成竹,“朝中大臣有已有部分在我掌握之中,如今,月舒華已死,太子重傷,我登基為皇,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倘若孫兒你肯助我一臂之力,我便封你為一字平肩王,自此,離國上下,豈不是我們的?”
月長青便便是笑了,“皇爺爺當真打得一手好算盤,就算給我一字平肩又能如何?我還不是照樣需要對您俯首稱臣。”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好麼?”
“那不如我們改一改如何?”
“哦?”
“反正皇爺爺您年事已高,就算登基為皇又能如何?再過個幾年,不也照樣需要下去給先祖作伴?孫兒我還小,還有大好的年華,不若,我來坐這個皇帝,皇爺爺您,當一字平肩王如何?”
成王一張老臉被月長青氣得不斷顫抖。
更顯得老態龍鍾。
“你,你……”
“皇爺爺又是如何確定,朝中那些大臣當真誠服與你?事實上,就算誠服又如何?你有,難不成,我會沒有!”
成王眯眼,這才發現,他大概是小看了這個小娃娃。
“皇爺爺,我的人馬已經集結完畢,你若是同意孫兒說的,孫兒便是放您一馬,但若是,您誓死不從,那孫兒只好送您去見月叔叔了。”
兩人對視,劍奴囂張。
成王瞬間便是退了回去,“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既然你以為憑藉你手中的這些人就能將我剷除,不妨試試!”
月長青也是板正臉色,“若是皇爺爺您以為,就您駐紮在郊外的一萬兵馬能夠力挽狂瀾,那孫兒,也不介意讓您在自信會兒!”
直到這時,成王才是瞬間慌了。
城外的一萬兵馬,是他備上以防萬一。
“你,你怎會知道?”
月長青嗤笑,“就皇爺爺這點伎倆,早在幾十年前便就被人用爛了,我只需探查一番,隨時都能知曉。”
成王暴怒,“看樣子,今日雖然是我們爺孫相認的日子,卻也是決出你死我活的時候,孩子,說實話,我膝下無子,你又是我月氏一族最後的血脈,本王,當真不忍心對你如何,若是可以,我們之間……”
“皇爺爺不必多說。”他抬手,直接打斷成王接下來的話,“最是無情帝王家,我們本性涼薄,既然都不願歸順,那麼,只能拼死一戰了。”
如此說完,月長青大笑,微微抬手,身後的人傾巢而出。
成王后退幾步,身後的人也朝對面衝了過去。
很快,兩邊的人馬打在一塊。
新一輪的廝殺聲再次響起。
成王對著身側的人使了個眼色。
那人後退,對著天空點燃了訊號彈。
成王人數居多。
可大部分已經身疲力竭。
戰爭方才開始沒多久。
他的人,已經節節敗退。
成王被親信擁護著,不斷後退。
親信面露擔憂,“王爺,今日情況危急,咱們的人遲遲不來,想必那人沒有說謊。我們的人,只怕凶多吉少。”
成王捏著手中的長劍,心中,滿是不甘。
一步步走到今天,他付出了太多。
眼看就要成功,又豈能半途而廢。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若是將月長青殺死,他就是最大的贏家。
以後,也絕不會再有其他皇室中人出現。
“王爺,屬下先掩護您撤退?”
成王咬牙,腦海中千迴百轉。
身側親衛的聲音再度響起,廝殺聲,也越來越近。
“王爺,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成王眉頭緊皺,話是這麼說沒錯。
可一旦錯過今日,當真讓月長青登基,那他,就真的完了!
直覺告訴他,月長青,絕不是個善茬。
從以往的經歷來看,眾人務必會斬草除根。
想罷,成王露出一抹無奈,“他既然已經將我一萬援兵消滅,那就說明,皇城之中,早已設下層層陷阱,現在,就算我們想走,也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