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回京!
酆閻下達完命令後,即刻發書信一封回朝廷,告知三日後會達京都。
而趙吉,則著手對少主下發的任務,展開調查……
於他而言,要想查出白魘屍的身份並不難,白魘屍的體溫,可是跟正常人有著毫釐的差距,並且細細一摸,還是可以摸出來的。
正在這時,剛跟大部隊,匯合的好幾十個兄弟們,正準備去僻靜之地洗澡。
趙吉抓住機會,與其中一個勾肩搭背,屁顛屁顛就跟著去了。
趁著大家高興的勁兒,趙吉跟大夥玩起水仗來,並藉機把每個人都揩油了個遍。
但並不是真揩油。
有的是觸碰肩膀,有的是乾脆,一巴掌呼臉上,像擦抹布似的,左擦一圈,右擦一圈。
被揉臉的兄弟,雖然沒生氣,但也是以玩鬧的架勢,打算追遊趙吉大半個湖區,直至抓到他為止。
趙吉也知道他這人沒問題,還沒游出半里地,就裝慫立馬道歉了。
“別別別,獨孤兄,我跟你鬧著玩兒呢!”
“你小子!!”獨孤一個虎撲過去,就把趙吉往水裡摁,但也沒下很重的手,就只摁了兩下,他確信趙吉是沒嗆到水的。
只是摁完,獨孤面前水下的人影,卻了無蹤跡,水面也沒有了漣漪,恢復到往常的平靜。
獨孤站起,蹙眉好奇間,他嘗試著撥攏起,面前的水花,“阿趙,小吉?”
猛然間,趙吉從獨孤的後方,去奇襲到別人那裡去了!
還給別的兄弟嚇一跳,許是趙吉力度大了點,差點給某位狗刨遊的弟兄,襲胸,加抱身摔。
結果他給兄弟們的解釋,是啥~
反正他言語之中,盡是些理所當然,彷彿全然當作一件小事。
“都是兄弟,怕什麼?”
“我說,趙吉,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騷氣了?!”
既然這麼不客氣,那大夥跟他客氣啥?
兄弟們便蹲著步,像等待獵物的鱷魚一般,他們可是訓練有素的戰士。
數十個人群起攻之,向趙吉聚攏,蓄勢待發間,朝趙吉狂潑起水來,那水仗弄得有兩丈長,把趙吉弄得連跑帶閃的,眼睛都被水珠眯得睜不開。
獨孤看完,也跟隨著大夥加入,大家都知道,趙吉向來有些愛鬧滑頭,但今天屬實是有些活潑過頭了!
在場的人,就沒有一個不被趙吉給挑弄的,不得給他點顏色瞧瞧?!
一個個精壯的男子,深處在青山綠水間,縱情地嬉戲,彷彿迴歸到年少時,熱情奔放的時光。
只可惜,這樣的美好,對某些人來說,註定不長久。
在這群人裡,有些人雖披著人類的皮囊,但身心卻已早已死去。
他們或許是和趙吉,經歷過生死相依的戰友,亦或是情投意合,相處多年的知己友人。
可現在,他們卻成為了白魘屍,成為了趙吉的敵對方,成為了光明的對立面。
趙吉的心在滴血,但他在表象之下隱藏得很好,並沒有被誰給看出。
趙吉也並非是什麼貪玩之輩,某種程度下,自來熟,不穩當,這也是他幾乎偽裝面具的一種,是快速達成交際的一種方式。
看似是在享樂其中,其實是在觀察每一個人。
在這偌大的湖泊之中,光白魘屍,就有二十三個。而湖外面,隱藏駐紮的白魘屍,只會更多。
他也著實是沒有了戲玩的興趣,確認完成後,便應付眾人一聲,匆匆上岸了。
至於剩下的幾隊人,就是根據平生經歷,生活習慣,和喜好,去相繼判斷。
隔日,密林之中,趙吉將列好的名單,在單膝落下間,頷首呈交給酆閻。
“少主,現已查清,隊內白魘屍細作一共六十一人,名單在此,請過目。”
酆閻接過這冊子,眼角微微一皺,但立即恢復正常。
身為將軍,總要有所取捨。
“你完成的很好,暫且不要打草驚蛇,回京後再議。”
“是。”趙吉拱手。
……
很快,酆閻便帶領一眾將士,離開松南嶺,即將到達都城。
臨近城門外,脆利兇猛的鞭馬聲,如約而至。
數百名鐵血戰將,身著魚鱗黑甲,在赤金般灼熱的烈日下,閃耀著猶如刀劍般的鋒芒。
且越是靠近城池,他們的步調,就越整齊劃一,訓練有素。
英氣逼人的身姿,雖只有三百人,但仍聲勢浩大,散發出駭人的威壓,他們其中任意一個兵,都能以一敵百。
而城門口,首先迎接酆閻的,是三位朝廷重臣。
分別是中書令馮慕青,門下侍中宇文德,和尚書令宋子堯,
他們分別代表三省職權,一為中書省,二為門下省,三為尚書省。
中書省,為朝廷一切之最高階別的政權,負責皇帝的詔書。
門下省,對詔書進行復核和審批。
尚書省,則負責執行和下達。
三省職權合併,才等於一個朝廷的宰相職能,依理,他們全然都是真宰相!
也因此,三位無一不是輔佐皇權的重要人物。
至於其餘,能叫得上名號的朝臣,也皆站立在三位之後。
酆閻視野開闊,自是興致盎然,這麼多人來接他。
可是自打從老遠,他就發現,門下侍中竟然在發呆看天,似乎並沒有往他的方向看去。
要不是旁邊的尚書令,不停地在使眼色,碰一下提醒,也不知這宇文德,要發呆到何時。
似乎這位門下侍中,可並沒有把他當回事。
不過酆閻也並沒有表示生氣,而是到達城門後,跨下馬來,拜見三位。
但是要裝作一副毫不認識的樣子,畢竟酆閻從小到大,還從未回過都城。
雖然他有提前大致的瞭解過,朝中的局勢,但戲還是要做足的。
他手掌略朝向中書令,“這位是?”
宇文德這才刻意慢半拍,和馮慕青,假裝一道親暱,彬彬有禮的樣子,雙手一合,朝酆閻行禮,並向酆閻,做下各自的介紹。
“啊,這位是中書令,馮慕青,馮大人。另一位是尚書省的宋子堯,宋大人。”
眼見目光對向宋子堯,宋子堯卻是一副寡廉賢恥,自命清高的架勢,他比宇文德還過分,宇文德大面上,好歹還知道裝一裝,好模好樣地笑一笑。
可是這個宋子堯,卻把對於酆閻的不屑一顧,擺在了自己的臉上,並在微微行禮之後,就看向他處,眼神之中帶著輕蔑。
酆閻自然不會跟他一般見識,更不會把多餘的表情,擺放在檯面上。
他繼而又把目光,轉向宇文德。
“下官,是門下侍中,宇文德。”
酆閻作勢行禮,眉峰一抬,“宇文大人。”
“錯了,下官姓氏為宇,名文德。”
宇文德登時有些尷尬,宋子堯噗得一下笑出聲,其他人也跟著捂嘴。
酆閻聽後一皺眉,也是直起身子,假裝咳咳了半日。
馮慕青則蹙眉調侃,與之一唱一和,“老兄啊,你這名字什麼時候能改改,老惹人誤會,吃了有文化的虧。”
宇文德低著頭,破罐破摔之中,倒也有些無奈,他拱手道,“是是是,但這是家中父母為我起的呀,我能有什麼辦法?”
“欸!你這……”馮慕青一臉“你怎麼這麼不上道”的表情,甩起袖子。
僅僅三言兩語之間,倒是巧妙的為酆閻,化解了尷尬。
就在大家臨近分別,酆閻則要從官道回宮,去面見皇帝時,卻被中書令特意攔下。
他告知,皇帝因感念百姓們,想要夾道歡迎酆閻的心情,特此命酆閻,在到達都城的當天,連續遊行三日,不用急著去覲見聖上。
酆閻一聽,這樣反而更好!
既不用去面對某人,心有愉悅間,又能夠提前熟悉下當下的環境,盡情地放鬆幾日……
此時,城門大開——
城中的群眾們,也以在街道兩旁,佇立許久,就為了歡迎酆閻將軍,凱旋而歸!
當民眾看到那八尺高,如額頭一點白的紅鬃烈馬時,就知道,是酆閻回來了!
因為極少有人,身型如此的俊美和魁梧,以至於才能馳騁,體型如此高大的俊馬。
尋常人要想騎,怕是隻能登梯,順著梯子攀附而上,才能勉強夠之。
倘若再要這種烈馬,臣服於己身,那就更加是毫無可能!
而此刻,酆閻大敗淳夷凱旋的訊息,早已傳遍京城,數萬民眾都為此歡呼慶賀!
還未過片刻,酆閻路過的閣樓之上,被少女手捧於掌心的鮮花,紛繁從閣樓的高空處撒下,飄飄然落於酆閻的肩頭。
酆閻留意到,肩上飄落的花瓣時,他不禁抬頭,溫和的光暈之下,不經意間,展露出爽朗的笑容。
“啊!——他在朝我看!我要死了!”
撒花的女孩花痴地將兩手放於胸前,而她的身側,也被其他女孩子給擠上,她們半個身子探出欄杆,“看我呀看我!!”
酆閻身騎紅馬,俊傑無雙,魁梧如彼岸的雙肩,更是霸氣顯露。
他穿著的,是邊疆阿布納族特有的服飾,融合著行裝鎧甲,蓬鬆的白羽肩披任風飄逸,盡顯灑脫。
城中的百姓都尊稱他為戰神,手舉捧花敬畏他,無一不顯露出欽佩之情。
淳夷原本,就一直覬覦,大祈朝的絲綢布藝還有版圖,百年來不斷騷擾邊境,征戰不止。
就連酆老將軍,也因新傷舊病連發,戰死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