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就在這時，教室門被推開，一個穿著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面容清瘦，眼神銳利，手中拿著一本厚厚的書冊，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魂力波動——正是理論課老師趙默。
“安靜！”趙默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教室裡瞬間鴉雀無聲。他走到講臺前，將書冊重重地拍在桌上，目光掃過全場，當落到後排的工讀生身上時，眼神明顯冷了幾分。
“今天我們講魂師的核心發展理念。”趙默翻開書冊，緩緩說道，“魂師之路，先天為本。先天魂力的高低，直接決定了一個魂師的上限。像唐三大人那樣先天滿魂力的天才，千年難遇；而你們這些平民子弟，大多先天魂力不足三級，這輩子能達到魂尊境界，已是萬幸。”
他頓了頓，繼續道：“除此之外，魂環的吸收也至關重要。只有獵殺強大的魂獸，才能獲得高品質的魂環，提升魂技威力。而強大的魂獸，往往被各大宗門和貴族勢力掌控，這就是優勢，是你們平民魂師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
“所以，認清現實吧。”趙默的目光掃過後排的工讀生，語氣帶著一絲嘲諷，“平民魂師的使命，就是依附於強大的宗門或貴族，成為他們的附庸，才能在這個力量為尊的世界生存下去。妄圖憑藉一己之力改變命運，不過是痴心妄想。”
這話一出，前排的貴族子弟們紛紛附和，看向工讀生的眼神更加傲慢；而後排的工讀生們則一個個面露屈辱，卻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低下頭。
“我不同意。”
一個平靜卻堅定的聲音，打破了教室的沉寂。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後排角落，方緣緩緩站起身，眼神平靜地看著講臺前的趙默。
“方緣兄，你瘋了？”李鐵嚇得臉色發白，連忙拉了拉他的衣袖，想要讓他坐下。
趙默皺了皺眉，眼神冰冷地看著方緣：“你說什麼？”
“我說，你的理念是錯的。”方緣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教室，“先天魂力不能決定上限，魂環也並非只能透過獵殺魂獸獲得，平民魂師更不該成為貴族的附庸。”
“放肆！”趙默怒拍桌子，書冊武魂瞬間浮現，黃紫兩個魂環亮起，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著整個教室，“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平民小子，也敢質疑我的理論？誰給你的膽子？”
前排的白浩等人更是幸災樂禍地看著方緣：“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頂撞趙老師，等著被趕出學院吧！”
方緣面不改色，迎著趙默的威壓，緩緩說道：“趙老師，我想問你，魂師的本質是什麼？是力量，還是特權？”
趙默一愣，隨即冷笑道：“當然是力量！沒有力量，什麼都不是！”
“既然是力量，那力量的獲取，為何要分出身？”方緣反問，“先天魂力不足，難道就不能透過後天努力彌補？魂獸被貴族掌控，難道平民就只能坐以待斃？”
他頓了頓，繼續道：“我認為，真正的魂師之路，不該被先天條件和出身所束縛。平民魂師雖然沒有先天優勢，但可以透過其他方式獲得力量。比如藥理，用特製的丹藥提升魂力吸收效率，彌補先天不足；比如特殊的武魂運用技巧，以弱勝強；甚至可以研發出不依賴魂力的武器，讓平民也能擁有對抗魂師的力量。”
“荒謬！”趙默嗤笑一聲，“藥理不過是輔助手段，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武魂運用技巧，終究要看先天底子；至於不依賴魂力的武器？簡直是天方夜譚！魂力是斗羅大陸最根本的力量，脫離了魂力，什麼都做不了！”
“是嗎？”方緣眼神一凝，“趙老師，你可知有一種東西，名為火藥？它無需魂力驅動，只需簡單的配比，就能爆發出堪比魂技的威力。一個沒有魂力的平民，只要掌握了火藥的製作方法，就能對抗低階魂師。這難道不是平民的力量？”
“火藥？那是什麼東西？從未聽說過！”趙默皺眉，顯然不相信方緣的話，“你不過是在信口開河，編造不存在的東西來譁眾取寵！”
前排的貴族子弟們也紛紛嘲笑起來：“哈哈哈，火藥？我看是放屁吧！沒有魂力，怎麼可能爆發出堪比魂技的威力？這小子真是瘋了！”
方緣沒有理會他們的嘲笑，繼續說道：“你沒聽說過，不代表它不存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力量。趙老師，你一直強調先天和出身，卻忽略了最根本的東西——人心。平民魂師雖然弱小，但他們渴望改變命運的決心，比任何貴族都要強烈。只要給他們一個機會，給他們一種可觸及的力量，他們就能爆發出遠超你想象的潛力。”
“而且，魂環並非只能透過獵殺魂獸獲得。”方緣的目光掃過全場，“魂獸的魂力本質是自然能量的凝聚，既然如此，我們為何不能直接從自然界中提取能量，凝聚成魂環？雖然這條路目前還未有人走通，但不代表它不可行。真正的理論，不該是固步自封，而是要不斷探索新的可能。”
他的話，如同驚雷般在教室裡炸響。後排的工讀生們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方緣的話，說出了他們心中一直不敢說的想法；而前排的貴族子弟們則臉色鐵青，他們無法接受有人挑戰他們的特權地位。
趙默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方緣的話，徹底顛覆了他多年來的認知。他怒喝道：“胡言亂語！你這是在傳播異端邪說！魂環凝聚豈是你一個毛頭小子能妄議的？我看你根本就是武魂殿的餘孽，故意來擾亂學院秩序的！”
說著，趙默周身的魂力波動愈發強烈，第二魂環亮起：“魂技——書冊束縛！”
一本本虛幻的書冊憑空出現，朝著方緣飛射而去，想要將他束縛住。
方緣眼神一凝，體內溫潤的力量瞬間湧動，蓮藕武魂的虛影在身後一閃而逝。他腳步輕移，太極心法運轉，身形如同柳絮般避開了書冊的攻擊，同時右手一揮，一股柔和的力量將飛射而來的書冊盡數推開。
“趙老師，教書育人，本該相容幷包，你卻因為我的觀點與你不同，就動手傷人，這就是所謂的資深理論魂師？”方緣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
趙默沒想到方緣竟然能避開自己的魂技，更是怒不可遏：“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我就好好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麼是規矩！”
就在這時，教室後門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趙老師，上課時間，動手教訓學生，不太合適吧？”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少女站在門口，她約莫十三四歲，面容清麗，眼神平靜，手中拿著一個藥草籃，周身縈繞著淡淡的藥香。她胸前的徽章是一朵蓮花，正是學院藥理社的標誌。
“蘇清月？”趙默看到少女，臉色微微一變，語氣緩和了幾分，“這裡沒你的事，你先出去。”
蘇清月沒有離開，而是緩緩走進教室，目光落在方緣身上，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趙老師，這位同學的觀點雖然獨特，但也並非毫無道理。學術探討，本該各抒己見，何必動怒？”
蘇清月是學院藥理社的核心成員，武魂是“靈草”，先天魂力六級，在理論和藥理方面有著極高的天賦，深受學院重視。趙默雖然不滿，但也不敢輕易得罪她。
“哼，這小子傳播異端邪說，擾亂課堂秩序，必須受到懲罰！”趙默冷哼一聲，卻沒有再動手。
蘇清月看向方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這位同學，你剛才提到的藥理提升魂力吸收效率，我很感興趣。不知道你有沒有具體的思路？”
方緣沒想到蘇清月會突然幫自己，還對他的觀點產生興趣，微微一愣，隨即說道：“思路自然是有的。不同的藥草搭配，能產生不同的效果。比如用紫葉蘭和冰晶草熬製的湯藥，就能溫和地刺激經脈，提升魂力吸收速度，尤其適合先天魂力較低的魂師。”
“紫葉蘭和冰晶草？”蘇清月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兩種藥草單獨使用，效果平平，沒想到搭配起來還有這樣的功效？你試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