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半心甦醒,誤會解開,另有收穫
“那你有什麼心儀的字?”將臣反問紫色食屍花。
紫色食屍花高傲的仰起脖子,“蘿!”
“蘿?那不如就叫藤蘿吧!顏色也挺相近的。”
藤蘿還理一理自己的嗓子,端起架勢來,“咳咳!可以~”
食屍花則愛慕之心更甚,它主動靠近,“你可以叫我花花哥,也可以叫我小屍哥~”
“哼!”藤蘿實在受不了,它那古怪的表情,當場給它一個大逼兜。
“唔!——”粉色食屍花被打得直捂臉,難過委屈極了,這下子徹底清醒。
血魔卻很是好奇,它碰碰食屍花的根部,“你主人都斷臂了,為什麼你一點反應都沒有?”
食屍花卻得意地搖搖腦子,“放心吧,我主人有後手,不會有事的!”說時它還衝血魔,眨了一下眼睛。
但是將臣,卻似乎有話要說,他看向仁奇。
“我這次去一趟地下交易城,倒是有格外的收穫,只是……我費盡心機,也只拿到了你姐姐,一半的心臟。”
“一半……”仁奇的瞳孔頓時收縮。
難怪他在昨日,見姐姐掙扎的表情,是那樣的痛苦。
眼見斷臂的將臣,將被毀掉一半的戒指,拿出來,平放在手心。瞬時,這殘碎的戒指,眨眼之間,就變成白慕雪一半的黑色心臟,赫然顯現在掌中央。
而被分裂處的地方,則呈現為不規則的黑色晶體狀。
心臟也仍然在有節奏地跳動著。
仁奇的鼻息間,隱有一聲嘆氣,血魔的行為也隨之暴躁,它此刻深刻地反映出,仁奇現在的心理,“為何你只拿回來一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將臣無奈,便將與白慕靈自己找上門,與他接觸的經過,簡要地講與仁奇聽。
仁奇當即咬牙,血魔更是如此,“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隨即他微微皺眉,將姐姐的心臟,小心捧起。就在他要將心臟,歸到白慕雪的體內之時。
“等等!”一種機械化陌生的聲線,立即阻止了他。
仁奇不耐地轉過頭,就看到一隻藍色的,機密隕石化的爐子,漂浮在空中。
他又試探地看向將臣的眼神,發覺他看向這法器的神情,並不陌生。由此,仁奇便有所推斷,這應該是將臣的元神法器。
就如同白慕靈手裡的毒氣劍,還有姐姐手裡的朔川鈴鼓一樣。
但其實,機械熔爐,倘若真要歸根溯源,它並非是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更不是什麼將臣的靈魂法器。
對於將臣而言,其不同之處就在於,白魘屍的靈魂法器,一旦受到損毀,這白魘屍的本體,也會隨著法器,一同泯滅。
但將臣的這個機械熔爐,雖然刻印在他的靈魂深處,且彼此繫結。但機械熔爐的消失,並不會損害將臣的性命。
同時它並非此世界的物件,定然是不能以,這個世界的規則,來看待。不過尋常人,肯定是難以理解的。
反正仁奇也沒有多過問,有關於機械熔爐的事情,一心都放在白慕雪的事情上,加上將臣現在事情也多,也就沒有想著,要怎麼解釋一番。
至於仁奇如何想的,更無關緊要。
好在仁奇也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將臣和機械熔爐,有著極為緊密的關係,所以也能夠耐心地聽上個,一兩耳朵。
機械熔爐也耐心地和仁奇解釋,它想要阻攔他的原因。
【因為心臟與白魘屍本體,是有所感應的。所以不需要將這,一半的心臟,放入到白慕雪的體內。心臟本就不全,放入體內,其實對本體,並沒有任何的好處。我可以持續滋養著,白慕雪的心臟,不如就交給我。】
仁奇深覺機械熔爐的分析,不無道理。但他只因對於機械熔爐,不太瞭解,所以仍然對此事,猶有疑慮。
將臣便走上前,極力勸說,“你放心,機械熔爐,不只能保管好你姐的心臟,如果對方在此期間,借用那心臟,持續地做文章,瘋狂地折磨你姐。
“我也能保證,機械熔爐,能夠將你姐所受的痛苦,降低至一成。不,比這一成還輕!
“不僅如此,只要有這一半的心臟,儲存在熔爐內,哪怕另一半心臟傷得有多重,都能經過這一半心臟的調養,不斷獲得生機。”
仁奇一聽,當即皺起眉頭,覺得不可思議。
但血魔也同時仰起頭來,閃起星星眼,帶著希望,“你說的是真的嗎?”
將臣鄭重其事,“身為旱魃的中樞,我從不打誑語。”
仁奇終於露出笑容,嘴角微微上揚。他的表情略有收斂,但目光堅定而炙熱,表現在血魔的身上,就是高興地咧起大嘴。
“好,我信你,但你一定要把,我姐的另一半心臟,給拿回來!不能讓我姐白受冤屈。”
將臣目光寒芒肆意,冷若冰封,“當然!不把白慕靈置死,我誓不罷休。”
有他這句話,仁奇也不再猶豫,他輕輕伸出雙手,那一半結晶的心臟,登時浮起,飛落到機械熔爐的體內。
一時間,疾風之樹的核心裸露樹根之處,也就是花臺之上,散發出一道道璀璨而熱烈的吉祥霞光。
霞光之夢幻,讓剛移居在這裡的居民,都震顫著離不開眼睛。
仁奇還有將臣他們見狀,立馬飛奔而去。
眼見檯面上,花苞之中,緊緊圍繞著白慕雪周身的溫金色花蕊,終於鬆開了對於白慕雪的束縛。
在一片溫柔的霞光之內,白慕雪終於擁有了意識,在迷茫的困頓之間,眼瞼微顫,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我……我是死了嗎?這裡又是哪裡?”
就在自言自語之時,仁奇猛地衝進她的視野內,隨之而來的就是血魔的聲音。
“姐!——你沒死,你還活著!!”
光聽語氣就能知道仁奇有多開心。就在白慕雪,對著仁奇探出的腦袋,輕輕一笑,準備起身時,一骨相分明的手指,扶住她的臂彎。
白慕雪一轉頭,就看到將臣,疲倦而又溫和欣喜的神情。
但這時,白慕雪才發現,將臣失去了半條臂膀,她不由地向將臣發問,“你的胳膊,是怎麼回事?”
血魔無奈告知,“你的心臟,在白慕靈的手裡。將臣為搶奪它,跟白慕靈打了一架,才……”
還沒等白慕雪來得及感動,將臣登時就把她抱在懷中。
白慕雪只聽見心臟,“怦”的一聲,哪怕只能感受到半顆,白慕雪的內心都是滿足的。
將臣並沒有怨她,自己對他有所隱瞞的事情。反而在這種關鍵的時候,仍然傾盡全力,只為保護住她的性命。
哪怕白慕雪只有半顆心臟,她都覺得自己是圓滿的。
仁奇也是一個熊抱,將她和將臣給抱在懷裡。
不僅如此,白慕雪眼看著周圍,簇擁過來的陌生人時,還真是一時間,有些恍若隔世,摸不著頭腦。
將臣,卻獨自拉著白慕雪的手,帶著她,從密集的人群裡穿出,去做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在這個疾風之樹的小世界裡,到處都有著疾風之樹的樹根。而樹根之下,又是別有洞天。
他帶領著白慕雪,來到一個洞穴之下。這裡的通道,四通八達,周遭都是清澈的水源。直到他們來到一個,四方的密室之內。
四周都是清透的流水滴答聲,入眼可見,一個冰冷的石臺之上,放置著一個懸空的氣泡,泡泡所折射出的,是藍色的波光。
這樣冰冷,水波浩瀚一樣的顏色,反射在周圍的石牆,照亮所有。整個空間,都處在一個靜謐,且神聖的氛圍之中。
懸浮水團的泡泡之內,映照著的,是白慕雪,從未見過的影像。她不由得瞪大眼睛,捂住嘴巴。
影像中的男子,身處在一個奇怪的,與這個世界,不同風格的環境之中。唯有那雙紅色的眼睛,兩顆尖銳的虎牙,讓白慕雪登時就反應過來。
這個人,到底是誰……她緩緩地看向,身邊的男子。
“這麼長的時間以來,還從未在你的面前,摘下過面具。”
當面具摘下來的那一刻,俊爍的眉宇,挺翹的鼻尖,瞧著略感冰冷的膚色,協同身高,發散出如清透竹葉一般的,高山仰止的氣質。
白慕雪知道,他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不由得開始後退三步。
“你,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我的真正的名字,名叫江儼。”
瞬間,白慕雪怔愣在原地,她大腦嗡的一聲,遲遲緩過神來,才緩緩問出,“你確定是江海的江,端儼的儼?!而不是其他的什麼……”
“是啊,”將臣皺眉,有些略微不解,“你為何會這樣問?”
白慕雪冷不丁回想起,自己與將臣相處之時,將臣的種種古怪之舉。
譬如,將臣對於自己的血液還有氣息,都異常的熟悉,且具有別樣的吸引力。
無論她走到哪裡,將臣都能,精準地找到她的行蹤,尤其是在她遇到危險之時。
而將臣對於其他人,就沒有如此這般,驚天造化的探查能力。
再比如,她總對環繞在,將臣身邊的這鼎機械熔爐,有種特別熟悉,親近的感覺,但卻總說不上來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