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得意忘形
蘇韶音嘴角是一抹淡笑,應了一聲,叫了一聲蔣四公子。
蔣殊含著放蕩不羈的笑容,右手拇指與食指捏著下巴,繞著蘇韶音看了一圈。
“永寧郡主這就要回去了麼?”蔣四公子說著話,就去拔她的髮簪:“你這簪子歪了,我幫你正一正。”
蘇韶音略一閃身,蔣殊的手就落了空。
他立刻皺眉,不是很高興的瞥了一眼蘇韶音:“永寧郡主怎麼這麼小家子氣呢?”
“男女有別,拉拉扯扯的不太好。”蘇韶音半紅了臉:“何況蔣四公子少年才俊,人又俊美不凡。韶音可要知趣些,省的惹了那些愛慕你的女子。”
蔣家財大勢大,走在京都內,沒有人敢不給面子。蔣殊年紀最小,也最張揚。習慣了聽別人恭維的話,自然對蘇韶音的吹捧無比受用。
他嘿嘿一笑,更滿意了:“我以前瞧著你這張臉,就覺得喜歡的緊。後來你被封為了永寧郡主,更覺得你我是天生一對。”
蘇韶音但笑不語,臉色緋紅如天邊晚霞。
蔣殊看著她含羞帶怯,只覺得心裡像是有一隻小手,不聽話的在亂撓,癢癢的,讓人慾罷不能。
“你怎麼不說話?”蔣殊說著話,就要去抬蘇韶音的下巴:“我還沒有好好看過你,抬起頭讓我瞧瞧。”
聽蔣殊這樣的口氣,仿若是帝王,在挑選後宮佳麗三千。
蘇韶音嗔怪的看了蔣殊一眼:“四公子,您就別鬧了。”
蔣殊又多了其他的樂趣,含笑瞧著蘇韶音:“你在府內行四,我也是行四。看來某些額緣分,真的是天註定。”
蘇韶音臉更紅了。
只是心裡不屑一顧的緊,這個蔣殊,莫不真的以為自己是天下無雙的好情人?
開口說話這樣肆無忌憚,似乎不知道何為無趣一說。
蔣殊仿若忘記了自己最初是要做什麼,這一刻粘著蘇韶音,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蘇韶音嗔了一句,“好心”的提醒了蔣殊一句。
蔣殊這才回過神,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瞧我這個記性。”
話雖然這麼說,可蔣殊目光裡的侵略,卻並未減少。人也停在原地,沒有離去的意思。
“我記得,蔣四公子幼時,好似就許配了婚事,是定的娃娃親。”蘇韶音眨著眼睛,裝出了滿臉的懵懂天真來。
蔣殊一點都不尷尬,相當大方的一擺手:“那些都是迂腐之人搞出來的,什麼娃娃親,見都沒有見過,誰知道是美是醜?這種事情,不提也罷。”
其實蔣殊見過,三品官員的嫡女,長相還算清秀,只是沒什麼特別的。
蘇韶音卻輕嘆了一口去氣:“蔣四公子既然有了婚事,何必一直纏著韶音呢?”
“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蘇韶音留在原地,願意和蔣殊談話的態度,在一定程度上,算是矇蔽了蔣殊。
蔣殊覺得,這女人對自己也有興趣。
蘇韶音將是蔣殊征服的眾多女人裡,最不同尋常的一個。
區區庶女,能爬到如今的位置,也是讓蔣殊刮目相看。
蔣殊長臂一揮,就要去抱蘇韶音。
蘇韶音小小一個,動作靈巧,立刻就躲開了蔣殊的擁抱。
蔣殊的臉色大略難堪,開口時也多了幾分不快:“永寧郡主這是在和我玩欲擒故縱嗎?”
蘇韶音委屈的瞧了蔣殊一眼:“韶音只是怕泥足深陷。”
“怕甚!”蔣殊豪氣沖天:“大不了將來你做大,她做小。”說著話,蔣殊又伸手,這一次倒是抱住了蘇韶音。
蘇韶音趁機,將藥粉灑在了蔣殊的領口上。
“我聽聞,四公子昨日裡,好像是和杜家的小公子發生了爭執。”蘇韶音幽幽開口:“四公子可否被傷到了?”
蔣殊自幼學劍,雖然只學了皮毛,算是花拳繡腿。可在京都內,也沒有人真的敢對姜殊揮拳頭,他洋洋得意,覺得自己打遍了天下無敵手。
這一刻聽蘇韶音詢問自己是否受傷,蔣殊瞬間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他鬆開蘇韶音,臉色因為羞惱而漲紅,就差一點直接脫掉外衫,明瞭一些證明,自己無傷。
蘇韶音裝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蔣殊卻又有些不快的開口:“但是杜家那個小子,也太廢物了一些。不是我的對手,就回家哭哭啼啼,找他老子告狀!害的我今日裡,要去找太子妃道歉。”
進宮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
蘇韶音裝出滿臉關切,看了蔣殊一眼:“那你快些去吧,若是晚了,怕太子妃會有些不太高興。”
蔣殊聞言,神色略有不捨:“那我們……”
“擇良日再見。”蘇韶音嘴角勾起一抹嬌羞無比的笑。心底卻在冷笑,怕是擇日無法相見了。
蔣殊挑眉,戲謔又不屑的掃了蘇韶音一眼,這便揚長而去。
他看低了蘇韶音,只覺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該巴結著自己。
蘇韶音人回到蘇府的時候,蘇婉容果真回來了。消失的這幾日裡,她肌膚瑩潤,神采飛揚,又恢復了往日裡的無雙驚豔容貌。
裴氏在這些時日裡,卻蒼老了不少。
失了一條手臂的蘇文淵,在頹喪了幾日之後,終於又重振旗鼓。
他當初是救了太子的救命恩人,無形裡,為自己妹妹重見太子,鋪了一條明路。蘇婉容歸來之後,便去見了姚明珠。
她來者不善,妄圖幫自己母親找回蘇府的主母權利。
姚明珠倒也聰明,手摸小腹,用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威脅蘇婉容,阻止她可能有的任何唐突舉動。
蘇韶音走到正院裡,正好和蘇婉容碰上了。
她福禮:“大姐。”
蘇婉容冷笑一聲,倒不復往日裡的言笑晏晏,上前時,便捏住了蘇韶音的臉,帶了幾分咄咄逼人:“你算計我母親,又侮辱我哥哥,將他的姬妾送給二皇子蕭燁,令我蘇府蒙羞。這一筆賬,我們要仔細地慢慢兒地算!”
蘇韶音神色帶出幾分訝異:“大姐,您在說什麼啊?”
“少在我面前裝腔作勢!”蘇婉容不快,美豔容貌裡滿是陰毒。
蘇韶音仍是無辜:“香表姐人是在二皇子府上嗎?這件訊息大姐是如何得知的。或許,大姐消失不見的這段時間,人也在二皇子……”
“住口!”蘇婉容臉色漲紅,抬手便要打人。
蘇韶音閃身一躲,更是無辜的瞧著蘇婉容:“大姐臉色這般奇怪,莫不是心虛了?”
“容兒。”蘇文淵走了出來。
這段時日裡,他瘦削不少,五官更如刀削一般,瞧著陰鷙許多。他一邊的衣袖空蕩蕩的,走路時晃晃悠悠,顯出幾分冷清孤傲。
走近的蘇文淵,用左手拉了拉蘇婉容:“你總是這樣心急。”
蘇婉容慍怒的掃了自己哥哥一眼:“是她欺人太甚。”
“噓。”蘇文淵眸色愈發陰沉:“好戲還在後面。對付一個不知好歹的丫頭,手段多了去了。容兒,這一次,不要髒了你的手。”
蘇韶音聞言,故意眨著眼睛看著蘇文淵:“韶音理解無錯的話,哥哥方才說的話,是在威脅韶音?”
蘇文淵冷笑一聲。
“韶音知道,香表姐離去,給哥哥帶來了傷痛。可香表姐是否真的去了二皇子府上,還尤未可知。香表姐怎麼會那麼不知好歹,給哥哥你戴了綠帽子呢?”
“你!”蘇文淵臉色霎時一片慘白,讓他整個人瞧著,像是危在旦夕的病人。
“哥!”蘇婉容著了急:“這個臭丫頭善於工於心計,我們就當是野狗在吠叫,等到她氣數已盡,怎麼折騰,還不是哥哥你說了算嗎?”
瞥了蘇韶音一眼,蘇婉容越發志在必得:“到時候,我把她綁了,送到哥哥你的房裡去。”
嗤笑一聲之後,蘇婉容眼神曖昧:“那時,還不是任由哥哥你隨意折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