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黑影與無面者
“凡哥，你們這裡有什麼玩的地方嗎？”朱小米開心地問。
平凡想了想，搖頭說：“這種地方，哪裡有好玩的？雖然有些景點，但都跟過去屈辱的歷史有關。”
朱小米嚴肅地問道：“是什麼地方啊？”
平凡說：“有一處是過去東瀛人佔領這裡的要塞，現在弄成了一個類似公園的景點。還有幾個地方，是過去那些狗日的做人體試驗的基地。
這幾個去處，接受愛國教育還行，玩？心得多大，能在這種地方玩起來？”
朱小米點了點頭說：“那倒也是，不過，我還真有些好奇呢。我想去看看，你陪我去，行嗎？”
平凡想了想，還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便說道：“好吧，咱們這就走。”
準備了午飯和飲水，平凡開車帶著朱小米，便往那些景點去了。
而他們的車剛離開縣城的道口，後面便有車跟了上去。
平凡一路上，雖然注意到後面的車，但並沒有往別處想。因為往這個方向去的車，還是很多的。在國道上，人家跟你保持良好的車距，在後面墜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距離都不是很遠，開車一個小時多點，便能到那些地方。
首先便是要塞，那裡其實沒啥看的，兩人在山裡溜達一圈，便開車往另外的地方去了。
平凡一邊開車，一邊看導航，選擇了一個本地傳說的非常厲害的人體試驗基地去了。
在民間，那裡可傳出來不少的鬧鬼故事。
有的說，看見過一個所有地方，長滿了頭髮的腦袋，在半夜裡出沒。經過這裡的人，就被這個怪物用頭髮纏住勒死，然後那腦袋就把屍體啃得只剩一副骨架。
並且，在那山石之間，過去還真有人體的骸骨出現。
而且數量好不少，成人和孩子的都有。因為有了實證，這種傳說便更加流行。
隨著時光流逝，人們都開始相信科學，這樣的傳說，才逐漸暗淡了下來。
男人跟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會不自然地把一些恐怖的事情，說得添油加醋，繪聲繪色。然後女人的驚恐，能夠彰顯男人的勇敢，使男人獲得一種不自覺的良好感覺。
平凡也未能免俗，跟朱小米說這些故事的時候，亦是如此。
只把一個朱小米說的，雙手把住平凡的大腿，幾乎想把腦袋再一次插在那裡。
兩人都想起來上次的尷尬事件，倒是緩衝了一下恐怖的氣氛。
然而，天公不作美，剛剛還是豔陽高照的天氣，此刻已經烏雲密佈了。
那如同倒懸山脈的黑雲，壓在遠山之上，狂風捲起了路邊的枯葉敗草，汽車都開始晃動了。
“我們馬上到地方，在那裡避一避這鬼天氣。”平凡說。他在拐入基地路口時，看了一眼後視鏡，發現那輛車依然跟著。
平凡眉頭皺了一下，心裡犯起了嘀咕。
但自己是一個小人物，似乎沒有被什麼人關注的理由啊。
然後，他想起了潘瑤上次的到來。
雖然還只是下午一點鐘，理應是個大亮的天，可是被漫天烏雲遮蔽下，天地間宛如被潑了墨一般，到處都是黑漆漆的。
一股股怪異的寒冷氣息，從基地裡呼嘯而出。平凡看見那廢棄的場地上，有三五輛私家車停在那裡。
他也把車開過去，正好碰到了一些遊客。
“天氣預報明明說，今天全天都晴的，怎麼變成了這樣？”
“要是準了，還叫天氣預報了？”
“這地方，就是大太陽天，都陰氣森森的。這個天氣，可真是夠嗆。”
……
平凡聽他們聊天，不一會兒，後面跟著的車也過來了，停在這裡。
他往車裡看了看，見裡面有四個人。
他們沒有從車裡出來，都擺弄著手機，那個司機倒是看著平凡，笑了笑。
“這是個沒人管理的地方，要不要進那邊的建築去看看？”
“還是不去了，一會兒下大雨，這樣的房子不危險嗎？還是上車吧。”
於是陸續有人回到了車裡，但還是有一家人，向對面的建築走去。
那是一排二層小樓，裡面其實都是空的。
但在建築的牆壁和地面上，還儲存一些可看的東西。
平凡看向朱小米問道：“我們過不過去？”
朱小米想了想說：“來都來了，如果不進去，就太可惜了。”
於是兩人也往建築裡走去。
這些建築雖然經歷時間的洗禮，但依然十分堅固。只是裡面陰冷潮溼，給人的感覺非常不好。
外面天色昬冥，裡面就更暗，有人開啟了手機手電筒照亮，平凡也如此照做。
他們進入的這個房間，十分寬敞。在地面上，可以看到一片片黑色的圖案。
“看見了嗎？這都是那些畜生，活體解剖時，人流淌下來的血！”
有人解釋說。
再往牆壁上看，則真是令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上面有一些詭異的圖畫，畫的似乎是人體，但跟人體又非常不同。
其從一個人的整體，到人被分解的圖案，全部都有。
但是有剝痕，像是想毀滅這些圖案，但沒有完成。
除了那些圖案之外，平凡還發現了一些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即在這些圖案的紋路里，他似乎看到了某些符號。
“你看這些圖案，都看到了什麼？”平凡問朱小米。
朱小米瞥了一下嘴，然後摟住平凡的胳膊說：“好惡心，都是些人體的解刨圖案，再沒別的了。”
“果然，那些類似符號的東西，只有自己能看出來。”平凡心說。然後更加仔細觀看，便發現了更能佐證自己的事實。
即那些破壞圖案的剝痕，主要針對的，便是那些符號。
平凡突然有一種感覺，東瀛人當年犯下的罪行，可能有更加深層意義。只是他並不清楚。
現在人多，平凡又不好去問朱小米，關鍵是，看她這個樣子，應該知道的也不多。
“轟！”
外面雷聲滾滾，大雨滂沱而下，屋裡宛如黑夜一般。人們在屋子裡走動的影子，在牆壁上移動扭曲，看起來十分恐怖。
突然間，平凡感覺屋子裡多了三個人。
他們十分安靜，行走在陰影之中。
平凡一下子抓住朱小米的手，後者也握住了他，並貼近平凡的耳朵悄聲說：“有超凡者！”
緊接著，就聽見了接二連三的慘叫聲。
那進來的一家四口，莫名其妙地被開膛刨腹，內臟嘩啦啦流淌在外面。
但是，他們還活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內臟，恐懼地大叫。
朱小米嚇得躲在平凡的懷裡，問道：“發生了什麼？”
平凡此時也是一身冷汗。
他可是有精靈的視覺，但也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只是模糊地感覺到，是陰影破開了那一家四口的身體。
“救命，快來救救我們！”
那一家四口，瞪著血紅的雙眼，將內臟拖在地上，向平凡他們慢慢爬來。
偶爾的閃電，映襯出他們猙獰的面孔。
朱小米也要開啟手電，卻被平凡攔住，同時，他將自己的手電也關了。
對別人來說，黑暗十分危險，但他不同，黑暗反而讓他感覺安全。
“凡哥——”
平凡猛地將朱小米拽過來，一道黑影急閃而過。
緊接著，就是“當”的一聲，火星四濺。平凡只覺得手臂發麻，和朱小米一起後退了兩步。
再看平凡，手裡已經多出一把步槍，剛才，他就是用步槍阻擋了黑影的進攻。
有吃驚的聲音在空氣中傳來，平凡則是拉著朱小米，往出口那裡靠去。
朱小米沒有帶武器，黑暗又讓她視覺受限，此時的她，感覺自己好無助。如果不是平凡在身邊，自己身為超凡者，幾乎要哭起來了。
“你們倆走不了的。”
一個聲音說。
平凡回頭一看，扁平的黑影，像是門簾，將出口完全遮擋了。
“你這個凡人，真有點意思。你好像很不同，但絕不是超凡者。無論怎麼樣，你今天都死定了。”
有呢喃聲響起，平凡看見，在屋子的中央，升起一團黑霧。
黑霧很快變成了濃密的，飄蕩的黑髮，並最終形成了一顆人頭！
人頭漂浮在半空，緩緩轉向平凡和朱小米，一張毫無血色的，蒼白髮光的，沒有五官的臉，赫然出現在那裡！
朱小米嚇得大叫，緊緊抱住了平凡，渾身發抖。
平凡也覺得心臟幾乎停跳了，身子冰冷的像是冰雕。
“哈哈哈，終於，又能吃到如此甜美新鮮的血肉！”一個不男不女的怪聲，從無面者那裡發出。
它突然嚎叫一聲，像是水裡的章魚，快速遊動著朝兩人衝來。
“砰！”
平凡立即開了一槍，那無面者被一槍掀飛了，但又再次飛起，大笑著繼續朝平凡這裡衝來。
這個戰鬥是沒法打的，平凡心裡毫無頭緒，他看向門口的黑影，將火槍對準了它。
同時，平凡使用了多效射擊的技能。
一槍射去，一道充滿了魔法光輝的子彈，射向了黑影。
只聽“哎呦”一聲，黑影喊道：“怎麼回事，普通的武器怎麼傷得了我？”
那黑影迅速扭曲著，形成了一個人。
平凡一看，正是跟隨自己的那輛車裡的一個。
他抱著朱小米，趁著無面者追擊沒到，另外的黑影距離還遠，堵門口這位現了原形之際，趕緊衝了出去。
然而，到了外面，情況並沒有好轉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