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Number one
方緣自動遮蔽了周圍那些混雜著震驚、不解、懷疑甚至嫉妒的目光與議論，彷彿置身於另一個世界。
他獨自走到操場角落，安靜地等待著最終成績的官方公佈。
所過之處，人群竟下意識地向兩旁分開，主動為他讓出一條路，這種無聲的“待遇”比任何喧囂都更能說明眾人內心的震撼。
很快，所有人的手機都收到了學校系統傳送的考核成績與排名簡訊。
毫無懸念，高居榜首、位列第一的名字，正是方緣！那醒目的180分，如同帝王般俯視著下方，將第二名那130分的成績遠遠甩開了足足50分的巨大差距！
即使心中早已有數，真正看到這排名時，方緣還是不由得長長舒出一口濁氣，下意識地抬手擦了擦額頭並不存在的虛汗。
【幸好沒考文化課……】這個念頭莫名地在他腦中閃過，讓他一陣慶幸。
除了成績和排名，簡訊後面還附帶了令人振奮的好訊息——本次考核第一名的獎勵清單：
“戰神武館乙級戰鬥模擬室使用時長100小時；二階作戰服一套；聯盟幣獎金10萬元；榮譽獎狀一張。”
豐厚！無比的豐厚！尤其是前兩項，對於現階段的他來說，簡直是雪中送炭，遠比直接給錢更有價值！
在臺下無數道複雜目光的“擁簇”下，方緣不緊不慢地再次走上主席臺，接受表彰。
拓主任面色複雜地走到他面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幾乎想讓方緣齜牙咧嘴。
他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道：“好小子……藏得可真深！以前是在逗我們玩呢？”
隨即，拓跋雄恢復了一本正經的表情，拿起話筒，對著全場，用一種近乎昧著良心的語氣高聲勉勵道：
“同學們！看到了嗎？這就是刻苦修煉、厚積薄發的榜樣！方緣同學用他的實際行動證明了，只要努力，一切皆有可能！大家要向方緣同學學習！”
“向方緣學習？”
臺下的同學們表情瞬間變得極其古怪，面面相覷，眼神裡寫滿了荒誕和滑稽。
向方緣學習？學習他打架鬥毆、搶劫同學、曠課逃學、氣哭老師嗎？
要是全校都向他“學習”，那一中豈不是要變成熱血高校或者黑道學院了？
這畫面太美，簡直不敢想！一種詭異的喜感在人群中無聲蔓延。
拓主任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號召有點離譜，趕緊乾咳兩聲，轉移話題，臉色一肅，告誡道：
“不過，你們也不要太過驕傲自滿！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一些大城市裡，十八歲就突破到武師級別的天才也不是沒有！
你們還差得遠！如果想在接下來的武道高考中取得好成績，考入理想的武者大學，就必須加倍努力，一刻也不能鬆懈！”
一番例行公事的訓話後，表彰環節結束。
方緣剛一下臺，根本沒理會其他人，目光立刻精準地鎖定了臉色鐵青、正想偷偷溜走的唐威。
方緣一個箭步上前，攔在了對方面前，伸出手，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唐大少爺，願賭服輸。手錶，拿來吧？”
唐威的表情瞬間變得極其精彩，一陣青一陣紫，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拳頭緊握，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裡。
周圍還有不少沒散去的同學，此刻都目光炯炯地看著這邊，等著看這場賭約的結局。
事實勝於雄辯，成績單還熱乎地躺在每個人手機裡，唐威縱使有萬般不甘和鬱悶，也無法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賴賬。
他臉色難看地磨蹭了半天，才極其不情願地對方緣商量道：
“這…這塊表是我很喜歡的收藏品。這樣，我給你轉賬十萬聯盟幣，就當是賭注了，行不行？”
唐威寧願多出點血，也不想交出這塊象徵著他“身份”和“品味”的名錶。
方緣無所謂地聳聳肩：“行啊。”
方緣爽快地調出收款碼。這樣更好，還省得他再想辦法把手錶變現，直接拿到現金更實在。
在眾目睽睽之下，唐威黑著臉，幾乎是咬著後槽牙操作手機，完成了十萬聯盟幣的轉賬。
聽到那清脆的到賬提示音，他一刻也不想多待，扭頭就想走，多看方緣一眼都覺得折壽。
“哎，等等。”方緣的聲音慢悠悠地響起，帶著一絲戲謔。
“唐大少爺，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咱們賭的，可不光是錢和表，還有三巴掌來著。忘啦？”
唐威腳步猛地頓住，身體僵在原地，臉瞬間黑得能滴出水來。
他艱難地轉過身，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試圖挽回最後一點顏面：
“方緣，大家都是同學，沒必要做得這麼絕吧？在大庭廣眾之下自己打自己臉，這…這多不合適……”
“不合適？”方緣直接被這話給氣笑了，聲音也冷了下來。
“你之前三番五次帶著人堵我、羞辱我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同學之情？
剛才打賭輸不起想賴賬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合不合適？現在跟我扯這個？廢話少說，願賭服輸，趕緊的！”
方緣直接上前一步，攔住了他的去路，態度堅決。
唐威的心情本來就從天堂跌到地獄，糟糕透頂，此刻被方緣步步緊逼，更是怒火中燒，憋屈到了極點。
他內心深處一萬個不服，堅信方緣肯定是用了什麼見不得光的手段才提升的實力。
眼看方緣不讓開，他惡向膽邊生，徹底沒了耐心，直接伸手用力推在方緣的肩膀上，語氣惡劣地低吼：“滾開！好狗不擋道！”
然而，令他以及所有圍觀者目瞪口呆的是，被他這麼一推。
方緣竟然像是被高速行駛的卡車撞到一樣，極其誇張地“哎喲”一聲，整個人向後踉蹌幾步，然後非常“柔弱”地一屁股摔倒在地！
唐威：“？？？”
他懵逼地看著自己的手，又看看倒在地上彷彿受了內傷的方緣，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指著方緣，聲音都氣得發顫：
“我…我操！方緣你他媽碰瓷？！”他剛才用了多大力氣他自己清楚，絕對不可能把人推成這樣！
方緣慢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動作悠閒地拍了拍褲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臉上露出了一個計劃得逞的燦爛笑容：
“大家可都看到了啊，唐威同學剛才先動手打我了，對吧？”
聽到這話，唐威有種不妙的趕腳。