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進一步刺激，唐月華的失落
“小言，你來了。”
見到陸言的身影，唐月華眸中漾起笑意，宛若春風拂過靜湖。
她快步上前，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親近與喜悅。
然而，這份喜悅在她目光觸及陸言身後那兩道倩影時，微微凝滯。
作為執掌天鬥帝國最高禮儀殿堂的月軒之主。
辨識貴族、熟記各方勢力重要人物及其親眷，是她的基本功課。
只一眼，唐月華便認出了那兩位少女。
一位是當代九心海棠武魂的擁有者，葉泠泠，其身份之特殊，足以讓任何勢力禮遇。
另一位，則是毒鬥羅獨孤博的親孫女，獨孤雁，更是……喜歡小言的女人。
“冒昧前來打擾，還望軒主莫要怪罪。”
葉泠泠微微欠身，禮儀完美，聲音清冷而動聽。
唐月華浮現出優雅微笑，應對得體：
“自然不會。
葉小姐與獨孤小姐能蒞臨月軒，是月軒的榮幸。”
唐月華目光平靜地掃過兩人，心中卻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悵惘。
貴族也分高下。
葉泠泠和獨孤雁顯然是天鬥身份最高的那一批人，尤其是獨孤雁。
封號鬥羅是她爺爺，沒幾個人能比她身份硬。
若換作以前，她會很高興。
此刻唐月華卻有些悵然，目光掃過陸言。
授課之時。
典雅的教室內，其餘貴族學員們也注意到了這兩位身份尊貴且容貌出眾的新面孔。
好在他們都認得二人，並未有人失禮上前打擾。
陸言則是小露一手。
修長的手指撫過豎琴琴絃，樂聲潺潺流出，宛轉悠揚，竟與樂器渾然一體。
嫋嫋琴音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讓在場眾人都不自覺地沉浸其中，心神寧靜。
唐月華靜立一旁。
看著在自己親手調教下，已初具翩翩風範的少年，眼中是無法掩飾的欣賞與驕傲。
那是一種近乎於“吾家少年初長成”的欣慰與喜愛。
他越是優秀，她便越是與有榮焉。
課後，獨孤雁便極其自然地貼近陸言身側，言語間滿是毫不吝嗇的誇讚，更是表示想向他學習琴藝。
少女明媚的笑容與毫不遮掩的親暱，如同一根細小的刺，輕輕紮在了唐月華的心上。
不知為何，那副畫面在她眼中顯得格外……扎眼。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走上前去，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淺笑，溫聲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精準地指出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小問題，自然而然地介入了他們之間。
將自身融入了那個小圈子，巧妙地隔開了獨孤雁與陸言過於親近的距離。
陸言自然是虛心受教。
又稍作寒暄後，三人便告辭離去。
唐月華獨自站在月軒高層的窗邊，默默望著他們並肩遠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長街的盡頭。
一股空落落的感覺瀰漫心頭，她不禁低聲呢喃，聲音輕得只有自己能聽見：
“以前……你會留下來的。”
她轉身，那張她特意為他準備的柔軟臥榻上，鋪著嶄新的、帶著淡雅花香的上等被褥。
一切彷彿都在等待它的主人歸來。
可軟榻的主人，今日卻並未留下。
一股難以言喻的疲憊感襲來，唐月華懶得再挪動。
鬼使神差地側身躺在了那張本屬於陸言的軟榻上。
在安神香的作用下，漸漸睡去。
“叩、叩、叩——”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輕快而熟悉的敲門聲將她喚醒。
即便燃著助眠的安神香，她依舊睡得並不沉，稍有動靜便清醒過來。
“何事？”
她撐起身，聲音帶著一絲剛醒時的慵懶。
“月姨，我能進來嗎？”
門外傳來那清越而熟悉的少年嗓音。
唐月華心中猛地一跳，驚訝之後，湧上的是更多的、難以抑制的欣喜。
小言……他怎麼回來了？
她立即起身，動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匆忙。
迅速整理好微亂的裙襬和長髮，又將軟榻上的被褥撫平，確保看不出有人睡過的痕跡。
坐回床上。
這才深吸一口氣，讓聲音恢復平日的溫婉從容：
“進來吧。”
陸言推門而入。
映入眼簾的，是唐月華正坐在床沿的身影，此刻她褪去了薄絲，赤著雙足。
白嫩細膩的玉足，暴露在空氣中，自由舒展，不似以往般的規矩。
在室內柔和的光線下，透著一種居家的、慵懶的柔美。
“小言，你不是……送她們回去了嗎？怎麼又折返了？”
唐月華輕聲問道。
語氣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淡淡的酸楚與委屈。
望著他們的背影，她以為自己在陸言心中的位置，終究不似以往。
就像多年前，當大哥、二哥的生命中被那個名為阿銀的女子佔據後。
她便被不動聲色地推離了最核心的位置，那份曾經獨一無二的親密無間，終究是雨打風吹散。
陸言凝視著她，目光清澈見底，帶著不容置疑的真誠：“怎麼會真的走呢？”
聲音溫和卻堅定。
“月姨，我當初答應過您的，要讓您夜夜安枕。
今日不過是盡地主之誼，送她們到街口罷了。
對您的承諾，我從未敢忘。
既已承諾，自然要回來。”
這番話，如同溫熱的泉水，瞬間淌過唐月華微涼的心田。
無關風月、無關情愛。
只有一種被人鄭重放在心上，諾言重於千金的滿足感與被珍視感。
盤桓心頭的鬱氣霎時消散無蹤，一抹發自內心的、明媚動人的笑容在她臉上綻開。
“小言……”她柔聲喚道，帶著幾分依賴：
“月姨有些乏了。”
“月姨您躺好。”
唐月華依言乖巧躺下，閉上雙眸。
陸言隨之召喚出夢蝶武魂，柔和的精神力開始引導她沉入夢境。
這一次，他不僅注入了令人安寧的力量，更悄然編織了一絲“依戀”的情緒種子。
讓這份安撫，帶上了一絲難以割捨的羈絆。
待唐月華呼吸變得均勻綿長，顯然已沉入美夢，陸言躺在軟榻上。
鼻翼微動。
陸言敏銳地捕捉到軟榻上傳來的一縷極淡的、獨屬於唐月華身上的清雅香氣。
與那嶄新的被褥花香混合在一起。
隨即，一抹了然於心的、帶著幾分掌控意味的弧度，在他唇角緩緩勾起。
眼中閃過一絲計劃遠超預期的銳利鋒芒。
進展之順利，似乎……比他最大膽的預估，還要美妙得多。
速度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