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褲子一脫
柳塵冷眼看著這傻子擱那兒瞎鼓搗，最後累的呼哧呼哧。
鮑魚一個沒弄著，反而差點戳破自己的手。
“你得用巧勁……”
柳塵看不過去，只好手把手的教。
好在也不是真笨，很快這貨就能上手了。
“塵哥，你看這個大不大？嘿，我可真行！”
周紅軍眉開眼笑，開啟自誇模式。
“……”
柳塵無語，傻子歡樂多，說的就是這貨。
“……行了，你自己慢慢幹，我去那邊看看。”
柳塵眼神好，前邊有更大個的。
周紅軍沉迷中，擺擺手又繼續幹。
“誰？”
柳塵剛走過去，就發現大礁石後似乎有動靜。
“你……你好。”
一道瘦弱的身影，慢慢的站了出來。
柳塵打量了對方一眼，發現是個看起來年紀跟他差不多的青年。
寸頭，五官俊秀，就是看起來有點膽小。
“你是紅星大隊的社員？”
柳塵問道。
在這邊海岸線也都是有界限，一般情況下，是不允許他人進入自己大隊所屬海岸來趕海。
“我……我叫姜明，是紅星大隊下放勞動改造的……”
青年低垂著眉眼，小聲說道。
姜明？
這不是頂替姜飛身份那個忠僕之孫？
柳塵也是一愣，沒想到這麼巧。
他還想著得找時間去牛棚那看看，沒想到直接遇上了。
“你好，姜同志。我叫柳塵，錦城人，是新來的知青。”
柳塵很隨意的自我介紹。
“錦……錦城嗎？我也是錦城人……”
姜明果然第一時間休息到了他錦城人的這個身份，有些感慨的說道。
“那我們就是老鄉了，沒想到還挺巧的。”
柳塵笑道。
“是…是啊！”
姜明乾巴巴的回答。
柳塵也有些無奈，這個姜明的膽子太小了。
不過他也能理解，雖說紅星大隊的社員不會開批鬥會，但是海草說當初有幾個知青張羅著開了一次。
這也是社員跟知青關係不好的原因之一，社員覺得知青不安分，太鬧騰。
有那功夫趕海撿點魚獲不好嗎？
這也是因為大隊長他們壓得住局面。
那一次，就把這些下放人員給嚇壞了。
“你在撬鮑魚？”
柳塵就像是沒注意到對方的畏縮，笑著說道。
“……是。”
姜明小聲回答。
“需要我換個地方嗎？”
柳塵再次問道。
“不用不用！”
姜明嚇了一跳，急忙擺手表示。
柳塵笑了笑，開始安靜的幹活。
他的安靜也讓一直情緒緊繃的姜明鬆了口氣。
兩人埋頭苦幹，很快就堆滿了大半桶。
每天都有任務指標，這些已經足夠了。要是想要繼續挖也行，可以換成工分。
“柳，柳知青……”
姜明數次抬頭看向柳塵，躊躇半天，還是鼓起勇氣輕聲道。
“有事需要幫忙嗎？”
柳塵有點頭疼，他果然還是更喜歡周紅軍那種沒心沒肺沒頭腦，膽子又特別大的人。
至少溝通起來不需要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話說的不對，戳傷對方的心。
“我……我想問問，你有沒有工業票？能不能換給我兩張。”
姜明有些忐忑的問道。
他也沒辦法，錢倒是好掙一點。但是這些票是真的難弄，尤其是工業票。
“有，你拿什麼來換？”
柳塵直白的開口。
他的確有票，甚至還有一些票是姜飛特意準備，讓他有機會可以替姜老爺子他們買點必需品的。
但是現在他們雙方還不認識，既然姜明說要交換，那就換吧。
“用錢，或者是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姜明想了想，有些擔憂的說道。
“那就用錢換吧。”
柳辰也沒什麼想要的，而且在這個物資短缺的年代，錢反而是相對容易得到的。
姜家祖孫估計也沒什麼他想要的東西。
“謝謝你，柳知青。”
姜明感激無比，這還是他第一次碰見如此好說話的知青。
“各取所需而已。再說了，我也有個姓姜的好朋友，說不定你們五百年前還是一家人呢。”
柳塵糊弄人的話張嘴就來，輕飄飄的把姜飛拉出來遛遛。
“真巧啊！”
姜明也沒多想，順嘴感慨了一下。
“那傢伙叫姜飛，說不定你們以前認識呢。”
柳塵眼底閃過一抹精光，狀似無意的說道。
“不……不認識。對了，明天還是這個時候，我們交換可以嗎？”
姜明眼神遊離了一下，轉移話題道。
“當然可以。”
柳塵也只當沒察覺到，笑著答應。
姜明年紀還是太輕，不過那位姜老爺子可是老狐狸了。只要姜明回去把他的話一重複，想必姜老爺子就該猜到他是故意的。
解決了一樁心事，柳塵雙手泡在海水裡舒坦了片刻。
而後才藉著那種奇妙的感知，在一處石縫裡抓到了兩條比他巴掌大一點的海鱸魚，還有一隻大青蟹。
叫上週紅軍先去交了任務海貨，剩下的隨大流都換成了工分。
倒是兩條魚和青蟹留下了，這就是他們兩個今天的下飯菜。
匆匆解決了早飯，兩人跑著去了地裡。
“海島這邊活兒可真多，我朋友在東北當知青，這時候他們眼看著就要開始貓冬了。”
周紅軍垮著臉，趕海他是挺高興的。
但是下地，他是真不喜歡。
“別廢話了，趕緊走。”
柳塵催促，這貨的話是真密，他這會兒真不想聽。
“塵哥你別推我，要是我摔倒了蹭花我這張帥臉，下半輩子我可就賴定你了。”
周紅軍踉蹌了一下，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臉，小聲抱怨。
“……”
有那麼一瞬間，柳塵想起這貨那哀怨的小眼神，腦海中不由再次浮起那個念頭。
這傢伙，不會真好這一口吧？
要不乾脆給這小子來一刀，解決所有煩惱？
邪惡的念頭一閃而過，再看周紅軍那副愛惜臉皮的模樣，柳塵也是嫌棄無比。
周紅軍忽然打了個哆嗦，他怎麼瞬間有種自己不太妙的感覺？
總覺得褲襠裡冒著小涼風。
兩人趕到集合的地方，大部分社員都已經到了。
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家都三五成群的在議論紛紛。
周紅軍見一位帶著草帽身材高挑，穿著花襯衫的女同志站在一旁，他忍不住好奇心，上前試圖打聽。
“哎哎，這位女同志……”
他話一出口柳塵就想提醒，然而沒來得及。
反正話已經出口，柳塵就乾脆閉上嘴，雙手抱胸站在一旁等著看戲。
“誰特麼是女同志？老子褲子一脫掏出來比你都特麼大！”
花襯衫一聲怒吼頓時硬控全場，集合地瞬間一片寂靜。
柳塵看著周紅軍如遭雷殛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