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他中的是蠱毒
在知道善堂這邊和胡為出事後，朱明幾人便從山上一路狂奔到善堂。
等他們趕到，正看著賀白指揮著衙役，將亂成一團的善堂重新歸置。
他們把那些屍體也都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
而胡為和陳迪，也都靜靜地躺在一旁，呼吸微弱。
“請大夫。”
朱明見狀，也不過問發生了什麼，胡為現在的樣子，他也不知道能撐多久。
一旁的沐阮君見狀，雖沒開口，眼神卻變得沉重起來。
朱明這個皇孫一聲令下，自然沒人敢違抗。
一名衙役馬上小跑著退了下去，去請薊縣的大夫過來。
“這裡是怎麼回事？”
看人已經去請了大夫，朱允炆才掃視了四周一圈，開始追問起事情的經過。
“這……小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
賀白彎下腰去，恭敬地應了一聲。
他來善堂時，胡為就已經拖著陳迪走了出來，還沒跟他說話就也暈了過去。
而善堂，也已經是一片狼藉。
他是實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罷了，我自己找。”
朱允炆聞言，無奈地擺了擺手，開始在這善堂來回踱步。
這善堂之中，還瀰漫著一股反倒的詭異的味道。
甚至連著一的屍體的腐臭都未能壓過這股味道。
他走到牆角，此處的味道更是重的連善堂的味道壓了過去。
他低下頭看了一眼，一股淡淡的黑煙還縈繞在這裡，並未散去。
只片刻，他就覺得頭腦一陣暈眩，險些站立不住往一旁倒去。
是張永眼疾手快，上前去將朱允炆扶住。
“殿下。”
張永扶著朱允炆，關切地問了一聲。
朱允炆搖了搖頭，伸出手來，示意自己沒事。
一旁的沐阮君也緩緩走了過去，掏出藥瓶，開啟後在朱允炆鼻前搖了搖。
朱允炆這才緩過來一些，抬起頭感激地看了沐阮君一眼。
“殿下。”
他未開口，剛才退下的衙役已經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名揹著藥箱的老者。
“草民見過幾位大人。”
那老者顫巍巍地朝著朱明等人行了一禮。
他雖然不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但他行醫多年，察言觀色，也認得出他們才是這裡身份最高貴的人。
“給他們看看。”
朱明也不廢話，低下頭去看了胡為和陳迪一眼。
胡為和陳迪雖然已經昏迷，呼吸微弱，但身上並無外傷。
那老者聞言，知道情況緊急，馬上走了過去，開啟藥箱，又伸手去幫胡為他們把脈。
手放在胡為手腕片刻，他的神色就變得凝重了起來。
這種脈象，他還是第一次見。
“怎麼了？”
看著這大夫的神色突變，朱明心中更是瀰漫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胡為是他的人，朱允熥和朱允炆對他並沒有多少關心。
“少爺，這位大人的脈象虛浮，氣息微弱，實在是……”
大夫搖了搖頭，一聲長嘆。
這種情況，他實在診治不了。
他說到底，不過是小小一個薊縣的大夫，醫術算不上多好。
“不能再試試？”
朱明聞言，也只能再次開口，讓大夫再努力一下。
“小人開個藥方，至於能不能成，只能看這位大人的造化了。”
老者摸了摸下巴，無奈搖頭。
他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
說著，他已經開始彎腰在藥箱中翻找起來。
“起來吧，他中的不是一般的毒。”
沐阮君不知何時走到了朱明身後，緩緩開口，讓大夫起身離開。
“這位是？”
老者有些莫名其妙的抬起頭看著沐阮君，不解地問了起來。
這小姐看起來衣著華貴，氣質非凡，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
而且她年紀輕輕，卻知道這兩位中了毒，看起來在醫術上有些造詣。
“女子沐阮君。”
沐阮君笑著自我介紹了一下。
“沐小姐，也懂醫術？”
沐阮君終究還年輕，老者看她心中還是有些不服，試探著問道。
“不懂。”
沐阮君搖了搖頭，她懂的並不是醫術，而是另一種東西。
“那小姐您這是？”
聽沐阮君承認自己不懂醫術，更是不解的出聲問了起來。
這小姐既然不會醫術，為何還要站出來。
沐阮君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理了理衣服，蹲了下去。
老者見狀，為了避嫌，退到一旁靜靜地看著。
既然這小姐要動手，那就與他沒什麼關係了。
沐阮君扭了扭胡為的頭，又掰開他的眼睛看了看，無奈輕嘆。
隨後她又從懷中掏出幾枚銀針，直直刺入胡為幾處大穴，最後又在胡為手臂處刺了一下。
一股黑血從胡為手臂處不停流出，胡為的呼吸也隨著黑血的流出而平復了些許。
一旁的大夫看得呆了，沒想到沐阮君年紀輕輕，還會這一手。
不等胡為醒過來，沐阮君又走到陳迪旁邊，如同剛才對胡為一般用銀針針灸，再在手臂出放出黑血。
他中的毒比胡為要深，毒血的顏色也深，更加粘稠。
“小姐，這是？”
眼看著沐阮君幾根銀針就穩住了胡為和陳迪的情況，老者驚愕之下，忍不住問了出來。
這女娃子雖然年輕，但卻有本事。
只是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他們中的是蠱毒。”
胡為和陳迪的狀況雖然穩住，卻並沒有醒過來，沐阮君也沒有起身，反而將手鐲摘了下來。
手鐲之中，卻有一處暗格。
她從暗格中翻出兩枚黑色小藥丸，塞進胡為和陳迪的口中。
她這才站了起來，將手鐲戴了回去。
“他們是中了蠱毒，尋常方子是沒用的。”
沐阮君雖然不懂醫術，但對蠱毒的瞭解卻頗深。
“小人受教了。”
老者聞言，這才心服口服地點了點頭。
難怪他摸不清這兩位大人的情況。
他這小地方，能接觸到蠱毒的地方可不多。
他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他們應該快醒了。”
沐阮君看著胡為和陳迪手臂的血從黑色逐漸變紅，這才點了點頭。
“這幾具屍體，別放著了。”
衙役們忍著臭將善堂大致恢復了原樣，賀白卻突然開口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