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喪屍間唯一的“凡人血液”
此物,其自身,便帶有十分強大的願力和靈氣。
而女白魘屍身上的異能,就於此相關。她可以在使用異能的同時,心中默唸想要的異能或者是法術。
原因在於她的體質極盡特殊,能將幣中龐雜的怨念之力吸收,化為己用。
貝幣也可以依據她的誠心,來顯化相應的能力。
但平白無故就向墓主,索要東西,定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就看她某一階段而言,對她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每許願一次成功實現後,就會有一定的消耗。
對應到的藍條(法力)和血條(性命),也會有所遞減。倘若要恢復到初始或是最佳狀態,想必短時間內,她怕是都不能再使用貝幣。
儘管貝幣的存在,對於這女白魘屍來說,的確要緊,更是她在這末世之下,求生的本事,亦可以說是本能。
但是對於其他白魘屍而言,其實不過就只是件,普通的東西,沒什麼用處,所以亦不在外物法器的行列內。
此時黑髮束起,且插長簪的妖嬈女子,手捧兩枚貝幣,在盯視仁奇到剎那,朝裡面吹出一口熱氣。
瞬間!在丟擲一枚貝幣的同時,貝幣煥發出強大的光彩,變幻為一對武器,“虎頭雙鉤”。
它是由古兵器戈,演變而來。
通體有刃,寒光凜凜,尖端為劇烈的彎鉤狀,護手處帶有月牙狀的內弧形尖刃,無論是橫空一揮,還是防禦,都能殺人於無形!
一時間,全域性觀摩室內,將臣身邊的長老,有些汗顏。他緩緩看向總頭,試探性地詢問將臣,“這……算不算違規?”
因為這的確是法器。
將臣卻覺得這個事情,越發有意思起來,他原本端坐的姿勢,向後仰,神情也略帶恣意地笑道,“當然不算~”
將臣倒是想看看,一個專門憑藉願力,設計出針對於他異能的法器,這小子該如何應對。
但觀眾席上的白慕雪,卻忍不住,將放於大腿上的雙手攥住,心頭不自覺一緊。
她此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參賽人員中還有這麼一個,招數另類的女子?!
同時仁奇的雙眼,在看到那把虎頭彎鉤時,不禁眼神微狹。
但他心裡想的卻是……
總算能有一個,讓他提得起興趣的對手。
仁奇微微一笑,笑意中潛藏著玩味,和些許的好奇,就在飛空間飛速朝她靠近。
而願女也在願力達成的那一刻,迅速接取到,這一對如尖刺玫瑰般的武器。
兩方共同開始發力——但仁奇選擇,先行試探著雙鉤的威力,便釋放出,散射著強悍雷電的肉球。
但當雷球的電擊弧,要全數包裹住,願女的全身時,願女卻以更加明快到,如舞者的動作,迅疾之間,便用大彎鉤,割碎掉,散射雷電的肉球本體。
雷球瞬時爆炸一般,在與雙鉤磨出火花之後,眨眼間就被炸成碎片。隨即如轟鳴的炸彈般,迸發出大量的煙霧氣體。
仁奇竟然沒能用肉球,在觸碰彎刃之時,嘗試將它的利刃吞噬,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還沒等仁奇反應過來,一把切風破霧的鉤器,帶著如上升軌道的殘影,同迴旋鏢毫無二致,迅疾之間就要把他從天上打下來。
面對著疾馳而來的飛刃,仁奇連忙躲閃。此時不宜硬槓,必須要從空中,馬上落地。否則只會被願女,當作移動的空中靶子。
不過他並沒有急著反擊,而是赤手空拳,和有著大型倒鉤的願女的對抗。
他手部的動脈,包括脖頸處,還有全身,都被願女不同程度的爆血。
屬於他凡人的血脈,在這一刻,令在場所有的白魘屍,為之飢渴和震驚。
“他的血液,怎麼會是紅色的!!”
這種血液會使白魘屍極度興奮,他們的眼睛再次變得血紅,眼神之中無疑帶著渴望。
鼻尖聞到這種純粹的氣味,就已經不自覺磨牙,發出咬齒和吮吸的吱吱聲。
觀眾也為之捂住嘴唇,“天哪!”
不過這些觀賽的看客,在鮮紅的血液時,卻無甚反應。
不像戰場上的白魘屍,有的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血欲,開始舔舐嘴唇。
白慕雪討厭這種,貪得無厭的嗜血聲音。她忍無可忍間,攥起拳頭猛地站起,看向弟弟的方向,已然決定開始施展空間法術。
但弟弟,彷彿感知到了她的情緒,在向後不斷挪移,防守願女的攻擊時,他笑著轉過頭,看向白慕雪。
那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嘴角帶笑時,他朝姐姐微微點頭,讓她放寬心。
白慕雪知曉,她相信小奇蹟,也只好就此作罷,暫且坐下。
但願女已然殺瘋了眼,她瘋狂屠宰著仁奇,意圖瓜分下,他身上的全部血肉,想歸為己腹。
願女此時竟還覺得有些好笑,認為仁奇已經信服了她,“這就是你的能力了嗎?”
但是仁奇卻答非所問,反而將關注點放到了其他的地方,心語傳遞給願女,充滿了善意。
小心啊,這虎頭雙鉤可不好控制,可別傷及了自身~
願女冷不防看向,仁奇那充斥著野心的微笑,稍微一愣,“你怎麼會心語傳音?!”
這是最高階別的白魘屍,才能學會的技能。
仁奇卻只是略微皺眉,心語質疑道。
怎麼,這很難嗎?
對他來講的確不難,因為自從他吞噬掉人奴老闆之後,就自發掌握了,心語傳音這一項異能。
且武力值在各方面,也得到了全面的提升。就算說成是脫胎換骨,也絲毫不過分~
但不管怎樣,願女透過紅色的視野,看著傷痕累累的仁奇,倏然間有些忘乎所以,放下了戒備心,開始輕視起來,她冷哼片刻,言語間,不乏自得意滿地誇讚。
“真是個瘋子……都到這個關頭了,竟然還關心起對手來~你若是甘願臣服於我,我現在就可以考慮,對你下手輕一些。”
她之所以敢如此這樣說,是因為,現在的仁奇,好像沒有絲毫的反手之力,一直在步步後退,腳下也因為輕功極力躲閃,繼而挪移摩擦出一條筆直的線路。
但當真是這樣嗎?
仁奇在與願女極盡拉開一段距離後,他適時停下。
而其他的白魘屍,以為仁奇停下腳步,是快不行了的意思,便早已迫不及待,想著攻入上去,也想從仁奇的身上,討一杯羹。
此刻場上,仁奇的血液,因剛才急速的挪移和變動,場地已然遍佈著他鮮紅的血液。現在就是它們,該發揮效用的時候。
仁奇看著那些蜂擁而上,企圖將他團團包圍,露出貪婪,不知饜足神情的白魘屍們。
他的雙眼,終於展露出徹底的癲狂,變為赤紅之瞳。嘴角勾起笑容的瞬間,輕吐著兩個字,試圖在召喚著什麼……
“血,魔。”
話畢,全場所有落入沙地的紅色血液,拔地而起!化為大小不一,靜止懸浮團的血色水滴。
路過的所有,不論是白魘屍,還是一隻飛蟲,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血滴,貫穿心臟和周身。
一滴滴血液,彷彿奪命的子彈,在衝碎白魘屍五臟六腑,四肢的那一刻,破體而出,並再次如雨滴般,懸浮於空中,晶瑩而澄澈。
他們仍保留著,獨屬於紅色的那份赤誠,和純粹。
更為可怕的是,願女的身上,都是仁奇的血液,而她身上淋漓的血漬,和其他白魘屍,突發遭遇的血液襲擊都不同。
願女大腦猛然間陣痛,跌落到地上。就連她的虎頭雙鉤,也隨即化為一枚貝幣。
她感覺到頭昏腦脹,視野一片模糊,不禁捂住頭髮問,“我到底是怎麼了?”
而她的身後,仁奇的血液竟然突生靈性,匯聚起來,誕生出肆虐橫行的血魔,甚至開始以她的性命為養料,施展出雙手,將她牢牢地禁錮。
願女不經意間,好像發覺到什麼,脊骨森寒的那一瞬,她吞嚥一下口水,緩緩地回頭——
眼見血魔對她垂涎三尺,血色的大手就要即將蓋住,她整張臉,包括那雙,嚮往著求生的眼睛。
她頭一次感受到,對於死亡的畏懼,拼命地搖頭如撥浪鼓,淚水充斥在眼眶,“不要!不要……”
緊要關頭,她想起最後,手裡僅剩下的一枚,還沒使用過的貝幣。便雙雙捂緊,閉上眼睛拼命許願!
很快,願靈發揮功效,她的身體開始全身發光,血魔也被迫,從他的身體上剝脫下來。
雖然血魔很心不甘情不願,吼出聲來表示憤怒。但願女也因此,失去了容顏。此刻她頭髮鬆垮下來,失去光澤,開始迅速地生長變白。
願女的肌膚也盡數鬆弛,佈滿皺紋和雀斑。這在本應該處於,韶華正茂的女子看來,是極其可怕的事情,但是她沒有選擇。
此時的她,已垂垂老矣。
願女睜開眼睛,一點點起身,儘管腿腳不便,但她還想是留下,最後一點的尊嚴。
但血魔仍不滿意,當即追過去,抓住她的臂膀。
願女迫停在原地。
仁奇雙眉微蹙,立即用心語阻攔。
血魔,放開她,她已經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