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殺人不過頭點地
這話算是往商雲煙心口上捅刀了,心中難受,卻也理解暮修染此刻心情。
“殿下,您跟煙兒認識十幾年,煙兒的為人,煙兒的心思,您還不清楚嗎?自始至終,煙兒心中只有殿下一人,又怎會做出對不起殿下的事情?”
暮修染眼皮微動,商雲煙這話,倒是有幾分可信度的。
從第一次見面,她的目的,好似從未遮掩過。
試問,一個心心念念想要成為太子妃的人,在還未達成心事之前,怎會亂來,壞了自己的名聲,又毀了自己的清白?
商雲煙就算當真急不可耐,也不該在大道上與人糾纏不休……
莫不是,這中間,當真有什麼隱情?
“殿下,是商雲淺,是她算計了我,是她讓我身敗名裂的,她已經承認了,一切的事情,都是她做的。”
暮修染一愣,口中呢喃,“商雲淺,竟然是她……”
“對,那日我被父親關押,商雲淺已親口向我承認一切,殿下,商雲淺不知從哪裡弄來無色無味的媚藥讓我服下,我……真的是身不由己。可恨的是,那些庸醫,竟無一人能還我清白。”
“既是刻意陷害,依她的性子,又怎會給你留下翻盤的機會,只是本宮倒是不知,你和商雲淺本是姐妹,她為何要這般對你?”
“姐妹,我們算哪門子的姐妹?”商雲煙氣急,“之前,因為我跟她同為嫡女,我便對她百般忍讓,不曾想,那賤人居然因抱上秦慕寒的大腿便處處與我作對。”
“殿下,煙兒近日得到訊息,原來那商雲淺並非爹爹女兒,她恨我,恨爹爹,先是算計了我,現在便又要對付我爹了。”
“這又是為何?就算商雲淺不是你父親女兒,商戰對她來說,也有養育之恩。”
“她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商雲煙大吼。
“殿下,商雲淺如今越發不著調了,您可知,她居然跟我說,我舅舅如今的處境,還有我姨母,也就是您母妃的處境,皆是她一手造成……”
暮修染駭然,一把捏住商雲煙的脖頸,“你說什麼?我母妃和李尚書的事情,居然跟她有關?”
“這件事情必定是那小賤人信口雌黃,殿下,她怎麼可能……”
話沒說完,身子已經被暮修染丟了出去。
暮修染失魂落魄的倒在地上,笑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怎麼不可能,怎會不可能呢?她愛上了秦慕寒,便會幫著秦慕寒一起對付我,可笑的是,我之前居然從未懷疑過她……”
“殿下……”
“商雲淺,倒是本宮小瞧了你……”
商雲煙擦掉淚珠,看著這樣的暮修染,很是不安,“殿下,您別這樣,您別這樣,若這些事情都是秦慕寒和商雲淺所做,那麼,您今日的一切,也必定跟他們脫不了關係。”
暮修染渾身一怔,可不是……
他一直以為自己聰明絕頂,到頭來,居然鬥不過一個太監。
他看上的女人,投了那人的懷抱,他最在乎的東西,也盡數被那人收入囊中……
他,怎能甘心?
“殿下,您必須振作起來,若是讓那對狗男女的計謀得逞,屆時,將再無我們的容身之處,這諾大的江山,還有命,都不在屬於我們……”
暮修染抿唇,苦笑一聲,“本宮如今這副樣子,還能做什麼?”
“殿下,鳳凰涅磐,方能浴火重生,您又怎知,如今這番劫難,不是為了日後走上那更高之路做的鋪墊。”
暮修染一愣,總覺得今日的商雲煙有些奇怪。
可到底哪裡奇怪,他又說不上來。
“更高之路,你想讓本宮做何?”
“殿下。”商雲煙言之鑿鑿,“過去,殿下您一直隱忍,可您得到了什麼?”
“是猜忌,是否定,煙兒一屆女流尚且知道,您練兵,完全是因為沒有安全感為求自保,可是皇帝呢,他只相信他看到的那些所謂的證據,分明您什麼都沒做,他便料定您有了謀逆之心,絲毫不顧及這麼多年的父子之情,只憑借外人幾句話,說廢,便是將您廢了。”
“在皇上眼中,只要您錯一點,便全都是錯的,殿下,既然他們這般心狠手辣,絲毫不給殿下留活路,殿下您又何須仁慈?”
暮修染瞳孔一縮,猛地伸手捂住商雲煙的嘴。
眼睛,血紅。
瞳孔中,好似有火焰在不斷燃燒。
他開口,聲音陰沉,“商雲煙,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殿下?”
“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居然敢這般陷害本宮?”
“本宮對父皇忠心耿耿,從未有過半點二心,你,為何要這般害我?”
“殿下!”商雲煙也是急了,“殿下,煙兒只是不想看到您這樣自暴自棄下去,煙兒心中的太子殿下,堅強,剛硬,不管遇到任何事情,他也從不輕易言敗,煙兒只是不信,不信我的殿下,會因為這次打擊,便一蹶不振。”
此刻,商雲煙心中很是複雜。
一方面,她因為同意沐墨雪的計劃而沾沾自喜,因為若是沒有她,她跟暮修染之間,斷沒有機會說這麼多的話。
可,心中又覺得,好似這樣,也是不對的。
看著這樣的暮修染,她心中很是害怕。
她擔心,擔心暮修染會從此這樣頹廢下去……
那麼,她的夢,她想要的一切,甚至是過去這十幾年所堅持的東西,都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一場空。
不,她怎麼能夠忍受這樣的事情?
是她的東西,就該是她的。
“殿下,今日煙兒前來,便是要告訴您,不管您決定做什麼,煙兒勢必與你共進退,你若死了,煙兒便陪你一起死,你若活著,煙兒便是奉上整個將軍府,也勢必會護你周全。”
暮修染眼皮一跳,他盯著商雲煙看了許久,並未從這女人眼中看出半點敷衍。
藉著酒勁,他一個翻身將商雲煙壓在身下。
“你說的,可是真的。”
從未跟自己喜歡的男子這般親近過,商雲煙瞬間就紅了臉。
她嬌羞點頭,“那是自然,煙兒的身心,早就是殿下的了,不管殿下要做什麼,煙兒自然都願意跟隨。”
“呵。”
暮修染嘴中溢位一抹輕笑,也不知是嘲諷還是滿意。
其中的含義,商雲煙已不在計較。
“取悅本宮。”
伴隨著暮修染的聲音落下,商雲煙只覺得大腦一片眩暈。
“殿下…咱們換個地方可好?”
外邊,還有宮人不斷將暮修染的東西搬走,殿內,燭火搖曳,亂了一池春水。
“就算本宮被廢,他們,也不敢進來。”
聽到這話,商雲煙微微一笑,她心目中那個霸氣的殿下,終是回來了。
想罷,她伸手纏住暮修染的脖頸。
噘著紅唇,直接對了上去。
然,就在即將碰到之時,暮修染便是側開了臉。
那吻,從暮修染的臉頰擦過。
“殿下……”心中委屈,想到昔日的種種,商雲煙知道,暮修染必定是嫌棄她了。
“繼續。”
沉悶,又帶著濃重酒氣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商雲煙看著這張臉,只覺得無比陌生。
可是好在,今天過後,他,便是她的了。
只是這麼一想,心中的委屈,便被商雲煙盡數嚥下。
沒事,來日方長。
她就不信,她的付出,會一直捂不熱這塊冷石頭。
“啊。”
愣神間,男人已經隱忍到極致,再也不管商雲煙到底是何心思,直接便是進去了。
商雲煙疼得大叫,淚珠快速劃過……
長長的指甲嵌進暮修染的肌膚中。
衣衫,散落一地。
東宮內室之中,一地旖旎。
商雲煙醒來時,暮修染還在沉睡。
身下,是刻骨的疼痛。
全身上下,皆是青青紫紫的痕跡,有的,是被暮修染捏的,有些,則是磕在冰冷的地板上造成的淤青。
此刻,兩人身下只有一層薄薄的衣衫,地板上冰冷的氣息還不斷傳來。
因為寒冷,商雲煙忍不住伸手抱住自己。
就在這時,更加冰冷的聲音自耳膜處傳來。
“怎麼,委屈了?”
商雲煙急忙回神,“怎會。”
暮修染把玩著商雲煙的頭髮,目光大刺刺的落在她的身上。
說到底,這也是商雲煙清醒時候的第一次,又如何承受得住男人這般目光。
“殿下,您……”
“身材不錯。”
這般說完,暮修染便是淡淡的移開了目光,那眼中,是一閃而過的陰狠。
生平第一次,他睡了一個別人睡過的女人。
“殿下,皇上命您天黑之前務必搬離東宮。”
外邊,再次傳來太監的提醒。
暮修染掃了一眼,隱約能夠看見門口黑壓壓的站了十幾個人。
嘖……
果真還算給他幾分面子的。
之前的事情,也都識趣的沒有進來打擾。
“本宮知道了。”
商雲煙快速起身,顧不得自身形象,快速從櫃子中拿出衣衫幫暮修染穿上。
之後,便又在暮修染的示意下,隨便找了套他的衣衫套上。
下巴,突然被人捏住,商雲煙猛地抬頭,急促的撞入暮修染眼中。
“殿,殿下……怎麼了?”
“煙兒可知,今日,若是出了這道門,你商雲煙,自此便被打上本宮的烙印,再也無法……嫁給他人了。”
商雲煙顯然早有準備,“此生,除殿下之外,煙兒從未想過還要嫁給別人。”
暮修染唇角微勾,“你放心,事成之後,本宮不會委屈你的。”
商雲煙瞬間笑開,將腦袋埋在暮修染懷中。
“有殿下這句話,煙兒不管受多大委屈都沒有關係。”
心中,閃過萬千厭惡,手,卻是伸出,主動回抱了商雲煙。
太子被廢,七殿下名聲大噪。
朝中大臣皆是紛紛轉移苗頭。
當然,也有部分紋絲不動的、
比如,秦慕寒,比如,張碩,再比如,丞相。
十日後。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獵時節。
如往年一般,皇帝只帶了幾個寵愛的妃子跟在身邊,暮修染已被禁足,是以,今年,是史上唯一一個沒有太子參與的皇家狩獵。
狩獵為期五天。
第一天,皇帝只是稍微露個面,第二天第三天,便是自由狩獵,第四日,皇帝親征……
然,今年的狩獵,在第一天就出現了意外。
朝中大臣外出狩獵時,居然被猛虎咬傷。
一時引發恐慌。
要知道,像皇家獵園這種地方,一直都有重兵把守。
裡邊放養著的獵物,也大多都是乖巧溫順的。
像老虎獅子之類的獵物,早已被驅逐乾淨……
狩獵被打斷,老皇帝惱羞成怒。
下令必定徹查。
負責人,是秦慕寒。
第二日,秦慕寒剛剛查出一絲蛛絲馬跡,還未來得及彙報,守在營地周圍的御林軍,便受到了伏擊。
“查,給朕查清楚,到底是誰,居然這般膽大妄為。”
可惜……
來不及了。
皇帝此次狩獵,本身就只帶了五千精兵。
朝中大臣尾隨而去的,不下三十人。
然,就是這樣一群國之希望,在到達狩獵場第三天的時候,被突然出現的三萬大軍團團圍住。
“報……啟稟皇上,已經查明,帶兵包圍之人,乃是前太子殿下,暮修染!”
得到這個訊息時,皇帝跌坐在椅子上。
他似乎從未想過,他有心放暮修染一馬,暮修染居然反過來要殺了他。
“父皇,既然您一直覺得孩兒會搶了您的皇位,孩兒若是不表示表現,豈不是對不起您?”
“父皇,乖乖退位讓賢,交出玉璽,孩兒可饒你一命……”
“暮修染,我是你父皇。”
“父皇又如何?眼下,我三萬大軍不也牢牢將您這五千精兵包裹其中?”
“暮修染,謀權篡位,會遭天譴的。”
“那兒臣,勢必要在天譴來臨之前,先過一把皇帝的癮,如此,才不算來這塵世間,走一遭。”
皇帝氣急攻心,當場吐血。
“秦慕寒,朕命令你,死守,若暮修染膽敢闖進來,殺無赦。”
秦慕寒點頭,暫時接手五千精兵的使用權。
可,饒是秦慕寒再怎麼厲害,五千對三萬,那也是絕無可能勝利的。
三日後,暮修染的大終是逼近別苑。
皇帝座於上位,目光陰沉的看著暮修染,“暮修染,你可知你在做什麼?”
暮修染冷笑。“父皇莫不是傻了,事到如今,還能做何?”
老皇帝痛心疾首,“你曾經是朕最喜歡最看重的太子。”
“那又如何?父皇不是也說了,是曾經。”
“暮修染,一步錯,步步錯,你若現在回頭,朕,放你一條生路。”
“哈哈。”暮修染大笑,“這大概是我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我的父皇,心狠手辣,只要稍有異心便能排除異己,如今,我做了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您又怎會放過我?”
“暮修染,朕最後說一遍,放下武器,朕饒你一命。”
“父皇,開弓沒有回頭箭……”
“既如此,那你,就別怪父皇心狠手辣。”
老皇帝拍手,大門,身後,響聲震天。
暮修染,商戰,商雲煙幾人被包圍其中,局勢,瞬間不明……
“殿下,是御林軍,御林軍到了……”
聽到這話,暮修染一拳將小兵打飛。
“御林軍,暮修黎,你,倒是來得很及時呢……”
“傳我命令,誰也不準退,奮死抵抗,誰若敢退,我殺誰……”
廝殺聲,再度響起。
皇帝與暮修染遙遙相望。
明明只是幾十米的距離,如今,卻好像隔了千萬裡……
暮修黎帶領五萬御林軍及時趕到……
狩獵山,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商雲淺也跟隨在這次狩獵的家眷之中。
這是她時隔多年,再一次看到這種畫面。
只不過,曾經,是他們於敵國交戰,現在,卻是自相殘殺。
本身,這場戰爭是他們故意引起。
可是,當看到這麼多將士倒下時,商雲淺還是覺得很難受。
在秦慕寒和暮修黎的裡外配合中,暮修染終是敗了。
被抓到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將商雲煙丟了下來。
商雲煙一個不防,被射成了馬蜂窩。
但她,並沒有死。
商雲淺在最關鍵的時候救了她。
而商雲淺,因之前秦慕寒已經嚴明,她跟商家無任何血緣關係,且,這次的事件當中,商雲淺也曾與秦慕寒並肩作戰保護了皇帝,皇帝讓其將功補過。
是以,商戰,暮修染被收押,商雲淺並未牽連其中。
不得不說,這場內鬥耗費的人力物力也是巨大的。
起初三萬對五千,幾乎是碾壓式的死亡,而後,五萬對三萬,也算是實力相當,暮修黎要贏,也沒那麼輕鬆。
御林軍是武功高強沒錯。
可他們經年累月的待在皇城之中,早已習慣這種安逸的生活,早已失去了心中的鬥志。
暮修染手中的三萬大軍卻是商戰暗中偷偷調回的戰士,這些人,久經沙場,身上帶著的,是去不掉的血腥和戾氣。
大戰之後,雙方人馬所剩不多,五萬御林軍堪堪只剩下一萬多。
商戰所帶回來的軍隊,因為長途跋涉,加之接連幾天幾夜的戰鬥,倖存不多……
可以說,這次的事情,表面上是暮修染敗了,可事實上,誰也沒佔到誰半點便宜。
三日後,千歲府。
商雲淺靠在院子裡邊的鞦韆架上,卻無半點玩鬧的心思。
“淺淺,怎麼了?”
商雲淺側頭,便看到秦慕寒踏著日光而來。
他還是一身黑色衣衫,卻半點遮不住他那高貴的氣質。
他最近一直很忙,自狩獵場回來之後,這算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見面。
“大人,你回來了。”
幾乎是立刻的,商雲淺直接跳下鞦韆,猛地朝秦慕寒撲去,“皇帝有沒有為難你,他有沒有發現這件事情跟我們有關?你有沒有受傷?”
秦慕寒將她的小手捉住,“淺淺一次性問這麼多,要我如何回答?”
聽著他中氣十足的樣子,商雲淺便是知道,他沒事。
“聽聞暮修黎受傷了,情況如何?”
那日,被逼急了的暮修染拔劍便直接朝老皇帝刺去,周圍的人想要推開已經來不及,關鍵時刻,是暮修黎用身子擋住了那致命的一劍。
皇帝毫髮無傷。
暮修黎卻血濺當場,險些沒命。
“已經甦醒。”
聞言,商雲淺終於放心了些,“暮修黎也太大膽了一些,那一劍若是稍微刺偏一些,他就沒命了。”
秦慕寒拉著商雲淺的手,聲音沉穩,“淺淺,要得到一些,必定會失去一些。”
這種道理,商雲淺又怎會不知。
可每一次,只要想到,就連在這種危及生命的時刻,他們想到的都是利益,滿腦子都是算計,心中,始終是有些不好受的。
“大人一直這般機關算盡,將來,會不會也……”
話未說完,唇瓣已經被一隻大手攔截,“不管任何時候,我都絕不會傷害淺淺半分。”
心中,豁然開朗。
商雲淺只覺得甜絲絲的。
“暮修染突然發動暴亂,皇帝就沒有半點懷疑嗎?”
秦慕寒嗤笑,“怎會沒有?”
若是沒有,他又怎會提前安排好暮修黎,讓他在最合適的時候出現?
若是沒有,又為何在張碩那個新冊封的武將在場的情況下,讓秦慕寒接手那五千御林軍。
這一切,不就是試探?
“老皇帝機關算盡,他將我,暮修染,暮修黎,甚至是在場的每一位都算計其中,他其實早已為自己準備好一切退路,卻用這樣的方式,試探眾大臣的真心,特別是,我的真心。”
“自上次的事情之後,張碩已經成為皇帝的左膀右臂,那是他絕對信得過的人,是以,若是我也存了二心,張碩,便是皇帝用來對付我的籌碼。”
“哼,老皇帝分明誰也信不過,他雖給了暮修黎至高無上的權利,曾經,也給了暮修染至高無上的地位,可他一直覺得,皇帝之位,只能是他自己的,所以,任何人,但凡對他那個位置有一丁點威脅,他便會設法除去……”
“這是自然,皇帝知曉我們的一切計劃,他知道我們故意刺激暮修染,也知曉暮修染必定會反抗,不過他要的,就是兩虎相爭,他從中得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