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淺淺好有情調
傍晚,商雲淺回了將軍府,身上的傷並未好轉,可她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秦慕寒。
於是,趁秦慕寒回房休息之時,商雲淺逃跑了。
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商雲淺便被叫到了前廳。
卻在半道上,遇到了剛剛遊玩歸來的暮修染和商雲煙。
商雲煙跟在暮修染身後,神色嬌羞。
看到商雲淺來了之後,眼中寒光乍現。
她上前一步,先發制人,“二妹妹,你這是從千歲府回來了?”
商雲淺微微眯眼,商雲煙雖然表面上對她還不錯,卻也從來不會這般殷勤的跟她說話。
心中懷疑,臉上卻不顯半分,“嗯,怎麼了?”
聞言,暮修染臉色黑了一圈,他死死的盯著商雲淺,好似要將她看出一個洞來。
商雲淺被他盯得頭皮發麻,“太子殿下這般盯著臣女作何?可是臣女做了什麼錯事?”
聞言,商雲煙臉色微變,卻找不到可以插進去的話。
暮修染微微一愣,掃了一眼面色僵硬的商雲煙,心中劃過一絲疑惑,問道,“之前本宮邀請二小姐今日一同賞花,不料卻被二小姐放了鴿子。”不等商雲淺說話,暮修染接著說道,“二小姐可是讓本宮好等。”
“賞花?殿下何時發出的邀請?”
果然,暮修染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二小姐沒有接到麼?”
正在商雲煙試圖開口之際,暮修染再度開口。“看來是本宮誤會了二小姐,既如此,本宮回去之後,定會好好批評傳話之人。”
身側的商雲煙,臉色再度白了一些。
而商雲淺,也終是聽出了其中關鍵,目光朝商雲煙望去,心中,已是瞭然。
真沒想到,商雲煙平時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居然會犯下這麼淺顯的錯誤。
既如此,那可就怪不得她了。
這種送上門的機會,她若是放過,就太傻了。
想罷,商雲淺揚著純真的笑臉,一臉懵懂,“臣女非常肯定,並未接到過任何邀請,不過,這個奴才真是大膽了,居然連殿下的旨意都敢違抗,定要重罰。”
竟沒想到商雲淺會說出這般話來,暮修染微微一愣,隨即問道:“那照二小姐的意思,該如何處罰最好?”
“我說什麼都可以嗎?”
“當然。”
商雲煙臉色大變,終是找到插話的機會,“殿下身份高貴,東宮大事,怎能任由二妹做主?豈不是太草率了一些?”
商雲淺眨巴著眼睛,“大姐這麼激動做什麼?殿下也只是問問妹妹,並未說要聽從妹妹的話,您怎麼……”
商雲煙啞然,這才後知後覺。
她方才,太激動了一些。
驚慌的朝暮修染望去,只希望他並未發現她的反常。
可,暮修染是什麼人?
這麼明顯的事情,他又怎會不曾察覺,只是面上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罷了。
“殿下,煙兒只是……”
暮修染微微一笑,極為大度,“本宮知道大小姐是為二小姐擔心,生怕她說錯了什麼,本宮怪罪於她。”
“殿下明白煙兒的意思就好。”
暮修染微微頷首,對著商雲淺說道,“本宮既然讓二小姐說,那就是做好了一切準備,因此,不管二小姐說了什麼,本宮定不會怪罪。”
商雲淺笑得燦爛,“我就知道,殿下是這個世界上最和善的人了。”
暮修染唇角的笑,再度擴開了一些。
“那麼現在,二小姐可以說說你的想法了嗎?”
商雲淺點頭,毫不做作,“殿下是儲君,國之希望,您說的話,每一句都很重要,您下達的每一個任務,都是大事,傳話的奴才未將殿下之話送達,往小了說,是不負責任,往大了說,是不將殿下看在眼裡,殿下何等身份?對殿下敷衍了事之人,理應重罰。”
商雲煙眉心微跳,試圖阻止,卻被暮修染強先。
“二小姐恭維了本宮半天,現在,可否說說具體的看法了?”
商雲淺嬌甜一笑,“自然,要我看啊,殿下應該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一句話,讓在場的兩人微微愣住,暮修染唇角的笑意未曾減少,盯著少女的眼神變了幾變化。
“二小姐的意思,是殺了她?”
“殺雞儆猴,若不這樣,下次殿下吩咐的事情,再有人敷衍了事成何體統?像今日這般小事還好,若是誤了殿下的大事,後果,不堪設想。”
暮修染略微沉吟,隨即點頭贊同,“二小姐所言極是。”
一句話,徹底讓商雲煙臉色如白紙一般。
“二小姐果然秀外慧中,這一次,本宮算是領教了。”
“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商雲淺嬌笑,隨即,狀似無意轉頭,卻剛好看到商雲煙變化莫測的臉蛋,驚訝道,“大姐,你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難得的是,暮修染只是看著,並未言語。
商雲煙心中難受,暗自責怪自己太魯莽行事。
目光,悄悄朝商雲淺望去,以往遇到這些事情,她總是不管不顧,就算是受了委屈,也從不見她抱怨。
可是最近,她的變化,當真大了些。
長袖下,拳頭死死的捏在一起。
商雲淺!
敢算計我,你等著。
面上,卻是露出虛弱的表情,“今日有些累了。”
暮修染順勢開口。“也怪本宮,今日竟一直拉著大小姐吟詩作對,倒是忘了大小姐身子嬌貴,既如此,就先回去歇息。”
商雲煙苦笑,身子嬌貴。
她一個將軍府小姐,若要真比起來,哪能比太子殿下嬌貴,只是眼下,情況不容樂觀,她實在不能過多言語。
“那就多謝殿下了。”
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在商雲淺身上,若是以往,商雲煙定然不會放任這兩人獨處。
想到自身處境,商雲煙暗自咬牙。
不做糾纏,乖巧的欠身告退。
身後,傳來兩人的對話聲。
“聽聞九千歲舊疾復發,這會兒,怎麼樣了?”
商雲淺巧笑嫣然,“大夫說沒什麼,修養幾日便沒事了。”
暮修染淡淡點頭,“二小姐跟九千歲關係甚好,只是不知,是如何認識的?”
“咦,這些小事兒,殿下也要調查麼?”
暮修染尷尬,“只是有些好奇隨口一問,二小姐若是不方便,不回答便是。”
“倒沒什麼不方便的,我跟大人……也算是萍水相逢。”
“九千歲是人中龍鳳,二小姐也聰慧過人,你們二人能夠成為朋友,倒也不奇怪。”
商雲淺眼眸微眯。
這個暮修染,倒是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他才是真龍天子。
可惜,真龍天子又如何?
前世經歷的一切,仿似還在昨天。
午夜夢迴,那些痛徹心扉的過往便在心中盤旋,經久不散。
他的背叛,他的利用,一樁樁,一件件的,都在商雲淺心中紮了根。
前世有多愛,如今,便有多恨。
對於商雲淺來說,暮修染就是紮在心口上的一顆刺。
拔掉很疼,不拔,也疼。
好在隨著見面次數越來越多,商雲淺已經能夠漸漸控制自己的情緒。
不至於做出第一次見面那種引人猜忌的事情來。
“只是臭味相投罷了,至於朋友……”
“怎樣?”
“臣女自然是當大人是朋友的,不過大人是怎樣想的,臣女就不得而知了。”
“能夠和二小姐這樣的女子成為朋友,想必九千歲也是很樂意的。”
“承殿下吉言。”
暮修染稍加思索,終是好奇詢問,“只是不知,在二小姐心中,本宮,可否能勉強算是你的朋友?”
商雲淺垂頭,這個問題,還當真是不好回答。
還好,遠處的管家給商雲淺解了圍,“二小姐,您怎麼還在這兒?將軍等您很久了。”隨即,便看到拐角處的暮修染,一驚,急忙道歉,“老奴不知殿下也在,衝撞了殿下,還望殿下海涵。”
暮修染很好說話,“無妨,既然大將軍找二小姐有事,就先去忙。”
“那殿下您?”
“天色已晚,本宮這就回去。”
商雲淺微微欠身,“告辭。”
轉身之際,暮修染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般,“二小姐等等。”
“殿下還有何吩咐?”
“聽聞是二小姐認了個的弟弟,可有此事?”
商雲淺點頭,“確實不假,前幾日外出遇到他母親重病身亡,一時心軟,就收了回來。”
“二小姐菩薩心腸。”
商雲淺不置可否,“若殿下沒有其他事情的話,臣女該走了。”
暮修染不在阻攔,“請。”
待商雲淺的身影徹底看不見之後,暮修染才收回那若有所思的神情,對著身後的千尋說道,“去查查。”
“是。”
“另外,之前那件事情……”
“回話的奴才說,確實稟告了大夫人。”
暮修染眸光微閃,“將那奴才拉去砍了。”
千尋點頭,“是。”之後,又問道,“殿下,接下來……”
“回宮。”
“殿下不是要見大將軍?”
“本是想借送商雲煙回來藉機探探商戰的口風,不過,看管家方才那個樣子,神色匆匆,似乎是遇到了什麼大事,只怕商戰現在自顧不暇,既如此,先行回宮,再做打算。”
商雲淺到達前廳之時,大廳之中已有不少人。
商戰坐在主位,下方,還坐著三個人。
為首的男子四十多歲,眉宇間帶著些許戾氣,看到商雲淺之時,眼中一閃而過的,是鄙夷。
雖然快速,商雲淺還是看了個真切。
在中年男子的身後,坐著一位衣著不凡的少年。
少年大概十六七歲的樣子,眉宇間,與中年男子有些相似。
青年才俊,長相不凡。
舉手投足間,帶著一絲貴氣以及紈絝。
還有一人,是六十來歲的老者,他是第一個跟商雲淺打招呼的人,很是和善。
“父親。”
商戰難得微笑,“雲淺來了?”之後,不等商雲淺回答,直接指著幾人說道,“快過來見見你舅舅。”
舅舅?
商雲淺微微蹙眉,難怪方才她看這人眼熟,原來,這人竟是孃親的親哥哥,葉卿。
視線下移,商雲淺朝一側的少年望去,看著跟葉卿頗為相似的臉,商雲淺斷定,這人,便是自己的表哥,葉青城。
前世,她十三歲跟隨商戰上了戰場,大勝歸來之後,便很少有機會見到葉家的人。
而且,因為孃親的死,外公也徹底跟商家斷了聯絡,之後,她成為太子妃,交集,就徹底斷了。
只隱約聽說,外公病逝,葉青城成了葉家家主。
至於其中內情,商雲淺並未窺探。
總歸,都是些跟自己無關緊要的人。
只是……
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為孃親舉辦葬禮的時候,聽聞來的也是這位舅舅,只不過,當時她閉門謝客,並未見到他們,也難怪她一時間沒想起這個人來。
收回心思,商雲淺淡淡開口。
“舅舅,表哥。”
目光,再度落在那年邁的老者身上,如今,便是能夠確定他的身份了。
他是外公葉重華最為信任的人,也是母親口中唸叨的,除外公之外最多的人。
聲音,忍不住柔和許多,“葉伯伯。”
在這個稱撥出來的剎那,四周安靜異常。
當然,最為驚訝的,該是葉府管家了。
他愣了片刻,年邁的眼中露出一抹欣慰,幾乎是下意識的,他伸手摸了一下商雲淺的腦袋,而商雲淺,並未避開。
他眼眸微溼,眼中,是止不住的讚賞和笑意,“小小姐長大了。”
商雲淺微微點頭,“很高興還能見到您。”
記憶中,她三歲時跟葉伯伯見過一次,當時,他還抱了她,“葉伯伯還是跟雲淺記憶中一樣俊朗。”
“哈哈,老了,老了,倒是你這孩子,一轉眼都這麼大了。要是小姐還在的話……”提到夢娘,立刻停止,商雲淺微微一笑,並未接話。
葉卿臉色很是難看。
在葉家的時候,這個葉老頭就仗著是家主最信任之人趾高氣揚,今日來了這將軍府,竟也當眾給他難堪,怎能忍?
想罷,葉卿上前一步,臉上掛著偽善的笑,“早就聽聞淺淺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如今一見,倒是跟你娘越發相像了。”
聞言,商雲淺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上座的商戰臉色也很是難看。
見到葉伯伯那一點點的好心情,也在瞬間碎了一地。
誰都知道,夢娘當初未婚先孕,嫁給商戰七月有餘便生下了商雲淺,雖被商戰寵著護著,卻也沒少被人說閒話。
而最近,商雲淺深夜未歸,院中著火,收養男童……
前者,雖有千歲大人出面作證,可千歲終究是太監,小小年紀就巴巴跟在一太監身後,這怎麼看都不是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
再來,院中著火那事兒,雖最終挖出的人不是商雲淺,眾所卻知,人是商雲淺放進去的,再來,便是關於小童的事情。
大家並不知曉其中隱情,只親眼看見商雲淺大庭廣眾下與之擁抱。
他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信商雲淺。
而葉卿此刻這般說話,還刻意搬出夢娘,表面上是誇讚,心裡,只怕是在諷刺這對母女一樣的恬不知恥。
好一個落盡下石。
商雲淺冷笑,隨意將垂下的一縷頭髮別在腦後,心中仇人,又多了一個。
看向葉卿的眼神,說不出的詭異。
活著不好麼?
幹嘛非要跟她過不去呢。
原本,她的計劃裡,可沒這號人。
如今……
罷了罷了,她的仇人何其多,再來那麼一兩個,也無所謂。
揚起小臉,笑得一臉陽光,商雲淺天真爛漫,“謝謝舅舅誇獎,雲淺也覺得自己跟孃親一樣貌美。”
葉卿臉色變了幾變,喉嚨,像吞了蒼蠅一般難受。
他盯著商雲淺,實在分不清她到底是聽懂故意裝傻還是本來就傻。
半晌,葉卿終是收回了打量的目光,訕笑著,“自然,我妹妹和侄女兒,哪能差了去。”
商雲淺懶得跟他打哈哈,“不知舅舅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你外公讓我們過來接你回去小住。”
商雲淺剛想拒絕,葉伯伯便插了句話,“你外公有事找你。”
看著和善的葉伯伯,商雲淺將拒絕的話全都收了回去。
心中,微微泛酸,帶著一絲絲的甜蜜。
聽孃親說,外公年輕時是個極為好面子的人,但對孃親是一等一的好。
外婆死的早,孃親是外公一手養大,從小,他就給予娘很多的愛。
天下東西,只要孃親想要,只要他有,從不吝嗇。
他一直希望,孃親長大之後能夠嫁給自己心愛之人。
他總說,只要人品好,其他的都沒關係。
依他的能力,絕對能保他們一生平安。
可,事與願違。
孃親長大之後翅膀硬了,不但未婚先孕,還嫁給了已經娶妻生子的商戰。
外公因此跟孃親斷絕了關係……
卻還是在孃親出事之後,第一時間要將孃親的遺體帶走。
卻還是在聽到關於她不好的謠言之後,就讓葉卿來接她。
只怕有事只是個藉口,擔心她才是真的。
眼眶,微微發熱。
看著葉伯伯,商雲淺只覺得暖從心來。一激動,竟直接忘了詢問商戰的意思,直接回答,“好。”
對此,商戰並無太大反應。
他稍加思索,這才對商雲淺說道,“既然是你外公有事找你,那你就跟隨你舅舅回去便是。”
葉家是皇城第一首富,葉家家主葉重華和皇帝也有些交情,而作為大將軍的他,更是受到過無數次來自葉家的為將士們準備的物資……
當然,商戰想到的是……
葉家家大業大,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那就是,子嗣單薄。
到了葉重華這一輩,僅有哥兩,而他膝下,只有夢娘這麼一個女兒。
葉重華哥哥早死,留下了葉卿一人。
至於年輕一代,也僅僅只有三人而已。
葉青城,葉悠,還有商雲淺。
這些年,他沒少關注葉家的事情,葉知曉葉青城的脾性。
葉重華雖然愛惜這個孫子,卻始終沒有將家族之位傳給他的意思。
而夢娘,早年是葉重華最寵愛的人,相傳,她也是葉家下任家主。
可惜,她嫁給了他。
之後……
想到這兒,商戰目光流轉,最終落在商雲淺身上,說到底,雖那葉青城也是葉家一脈,可終究只有商雲淺是嫡出。
若是商雲淺這一次回去能重得葉重華寵愛。
那麼,葉家,說不定就落在商雲淺的頭上了。
這般想著,商戰更是殷切了幾分,“今日已晚,幾位遠道而來,不如就在將軍府住上一夜,明早動身如何?”
對此,幾人倒是沒有異議。
吃了晚膳,商雲淺回了院子,安撫了受驚的小童之後,又再次溜出將軍府。
走著走著,又到了千歲府附近。
該死!
低咒一聲,商雲淺轉身就跑。
卻在轉身的瞬間,一頭撞進一個硬邦邦的懷抱中。
鼻尖,傳來一陣刺痛。
商雲淺眼淚葉隨之滾落。
她淚眼朦朧的抬頭,“是哪個不長眼的,看本姑娘不……”打死你幾個字,在看到面前這張熟悉的臉之後,硬生生被商雲淺換成,“大人,好巧啊。您也來看月亮?”
秦慕寒抬頭看天,眼神怪異。
煞有介事的說道,“淺淺好生有情調,看月亮還要特意到我千歲府。”
商雲淺摸著鼻子,深呼吸幾次之後,終於將眼淚給憋了回去。
“大人說的是,千歲府的月亮,格外好看。”
青玄站在不遠處,仰頭看著那黑壓壓連半顆星星也看不到的夜空,很是驚悚。
難不成,只有他一個看不到月亮?
“既然好看,淺淺不如直接住過來?”
“不不不,大人的府邸,怎是我這等粗淺之人能隨便住的?”
秦慕寒朝她逼近,“那照淺淺的意思,住在我千歲府的人,該是什麼樣子的?”
“自然是像大人一樣出塵的人。”
“哦?”
商雲淺伸手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大人,男女授受不親。請您不要總是對淺淺做出這種容易讓人產生誤會的舉動。”
“哦,昨天是誰說的,我不是男人?”
商雲淺欲哭無淚,“是,怎麼會不是?大人您最爺們了。”
“那淺淺對我留下的印記,可還滿意?或者說,我留下印記的力道,可還差不多?”
想到這人之前說的那話,商雲淺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孃親耶。
我是腦抽了才過來找虐吧。
哭唧唧。
“大人,淺淺今夜來,其實,其實是有個問題想要問問你。”
話畢,商雲淺只覺身子已經穩穩靠在牆壁上,與此同時,她已經被秦慕寒雙手禁錮在眼前。
“嗯,我聽著呢,你說。”
商雲淺伸出手指,用力的掰著秦慕寒手指,嬌小的身子不斷下蹲,試圖藉機逃跑,可秦慕寒又怎會給她這樣的機會。
任由商雲淺使出吃奶的力氣,秦慕寒的手指硬是半點動靜也沒有。
“淺淺,你身子太弱了,該好好補補,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